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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上前去找找却又被怪物拉住。 “别……动。” 舒钰：“？” “你总要给个原因？” 怪物松了一点，“会被……察觉。” “啧。”但他姐姐被困，也不知被困多久，有没有生命危险。 让他等着是绝不可能的，只能是他比姐姐率先被杀死，不能是姐姐先他一步死去。因为他死去的惩罚是丢失记忆，而姐姐死去的惩罚是失去维持生命的部分能力。 砰！ 雕像被舒钰推到了地上，瓷制的雕像不经摔，碎了一地。 舒钰捡起碎片，在怪物惊恐的劝阻声中，朝着房间内的其他雕像一一砸去。 很快。 砰，砰，砰。 雕像被舒钰砸了一大半。 舒钰停手了。 不是害怕，艺术家也还没来，而是。 他向下望去。 舒钰的下半身在逐渐变成雕像。冰凉质感，瓷器的白色物质在迅速将他的下半身覆盖。 雕像化并没有因为舒钰停手而停止。已经蔓延到腰腹了。 舒钰一咬牙，弯腰艰难地抓起一大把雕像碎片然后朝剩余的雕像扔去。 砰，砰，砰。 雕像没有全部砸完，因为还剩了几个，但没关系，姐姐已经救出来了。 与此同时，房间外传来由远及近响起急促赶来的脚步声。 白色瓷器已经将舒钰的半个身子都同化了，只剩一个脑袋。 “带姐姐，走。” 怪物也知道这里待不得了，它只得带着镜双融入阴影之中，迅速消失不见。 最后阖上眼前，舒钰看到了再次攀附在镜双脚上的白色瓷器，以及怪物的一部分身体也在被雕像化。 看来姐姐说的是对的，不能在某些房间内待太久，不然下场就像他现在一样。打碎那些雕像只是加速了他的雕像化，即使只有一秒待在这个房间，他就无时无刻不在被雕像化。 黑暗涌来。 应该——要重新开始了吧？无痛的死亡，倒是第一次体会，还不错。 但……为什么迟迟不能睁开眼睛？ “呵。” 一声极低的轻笑声。舒钰听得很清楚，因为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的感知反而会被放大。 他没死吗？舒钰默了一会儿。 听这声音应该是艺术家回来了，那他在做什么？舒钰看不见。 陡然，舒钰想起被丢在角落的观众。 弹幕面板重新被打开。 【我勒个豆，这跟死去的老婆突然复活有什么差别啊啊啊！】 【老婆，我再说一遍，跟我结婚。】 【老婆，你终于想起大明湖畔的我们了吗？】 弹幕最下方还有一个倒计时。 【04：55】 黑暗中，他只能看见这块面板和倒计时，雕像化的他不能说话，他试图想向观众传达他的意思。 但没人看懂，观众只一味地刷屏老婆。 不过很快，弹幕又变了。 因为，舒钰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可真会玩啊！直接把老婆变成听话的玩偶是吗？】 【要我说，没意思，还不如逗老婆脸红好玩。】 舒钰：“...........” 那只手像毒蛇，蛰伏，似乎随时都会给予舒钰致命一击。舒钰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他迟来感到害怕，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不消片刻，那只手忽然又放开了。 他听见雕像家说，“钰钰应该是最艳丽的，纯白色的你怪不好看。” 艺术家忽然靠近他的耳边，带着丝丝痒意，语气还是那么恶劣，“所以，钰钰。我会用我的血液将你染成艳丽的鲜红色，就像盛开的玫瑰花，多美丽。” “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至少比看起来像死人的白色雕像要好看多了。” 舒钰：“………”不，他并不想。 舒钰侧目看了一眼倒计——【04:13】。 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 观众还在刷弹幕。 【我草，艺术家你的眼神好恶心啊。】 【我觉得吓人好吧，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啊呸，正常鬼的欲望了。】 【你怎么跟电锯杀人狂一样，看起来想要将老婆的肉一块一块吃在嘴里啊。】 【所以，艺术家这意思是用血液给我们钰钰宝贝做个淋浴服务吗？】 【噗，对不起，楼上我看到你的话笑了。】 对于观众的评价，艺术家看不到，他也不甚在乎。 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只有舒钰一个人。毕竟是送上门的礼物，谁会不惊喜呢。 不过不急，艺术家向来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 所以，在享用他心爱的宝贝前，他要先将钰钰变成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空气中有血腥味弥漫。 艺术家的执行力很强，说到做到，他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滴下。 舒钰动不了，他只能静待着。 【03:47】 艺术家弯下腰，捡起被舒钰砸地稀碎的雕像，眷恋地摸了摸，很是不舍。 这些雕像都是他的雕像，也是爱意。令鬼窒息的爱意。 一个半月形的瓷器被艺术家拿了起来，它将鲜血滴于其中。 滴答。滴答。滴答。 一时整个房间内只能听见血液滴落的声音。 舒钰盯着倒计时，逐渐放松下来。 弹幕还在刷屏。 【我勒个豆，艺术家，你真的好爱，我哭死。】 【划破自己那是二话不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仪式感满满的艺术家，哭死+1。】 【啧啧啧，只能说不愧是搞艺术的啊，真会玩。】 舒钰：“...........” 都是变态。什么狗屁玫瑰花，说的好听罢了。 【01：21】 还有一分半。舒钰紧盯着倒计时。 但房间内的滴答声停止了。 舒钰心跳在这一刻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哒。哒。哒。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艺术家的脚步声，艺术家停下了脚步，他站停在舒钰面前。 “钰钰。” 艺术家的声音让舒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鼻尖的血腥味浓了些。 艺术家的嗓音暗哑，恶劣地问，“紧张吗？害怕吗？别担心，我马上就把你变玫瑰花。” 血腥味停留在咫尺之间。没等到湿润触感，而是率先感到了疼痛。 咚。 舒钰：“！”好疼，他感觉自己的一块肉似乎被雕下来了。
第32章 《被杀死的枯叶蝶》32 【00:59】 还有一分钟。舒钰安慰自己，只要再忍忍，就能离开了。 咚。 可又是一下。 手腕处剧烈的疼痛让舒钰感觉到钻心的疼。他去看弹幕，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去我去，狗东西，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凿！】 【无法想象这得有多疼，呜呜，狗东西。】 【我以为艺术家口中的玫瑰花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是真要将老婆雕刻成玫瑰花的模样啊。】 【你好狠的心，狗东西。】 弹幕都是清一色的无用信息，给不了如何制止艺术家的方法，目前他唯一的方法也就只有忍受和等待。 可舒钰头一次觉得这短短的一分钟是如此煎熬。 【00：47】 【00：44】 【00：32】 .......... 【00：10】 最后十秒，舒钰疼的几乎快没有意识。 手腕是钻心的疼，但房间内又有其他声音响起。 咔嚓。 有什么东西被掰断了。 咔嚓。 又是一声轻响。 指甲被掰断了。小拇指的。 舒钰后知后觉感受到指甲盖的疼，与手腕处一起，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好疼。好疼。好疼。 艺术家雕刻了舒钰的手腕，掰断了舒钰的指甲。 “钰钰，我知道你很想从我身边逃离，可是........” 艺术家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他的语气重还带上了哭腔。好像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可这人手上动作却并未停止。 咔嚓。 中指指甲被掰断了。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疯子疯子疯子！！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舒钰不能说话，不能动。无法用哭声发泄，是蚀骨钻心一般的疼。 “既然你把我的雕像都摔碎了。”艺术家叹了口气，“那你也变成碎裂的雕像。” 他语气转身温柔，“别担心，彻底弄碎后，我会一点一点又将你拼起来。” “然后将你雕刻成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最后用血液浇灌，这样你就是世间最美的事物。” “毕竟，谁让你是我的钰钰呢，我最喜欢的钰钰。” 咔嚓。 【00:00】 倒计时归零。 咔嚓。 一道极轻的碎裂声。这次不痛。 艺术家捕捉到了，但是还没等他反应，眼前被固定姿势的美人陡然站了起来。泪水浸湿了舒钰的半边脸，他迟钝地啊着，却发出其他音节来。 咔嚓、咔嚓—— 随着舒钰的动作，覆在他身上的瓷器物质掉落，碎了一地。 【恭喜您已成功在艺术家的雕像室内存活五分钟，获得奖励自由进出艺术家的雕像室，并对雕像产生抗性。】 即使系统已通知，但舒钰还有半边身子的雕塑没碎掉。他需要时间。 艺术家垂眸看着地上碎掉的瓷片，叹息一声，“可惜了。” 像是知道舒钰暂时还没彻底恢复行动，艺术家也不着急，只自顾自地捡起每一片沾有自己血液的瓷片。 他捡的很慢。 边捡边道，“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钰钰。我用日日夜夜雕塑了这一屋雕像，它们每一个都是我爱你的象征，在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是我的慰藉……可你却把他们弄碎了……” 艺术家站起了身，他的衣裳在起身间已变得整洁。 舒钰没回他，他的一只手滴着血。他的脚尖微动，朝着门口，只要身体最后的一点雕塑化消失，他便可以逃跑。但成功几率很小。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过来，几乎将舒钰笼罩住。横在对方脖子上那条伤口更加显眼，却也狰狞可怖。 “别哭，钰钰，也别恨我，我只是想要将你永远留在身边，我有什么错？” 右脚还有半只脚掌是雕像化状态。 舒钰一直盯着门口，被艺术家捏住下巴，强迫与他对视。 猩红。杀意。对方的眼神带上了杀意。舒钰的眼神也是，不遑多让。 “留下来，不好吗？” 艺术家邪笑，在舒钰彻底脱困的前一秒掐住了舒钰的脖子，被触碰到的脖子迅速蔓延成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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