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忆夏的声音低醇好听,石天顿时感觉无地自容,他转头望向金忆夏,露出一抹感激的神情。 “天儿,你交到朋友啦,快把灯点着,招呼人坐啊。” 石天应了声,点了灯,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石母看见金忆夏一阵惊叹:“天儿,你何时交的朋友啊,也没听你说过,这两个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啊。” 石母说着似有些难为情来:“我们家这般脏乱,这可怎么招待贵客啊。” 石天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偷偷的去看金忆夏。 金忆夏倒并未表现出嫌弃的表情,而是笑着说:“我来的匆忙,也没给伯母带些东西,天色也已经暗了,我们本就准备回去了,下次再来拜访伯母。” “公子客气了。”石母满脸抱歉的说,“说来惭愧,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老身身体抱恙,又不能下床,实在失礼。” “伯母,无需顾及这些虚礼,您好好的保重身体,晚辈就先告辞了。” “好,公子慢走。”石母见金忆夏抱拳行礼就准备走,忙让石天送送人。 石天这才回过神,跟着一起出了屋子。 外面还未完全暗下来,尚可视物。 小葫芦看着漏风漏雨的草棚,以及外面支起的锅灶,一时间有些心酸。 “三公子,他们过的确实过于艰苦了些。” 金忆夏神色淡淡,并未显露出什么表情。 石天从后面出来,与金忆夏道谢道:“多谢公子刚刚并未戳破石天。” 金忆夏转身望向石天,问他:“你母亲生的什么病?” 石天垂着眼:“心痛,肺病都有,她年轻时过于辛劳,落下了一身的病,前段时间受了风寒,突然就倒下了。家里贫困,小的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想着去偷钱的。” 金忆夏看着炉灶边放着的还未来得及煮的草药,微微叹了口气,他将对方被抓时还回来的钱袋递给石天,说道:“虽然你做的事不对,但也是为了家人,这点钱你拿着吧。” 石天却脸色微变,推脱道:“多谢公子同情,但石天已经用公子的银子抓了药,不该再收公子的钱了。” “你是抓了药,但你不准备给你母亲炖只鸡,煮只鸭?她身体都这么差了,再不吃点好的滋补身体,吃再多的药有什么用?” 石天听着金忆夏朴实无华的话,愣在原地。 金忆夏不由分说的将钱袋递到石天的手里:“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下次别再偷人银子了,你若被抓了,你娘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孟念南:呵呵,又出现新人物了,然而我还不知道啥时候出现。 金忆夏:……
第45章 林家秘密 金忆夏说完,也不等石天酝酿情绪跟自己道谢,直接带着小葫芦离开了。 小葫芦路上一直在夸赞自家公子善良,又说自己命真好,可以服侍公子左右。 金忆夏却思绪重重。 他前世见过石天,当时石天是林子源的人,甚至可以算是左膀右臂。 石天不爱说话,全身皮肤苍白,苍白的可以清晰的看清身上青色的血管。 或许是形貌差异的原因,他总爱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面具,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唯有向林子源汇报情况的时候会摘下面具。 金忆夏曾好奇的问过林子源,林子源说石天虽然武功不高,但手脚麻利,办事很牢靠。 因为石天母亲病重,石天不得不带着母亲四处求医,而石天走投无路之际,偷了林子源的玉佩。 不过一块玉佩而已,或许是挑战了林子源的权威,林子源势要抓住此人。 林子源抓石天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他那时便发现石天在偷盗方面很有一手,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且跑的还快,就像一条泥鳅。 林子源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为母亲治病,并将他收入门下。 林子源说起此事,十分沾沾自喜。好似自己开发了对方不得了的技能,并收为麾下,可谓是物尽其用了。 金忆夏当时觉得林子源这话说的有点问题,但他那时候没什么脑子,并未质疑对方的人品。 然而后来的那些置金家死地的信件与证据,以及各种消息,都是石天的功劳。 金忆夏其实该心狠一点,在石天还未被林子源收服之前,便直接将他杀了。 可当金忆夏看见那个满头银发,佝偻着身体躺在破棉被里的老人,他又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他不是林子源,无法真的那般绝情。 那不如帮帮石天好了,干预他与林子源的交集,亦或者将他收入金城派,阻断二人的合作。 - - 上一世金忆夏是个被宠坏的金贵公子,除了面对林家兄妹,从不会对人低眉折腰,卑躬屈膝。 如今重来一世,金忆夏倒学会了圆滑的处世之道。 这几日金忆夏陪着刘逍遥玩了几把麻将,赌了几次骰子,二人可谓是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晚间二人喝酒,喝的过于尽兴,刘逍遥竟与金忆夏称兄道弟起来,看的刘青兰气血翻涌,恨不得直接将刘逍遥塞回卧房。 偏偏刘逍遥喝多了,竟要与金忆夏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金忆夏又是个会来事的,与刘逍遥勾肩搭背,一起进了卧室,还脱了鞋上了榻,二人相谈甚欢。 刘青兰不放心的守在门外,想着一会就让梁晨将金忆夏抬回去。 梁晨却笑着宽慰道:“师妹放心,师父酒醉心明,不会乱说什么的。你早些回去休息,我在此处守着便可。” 刘青兰低声问梁晨:“这个金忆夏,你怎么看?” 梁晨思索片刻,认真的说:“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好,但他人并不似传言那般骄横跋扈,难相处。” 刘青兰抱着臂靠在墙边:“之前他名声在外,又那般痴迷于林家兄妹,面对二人可以算是毫无底线,甚至还传出他爱慕两人的谣言,虽说谣言不可信,但总有几分真实在里面。再看他现在对二人的态度,未免转变的过于大了些。” “我上次去参加林子源的生辰宴,便也发现了他态度微妙的转变。那日陈书礼与之比射箭输了,竟还暗箭伤人,若不是被孟念南挡住,他肯定会受伤。” 梁晨十分不齿陈书礼的小人行径,之后又道:“金三公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骨子里还是有些傲气的。他被林家兄妹以及飞星门的陈家兄妹欺压的时间如此之久,总有爆发的时刻。而偏偏金城派又查出红莲庄在他们内部安插眼线,这样看来,金忆夏的态度转变也就不算突兀了。” 刘青兰微微叹了口气:“无所谓,反正我们逍遥阁不涉武林纷争,也不必顾虑太多。” 梁晨偷偷看了眼刘青兰,踌躇再三,问道:“师妹,你觉得金忆夏如何?” 刘青兰不解,抬眸望向梁晨。 梁晨眼神有些回避,他低着头说:“师父好像挺喜欢他的,而且之前还提过想和金城派联姻的想法。” 刘青兰哼笑了声:“我爹看重的不过是他们金城派财力与实力。” 梁晨继续追问道:“那……你呢?你觉得这门婚事如何?” “我成不成婚,与谁成婚都无所谓,但我是要留在逍遥阁的。他们金家若愿意入赘,将儿子嫁过来便是。” 梁晨听罢,觉得又心酸又好笑:“金朗月如此疼惜他的儿子,怎可能将他送来入赘。” “那不正好,我也不稀罕。”刘青兰说着面色沉重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金城派说不定要卷入什么纷争里面,我得看住我爹,别借着酒劲说错什么话,若真结了亲,以后对我们逍遥阁的发展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 梁晨:师妹不愧是师妹,眼光高远,胸怀大志。 卧房内,两个醉鬼满口胡话,内心却都如明镜一般。 “贤侄啊,你这个人十分有趣……十分有趣啊……可是非常讨我喜欢呢。” “能得阁主青睐,真是忆夏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刘逍遥拍着金忆夏的肩:“好兄弟。” 金忆夏拍着刘逍遥的手:“好长辈。” 二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刘逍遥又道:“小金啊,你看我女儿如何?” 金忆夏连连夸赞道:“刘阁主的千金,清丽脱俗,武功卓绝,乃人间绝色。” “那你觉得她与你可相配?” 金忆夏弯起嘴角,笑着说:“可相配了。” 刘逍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金忆夏继续说:“阁主,明儿个我就认青兰姑娘做妹妹。” 刘逍遥愣了下,忙试探性的问道:“你就不想让她做你的其他什么人?” 金忆夏猛地回过神:“不对,不对,青兰姑娘比我大。” “哎,大一点好啊,大一点会照顾人,我家青兰可会照顾人了。” “阁主说得对,所以我应该……”金忆夏打了个酒嗝,接着说道,“应该认她做姐姐。” 刘逍遥:“……” 金忆夏说着还点起了鸳鸯:“刘阁主,我感觉梁兄很不错啊,能文能武,体贴细心,倒是适合做姐夫的。他们让我想起了……哦,孟天宇与林南,他们跟两位前辈一样,很相配啊。” 刘逍遥看了金忆夏一眼,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摆了摆手,叹气道:“青兰与小晨啊,那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跟亲兄妹似的,凑不到一对儿啊。” 进屋的刘青兰与梁晨恰巧听到这句话,二人脚步皆顿了下。 金忆夏则说道:“撮合撮合啊,俊男美女,日日相处,总会生出情愫的。” “撮合不了哦,有些人没有血缘,再怎么撮合都犹如亲兄妹……”刘逍遥摇头,叹息了声道,“而有些人……明明有血缘,竟也能生出爱意来,这人间可真是千姿百态、世事难料啊。” 金忆夏脑袋“叮”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串联起来,可他毕竟喝了酒,还是反应迟钝了些。 当他想要追问的时候,刘逍遥却将被子一裹,闭着眼说困了,下一刻竟就打起呼噜来。 “阁主?伯父?你睡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刘青兰轻咳了声,之后进了屋,见金忆夏撑起身体坐在塌边,便说道:“金三公子想必也累了,青兰让师兄送你回屋吧。” 金忆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笑着说:“不必,我一个人可以走。” 梁晨却已抬手扶住了金忆夏:“无妨,在下送金三公子回去。” “那……那就有劳了。” 梁晨将金忆夏送回卧房,小葫芦就开始打热水忙活起来。 金忆夏躺在塌上,双眼却未阖上。 他在想刘逍遥刚刚说的话,刘逍遥会不会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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