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在那一瞬间脑海里出现许多不属于他原本的画面。 但由于内容厚重过于复杂,而且他前世从十四岁辍学就开始参加了不少的活动和拍摄,他跑了无数次的剧组,吃了不计其数的冷饭,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才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有幸到达了一个旁人不敢相信的高度。 有专业人士预测过他的身价,最低二十亿起步。 那些年的记忆不是他现在这个世界里用几年时间就能承载下去的,所以记忆因为修改崩盘,出现了混乱,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运营崩坏,还出现bug了。 比如说他记忆里多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的发小左芸安的长相突然清晰起来,直到左芸安的长相和他梦里见过的那个追着白团子跑的少年长相融合后他就发现自己记忆越来越有问题了。 夏凉和左芸安分开的年纪在十二岁的时候,他们那个时候刚刚初一,除了第一天一起上课后,第二天左芸安就消失不见了。 他那个时候天真无知,跑到了左芸安妈妈那里问左芸安去哪里了。 他的妈妈只是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冲他喊:“滚啊!我的芸安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流的血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左家人血,你不要再找他了,你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那个时候村里人都知道左芸安的生母是个疯子。 她成天坐在村口见人就说自己的儿子与众不同,等左芸安的亲生父亲找上来后自己马上也要嫁入豪门等等。 那个时候大家都唾弃左芸安的母亲成天白日做梦,未婚先孕,不知廉耻,还有脸回村。 但其实夏凉知道他们里面有一部分人是村里妇女他们嫉妒左芸安的母亲长相好看,虽然回来的时候大着肚子,但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他们看不懂的牌子,裁剪极好的布料款式,以及村里有些人还一直不断向她示好。 还有一部分是村里曾经追求过她的男人,他们垂涎她的美貌,觉得她之前就像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后来跑到了城里发展就更遥不可及,而这次回来白天鹅不在那么干净,他们自以为可以染指便添油加醋的造谣左芸安的母亲。 起初左芸安的母亲还不像后来那样疯,她是在生下左芸安不久被人凌辱后第二日便开始疯疯癫癫,乱说胡话。 从那个时候夏凉再也没有见过左芸安,第二年他也因为父母原因开始辍学拍戏,高考也没有参加,以至于后来黑粉们总是拿着他学历这一点一直嘲讽他。 不过这次记忆篡改却让他的生活跟个传奇一样。 高考也考上了,当年演艺界的高度也达到了,而且他现在还只有十八岁。现在网上都怎么传他的事情,快把他传成神仙了吧。 夏凉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白丰拍着夏凉提醒他:“马上到你上场了。” 夏凉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前面那个小男生已经走向了舞台上,聚光灯打下来的时候夏凉能看见他身体都是紧绷的,虽然紧张但表现不错最起码能大大方方站在舞台上面带微笑。 只是这微笑有点僵硬,还不如不笑。 “这位“商品”是北燕大学金融系毕业生,他身上穿得衣服是……”拍卖师讲解下去,“起拍价十亿——” 舞台下举牌子人刚开始不少,到后面是越来越少,最后以八十亿元达成交易。 夏凉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场拍卖会好像不只是拍卖“商品”,甚至是“商品”本身的价值也包含其中,当“商品”的价值越大,起步价越高,客人哄抢越多。 而刚刚他前面那个小男生还算聪明,上台之前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了一旁管理者要求上场后加上去,果然拍卖师从一开始便抬高了小男生的身价。 并且在船上这些客人们花钱并不顾虑太多,他们是真的有钱。 再加上船上的主办方也有意将商品外界只有一倍的价格在船上翻了十倍去拍卖,而这中间的利润或许就是主办方对客人们所收取的轮船享用费。 轮船是个保障,商品用来娱乐,客人才是船上真正的玩家。 白丰最后好心提醒:“你真的只穿这身衣服上台吗?” 夏凉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不仅打了领带就连头发都特意叫人搭理过,他现在不像个商品,到像个来谈判取得合作的一方。 如果能忽略掉他脖子上拴住的黑皮项圈会更好。 夏凉扯了扯项圈,项圈上扣着一个长长的铁链攥在前面领路的仆人手中。他好像被禁锢的动物,这让他又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商品。 他反问白丰:“这东西不能去掉吗?” “不行。”白丰摇头,“这可是上面有人专门下达的指令,我可做不了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反抗 白丰最后对夏凉说道:“祝你好运。”在他看来夏凉想要完成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夏凉不去想白丰的话是真心还是嘲讽,他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得一脸欠揍,这时候在前面的仆人动了,他手上拽住铁链带着夏凉往前走去。 夏凉被带走前轻飘飘撇了白丰最后一眼,移开视线后跟着仆人踏上了舞台的台阶。仆人在上了舞台后突然手下发力,夏凉来不及反应他就被用近乎恶劣的力度将他像狗一样拉到了灯光聚集的舞台中央。 刺目的白光下,台上的人被一览无余。 夏凉与之前“商品”略有不同的就是他穿着白色西装,得体整洁,从头包到脚不漏大片惹人联想的肌肤,就连衣领最顶端的扣子也被扣上,虽然在上台时被拽着踉跄了一下,但他反应迅速很快又调整状态,变成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模样,只是脸上带着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不悦。 修身西服将他腿长腰细的特点勾勒的恰到好处,从少年蜕变成青年,他有点像一颗快要成熟的苹果,虽然略带青涩,可吃起来却是酸中带甜,口感极佳。 而在衣领遮不住的脖颈以及袖口下的皮肤上若隐若现鞭子抽打的痕迹。 有时候目光当真如实体般可以感受到。 特别是像夏凉这种对视线和摄像头非常敏感的人,他能感觉自己虽然穿了衣服但好像跟没穿一样,头顶刺目的光照得他看不清台下坐着的人群,除了台上不远处站在暗光下的拍卖师,夏凉往台下看去时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像一张巨型大口深不见底,好似能吞噬一切般张着嘴,周围除了拍卖师的声音外,安静的诡异。 仆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 夏凉独自站在台上,视线来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无处遁形。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前面上台的“商品们”大多数要不神色崩溃,要不想要逃回刚刚进来的地方,只有极少数心理素质好的站在台上强装镇定。 未知永远是恐惧的源头。 他们这些“商品”从最初的转卖到后期的几次运送到了船上,期间都不允许进食进水,低血糖才被允许含块糖,长期饥饿乏力卸去他们的反抗能力。 后面运输期间进行一部分筛选和适当的恐吓,在运输上轮船前又被分散开单独扔进黑暗狭小的箱子内,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成为合格的“商品”没有力气反抗,没有机会寻求帮助,甚至在黑暗的空间里清醒的待到精神崩溃。 最后又在卖出去他们前送好吃的食物好看得衣服给他们,他们这些精心挑选的“商品”只能如提线木偶听从安排,穿上精致的衣服和配饰被送上了舞台。 从始至终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过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他们只知道拍卖师在敲锤加码高声叫价,看不见的客人,安静的会场,而最恐怖的是在拍卖师爆出价格那一刻却没有客人拍下他们。 拍卖师说:“真遗憾,这件商品入不了客人的眼,我们会重新换新的商品上来的,保证各位客人满意。”他话落,四周空气窒息了一下。 第一个没有卖出自己的“商品”下台后,在他们所有“商品”眼前被仆人一拥而上扯下了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在管理者的声音中被拉了下去。 管理者说:“看它还挺鲜活,心脏什么的还能买个好价钱,拉下去做个匹配拿去黑市上买了吧。” 他好像不是在评价一个人,而是一个商品。 思绪回笼,夏凉听见拍卖师已经开始拍卖他了,“这位“商品”请大家自行定夺,我们这里所订的起步价是……一千元——”拍卖师从善如流准备敲下锤子。 台下百里非听见起步价时有点吃惊,他看向了秋邈,对方也看了过来,带着兔子面具对他开心的比了个剪刀手。 百里非看见这种情况就知道一定是秋邈捣了鬼,他们拍卖会起拍价从来没有一件商品能低于七位数。 “别动。”夏凉这时候上前叫住了他。 拍卖师的锤子没能敲下去。 夏凉面无表情,伸手握住向外传播声音的话筒,对拍卖师轻声说道:“百里先生让我告诉您,您被解雇了。” 拍卖师愣在了当场。 他继续不紧不慢缓缓道:“因为您的能力欠佳,您好像不太时候这里,毕竟您的手从敲锤子的那一刻起都一直在发抖呢。”夏凉的语气过于轻松,他看向拍卖师极其细微在颤抖的小拇指,“不如这样,这个锤子您就交给我,我帮您完成一场完美的拍卖。” 夏凉空出的手伸向拍卖师手中的木锤,“您拍卖了那么多活生生的人,这种间接性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不如这样您把它交给我,我自己拍卖我自己,所有的后果可都与您无关。”他一点点挣开对方的手拿了出来。 “这样您或许会少一些愧疚不是吗?” 那个拍卖师最初一直抵抗着,但在夏凉一点点压迫下还是松开了手。 拍卖师咬了咬牙,向后退了一步。 他是一位合格的拍卖师,但他又不是一位合格的拍卖师,每晚深夜惊醒他都能恍惚看见自己手中的小锤子变成一把沾满鲜血的刀。 夏凉占据了拍卖师的位置,重新拿起话筒,这时候灯光完全焦距到了他的头顶,他清清嗓子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话毕行了个绅士礼作为开场白。 “很高兴作为一件‘商品’站在舞台上,那么接下来我会极力推销自己,我叫夏凉,十三岁入影视圈,几年期间获得多项奖项,圈内外口碑良好,同时学习能力强,在今年高考考入京大药理学,目前为止无不良嗜好,擅长家常菜可以根据客人口味进行学习修改,有锻炼习惯,身心健康,一直无伴侣……” 夏凉感觉自己在面试,台下都是HR,这样一想还不简单,他的台风是千百场锤炼出的稳,就是一把真枪顶在他的头上他也能演出自然的感觉。 后面说的内容多数夸大,但却符合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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