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谷星这才叫停了飞星门的门徒,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我听听你是如何狡辩的。” 孟念南与金忆夏对视一眼,之后将当日发生的事,如实告知。 林子源听罢,出言提醒道:“陈门主,你听到了吧,孟念南看似温润坦荡如君子,实则是个颠倒黑白,卑鄙无耻的小人。淑云当时就在场,难不成还会说谎,遮掩亲哥哥的死因?” 金忆夏挣脱不开,林子源在他耳边说话,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子源,我觉得说不定是你动手杀了陈书礼,之后再威胁陈淑云,最后栽赃嫁祸给孟念南。” 林子源内心毫无波澜,平静的说:“金忆夏,你这张嘴说的话可真是够异想天开的。陈门主可是我未来的老丈人,书礼与我本就兄弟情深,还是我未来的舅哥,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 陈谷星本就不相信孟念南这番说辞的,这便要动手,却听得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住手!”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金昭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巷口,身边还跟着青锋。 金昭先是朝着陈谷星抱拳行礼,谦恭地颔首道:“陈门主。” 陈谷星注意到对方腰间佩戴的,正是金朗月的佩刀。 这把刀乃是无淼大师用玄铁打造的,无坚不摧,当年金朗月学有所成,挑战各位武林大家,就是用的这把刀,立下了累累战功。 自此之后,此刀被尘封已久,金朗月鲜少再用。即使掌门之位交给金昭之后,也并未正式的将此刀传给金昭。 可今日金昭竟带着此刀出现,那对方今日的态度就不容轻视了。 既然金忆夏在场,那金昭说不定只是为了金忆夏前来。 陈谷星说道:“金掌门,老夫今日只为报杀子之仇,不愿与金城派交恶,但若你今日要阻拦我杀孟念南,那老夫绝不答应。” 金昭微笑着答道:“陈门主,晚辈是为了舍弟而来,至于其他人,以及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晚辈并不想干预。” “好。”陈谷星听完,放松不少。 金忆夏一听着急了,喊道:“大哥……” 金昭眸光如电,带着几分愠怒地睨了眼金忆夏,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骂了句:“闭嘴。” 金忆夏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但他又担心孟念南,于是只能用眼神求助赤芒与青锋。 谁料赤芒笑着挤开人群,走向金忆夏,朝着林子源说道:“林公子,放人吧。” 林子源微微蹙眉,眼神飘向陈谷星。 陈谷星眸中溢满的仇恨,心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杀了孟念南,为爱子报仇。见林子源还没动静,忍不住说道:“子源,赶紧将人放了。咱们合力拿下孟念南!” 林子源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松开了金忆夏。 孟念南见金忆夏安全,明显松了口气。 可金忆夏却不放心离开,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赤芒身后,三步一回头的看向孟念南。 赤芒见状,一把将人拖走了。 整个巷子挤满了人,他们手持利剑,目露凶光地围住了孟念南。 【作者有话说】:金忆夏:我不能抛弃孟念南啊~嘤嘤嘤~~~ 金昭: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第128章 关系微妙 孟念南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羊羔,被一群虎狼环伺,他们蓄势待发,随时会冲上去,将羊羔撕扯成碎片。 金忆夏于心不忍,他拉着金昭的胳膊,企求道:“大哥……是我将孟念南带来的,我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金昭却不似在家中那般和颜悦色,对方的神情,让金忆夏想到了那个曾经不苟言笑,严肃冷酷的父亲,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果然金昭毫不留情地拽开衣袖,与金忆夏说道:“跟我回去。” 见金忆夏踌躇不前,他握住金忆夏的手腕,拉着人就走。 金忆夏被金昭拽着走了好一段路,听着不远处的厮杀声,他的脑中一阵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忍不住,扯开了金昭的手。 “大哥,孟念南真的没有杀陈书礼,他是被冤枉的。丧子之痛,杀子之仇,让陈谷星不分黑白,不辨是非,只怕豁出老命,都要和孟念南血战到底,我……我怕孟念南……” 金忆夏听着身后的激烈的厮杀声,一阵心惊肉跳,来不及说那么多,说了句“对不起!”就准备跑过去。 金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金忆夏脖颈。 金忆夏挣脱不开,着急的喊道:“大哥……” “你去了能做什么?”金昭面色肃冷,“你若武功盖世,那我今日便不会来了。刚刚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会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金忆夏愣了下,金昭的一番话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可是,总不能让他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吧? 金昭见金忆夏愁眉不展,委屈巴巴的模样,口气软下来几分:“放心吧,他们拦不住他的,你先跟我回去。” 金忆夏只好跟着金昭先回去了,但他根本不放心,前脚刚到金家,后脚就带着赤芒偷偷溜出了门。 战斗早已结束,巷口血迹未干,众门派的人纷纷散去。 金忆夏注意到正在清理后巷的陈采月,在暗处朝着对方招了招手。 陈采月看到后,避开众人,朝金忆夏走去。 “采月姑娘,刚刚情况如何?孟念南呢?” 陈采月答道:“你们走后不久,我们两派合力围杀孟念南,父亲……父亲爱子深切,下手比较狠辣,孟念南受了父亲一掌,却也打伤了父亲,但我们并未能困住他许久,也不知从哪里杀出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将受伤的孟念南带走了。” “戴着面具的男子?”金忆夏问,“那孟念南伤的严重吗?” “父亲那一掌是用了全力的,但孟念南……”陈采月眼底露出几分畏惧之色,“我不太清楚,但即使没有那个男子,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金忆夏皱眉思索片刻,与陈采月道了声谢,之后便与赤芒匆匆离开了。 “赤芒,你去找我二哥,趁着非溟道长还未离开,你将今日在陈淑云身上看到的情况告诉他们。咱们先解决飞星门这边的情况,这样孟念南至少少一层危险。” 赤芒十分不情愿,他说道:“你二哥……可不太喜欢孟念南,不一定愿意帮忙的。” 金忆夏睨了眼赤芒:“你出卖了我,至少得做点事赎罪吧?” 赤芒确实有点心虚,但并没有任何愧疚之心:“我将我们的行动告诉大师兄,是因为你只要跟孟念南在一起就会有危险。而且今天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就凭这区区的弓箭手,你和孟念南一个都走不掉。” “行了,不要马后炮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解决了,我继续去找孟念南。” - - 红莲庄的人还在四处搜寻孟念南的下落,金忆夏也不好出面,光明正大的找人,正当他为此烦恼的时候,没想到那位戴面具的男人,先找到了他。 那人一把将他拖进暗巷之中,金忆夏吓了一跳,看清此人面目,微微吐了口气。 此人正是阿战,他将金忆夏带到一位盲人农妇的家中,农妇身边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还是个哑巴。 二人穿着朴素,住的屋子不大,后面有一个院子和柴房,看起来过的比较清苦。 农妇和阿战很熟,虽然看不见,却热情的招待金忆夏进屋,还让哑女给对方倒茶。 金忆夏关心孟念南情况,没心思和人寒暄闲聊。阿战便让农妇不必管她们,阿战便带着金忆夏进了柴房。 柴房光线比较暗,里面堆满了一捆捆的干草与砍好的柴,一摞摞的摆放在柴房四周,将原本就狭小的空间,压缩的更为逼仄。 而孟念南则躺在被柴包围的小小草铺上,上面铺着的粗布和被子看起来虽然打满了补丁,却很干净。 他面色素白,白色的里衣领口还沾着血迹,即使有些狼狈,但依旧与此处显得格格不入。 “殿主受了陈谷星一掌,虽说陈谷星武功不算顶尖,但那一掌可是用尽了全力,殿主前期内伤还未痊愈,所以情况有点严重。” 金忆夏满眼心疼:“这条件也太艰苦了。” “条件倒也不算艰苦,我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只是飞星门和红莲庄的人追的紧,这里也不安全。” “我带他回去。” “你那边肯定盯得紧,只怕半路就会被拦截。” 金忆夏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一个地方。” 二人避开耳目,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孟念南送到了如归楼。 孙白雪看到几人的那一刻,似是有几分无语。她掐着腰,秀眉微挑:“我是做生意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金忆夏恳求的与孙白雪说道:“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孙白雪眸中的冰雪瞬间消融,不禁仰天长叹——自己嗑的cp,含泪也得帮啊。 孟念南被安置下来之后,阿战就暂时离开了,他并未露面,尚算安全,在外面可以查探两派的动向。 孙白雪为孟念南准备了新的衣服与净身用的清水,之后意味深长的朝金忆夏笑了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哦。” 金忆夏从未照顾过别人,但孟念南身上的衣服渗了血,沾着腥气,他还受了内伤,必须换衣服。 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金忆夏手在半空停滞一瞬,就麻溜地解开了孟念南的衣服。 他发现对方怀里揣着一方浅色的帕子,已经染了血,随手将帕子拿出,却感觉里面包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一颗玉珠包裹在丝帕里,沾了点血,透出妖冶的色泽。 ——是自己之前送给孟念南的那颗玉珠。 之前见他一直没有将此物挂在腰间,还以为对方丢了,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个珠子随身携带着。 这一看才发现这丝帕也十分眼熟,上面一角绣着富贵翠竹,另一角则绣着一个“夏”字,是嫂嫂给他们兄弟们绣的帕子。 金忆夏这才想起,当日他参加林子源的生辰宴,孟念南曾徒手为自己接住了陈书礼放的冷箭。 当时孟念南的掌心伤了,他给对方上药后,随手拿了自己的帕子给他包扎,没想到对方还留着这块丝帕。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金忆夏心中漾开,就像是一颗深埋在心中的种子,这一刻突然破土而出,伸出细软绵密的藤,开始攀附缠绕。让他的心口麻麻的,痒痒的。 孟念南轻声咳嗽了一声,将金忆夏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忙用热水给孟念南净脸净身。 啧,这胸肌,这腹肌,这…… 金忆夏摇了摇头,忙止住遐思,生怕自己生出什么恶心可怕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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