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师姐而言是过客,可师姐于她而言是救赎。 那黑幽的地窖,若没有师姐的陪伴,她不敢去想自己会不会被吓疯。 也是那场地窖事故让她知道,在皇城做人不能太单纯,于是她学会了伪装。 看似天真无邪傻乎乎,其实她心思比谁都深。 她福云郡主想要的东西,自小到大还没有得不到手的。 师姐她势在必得。 要不是担心引起没必要的恐慌,玉恒未必能活到现在。 他是个对手,但不足为惧。 “床褥铺好了,我去烧洗澡水。” 景灵见师姐转身,一秒变得乖巧。见她要走,当即黏着她。 “师姐,我有点怕。 能不能跟你一起。” 落倾知道小师妹胆小,点头嗯了一声。 到厨房后她砍柴烧水,利索又顺手。 景灵乖巧坐在一旁:“师姐,我听说你是皇都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做这些?” “我爹是将军,我自小跟着他耳濡目染,这于我而言并非难事。” “师姐好厉害。” 景灵亮着星星眼,昏暗的烛光下,满眼都是师姐的倒影。 她自小到大都做这些事,于她而言是家常便饭。 爹教她的便是,靠人不如靠己,她一直贯彻落实这个原则。 落倾看着景灵眼里的钦慕,不自在的避开她的视线。 她从小到大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夸厉害。 父亲对她一直很严苛,不论她做什么做的有多好,都无法得到他的夸奖。 可两位哥哥武功稍稍有点起色,父亲就会摸着他们的头嘉赏。 分明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就因为是女子,所以做什么都不被承认。 父亲看着她经常叹气,说的最多的也是你若是个男子就好了,必定能发扬我洛家门楣。 可你是女子,注定要嫁人生子,再厉害有什么用。 她不想嫁人,不想走这天下给所有女人既定的路线。 她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笈笄后她便离开了京城,辗转来到了神医谷。 在她最迷茫的时候遇到了师父,是师父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她是神医谷少有女医者,大家对她更得的是认可和尊敬,这是她在皇都在家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喜欢这里,不愿意再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排斥嫁人的原因,导致她对所有示好者极度厌恶,甚至已经严重到心里和身体的排斥。 师父说她有严重的心病,这病得自己攻克,如果攻克不了,这辈子都无法嫁人生子。 因为她无这个念头,所以一直不曾当回事。 她要走出自己的路,不为任何人而活。 皇城,她大概是不会再回去了。 她来神医谷这么久,除了母亲几封家书外,再无其它。 家书也不过是,她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让她回皇城待字闺中,不宜再抛头露面。 她懒得搭理,之后的家书看都没看便收了起来。 惹她不喜的事,不看也罢。 见师姐避开她的眼神,景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咕嘟~ 热水烧好,咕嘟咕嘟的冒着烟。 落倾将热水装桶,拎到房间清洗浴桶,期间景灵热情帮忙,想拉近和师姐的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师姐身上总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那层忧伤将所有人阻隔在外。 分明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将军之女,可她过得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提到爹娘的时候神色淡淡,好像在提一个陌生人。 师姐在家过得不开心么? 景灵皱眉,落将军好似是有些重男轻女。 对外将两个废柴儿子夸成花,绝口不提女儿,分明女儿才是最优秀的那个。 也难怪师姐笈笄都不停留,便离开了皇城。 她离开之后,她一直命属下跟着她,她辗转几波吃了颇多苦头,才来到神医谷。 当时她待字闺中,整天都是数着日子笈笄,就盼与师姐重逢。 虽然她不记得她了,但她记得就够了。 不过师姐真的不记得她了么? 景灵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当时的师姐还没这么冷漠,会主动靠近瑟瑟发抖的她哄她。 唱着她之前唱的那首民谣,温柔的哄着她睡觉。 当时她们被关在安不见天日的地窖两天,只有地窖的酒水供她们取暖解渴。 如果没有师姐,自小娇生惯养备受宠爱的她,想必一天都挺不过去。 事后皇上虽然狠狠惩戒了,那两个年幼无知的孩童,但这段心理阴影一直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时常还是会被吓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师姐送给她的帕子。 当时她用那块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给足了她安全感。 那感觉是爹娘在身侧,是无法给她的感觉。 从那刻起,她心里便将她划分成自己的人。 她被营救当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这个郡主身上,无人问津跟她关在一起的师姐。 当时师姐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大概是在找她的爹娘,发现没有后便落寞离开。 那落寞的背影,她至今记忆犹新。
第400章 苗疆药人:谷主,你好甜!15 听说师姐回去后,爹娘不仅没有关切,反倒是一顿责罚。 缘由是她出去鬼混三天没回家,让她涨涨记性。 她想去解释,但爹娘并未放在心上,小小的她有心无力,这事一直成了她心里的遗憾。 当时的师姐,心里一定很痛吧! 那天地窖之后,她一直想接近师姐,但每次看到她找过去的时候,她都已经离开。 好像两人就注定有缘无分一样。 但她向来信我不信天,既有缘无分那她就创造机会。 她一直追着师姐的步伐,不信接近不了她,现在不就成功了嘛! 她成功接近了师姐,成了她的小师妹。 两人沐浴之后,落倾照例熄灯,躺回去的时候,就觉身边的师妹有些瑟瑟发抖。 “怕黑?” 景灵嗯了一声,声音都带了几分颤音。就在落倾准备回去燃灯时,一只手试探性的落在她肩膀上。 “师姐,我害怕。 能抱着你睡么?” 看着她落在肩上微微颤抖的手,落倾穿过她后颈将人搂在怀里。 “睡吧!” 景灵枕着师姐的肩膀,面上得逞的微微勾了勾唇。 师姐的身边,是她认为最安心的地方。 景灵缓缓合眼,这是她自地窖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 洛亦初醒的时候,是在暮寒怀里,衣衫都被褪去了。 洛亦初:(′°︿°) 什么情况? 他和反派就这么抱了一夜? 洛亦初人直接傻了。 反派那个臭榴芒的手,还搂着他的腰。 洛亦初:(,, . ,,) 他抬手就想俏咪咪拿开暮寒的手,结果那家伙像是知道似的反手一捏。 洛亦初声音当即梗了一下。 “嗯…” 这个榴芒。 他红着面颊,掌心拍在暮寒手背上将他的手拿开。 还没拿开,就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小谷主,还早,再睡一会儿。” 洛亦初:_ ... 这种情况他能睡着? “我衣服呢?” “昨天泡澡出来,都湿透了,便帮你脱了。” 洛亦初:(_) “那你干嘛跟我共睡一床被子?” “床上只有这一床。” “那你抱我是怎么回事?” “我睡觉向来老实,小谷主,是你先抱过来的。” 洛亦初语塞。 他的问话,暮寒回的有理有据。 “那醒了你还不松开我?” 暮寒听了他的话,将洛洛拥的更紧。 “小谷主想抱就抱,想松就松,拿我当什么人? 距离黄昏还早,再休息一会儿,再说衣服还没干。 昨天上山找小谷主,腿疼。” 听了暮寒的话,洛亦初理亏在他怀里瞬间安静了。 洛亦初头抵在暮寒肩膀,他身上淡淡清冽的香味,一如既往的让他熟悉和安心。 他懒得理暮寒,当即合上了眼,这一合眼很自然的就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至午时,是被饿醒的。 几乎是下意识往身侧看了看,身侧空无一人。 暮寒呢? 洛亦初坐起,朝屋外四处看了看,都没寻到他的身影。 门吱呀一声响,暮寒端着午膳从门外进来。 他看着被褥滑落至腰间,眸子睡意朦胧,表情略有些呆萌的小谷主。 表示他饿了,想吞了洛洛。 洛亦初饿的揉了揉肚子,就见暮寒端着午膳进来,那双眼几乎放光一样,盯着反派手里的饭菜。 看着洛洛的样子,暮寒无奈勾唇。 不应该叫洛洛小谷主,应该叫他小馋猫。 暮寒将饭菜放到桌上,洛亦初掀开被褥就想去吃饭,直至身上传来一股凉意,他又缩了回去。 洛亦初:╯□╰ 他忘记穿衣服了,尴尬。 他平时都有穿寝衣的习惯,暮寒给他脱了多少不适应。 暮寒看着对他毫不避讳的洛洛,那双幽深的眸子当即暗了几分。 “小谷主对我,当真是毫不避讳,豪爽的很。” 洛亦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意外,纯属意外。 谁让你脱…我衣裳。” 洛亦初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 “我衣裳呢?” 暮寒笑着起身,给他去取衣裳。 衣裳已经干了,他取下转头递给床上的洛洛。 洛亦初在被褥换衣,暮寒看着他的样子轻笑。 “该瞧得,不该瞧的,都瞧过了。 我不是外人,小谷主不必那么害羞。” 洛亦初:(`~′) 想堵上暮寒的嘴。 他可闭嘴吧! 洛亦初起床,坐在暮寒身边的时候,依旧觉得有些尴尬。 暮寒将温热的饭菜,推到洛洛面前。 洛亦初饿的厉害,拿起筷子开始干饭。 暮寒看着洛洛吃饭,觉得食欲颇佳。 “小谷主,我也饿的紧。” 洛亦初:? “饿的紧,饭不就在眼前么?” 暮寒意有所指的点头:“是在眼前,给不给吃就另说了。” 洛亦初听了暮寒的话,当即便明白了,直接被饭呛到。 “不给吃,饿着。” 洛亦初将暮寒面前的饭菜,也归于自己阵营。 这反派不正经,还一语双关。 之前挺正经的,自昨晚上山后,画风就逐渐跑偏了。 那他是不是该提防,暮寒这厮给他下蛊。 洛亦初视线放在面前的饭菜上,瞳孔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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