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一点没有夸张,主办方可不会给任何违反规则的客人能在轮船上待下去的机会,茫茫大海可能是那些客人最后的归宿。 而为了维护轮船规则,不只是主办方在盯着,有些被轮船庇佑的客人们也同样在看。 覃砺峰没有向餐厅走去而是掉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第二层,这里相比第三层客房多了好几倍,回到房间后覃砺峰锁上了房门打了了灯,他坐在椅子上看戒指久久不能平静。 覃砺峰可以肯定这枚戒指是她妹妹覃囡囡一直带着的戒指。 这是母亲留给囡囡的,据说是他们父母订婚时父亲得知母亲喜欢梅花特意找人定制的一枚戒指,后来母亲病魔缠身,去世之前把戒指留给了囡囡。 覃砺峰不会不认得这枚戒指。 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暂时没有察觉戒指到手的有点过于顺利。 夏凉已经被鞭子抽打了半个小时,仆人手里拿的这种鞭子是特制,鞭尾细长抽打在身上疼痛尖锐,但却不伤内脏,最终就留下细碎的红痕布满全身。这红痕还非常有美观性,像极了瓷器釉面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开片纹痕绝不会深入,而仅仅开在釉面上。 不过白丰还是让人故意避开了夏凉的脸去打。 夏凉咬着牙被摁着打,他眼睛泛红,额头浸汗,身上火辣辣的疼,即便如此也没有强烈的挣扎和反抗,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对视上后有种被看穿的可怖感觉。 白丰看夏凉的眼睛时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慌乱,但他又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对方的定位搞错了,或许凄惨莽撞的狐族少年不适合他。 还不等他确定好夏凉今晚上场的人设定位时,门被人敲响了,门口有人说道:“白先生,爷叫您过去一下。” 白丰听闻说:“知道了我马上去。”接着他吩咐道:“别打了,先带他下去清理一下,暂时不安排他上去。” 仆人纷纷回答:“是。” 夏凉被带到了洗澡地方又洗了一遍,褪去了之前的衣服暂时给他找了一件白色衬衫和白色裤子。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几十分钟后对其中一个仆人说道:“还不叫你们白先生过来吗?” 刚开始仆人无动于衷。 夏凉又说道:“我可以快要死了。”话落仆人这才反应过来夏凉手里拿了个锐利的东西正抵住自己的脖子,而这个锐利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竟然没人知道。 仆人想冲上去夺下,但夏凉却喊道:“你在上前一步,你们可就没法交差了。”夏凉手里握住地白色又有些锋利的玉石边缘压在脖子上用力划下,一点刺目的艳红从破开的伤口低落了下来。 仆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层层检查还是让夏凉这个漏网之鱼有可乘之机,竟然敢拿他自己的命在船上撒野。 夏凉手中的玉石就是刚刚从那件衣服的装饰品上的狐牙摔碎了一半捡起来藏在了手心里,他们也是掉以轻心才让夏凉钻了空子。 夏凉现在已经是商品之一,别说是破损要是他真死了,那么这些送他回来的仆人一个也活不了。 仆人才是轮船上最廉价也最不缺少的物品。 他们的价值仅仅比一包餐巾纸好用。 仆人连忙去报告白丰,这个时候白丰正陪着百里非喝酒,突然进来个人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白丰神色一变,百里非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 百里非问:“这是怎么了?” 白丰脸黑的不行,嘴上却说:“让爷操心了,是我的失误。刚刚有个货没调教好不太听话,毕竟还没到时间,他价值挺大我现在回去看看。” 百里非有点兴趣,“真的吗,我也要看看。” 白丰不得已带路,领着百里非来到了夏凉如今所在的地方。百里非给了白丰一个眼神,白丰心领神会自己先走了进去,而百里非却躲在后面看他们。 夏凉身上穿得衣服不能遮住他身上被鞭子打出来的痕迹,漏出的手腕还有领口依然能看见蔓延出来的伤痕。他直立立站在那里没人敢上前一步,白丰出现后死寂一般的空气才有了松动。 “你究竟想要什么?”白丰冷冷开口。 他本以为夏凉会是一个不错的商品,但如果这个商品不好控制,那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好采取下策将人绑上去低价出售。 至少货不能栽在卖家手里。 夏凉轻松一笑,“早来不就好了,真是苦了我大费周折演这么一出苦肉计。”他将手里的一块残玉一丢,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见此情景,白丰被气笑了。 “你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把我引来?”白丰摆了摆手,一旁的仆人冲上去摁住夏凉,将他摁在地上,“你可真是别出心裁。” 夏凉摁在地上,发声困难,“谁为了引你呀少自恋了,我可是为了你们的爷,那个爷您在外面吗?咱们谈笔生意啊,保证获利是你啊哎哎你轻点按,我胳膊要脱臼了你负责?”他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声音活跃的要起飞一点都不像被绑进来的人该有的样子。 白丰发现夏凉一改往日面孔,顿感不妙,这小子藏得真够深。 “胡说八道。”白丰不相信一个人的心性会转变如此之快,他只感觉夏凉已经疯了,“你怕不是被打傻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夏凉说:“我可以给你们爷赚八百亿,童叟无欺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家店了。”他嬉皮笑脸道。 白丰说:“不可能……” 百里非突然出现,说道:“你打算怎么赚?” 夏凉对答如流:“当然是我有办法让台下那群客人抢着买我,抬高市场价格,为您打下八百亿巨款。” “哦。”百里非有了兴趣,“真的吗?” 白丰说道:“这不可能,能在船上让客人哄抢出最高的价格也就只有当年那个颜昭才做到了这一点,你有什么特点能抓住那群疯子的眼球和他们的心。” 百里非附和:“确实如此,颜昭你知道吗?”他最后一句是问夏凉的。 夏凉挑眉,向他们看去,“不认识,说说看。” 百里非没回答,白丰却在一旁缓缓开口:“颜昭他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最魅惑人心的一个少年,他和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自愿上船成为一件商品。”
第一百一十七章 颜昭 “与其说颜昭长得好看不如说他有种骨子里特有的媚,一举一动都是勾人心弦的存在,犹如一个吸食精气的妖精,而且他的眼尾和你一样有一颗泪痣。”白丰不知道自己谈论起颜昭时神情里都带着些许兴奋,眼里的光遮都遮不住。 夏凉的眼尾确实有一颗泪痣,就像被人提笔蘸墨点上了一样,只不过泪痣比以前淡了很多,若不是白丰之前仔仔细细捧着夏凉的脸检查了一遍,他当真会忽略这一点。 “不过真可惜,你的泪痣怎么看也只能是个泪痣,而如果这颗泪痣在颜昭脸上却能叫人爱不释手,叫人忍不住去吻他的眼角。”白丰慷慨激昂,说到深处话锋一转,猛然悲哀起来,“但他却死了……” “行了,蠢货。”百里非听不下去了,他让白丰讲颜昭的事情,不是让他全程在这里演讲自己的热恋心得。 百里非说:“简单说就是颜昭很会勾引男人,他当时是自愿上船,先后招惹了两三位客人为他争风吃醋,最后在拍卖会上有位客人以一百亿美金的价格将他买下,收入囊中。” “结局估计没人想到这位客人杀了颜昭,两三天后颜昭尸体在轮船的甲板上被人发现,他的胸口被刀划开,心脏被刨了出来。” 百里非像是在阐述一个好玩的故事,“当然你们更想不到的是买下颜昭的客人可不是个男人,她可是一位有着蛇蝎心肠的美丽女人。”说到这里百里非突然想起那个十分有名的杀手组织在今年收到邀请函后一改往日作风,好像上了船。 还真是有点期待再见到你呢。 美丽的小姐。 * 岚竹同他的后母被邀请到了轮船之上,以最尊贵的客人之一入住第三层。 两人分别收到了来自轮船特制的面具。 岚竹的面具是按照他家杀手组织一条黑蛇的印记作为参考,面具本身似蛇头,上面用彩绘勾勒出了鳞片纹路,而这个建议正是岚竹的后母黛琳提出来的。 黛琳是一名混血儿,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面部瑕疵少,最突出的是有一双动人心魄的黑紫色眼瞳,很少有人敢正面与她直视,因为被直视的人都有种被她审视灵魂的恐惧感。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黛琳非常喜欢古老东方的一切,属于黛琳的房子是参照古代未出阁的贵族小姐房间修建。而且这次出行她便穿了一身红黑色修身旗袍,脚上踏上七公分高跟鞋,乌黑的头发没有一丝杂色,她的一举一动都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端庄优雅大气,即便黛琳身形有致,可看过她的男人却没有一个敢当面心生歹意。 这样的一个人正是岚竹的后母黛琳。 同时,黛琳还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所以岚竹从小就对她有种骨子里的恐惧。 黛琳捏住与岚竹无二的面具,只过不她手里这个面具是女人带的,贴心的小了一圈,所以更精致好看。底部还被人故意动了手脚贴上了一两个水晶蝴蝶,好像是在挑衅又好像是在讨好。 不管是挑衅还是讨好黛琳并不吃这一套,她将自己面具扔给岚竹吩咐道:“叫他们重新再做一个新,这个我不喜欢。” “好的母亲。”岚竹捡起扔偏了的面具,又说:“只怕今晚之前面具不一定能做出来。” 黛琳根本不听解释:“做不出来我就用你的。” 岚竹询问:“可是母亲,我怎么办?” “你?”黛琳不屑,冷笑道:“谁在乎。我只知道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我要拿到满意的面具。” 岚竹捏着面具的手有点发白,低声回答:“好的母亲,我会尽力催他们快点。”随后对着黛琳行了个礼仪后带上自己的面具出门找人重新制作新的面具。 寂静的房间里就剩下黛琳一人,外面的阳光直到落下海面,房间内即将陷入黑暗之前黛琳终于动了。 她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灯推出了自己带来的黑皮行李箱打开,黛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被保管完好黑皮本子和一张边角被摸的掉皮了的旧照片。 “当年最了不起的人,百分百暗杀率,我的丈夫。”黛琳喃喃自语,手上抚摸书皮的动作却非常轻,像是生怕把书弄坏了,而那张唯一被保存下来的黑白照片里站着一个长相阴柔的青年,他趴在桌子上指导另一个精致的如同洋娃娃的女孩一些题目。 上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犯罪团伙“黑蛇”组织的头目颜目昭,在当时响彻整个H国的亚裔,而另一个则是后来成为颜目昭第二个妻子的黛琳,也是如今“黑蛇”的掌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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