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淮懒得和沈玉计较,退出急诊室。 沈玉给戚年打了针局麻,缝针的时候和戚年闲聊。 “你和老顾和好了?” 戚年终于明白为啥顾淮每天都怼沈玉,这家伙是嘴是真碎呀,他是病人,正在手术的病人。 非得这时候和他聊天吗?有这样操蛋的医生吗? “什么和好?”戚年嗓子依旧灼痛,声音异常嘶哑。 沈玉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不是情侣顾淮会带他回家睡?不是情侣上次顾淮撞见戚年和林玥会是那副表情?不是情侣三更半夜带他来医院看病? 而且戚年的声音很不对劲,房事经验花活贼多的沈玉,很难不往不正经的方向想。 每次他让情人用嘴帮自己发泄之后,对方都是这个声音。 戚年淡淡道:“不是。” 目前还不是,以后说不定会是。 沈玉推了推眼镜,语重心长道:“不是最好,顾淮的家庭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你还年轻以后有大把机会挑对象,别早早就做选择,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话虽然看似是为戚年考虑,实则是在暗示他不要不自量力,豪门的尔虞我诈不是你这种小屁孩儿能对付的。 戚年怎么能听不出来他的讽刺,但人家的手术刀就悬在自己头上,万万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 笑着附和:“多谢沈医生指点。” 沈玉十分受用,手上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还是很好糊弄的。 完全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 出了医院。 已经凌晨1点。 漆黑的夜,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 顾淮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握着方向盘缓缓将车子开出停车场。 侧目看向身侧的戚年问。 “去哪儿?” “去我家吧,就在附近。” 戚年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地图。 “好,你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戚年的嗓子伤得实在厉害,顾淮一听他讲话就跟着胸闷起来。 “好。” 戚年把披在胸前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头靠着枕垫,慢慢闭上眼睛。 半小时,顾淮叫醒戚年。 戚年用钥匙打开房门,顺手开了客厅的灯。 经过戚年和林玥一下午的重新装点,死板的房间,温馨又有生机。 象牙白为主色的装修风格,电视机两旁摆着翠绿的富贵竹。 原本老旧的沙发套上了浅棕色毛绒罩,玻璃茶几上铺着层奶油色桌布,中央放着一瓶盛开的百合花。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柠檬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戚年俯身从鞋柜找出双新的棉拖鞋递给顾淮道:“顾哥,你先坐,我去烧水。” 顾淮点点头,脱下大衣,走向沙发。 戚年经过卧室,眼皮一跳,床头柜上摆着透明玻璃箱。 紫色小蛇经过半年的时间如今已经有半米长,盘踞在沙堆里,瞪着金色的眼睛望着他。 我去,林玥什么时候把蛇放他家里了。 忙走进卧室,玻璃箱上贴着绿色的便利贴纸,隽秀的黑色笔迹:“帮我照顾阿紫几天,我出差了。” 戚年冷眼扯下贴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可恶,这家伙连招呼都没给他打,就把阿紫丢到他家,不知道他最怕这玩意吗? 退出卧室,把门关严。 来到厨房,等热水烧开,泡了两杯花茶回到客厅。 将其中一杯递给顾淮,坐到他对面。 “谢谢。” 顾淮接过玻璃杯浅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不错,淡淡的玫瑰香。 “饿不饿?我去煮面?” 戚年饿的不行,经过这么一通折腾肚子早就发出抗议了。 顾淮望着戚年头上厚厚的纱布,实在不忍让他下厨,起身轻轻拍了拍顾淮的肩膀,温声道。 “我去煮吧,你是病人需要休息。” 戚年内心一暖,乖乖点头。 半小时后。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戚年搓了搓手走到餐桌。 明明和自己白天煮的是一样的面,卖相却好了很多,荷包蛋完完整整,每片火腿肉的厚度大小都很统一,还放了几片绿油油的生菜。 戚年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拾起筷子,夹起荷包蛋,竟然是糖心的,入口还有淡淡的甜味。 显然是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加了些白砂糖。 戚年忍不住赞叹道:“顾哥,你厨艺真好。” 顾淮笑了笑:“那你多吃点。” 戚年端起碗,大快朵颐。 顾淮不太饿,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看向戚年询问。 “你和叶玄有过节?” 以戚年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招惹叶玄那种混混,可看叶玄那架势,好像两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戚年一愣,咽下一大口面汤,抬起头望着顾淮,坦诚道:“我举报他哥藏毒,判了十五年。” 没什么不能和顾淮说的,只要顾淮想知道,可以查到他过去的一切。 “?!!” 顾淮半年前就听顾池羽说过,叶鸣溜冰被人举报,家里搜出不少存货,找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还是判了十五年。 原来举报叶鸣的人竟然是戚年。 见顾淮不说话,戚年眸色暗了暗,轻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坏人?” 顾淮盯着他的眼眸,认真道:“判断一个人的品行,不能只看一件事,况且你没有错。” 举报一条毒虫,怎么能算坏人? 戚年内心暗暗松了口气,真诚道:“顾哥,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恐怕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叶玄比他哥还难缠。” 戚年再次提了下叶玄,毕竟是个棘手的人物,和他又在同一个学校,要是他以后再报复自己,对付起来很麻烦。
第68章 不可抗力 要是顾淮真把他当成朋友,一定不会对他坐视不理。 顾淮身体前倾,凑近戚年,漆黑的眼眸含着笑意,调侃道:“所以,你要怎么谢我?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只要顾淮愿意,整个叶家的兴盛衰败,都是他动动手指的事。 戚年抿了抿,思索了一会,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锃亮的游戏币,放到顾淮手里。 正色道:“这是一枚幸运币,我之前用它赢过很多钱,送给你,以后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只要拿出这枚幸运币,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竭尽全力做。” 顾淮嗤笑一声,“你还赌博?” 这实在是又一次颠覆了顾淮对戚年的认知,之前明明晚回学校一会儿都很急,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戚年笑了笑,“只赌过一次了,毕竟不可能每次都运气好。” 两年前,戚年为了帮小渔买一套阿玛尼西服,在学校文艺晚会上用,当时手里钱实在不够,眼看就要到晚会举办的时间。 只能去游戏厅碰运气,没想到运气出奇的好,那一天赢了他平时两个月的工资。 顾淮没有回答,垂眸望着手里的游戏币,轻轻摩挲,上面还残留着戚年掌心的余温。 戚年,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每次我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你之后,你又会展露出新的一面,给我新的惊喜。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对顾淮这个对任何事物都有极强掌控欲的人来说。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新鲜又刺激,勾起了他内心深处雄性最原始的征服欲。 “我去洗碗。” 戚年打破沉寂,拾起碗筷走进厨房。 洗完碗出来,已经凌晨两点半。 窗外的雪依旧飘着,气温达到零下二十度。 戚年打了个哈欠,看向顾淮询问道。 “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将就一晚?” 顾淮虽然毫无困意,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上次已经同床过,戚年这次也不再拘谨,大大方方打开卧室的门,邀请顾淮进屋。 玻璃箱的阿紫警惕地从沙堆里伸出脑袋,冲顾淮吐着蛇信子,金色的竖瞳,寒意满满。 顾淮微微皱眉,“你养蛇?” 他并不讨厌冷血动物,可也谈不上喜欢,只是这小家伙上来就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好像把他当成仇人一样。 “朋友的,帮忙照看几天,你要觉得不舒服,我把它放客厅?” 戚年说着就要搬动玻璃箱,被顾淮拦住。 “不用,我不怕。” 戚年松了口气:“那就好,上床吧,我要关灯了。” 顾淮微微点头。 戚年起身到门旁关灯。 窗帘很厚,完全遮挡住窗外淡淡的月光。 戚年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床边,爬上床,钻进被窝,默默拉了拉被子守着床边侧着身。 这次他绝不回身,绝对不会再对顾淮有想法。 两人谁也不说话,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顾淮实在睡不着,打趣道:“这么怕我?” “怎么会?” 戚年心虚的很,嘴上也不愿意认输。 顾淮轻笑道:“那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顾淮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戚年做什么,更不会在两人没有确定任何关系,就对戚年做出过分出格的举动。 戚年咬咬牙,往后靠了靠,后背触碰到他的胸膛,“这回近了吧。” 顾淮顺势将手搭在他侧腰,满意道:“可以,睡吧。” “?!!!” 怎么可能睡得着,顾淮的胸膛硬绷绷的,手又暖又有力就搭在他腰上的软肉最敏感的地方。 戚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默默数着羊。 数到一千多只,终于来了困意。 恍惚间,颈间痒痒的,又凉又滑腻,好似什么东西地动。 戚年闭着眼睛,抬手去摸,那东西倏地缠到他胳膊上。 我去,是阿紫! 戚年倏地睁开眼,冷汗直流,一动不敢动,忍不住和身侧的顾淮求助。 “顾哥,你睡了吗?” 顾淮没有反应。 戚年快急死了,尽管他喂了阿紫半年,可还是怕的要死,总觉得这种冷血动物养不熟,说咬你就咬你。 该死的林玥,下次再把阿紫先斩后奏放他家,他一定暴打他一顿! 又朝身侧喊了喊,语气充满哀求:“顾哥!” 要是再不醒,他可能就要被咬了,他可不想大半夜再进一次医院,再听沈玉墨叽。 顾淮终于有了回应,迷迷糊糊睁开眼,哑声道:“怎么了?” 戚年小声道:“蛇,蛇缠我胳膊上了,你帮我开下灯,给它拿点吃的,引开它。” 顾淮掀开被子,走下床打开灯。 缠绕在戚年手臂上的阿紫,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恐惧,悠闲地用脑袋蹭着他的手背,亲昵地朝他吐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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