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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荼的力气很大，林朝试着动了动竟完全无法推动分毫。 “先放开我...从这里出去再说。” “出去之后你就不会回来了对吧，即便未来的某天，你再次出现，我也不会再记得你了...”礼荼反而将林朝搂的更紧。 林朝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警报声响起。 不是白塔的程序，而是菲尼克斯的系统。 【任务...失败...副...崩...急速上升...准备...紧急脱...出...】 副本崩坏产生的干扰，使菲尼克斯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但任务失败，林朝听得真切。 “怎么会...？”林朝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的目光落到礼荼身上：“你...” 礼荼抓着他双手，不知何时摸出副手铐，将林朝的双手禁锢在一旁的栏杆上。 “是你...对血清做了手脚？！”林朝奋力挣动，手铐却将他牢牢束缚。林朝只能怒目瞪视面前的礼荼。 礼荼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相同的红色血清，林朝眼睁睁看着他将血清掐碎，玻璃扎进礼荼手中，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如果不这样做，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血清被毁，林朝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这混蛋...！” 礼荼捡起剩下的药剂，抽进针管，任凭林朝反抗，将仅存的血清样本尽数打进他体内。 “礼荼！你疯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你的后果不是被感染成怪物，就是被变异人撕碎！”林朝气的直想骂街，双手动弹不得，便抬脚就往礼荼身上踹。 礼荼不躲不闪，被踹了个踉跄，面上却挂着兴奋的痴笑：“啊...你生气了。我成功了吗？我成功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了吗？” 林朝察觉到异样，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副本具有自我修正的程序下，一个被数据捆绑的NPC，一个提线木偶，怎么会意识到世界的真相... 白塔开始逐渐崩塌，警报四起，变异人变得更加狂暴。门外，已经被变异人包围，随时破门而入都不奇怪。 “真是难以置信，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林朝反而冷静了下来。 礼荼摘下耳机，取出藏在防弹背心中的监听器：“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就会像那个女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我又该怎么把你留下？” 被偷听了...林朝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礼荼，其实有很多不自然的表现，但他都选择忽视了，为了自己的目的，一心只把他当做工具。 没人会去在乎一个工具的想法，因为没人会想到，工具会拥有自我意识背刺人类。 “我真的很开心，喜欢上你并不只是一见钟情，我原本就是属于你的。”礼荼捧起林朝的脸：“我的每一个思想，每一次心跳，每一缕呼吸...都是来自你的神迹啊。” 林朝嗤笑：“你的记忆会重置，我不会，你应该能猜到，做出这种事，我出去之后会怎么做？” “你要杀了我吗？”礼荼轻轻眯起眼：“可以哦，对你来说，那只是动动手指的功夫吧。” 林朝未能说出口的话，被礼荼堵回去。林朝清楚的看到礼荼轻颤的眼睫，唇上的温度与触感游离深入牙关缱绻缠绵。 林朝眉头一拧，发狠一咬，血腥蔓延口腔，却被礼荼加深进犯。 警报声中，林朝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 礼荼睁开眼退身，意犹未尽品味着舌尖痛楚与充斥铁锈的血气苦笑：“你还是要走了。” 林朝啐出一口血沫，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愤怒，也没有看向他，只有平静：“这世界的bug真不少。” 随着林朝的身影逐渐消散，礼荼抬手接住散落的星光，直至就连那点微弱光点也在掌中消失。 崩塌的白塔中，变异人突破最后的防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礼荼紧攥着手捂在心口。
第二十四章 出bug了 睁开眼，林朝看到熟悉的景象。 “您没事吧，主神？”菲尼克斯走到林朝面前。 林朝取下传输头盔，目光隐忍愠怒：“没事。” 岚煜不见了踪影，似乎是去处理舒黎的事。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菲尼克斯和林朝两人，气氛很凝重。 “副本的情况怎么样？”林朝沉声。 菲尼克斯轻叹口气：“失败了，崩坏度升的太快，超过了可修复的阈值。” “坏了吗...”林朝躺回椅中。 超过阈值的副本，完全陷入混乱。就连林朝也无法冒着风险进入修复，也就是说，这个副本只能报废，彻底用不了了。 林朝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起身来到系统前：“把这个副本的所有数据都保留下来，交给我来处理。” 副本的崩盘，让菲尼克斯好不容易才在危险边缘将林朝脱出，导入血清之后发生的事，菲尼克斯并不知情。 但他也隐隐能猜测到，此次任务失败的根本原因，很有可能与那个最后与主神待在一起的NPC有关。 “好的。” 菲尼克斯没说什么，听从林朝的指示，整合这副本的所有数据，一并传输到林朝的个人终端。 “你也去休息吧，这几天先把维修副本的安排推一推。”林朝拍拍菲尼克斯的肩，扬起一抹微笑。 虽然被一个小小的NPC搞的任务失败有点恼火，但林朝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程序出了bug，修一修就好，修不了的，就删了重写。 见林朝的情绪并没有太受影响，菲尼克斯也放下心来。 毕竟林朝能年纪轻轻一手创办时空管理局，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自然少有失败的体验。 “明天上午有与集团公子的会面，需要取消吗？”菲尼克斯说。 “啊...完全忘了这事，哪家少爷来着？”林朝挠了挠头。 菲尼克斯在屏幕上调出集团公子的照片：“圣路亚集团的董事长，主要经营矿石珠宝。” 林朝想起了这个人：“他好像已经约了两个多月，再放人家鸽子不太好...稍微推一推，上午请人放松一下，会面放到明晚吧。” “好的。”菲尼克斯当即就开始联系对方。 看着菲尼克斯认真的侧脸，林朝觉得无比省心，心底对自己挑人的眼光狠狠夸奖了一通。 越看越觉得菲尼克斯比某些崩设定的NPC，某些成天骚扰自己的系统，以及数不胜数的菜比宿主，都要顺眼的多。 察觉到林朝老父亲般慈祥的视线，菲尼克斯有点紧张，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了吗？主神？” 林朝欣慰的笑笑：“没啥，辛苦啦指挥官~接下来没什么事了，放你半天假，好好休息。” 说完林朝挥挥手，带着副本数据包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朝的家就在时空管理局，或者说整个时空管理局，就是以他的家为中心延伸建造的。 时空管理局相当奢华，随便抠点墙皮都能卖出一笔。 但林朝自己的房间意外的朴素，宽敞简约，甚至因为家具比较少，显得有些空旷。 起初林朝把自己的小窝也装点的十分浮夸，但不到一周，林朝顶着两只熊猫眼，吩咐菲尼克斯把房间拆了重建成现在的样子。 理由是：太亮了根本睡不着。 将数据包导入到自己的程序中，林朝开始仔细检查副本的每一道数据。 由于崩坏无法控制，数据也变得有些杂乱。但无论林朝逐字检查，他甚至找到了每一个被打死的变异人的数据，最终也没能找到属于礼荼的代码。 就像每次完成副本后离开的宿主一样，礼荼彻底消失在这个副本中。 就算是bug，也得先找到它，才能修复或是删除。 沉思片刻，林朝重新近一步拆解数据包。 “找到了。” 最终，林朝一个一个对照数据，找到了一条未匹配副本中任何一道程序的原始代码。 “这是...我做的模板？” 林朝觉得眼熟，终于想起，这道代码正是自己早期制作的程序模板。 编写副本的工作量极大，像路人NPC之类，大多会套用模板。模板会根据每个副本的不同设定，自行匹配符合相应世界观的程序。 而礼荼的原始代码，看样子就是套用的模板。 这些模板都是林朝在早期制作的，现在哪还能想起来这是对应的哪一套。 “既然能沿用下来，肯定还在数据库里。挨个找找吧...” 林朝调出目前局内所有的副本，挨个排查筛寻套用过这个模板的数据。 这是个相当恐怖的数量，但林朝已经习以为常...... 笃笃笃。 “主神，岚煜给您带了银星特产的稀有水果，说是谢礼。” 三声平均声响间隙的轻叩门后，菲尼克斯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但许久，都没有等到林朝的回应。 “主神？我进来了？” 依旧是一片沉默，菲尼克斯轻轻推开门。 屋里拉着窗帘漆黑一片，只有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照亮房间一角。 床上一片平整，林朝的身影被宽大的屏幕挡得严严实实。 菲尼克斯走到桌后，见林朝靠着椅背，左腿翘在扶手上，身子歪歪扭扭的滑下去一半，仰着脑袋张着大嘴睡得直流口水。 一塌糊涂的睡相毫无作为一届局长，更是一代主神的威严。 “又让自己累成这样，明明推掉会面就好...” 菲尼克斯无奈轻笑，放下手中盛着几个长着眼睛的果子的碟子，轻轻擦去林朝嘴角的口水，将他打横抱起。 “唔...腰间盘...”林朝皱了皱眉，扭曲的睡姿让他腰酸背痛，腰间盘都突出了。 保持原本的姿势在麻木中还感受不到，现在恢复正常体位林朝在睡梦中都感觉到了痛苦。 菲尼克斯将林朝轻轻放回床上，并按摩他的四肢腰背缓解酸痛。 林朝的眉头逐渐舒展，嘴角带着安详的笑容美滋滋睡得更沉。 注视着林朝的睡颜许久，菲尼克斯也不自觉的泛起浅笑。 菲尼克斯抬眼看向林朝亮着的终端屏幕，看到那堆密密麻麻的代码，嘴角的笑意减淡。 脱离副本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看着屏幕上让人看一眼就头疼的大量数据，菲尼克斯镜片后的眼底闪过几分凝重。 林朝居然会如此在意，分明自己也能代替他完成这些筛查工作。 菲尼克斯心里有些低落，这么多年来，他对林朝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比林朝自己还要了解。 细节到吃饭加几滴醋，拉屎用几张纸，可以说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被林朝这般信任。 但这次菲尼克斯产生了些无所适从的失落，他对林朝的了解出现了空缺。 菲尼克斯决不允许自己与主神之间出现一丝不清不楚的隔阂，他早已经习惯了将林朝的一切完全掌控。 终端屏幕上，菲尼克斯继续着林朝未完成的工作，从海量副本中，筛查出套用过相同模板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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