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我劝你先操心好自己的事吧。” 看着谢泽离开的背影,师晨的脸色煞白。 师晨被撅了一顿,其他人也都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师晨的小师弟忍不住了,腹诽道:“早就听说沉夏有后台,现在就连谢泽都护着他。” “闭嘴!” 师晨陡然吊高的嗓门吓了小师弟一跳。 回过神来,师晨歉然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没有证据的话说出口,会给你惹麻烦的。” 小师弟脸色缓了缓:“我也不是瞎说的,学校里人都知道,沉夏就喜欢借着林家的威风显摆。” 师晨皱了皱眉,心中暗道一声“蠢货”,他想搞臭沉夏,可不想给沉夏贴上什么贵公子的标签。 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师晨解释:“如果你指的是沉夏和林家的关系,那恐怕就误会他了。沉夏的父亲只是林家的管家而已。” 【林家?是那个林家吗?】 【啊啊啊这个T大校园论坛有爆料贴诶,,快来看。】 【啧,看爆料沉夏居然是装阔的类型啊,怎么看着不像呢?】 林斯挨个翻阅着网友的留言,越来越深沉的脸色,身侧陡然降低的温度,让跟在他身边的下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早在听到师晨“无意”之中向身边人吐露,觉得沉夏的曲子十分熟悉的时候,林斯就命人去调查了。 眼下的困境他也先一步就预料到,准备的后招也只待端上桌了。 然而被这么歪打正着的一弄,林斯反而陷入了被动。 如果他现在出手,可能抄袭的事还没摘干净,沉夏又要背个有资本强捧的名声。 林斯沉了沉眉眼,淡淡道:“你留在这里,必要时候,用最笨的方法也要阻止事态发展下去。” 一直到林斯一阵寒风般飘走,下属都还没回过神来。 他躲在暗处,死死盯着棚屋前的一举一动,但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林斯温文尔雅的眉眼。 “最笨的办法?”他迷惑的问林斯。 顶着这样一张再精英不过的脸,林斯云淡风轻的回答:“剪了网线,推掉电闸。” 再次想起林斯镜片后冷酷的双眼,男人打了个哆嗦,强行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 棚屋前。 师晨来回踱着步,看上去甚是不安。 半晌,他站在了两个棚屋正中央,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用两边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道:“现在已经超过40分钟了,时间拖的越久,外面的舆论对沉夏越不利。这样,我先进去看看。” 没人提出异议。 师晨小心的朝着棚屋走去。 编曲的人听了他的吩咐,看到龙嘉年进去之后,也会跟着进屋。 师晨让编曲的人想方设法多拖住龙嘉年一会儿,他则想办法第一个进去。 只要自己是第一个进去的,说自己看到什么不就是什么吗?就算屋子里有摄像头拍下一切,他事后也大可推脱,是情急紧张的情况下看走了眼。 等他澄清的时候,绯闻早就传的老远了。 师晨冷笑着拉开了棚屋的门,闪身钻了进去。 然后,笑容就这么僵在了唇边。 眼睛看到的画面拥有了滞后性,大脑解译了许久之后,才精准的传达到视网膜底层。 所以,最先感受到的是听觉。 黏腻的水声,夹杂着仿佛掉入陷进的小动物的呜咽声。 龙嘉年背对着门,跨坐在男人穿着笔挺西装裤的大腿上。牛仔裤包裹着他紧窄的腰,显得臀愈发挺翘。 一只大掌横亘在龙嘉年的腰间,掌心用力将身前的人带向自己,手背上的青筋梗起。 龙嘉年的腰就这样,凹成了男人掌心的弧度。他被迫仰着头,接受着男人的亲吻。 察觉到了陌生人的脚步声,龙嘉年挣扎起来,但被男人一只手就制住了。 男人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少年樱红的唇瓣,换来一声轻颤的呜咽。 眸色随之变深,男人吻的更深了。 师晨被钉在了原地。 从狂喜到错愕,再到现在的不知所措。 他以为是编曲的作家超额完成了任务,正在强吻沉夏。 直到男人拥吻着沉夏,用露出来的那只眼看了他一眼。 漂亮到有些雌雄莫辨的五官,眼神却像是攻城略地的狮子,散发着纯然的男性荷尔蒙。 这样充满了进攻性的眼神,师晨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忽而,男人掌心顺着龙嘉年的脊背向上,扶在他的脖颈上,露出手腕上一串莹润碧绿的佛珠。 宋安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宋安风会和沉夏拥吻在一起? 师晨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想尖叫,可是理智死死的拽住了他。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轻轻扣响了,门外传来师弟的声音:“师晨?里面发生了什么吗?需不需要我们进去帮你?” 作者有话说: 林斯:我近水楼台。 谢泽:认真搞事业的男人最性/感。 宋安风:呵呵,我来自某棠。 林斯、谢泽:可恶(〃>皿<)
第7章 【卡牌:自信即巅峰】 宋安风终于放开了龙嘉年。 只是停止了亲吻,搂着龙嘉年的胳膊却没有半分松开的意图。 像是正在饱餐的雄狮被中途打断,宋安风潋滟的双眸微抬,带着几分残存的餍足看向师晨。 眼底的威胁像是最锋利的剑,刺的师晨通体生寒。 他一只苍白的手抹在龙嘉年红肿的唇边,另一只手食指竖起,唇角微扬,冲着师晨比了个“嘘”的姿势。 咚咚咚。 临时搭起来的门板并不牢靠,一下下仿佛垂在了师晨的胸口,连心尖都跟着颤抖起来。 被宋安风注视着,就像是被沙漠里的毒蛇盯上了。师晨不敢有丝毫拖延,哆嗦着回应:“我、我没事,马上就出去!” 宋安风放下手,压在师晨身上沉甸甸的感觉也随之而去。 师晨顺着门板,脱力的瘫坐在了地上。 门外彻底没了响动,小师弟竟没有回答他。 可是眼下的师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龙嘉年的样子像是最尖的锥子,狠狠扎破了他的视网膜,顺着血管,一路刺进了他的心头。 宋安风依旧是久居高位的坐姿,即使是无比简陋的塑料椅子,也被坐出价值连城的感觉来。 而此刻的龙嘉年,被宋安风搂在怀里强行换了个方向,头几乎窝进宋安风的颈项间。 脸被遮挡住了大半,可师晨看的分明。 不论是泛着水色红肿的嘴唇,还是唇角被咬破的痕迹,亦或是眼尾丁点旖旎的红,师晨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是他求而不得的样子。 绒质的地毯几乎被抠出洞来,唯有指尖传来的尖锐刺痛才能平息海啸般涌起的怒意。 沉夏他到底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命! 明明只是个管家的儿子,结果祖上积德,救了家主,连带着沉夏也被林家另眼相看。 这就算了,就连宋安风,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沉夏,居然就办到了他处心积虑也办不到的事! 师晨嫉妒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 他为了帮自己找到一个靠山,差点赔上了半条命,从车轮子底下把宋安风的养父救了出来。他如愿的见到了宋安风,也成功的让宋安风记住了他。 宋安风甚至亲口对他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曾经,师晨以为这就是宋安风动情的表现了。 可眼前的一幕,硬生生的将他从自己幻想的粉红泡泡里拖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扔到了烈日之下,让他那点龌龊的心思再也无法遮掩。 原来,宋安风只是对他师晨的勾引无动于衷罢了。 “为什么?” 宋安风冷笑,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师晨和看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没有任何差别。 他单手支额轻蔑道:“你没有资格向我提问。” 又来了,又是这种高高在上,将他视作蝼蚁的眼神! 师晨爆发了。 “我对你有恩!” 看着跪坐在地上,连基本的姿态都维持不住的师晨,宋安风眼中鄙夷更盛。 “有恩?在我将编曲的人交给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两清了。” 愤怒、屈辱,无数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通通化作了彻骨的恨意,射向了沉夏。 沉夏的眼神在他和宋安风之间流连,明明自己形容狼狈,眼睛却像水洗过一般,轻易就能看清他的心思。 像是师晨的目光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似的,宋安风竟捏着龙嘉年的尖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了自己。 “滚。” 宋安风对师晨说着,目光凝在龙嘉年的脸上。 龙嘉年动弹不得,余光看到师晨擦干了眼泪,手脚并用的跑了出去。 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鼻息喷洒在脸上,男人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和雪松香水的气味,有种介于青年和盛年之间的性/感。 察觉到男人富有攻击性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他的唇上,抚在脊背上的掌心又变得灼热,龙嘉年紧紧闭上了双眼,在心里疯狂呼喊着系统出现。 可落在宋安风眼里,小巧精致的脸上一片红晕,紧张的睫毛都在颤抖,可还是乖乖的闭着眼,勾人的不像样子。 可爱又可怜。 终究是可怜占了上风。 宋安风附身轻啄,这次是一触即离,而后便放过了他。 被放开的时候,龙嘉年还是愣愣的,他下意识模仿着宋安风说话:“我、我们也两清了。” “两清?”宋安风扬了扬眉,“没那么简单。” *** 龙嘉年从棚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混沌。 宋安风口里的“没那么简单”,他没听懂,宋安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就放他走了。 一出门,齐刷刷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龙嘉年有些紧张起来。 他在屋子里耽搁了很久,师晨又是在他之前出来的,他不知道师晨会说些什么。 如果师晨真的说了宋安风的事,他要怎么解释呢? 龙嘉年正踌躇,手腕被猛地一拉,吉映将他拉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吉映上下打量着龙嘉年。 龙嘉年乖乖摇头:“我没事。” 吉映松了一大口气,下一秒,又瞪圆了眼凑近,“你嘴巴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的?” 龙嘉年捂住嘴,摇头闷声道:“没、没什么。” “你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吉映眨了眨眼,“你脸好红啊?没事吧?” 龙嘉年垂下头,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他不是不信任吉映,而是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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