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分明那天整个武林的精英都倾巢出动,当时千凌舟武功倒退,已经是穷途末路。 那么多人,竟然还杀不了一个武功倒退内力受阻的千凌舟? “他自然还活着。” 李目许重重呼出一口气,接着道:“这些事容我后面再与你细细道来,现在能不能先帮帮我?” 云寒月声音很轻,状似喃喃道:“你内伤很是严重,我救不了你。” 他随即缓缓站起身,心里乱的很,目光飘远。 “欸欸欸!你别走啊!” 李目许声音很大,云寒月猛然回神。 这才发现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而那身受重伤的人在后面一边呼喊一边挣扎着爬起来,沾了些灰的白色衣衫处有小片显眼的红色。 云寒月看着他这副惨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抬脚朝他走去。 “还能走么?” 李目许身形摇晃了下,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问道:“不能走你就背我?” 云寒月将他上下扫视一番,片刻后道:“若是不能走,就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来抬你。” 李目许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须臾后又咳了一声,才慢慢道:“我应当不重。” “倒不是你重,只是我身体虚弱。”云寒月停顿了下,目光微闪,开口道:“你本就受了重伤,想来禁不起摔。” 他这副身体被千凌舟各种折磨,说是支离破碎也不为过,更何况武功全无形同废人,又哪来的力气背人? 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把千凌舟碎尸万段。 可惜…… 照这样来看,只能等原文中天山顶围剿一事发生了。 李目许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际,嘴角微抽,要是真这么等着,估计都是深更半夜了。 他面色有些不自然。 “我勉强能走。” 说着看向云寒月,欲言又止。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能否扶着我?” 尽管云寒月有些不相信他如此重伤还能走动,却也没有质疑什么。 天色确实不早,况且山路崎岖,回去找云川再回来很是费时费力。 微微思索过后,云寒月上前扶住他一路往山下走去。 因着李目许行动不便,路又陡峭,下山过程中摔了好几次,瞧着气息奄奄让人提心吊胆,可最终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云寒月心中暗叹有内力护体就是不一样,怎么摔都还能剩下一口气。 两人下山后已经夜幕降临。 茅草屋外。 云川正倚靠在木栏边望眼欲穿,瞧见云寒月后赶忙快步上前。 他板着脸,没好气道:“还以为你在山上遇到野兽被生吞活剥了。” “路上发生些事,回来晚了些。”云寒月简单解释后把李目许往前推了推,说道:“堂兄,你先看看他。” 云川掀起眼皮,大致扫了眼前人一遍,从鼻孔里挤出声轻哼,“怎么什么人都往屋里捡?也不怕别有所图?” 云寒月闻言刚想说话,一旁的李目许就开口道:“我是凤鸣门分支梅花庄庄主李目许,不是坏人。” 云川睨他一眼,伸手拉过云寒月,拂袖道:“管你什么门什么支,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的,给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里不欢迎你。” 李目许闻言面色有些僵硬,片刻后抱拳道:“不瞒神医,在下伤势很重,恳请神医施以援手。” 云川嗤了声,不屑道:“还需要你瞒?不用看我也知道你伤势重,不过凭什么你伤势重我就要救你?” 他言语锋利,半点也不留情面。 云寒月:“堂兄。” 云川转头看向他,瞧见他身上沾到的泥土后皱眉道:“看看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没点数?还驮别人下山?” 云寒月:“……没有驮。” 云川冷哼了声,暼了眼他的脚。 “没驮也摔了不止一跤。” 云寒月没再说话,他确实摔了很多跤,山路太陡,拉不住李目许,只能跟着一起摔。 “既然神医为难,在下也不再纠缠,就此告辞。” 李目许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那七摇八晃的身影,云寒月微微蹙眉,“堂兄,救救他吧。” “莫不是个人我都得救?”云川微仰着头,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佛陀,合该普渡众生。” 云寒月垂眸扫了眼衣摆上的泥土,淡淡道:“堂兄若不救他,我这么多跤都算是白摔了。” 云川微怔,“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声响。 两人一同看去,那人已经倒地。 最终云川紧皱着眉头,攥住李目许的腿万分嫌弃的把人拖进屋里。 云川探脉后就像入定了般许久没有动静,云寒月忍不住开口问道:“堂兄,他怎么样了?” 云川适时收手。 “死不了,就是有些奇怪。” 云寒月:“哪里奇怪?” 云川若有所思道:“他不止是受了内伤,还中了毒。” 云寒月:“这毒很厉害?” 云川摇头,“没见过这种毒。” 这种奇奇怪怪的毒,倒像是林魅的手笔,她最喜欢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用途各异的毒药。 云川神思有些恍惚。 那个一身紫衣,风情万种人如其名的女子,那个当初决绝放弃他,从此消失不见的女子。 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堂兄?” 云川猛然回神,手上的银针颤了颤。 云寒月见他终于回神,松了口气,问道:“堂兄怎么了?” “没事。” 云川摇头,暗道自己魔怔了。 又不是每种奇怪的毒药就都出自于林魅之手,毕竟她不仅制毒,也解毒。 他拿出瓷瓶用银针取了几滴血,塞上木塞道:“只能暂时压制,要完全解毒还得用些时日。” 云寒月点头,“辛苦堂兄。” 云川站起身,看向他目光微动。 “他这毒虽未见过却也不难解,不过你身上那毒……” “我知道。”不等云川说完,云寒月就说道:“无药可解便不解,堂兄不必再费心。” 这短短月余,岁月静好到就像是做梦般。 若不是身上的骨生香时不时发作,他都快以为先前的种种都只是一场极为惨痛的噩梦。 有缓解的药方,尽管难熬,却也不是熬不下去,只是让他时时刻刻都能想起千凌舟对他做过的各种事罢了。 云川见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云寒月看向门外,直到云川身影完全消失。 许久。 “咳咳云公子…我是被神医救了吗?” 李目许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寒月收回目光,转身看向他。 屋内很是安静,李目许眉眼微动,扯出个笑来,“云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 云寒月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知过姓名,这人又从哪里知道他姓云? 见他表情瞬间严肃,李目许微愣,忽地一笑,解释道:“方才有听到神医叫你名字。” 云寒月并不记得云川叫过他名字,却也无法肯定没有叫过他,只能作罢。 半晌后开口问道:“先前你说是被千凌舟所伤。” 李目许点头,“没错。” 云寒月沉默片刻,道出心底疑惑,“一月前碧波教一战武林正派精英几乎是倾巢出动,千凌舟怎么会还活着?” “云公子可能不知道,当时那魔头武功倒退眼看着要被灭掉,可惜平地突起诡异大雾,伸手不见五指还因此伤到很多同门,等雾气散去人早就不见踪迹。” 他看向云寒月的眼神里透露着浓浓惋惜,缓缓道:“大好的机会,可惜让他跑了。” “你好好休息,以后总有机会的。”云寒月压下心底的焦躁,心不在焉的说完后转身朝外走去。 关门时目光不经意间暼见那有些脏污的白色衣衫。 待门完全关上,他猛然想到,先前李目许身上那块很是显眼的红色……不见了。
第53章 是不是想要了? 云寒月觉得有些古怪,正想推开门再仔细看看,身上突然涌起一股热意。 骨生香又发作了。 他思绪凌乱,放在门框上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或许当时距离太远,看错了。 再者此时再开门查看,也明显不妥。 因着身体的不适越来越明显,他没有心思再探究,迅速压下心底疑虑后转身离开。 一晃数日过去。 云川虽然没有给李目许好脸色,研究解药时却是尽心尽力。 经过接连几日不眠不休的努力,终于采集够所需药草研制出解药。 此时李目许的内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在完全解了毒后整个人周身气质都变得彻底。 他换了身干净衣物,一扫先前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重伤模样,一身粗布麻衣却也难掩那由内而外的上位者气息。 单单就气势而言,梅花庄庄主确实当之无愧。 恢复后的李目许对云寒月很是殷勤,跟着其上山采药,下山捣药,被云寒月拒绝后只说是报答相救之恩。 云川发现后对李目许各种冷嘲热讽,李目许并不为所动,仍旧乐此不疲围着云寒月转。 云川见人脸皮那么厚,被气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对其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 甚至还有些后悔当时听了云寒月的话,脑子抽抽救下了他。 像这种明摆着心怀不轨的人就该扔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当时看那眼神就感觉很是不对劲,现在倒好,伤好后是装都懒得装了,干脆光明正大缠着他那心思简单的堂弟。 他越想越气,刚出房门就看到院子里那货的狗爪放在云寒月如墨的发丝上。 “你在做什么!?” 云川一时没忍住,高吼一声就冲上去。 这一声喊的极为响亮,院子里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云寒月面露困惑,“堂兄,怎么了?” 云川莫名感觉自家好白菜就要被野猪给拱了,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快步上前抓住李目许还放在云寒月发间的手,一把扔开后眼里闪着怒火,高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神医,不知在下做什么了?” 李目许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无辜。 云川手中力道加大,厉声道:“谁让你碰他的?” “云公子头发上沾了药草。” 李目许说着微微张开手,指间药草碎屑缓缓落下。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云寒月轻咳一声,开口道:“堂兄,我没事。” 云川皱眉,转头低斥道:“你明知你的身体,不能被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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