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嗯?你不喜欢吗?”骆桑不明所以的望向他,却发现霍格漂亮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怎么了?夫人你别吓我!” “好像……”霍格叹了口气,“要生了。” “叮铃铃” 还在睡梦中的赫兹上将被琴一把揪起来,头发凌乱,眼睛都还没睁开,操着大粗嗓子问道:”怎么了夫人?” “睡睡睡,就知道睡!臭老头!儿子推进产房啦!” 此时的产房门口,骆桑两眼空洞的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红色灯牌。医院一向是他的噩梦之一,让霍格一个人进去,他感觉心都死了一半。 “骆桑!怎么回事?霍格还好吧?”柯祁匆匆赶过来,拍着骆桑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事的,相信医生的技术!” 说完,骆桑唰的一下,冒出两行眼泪来,柯祁手忙脚乱地给他递了两张纸,骆桑还不要,就站在产房门口哭,还一动不动。 琴和赫兹不一会儿也赶到了,许久没有露面的瑞莱德也来了,宁武封火急火燎的穿个大裤衩就跑了过来,休斯博士实验走不开就打了个电话给骆桑,结果后者还没接,还是打给柯祁说明情况的。 看骆桑一个人站在门口哗哗往下淌眼泪,宁武封觉得也不是事儿,准备上前劝阻一下,产房门突然就开了。 “你是骆桑先生吗?” 骆桑看着面前的白大褂,脑袋有些发晕,“霍格上将身体很虚弱,获得特批,需要Alpha进去陪产。” 骆桑双眼一下就亮了起来,比医生跑得都快,徒留门口伸着手正准备安慰他的宁武封。 “霍格霍格!我来了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不疼不疼……”话还没说完,眼泪就流到了嘴边,一时之间霍格竟然分不清到底是他比较疼还是自己比较疼。 “不哭了不哭了啊。其实还好,我不怎么怕疼,只是好像没什么力气,心里有点不踏实。”霍格疼得脸色惨白,勉强笑着伸手把骆桑满脸的眼泪擦了擦,“不是说好了不哭吗?怎么哭成这样?” 骆桑哭得一抽一抽的,霍格感觉他绿色的眼睛都要掉色了。 又一阵剧痛传来,霍格一声不吭,脖子和额头青筋暴起,握着骆桑的手逐渐收紧。 强烈的Alpha信息素在感受到霍格的痛苦时瞬间释放,在整个产房里四处冲撞,Alpha一边哭一边释放沉稳的安抚信息素,周围几个医生都害怕他人格分裂了。 经过数小时后,产房内终于是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骆桑颤抖着亲吻霍格湿润的眼角,在看完孩子后,累到昏厥被医生抬走了。 霍格到是清醒着被推了出来,如释重负地向众人笑笑。 琴凑到跟前,把包着的被子掀开一看,小宝宝一头银发,跟她的Alpha老爸简直一模一样,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是和Omega爸爸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小家伙一出生就吸引了一大堆迷妹在旁围观。 等Alpha爸爸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蹑手蹑脚走进病房去看霍格,没想到霍格压根就没睡。 “Alpha爸爸还好吗?” 骆桑轻声笑了笑,怕吵醒熟睡中的宝宝,声音放得特别低:“辛苦夫人了。” “你也是。”霍格伸开双手,骆桑走过去一头扎了进去。“我真的好爱你,霍格。”
第92章 番外二 错过一支玫瑰 “安瑟,我来了,没事了。” 朦胧中,他好像听见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悠远绵长,像是从某个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安瑟....安瑟....我叫安瑟....吗.....没有人记住我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星际4020年,天气阴转小雨。 “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把钱给我!我爸还等着钱买药呢!求求您!啊——!”身材瘦小的少年衣衫不整的被从门里狠狠地扔到地上,地上污水横流,他撞进了墙边堆成山的垃圾中,淤泥脏污很快就侵染了他的皮肤与衣裳,娇嫩的皮肤很快被碎石划破,流出的猩红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 男人叼着烟,站在雨棚下,漫天银针般的人工降雨,没有一丝一毫落在他的身上。 “钱?要什么钱?像你们这种Omega生下来不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吗?”男人将嘴边的烟头扔到男孩身上,滚烫的温度很快烧焦了肌肤,男孩惊恐的将衣服扒下来,露出身上更多被烧过的痕迹。 “滚——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会请你过来的!”男人的朋友也从房间里出来,裤腰带耷拉着,一脸餍足的看着地上的男孩,“味道不错,下次还会找你的。”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金币,砸在男孩脸上。 门“砰”的一声关上,在静谧的雨夜里震耳欲聋。 他坐在原地,任雨水冲刷着满身的污秽,好一会儿,他才腿发抖的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紧紧的攥着仅有的两个金币,颤颤巍巍的往家的方向走。 他路过药店,店员嫌弃他满身泥泞,怕是有什么病毒感染,二话不说就要撵走他,男孩把金币递到店员眼前,店员一扫帚将金币打在地上,男孩蹲在地上捡,店员还是不依不饶的拿着扫帚打他的头,男孩用手挡了一下,于是打的更加狠毒,他被打怕了,于是不挡了,他蹲在地上,把金币用雨水清洗干净。 店员下了狠手,在男孩把金币推向他的时候,他猛踢了一脚在男孩的肚子上,男孩疼得蜷缩在地上。 “我没有病...我只想要一管消炎剂...求求你,卖给我吧....” “....今夜的人工降雨将持续到明天清晨,请联盟居民们出行记得携带雨伞.....” 男孩拿着那管药拐进了巷子里,巷子的深处,挤着一个个小棚子,住在那里的人们家家户户门口都摆出了一个大缸,整夜的接着雨水。地势很低,雨水会顺着流进家里,他们的床是捡来的塑料堆起来的,只比地高了那么一点,根本无法抵挡潮湿,他们已经习惯了,就睡在水中,有些人早上出工身上都是伤口,或许今晚过去,隔天早上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到处都是生活垃圾,摆上水缸更是无处落脚,男孩身材太过瘦小,于是他很轻易的就从缝隙中挤了过去,到了一处快要塌下来的棚子前,他打开摇摇欲坠的门,弯腰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是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灯闪了两下才开,很是昏暗,男孩把药放在低矮的小桌上,盘腿坐在桌子前,把身上湿透的衣服扒下来,从桌子下取出一块毛巾,揉了揉贴在头皮上的短发,又擦了把脸。暗黄的灯光下,他面中的黑痣显得格外温和。 他又从哪里摸了一件衣服,走到门后抱起沉重的木板,站到桌子上,拿起小锤子想要把棚子上的漏洞补上,刚捶了没两下,或许是声音太大的缘故,里间的门忽的被打开,一个干瘪瘦削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因为生病而深深凹陷下去的面颊显得尤为骇人,他一巴掌打在了男孩的脸上,男孩没站稳从桌子上跌下来,鼻子磕在了小木凳上,很快就滑出两道血红。 “爸爸,药给你....”男孩痛的声音有些抖,但还是把药从地上捡起来递给男人。 男人一把将药打开,按着的肩头将他的脸按在桌子上,便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就该老子好好治治你......” 昏暗的灯光,摇晃的桌子,污水横流的地板,漏雨的棚子,是安瑟对于家所有的印象。 出太阳了,男孩衣不蔽体地坐在窗边,看着层层叠叠的棚子后初生的光芒。 只有到顶层,才能见到真正的太阳,他太想去看一看了,真正的太阳应该很温暖吧,很热很热,像一个大火球,抱一抱,浑身都暖和了。 男孩趁着父亲睡着,就偷偷跑了出去,他和往常一样,去到中央电梯,看一看能不能找准机会跟着那些穿着白色军装的人一起上去。 他等呀等,今天中央电梯的人太多了,他没机会挤进去,因为在一群白色中,他灰蒙蒙的身影太过明显了。 临近中午,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他看见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刷开了中央电梯。 男孩左顾右盼,确实没有看见一个人,于是便跑了过去。那一次,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向电梯,他甚至感觉到小腿不堪重负的发痛,可他不愿意停下,仿佛只要进去了那个电梯,他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生活,从那个漆黑的地方跳出来。 在最后一步,他实在双腿发软,于是直接栽了进去,他以为自己会被冰冷的地板打回现实,却没想到倒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伴随着不知名的阵阵花香。 “你没事吧?” 这个怀抱很温暖,男孩有些留恋,甚至于不想起来,他抬起头去看接住自己的这个人。 “你的眼睛,好像宝石....”男孩脱口而出。 被称作宝石的孩子噗嗤笑出了声,“你也想溜去顶层看太阳吗?” 男孩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也不争气的停留在这个人的眼睛上。 “我叫小格,我们一起去看太阳吧!你呢你叫什么?” “华斯……” 电梯到达顶层后,小格自然的牵起他的手,趁着守卫的大人不注意时窜了过去,两人奔跑在顶层的玻璃回廊里,从回廊中央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见联盟四层能源部的人造太阳。 “哇!林说的没错!太阳真的好大好亮啊!”小格将手贴在回廊的墙壁上,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 男孩对太阳似乎失去了兴趣,他低着头,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小格的手温暖干燥,似乎就是太阳的感觉。 小格的眼睛被太阳光映得更加透亮,他的周身是一层虚拢着的光芒。 他是真的吗?是真实存在的吗?男孩不禁有着这个疑问。 等小格送他回到住宅区时,他还是感觉不真实。一直到小格离开,而他的手里则多了一个上面镶着玫瑰样式的胸针时,他才真正觉得,小格是存在的。 回家的路上,他又跑了起来,跑得腿还是很痛,可他却笑出了声。 他喜欢太阳,也喜欢小格。 他把胸针用报纸包了起来藏进了枕头里,每天晚上,他在梦里似乎都能闻到那股花香。 那天,他在外面捡别人过期扔掉的罐头,无意中看见了一家餐厅里的电视,上面正是一个联盟重要人物的汇报致辞,而他的胸膛上赫然就戴着一模一样的玫瑰胸针。 他兴奋的跑进店里,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问老板,他是谁,老板说,这是联盟上将赫兹·米尔斯,没人不认识他。 男孩很高兴,即使老板揪着他的头发撵他滚他也没有难过。小格,原来真的是联盟太阳一般的人物。 他跑回家,迎着夕阳的余辉,赤着脚跑回去。 推开门,男孩的父亲站在门口,男孩的笑容退了下去。 很快结束后,男孩跌跌撞撞得回到屋子里,却发现屋子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枕芯也被掏出来扔在地上,男孩慌了神,连滚带爬的闯到父亲屋子里,质问着枕头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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