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到窗户外的新鲜空气后富亿长长舒了口气。 冯沉又看向无动于衷的贝卢克。 贝卢克说道:“他带来的都不合我胃口。” 随后完全漠视了其他人的疑惑,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又回到了之前的与世隔绝。 食物似乎把他们分成了两派。 这时候白何起身敲了敲桌面,他打断了诡异的气氛,眼神在冯沉与贝卢克身上扫视,“你们在三楼找到的线索不如分享一下。” 越雪放下来手中的刀叉,她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唇角的残羹,那份简单的糖醋茄子味道确实不错,她与冯沉眼神对视了一下,看见冯沉点头后才放心的收回餐巾。 “一个日记本,”越雪说道,“我们初步确定是当年老福特的女儿写下的日记本。” 大家看着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本子,纸面泛黄,页脚破损的厉害,估计丢在哪里都不会引起注意。 越雪将日记本推到了长桌的中央,由白何伸手压住日记本页面,缓缓拉到了自己面前。他翻看一下日记本,就抬眸看一眼越雪,没看两眼便自然而然的放松四肢,转手将日记本递给了夏凉。 越雪被白何盯得不太自然,小动作比较多,她用指尖时不时整理着鬓间的碎发,回神后才发现白何不知道什么时候错开了目光,没有再盯着自己看了。 日记上写的东西比较杂碎,而文字却是用中文写的,夏凉能很轻易便读懂了上面的内容。 “1976年X月XX日晴天,这是我在白兰城堡住下的第六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爸爸的心情格外好,给我买了好多好漂亮的裙子,开心。” 下一页的时间却时隔许久,日记本上的时间变了太多。 “1981年X月XX日阴天,今天终于在床底找到了我的日记本,开心^_^。但是爸爸三年里变了好多,我也一样,就连以往喜欢在老树上啼鸣的知更鸟在今天内也变得不知去向,还是有点难过。” “1981年X月XX日小雨,爸爸带回家了一个男孩,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孤儿,就像九年前的我一样,那个男孩明明跟我一样大却……他老是粘着大哥,我讨厌他,讨厌他!” 日记本中有一段被什么深色颜料遮盖了字迹,夏凉看不清出那一段写了什么,不得已只能暂时不去探究,继续看了下去。 “1981年X月XX日大雨,今天过得一点都不好,早晨爸爸吼我,中午大哥没有选择给我复习功课而选择了他,晚上我看见他在大哥房间里,我看见他……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明明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一定是他!他是恶魔,他是恶魔!” 笔迹潦草,最后的‘恶魔’被她下了重笔,连纸张都被写透了,日记本里的内容太少,中间好几页都被人撕了下来。 这样看起来并不想是个日记本,反而更想是年记。夏凉能看出日记本上的笔迹从一开始的稚嫩变得娟秀有力,仿佛是一个女生从孩童到成年的跳跃性改变。 “1986年X月XX日阴雨,我发现了一件对于爸爸特别重要的东西,就像妈妈死后送给我的日记本一样重要,但是我却把它藏了起来,藏在了一个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地方,因为我把那段记忆给忘记了,这样他就不会得到它,这样我和大哥就会变得很安全,所以那个很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后夏凉发现了这样一句话,“当你发觉越接近真相时往往是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夏凉猛然起身,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下留下一句话,转身跑出了大厅,跑向三楼。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夏凉的那句,“我肚子疼,去趟厕所。” 夏凉爬上三楼楼梯口时抬头与那副鸟兽对视。画依然挂在原处,那双死寂的小眼睛像是在倾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故事,胸前的红橙色刺目显眼,好似染上了人类的鲜血,画风压抑沉闷。
第五十五章 知更鸟 盗贼为了偷盗失手杀了老福特,凶器是一把十字架。 疯子成了目睹整场命案的唯一目击者。 而老福特的女儿却拿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并藏了起来。 这样的故事发展有些熟悉,夏凉努力回忆,他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类似的情节,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重要的线索好像被他给遗漏在了记忆里。 城堡外的风吹的呼呼作响,白何紧随着上楼时他看见夏凉正依靠在墙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日记本,眉头紧蹙,而他正对着的便是一副鸟兽画。他静悄悄的走到夏凉身旁,在确定不会干扰到对方时停下了脚步,静静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他为什么要上三楼?】 【我发现盘子里的东西真是奇奇怪怪,好像不是给人吃的一样,来自剧组的恶搞jpg.】 【小美人对面的油画好诡异,看得我心底发毛】 【何崽降临,那边的美人快看过!】 届时,夏凉对视觉的感受敏锐,在发觉有人注视自己时当即转身看了过去,恰好发现了白何的存在。 夏凉惊讶出声:“你怎么来了?” 白何:“来看你是不是在上厕所。”他的目光在夏凉手上的日记本上停留片刻,后道,“看来不是。” 夏凉沉默不语。 “需要帮忙吗?”白何继续追问。 夏凉指尖摩挲着纸张页面,他又倾身靠近鸟兽画,似乎想要从上面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经意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吃盘子里的食物。” 游戏npc规定了要在半小时内找到属于自己的盘中餐,蔡问筠提议每样食物分别吃上一点也不是不可行,但太冒险了,夏凉认为事情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老管家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喜好和禁忌去做的食物,那说明他很了解玩家的一切,但想要在半个小时内完全分出每个人的食物,时间太少,而且线索也不够,因为剧情的重点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围绕在白兰城堡和老福特之间。 夏凉的脑海中回想起富亿,贝卢克他们几人也没有吃盘中的食物,而蔡问筠却在劝说大家吃下食物,为此他留了个心眼,不能完全排除有玩家知道了城堡的规矩。 “是我的人物角色,”白何浅笑,“节目组一开始就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提示,‘不看,不吃,不听,不想,活着回去’。我想着既然不让吃那就什么都不吃,谁知道碰了禁忌会不会引起食物中毒。” 夏凉不确定的看着白何,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可靠性。 白何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过多解释,试探着抬手在鸟兽画上颜色最深的一处蹭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蹭掉了一层红黑相间的颜料,眼看着那一片被蹭掉的地方露出了底层若有若无的白布。 “诶呀,”白何一脸尴尬,对着镜头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颜料好像没干透,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有意为之的。” 【剧组:我不听我不听,不是有意就是故意的。狗头jpg.】 【哈哈哈哈哈,投降可还好】 【惊!某明星在节目中背负一笔巨额,真相竟是如此……】 夏凉:“……” 突然,夏凉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 白何:“嗯?” 夏凉:“你把你发现的提示卡拿出了让我再看一眼。” 白何收回投降的双手,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带有英文单词的提示卡,递了过去。 一张烫金卡牌,正面写着金灿灿的‘Robin’,而背面则勾画着一副蔷薇与玫瑰纠缠在一起的图画,这让夏凉回想起了自己进入城堡的路途中那一览无余的白色与红色融合在一起的场景,当真美妙绝伦。 “看出什么了吗?”白何问道。 夏凉:“我早该想到的,Robin,知更鸟。老福特的死应该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盗贼的失手,疯子的窥探……可能事情比我们想想中的还要复杂,而这个Robin在这里应该指的是老福特,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夏凉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何转念一想,便知道夏凉在想什么,“我想起来一个童瑶,谁杀死了知更鸟。” “没错,”夏凉错开目光又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鸟兽画,眼神流转上下,“谁杀了知更鸟?是麻雀,用他的弓和箭杀死了知更鸟。苍蝇看见知更鸟的死去,鱼取走了他的血,甲虫为他做了寿衣,而猫头鹰为他掘墓……”夏凉语气无波澜,他回忆起曾经看过的知更鸟童瑶,空旷的走廊将他的声音放大了一倍,“知更鸟是什么模样,你知道吗?” 白何摇摇头,他可没闲到去查知更鸟的图片,而且在过去十几年里他也没有见过知更鸟这种生物。 但夏凉知道,他解释道:“知更鸟又是红胸鸲。自脸部到胸部都是红橙色由此得名。你看,它像不像知更鸟?” 白何顺着夏凉的指示看了过去,那副高高挂着的鸟兽图原本在这个油画众多的城堡中显得并不起眼,可当它被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时,诡异感便逐渐透露出来,胸前那一片红橙色标志了它的身份,就连灰暗无光的小眼睛都像是联通了黑暗与光明的媒介,与老福特死不瞑目后浮在眼球上的一层灰白眼膜的场景重合,死后那一刻爆发出的情感出现在了鸟兽画上,让人感受到了血腥,恐惧,以及震撼。 “我想,这一层的十三副油画可能对应了童谣中一部分动物。”夏凉向楼道深处走去,浏览着挂在三楼的十三副油画,猜测道,“那个是鱼,而这个像乌鸦……” 画上的鱼泛着亮闪闪的鳞片在红色液体中畅游,而乌鸦则更是戏剧化的带着副金边眼镜,架在又尖又大的鸟喙上,黑色翅膀像是人的手稳稳的握着张羊皮卷,连眼珠子都散发着博学的光芒。 经过夏凉这么一解释白何看懂了那画上动物的寓意,但最后三幅画却仍然存在疑惑,油画变得更加抽象,晦涩难懂。 最靠近楼道尽头的一副油画上面的依稀能看出是有两个头的鸟儿,它们两个同心一体,两个脑袋面面相许,将油画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是白天右边是黑夜,其中在白天的鸟儿头宽大,嘴短而粗壮前端成钩状,头部正面的羽毛排列成面盘,有耳状羽毛,它眼睛圆睁,犀利冷静;而黑夜一边的鸟儿长相一模一样,不同的在于它是闭着眼睛,额头微底,鸟嘴边角有一个小幅度的弧度,似笑非笑。在他们的头顶上空悬空着一个月牙铲,锋利的兵刃带着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它是什么鸟?”白何想伸手摸一下,但有了前车之鉴后他不敢在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贴近了后默默欣赏着。 夏凉看了许久,开口道:“猫头鹰。” “是吗?”白何,“画这个画的颜料好像有点香。” 白何在那副画上来回嗅了嗅,神色不雅。 夏凉闻言,忽略了白何的不正常,要不是他长得就是白何的脸,名字也是白何,夏凉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怎么性格一点都不符合原文中的描写,这么一想夏凉突然心中一凉,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以至于呼吸也有点急促,突然间他发现白何似乎从一开始都表现的有些异样,而他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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