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博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坦然道:“没有。” 江黎摸着下巴思考:“这不对劲啊,他为什么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他、或者你对他有感觉吗?” 朱尚博:“怎么可能!” 他条件反射地慌忙解释道:“我只是奇怪他想干什么。” 还能想干什么。 想干你呗。 江黎心中无奈地想,朱尚博虽然自诩被自己掰弯了,心理上却还是个笔直笔直的孩子,对徐挚的眼神丝毫没反应。徐挚这人明显有点心理变态,恐怕不会轻易放弃,但绝不能让小朱落入虎口。 怎么让他放弃朱尚博呢? 江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主意,只能说:“小朱,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要来找我,千万别自己受委屈。” 朱尚博虽然还是有些不解,却习惯性地答应下来。 徐挚还在会客室里慢悠悠地喝着茶,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便抬眼望去。 “徐总,不好意思。”江黎重新坐好,“我们来谈合作的事吧。” 接下来徐挚没再作妖,谈话十分顺利,双方敲定了合同事宜和分成方式,徐挚便告别而去了。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朱尚博,后者这次总算发现了不对。 那眼神……像看猎物一样。 私立医院。 江黎带着午餐到了郁凛州的病房,郁总现在已经可以拖着伤腿拄着拐慢慢在病房中练习走路了。 虽然医生不建议他现在就运动,可郁总毕竟年轻气盛,认为自己可以。 于是他维持平均每天五次以上的摔跤率,成功让自己的腿部伤口恶化了,躺在床上歇了六七天才缓过来。 这次郁凛州终于不敢再作死,老老实实按照医嘱进行复健锻炼,在出车祸的一个月后,总算恢复了大部分。而隔壁的郁平也在昏迷近一个月后醒了。 警察们早就等待多时,待他意识清醒后就展开询问。 “你是否有仇家?” 郁平艰难地呼吸着,摇摇头。 “你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郁平继续摇头。 警方交流一番后,不再问关于他被车撞的案情,转而询问:“你的侄子郁凛州指控你雇凶谋杀他,请问4月2号晚上你在哪里?” 郁平睁大眼,呼吸声都大了一倍:“不是……我……是徐氏的……徐铭……” 负责询问的两位刑警对视片刻,发觉这是关键。 “你为什么确定是他?如果你有掌握的证据,请务必、一定要提交给我们。” 郁平迟疑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一旦说了,徐铭被抓后肯定会供出自己,自己也会被牵连。 当事人不说,警方也没有办法,只能轮番在他清醒期间审问。 如此这般僵持几天后 ,江黎问他们:“案情有进展吗?” 经常来医院的一位老刑警已经认识他了,受害者的男朋友嘛,他不古板,很支持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当下略带愧疚地回答:“暂时没有进展,郁平不交代。” 江黎的视线透过玻璃,看见了病房里因为肺部受伤说话都喘气的郁平。 他嘴角忽然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问:“能不能让我试试?” 老刑警疑惑道:“你?” 江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我想看看能不能劝动他。”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老刑警还是犹豫着同意了。 郁平还在艰难地大口呼吸着。 忽然,他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郁平努力抬头看去,眼前正是郁凛州小情人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江黎笑得十分邪性:“郁二叔,又见面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等郁平朝他怒吼什么,他又恍然大悟似的说:“噢,我忘了,二叔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瘫着了,啧啧啧。” 郁平:“你……你——!” 江黎继续刺激道:“真可怜哪,凛州马上就能出院了,你却只能在医院里继续躺着,甚至要面对徐铭接连不断的暗杀……” 郁平惊恐地盯着他,咳了几声后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江黎挑眉:“你猜?” 郁平不说话了。 江黎也不着急,他像是闲的没事干了,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打起了游戏。 随着游戏里的背景音不断响起,郁平脸上也逐渐出了冷汗,他虽然不敢相信江黎,却更害怕徐铭灭口。毕竟徐铭已经派人撞过他了,很可能还会采取行动。 “你……” 江黎还在“double kill”,似乎根本没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你过来!我……我告诉你!” 郁平竭尽全力喊出的话终于让江黎放下了手机,后者和游戏里的队友说了声抱歉,朝前者摇摇头道:“早这样不就完了?” 等郁平含含糊糊交代完事情经过和徐铭的计划,江黎笑了笑。 他起身把郁平下一瓶要吊的水卸下来,朝门外喊:“警察叔叔,有人要杀郁二叔!你们快来啊!” 外面焦急等着的老刑警听见屋内的呼喊,急忙推开门冲进来。 只见江黎手里捧着吊瓶,匆匆说:“这里面有致死化学物质,您快去查一下监控,有人要杀郁平!” 老刑警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吊瓶内生理盐水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里面果然有致死剂量的H3O。 警方立即重视起来,严格筛选监控后发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小护士。 她已经跑了,老刑警立刻带着人去追查。 郁平则被吓傻了。 如果他没有告诉江黎那些事,江黎也就不会告诉他点滴有毒,恐怕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江黎功成身退,顺便把自己的录音掐头去尾发给警方:“我经常习惯性录音,这些证词足够判郁平和徐铭的罪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找到更多。” 老刑警对录音的真实性产生怀疑,便查了查江黎。 当然,他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他遗憾地说:“这个只能定郁平的刑,徐铭大概不行,录音指认不能当做证据。” 江黎垂头丧气道:“好吧,没有关系,谢谢您了。” 老刑警顿时有些父爱爆发,有些羞愧于自己对这孩子的怀疑,情不自禁抬手怜爱地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 垂头丧气的江黎回到郁凛州病房,瞬间又活力十足了。 郁总已经可以走得利索,见状也摸了摸他的头:“我们明天出院。” 江黎甩开他的手,瞪着死鱼眼道:“都说了别这么摸,跟你是我爸似的,刚才还有个警察叔叔摸了呢。” 郁凛州闻言揉得更起劲了:“谁啊,竟然想撬我郁凛州的墙角?” 江黎:“……” 江黎无语道:“人家叔叔都五十多了好吗,撬个毛线的墙角——等等,你明天出院?” 郁凛州:“嗯。” 江黎惊喜地说:“那太好了!我不用整天烦你们郁氏里的烂摊子了,你自己处理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郁总:“…………” 所以你就是为了不处理事务才高兴的吗,不是因为我出院高兴的吗? 郁凛州久违的再次不高兴了。
第八十六章 我喜欢这个世界 郁总不高兴的情绪持续到回了家、发现江黎把自己所有东西搬到了原来他们同居的公寓里为止。 江黎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小猫咪也喵喵喵地跑过来,柔软的猫猫头在郁凛州裤脚蹭来蹭去。 “你看,小五都说不要生气啦,气过头容易提前变老的。”江黎笑眯眯地说,“郁总不会这么小气,想让我继续给你打白工吧?那可是要发工资的。” 原本郁凛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江黎的话一出,这下郁总非但没消气,反而差点被他气笑了。 小五突然被拎着后脖子提起来,整只猫僵成一坨猫猫饼。 郁总拎着猫道:“发什么工资?” 江黎这回不皮了,老老实实地说:“管理股份制公司太累了,我想问你有没有收回股东们的股份、集中管理的打算。” 郁凛州rua了两把小五猫,在它“咕噜咕噜”的声音中叹道:“黎黎,你的想法很好……却是无法实施的。” 江黎不解:“为什么?” “郁氏的股份制传统由来已久,大部分股东都持有少量股份。” “这些股份红利就是他们的收入大头,自然不愿意公司回购股份,只有急着用钱的才肯出手,可那种情况太少了。” “郁氏虽然自称老牌企业,却因为股份制而多次停滞不前,我们当然知道这种制度的缺陷,但很难改变。或者说,只能慢慢改,不能一蹴而就。” 郁凛州声音很好听,语气又沉稳而耐心,江黎听着听着就开始想入非非。 但是医生说—— 不行。 明明很行的郁凛州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低头看了一眼。 江黎:“……” 郁凛州想起不遵循医嘱的后果,艰难地准备开口拒绝对方,却听见江黎脸色发红带着羞涩地说:“用手……可以吗?” 淦!为什么不可以!他非常可以! 两个多小时后,玩了一回葫芦娃救爷爷游戏的两人进入贤者时间。 郁凛州搂着小朋友,抱着很舒服,心里难得很平静。 江黎则缩在男朋友怀里,手里慢悠悠地撸着猫,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只差一个儿孙绕膝天伦之乐了。 这边幸福得冒泡,另一边的徐铭郁平则倒了霉。 郁平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被警方依法逮捕,但因身体不佳而暂时在医院休养,养好了再送去监狱。 徐铭因为郁平的攀咬被带走调查,虽然后来没有实际证据而被放出,却给徐氏本就摇摇欲坠的产业链造成了严重打击。徐氏苟延残喘半年多,终于还是彻底倒闭了。 徐铭被放出来后,崩溃地给徐挚打电话:“你快来!” 徐挚温柔道:“好啊。” 转头就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 这个弟弟,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连个哥哥都不会叫。 徐挚迟迟不到,徐铭再电话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拉黑,绝望地看着几个月没发工资的员工们把徐氏搬得一干二净。 404的声音在江黎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虐渣进度突破90%,任务即将完成!” 江黎惊醒了。 进度突飞猛进意味着他的计划成功了,徐氏已经破产。 他忽然发现自己忘了问404一个重要问题:“任务完成后我会怎样?会和姜黎重新交换回身体吗?”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如果任务完成就要离开…… 那不如干脆不完成。 404很快打消了他的疑虑:“不会的,宿主完成任务后可以自行选择留下或成为我们的专职快穿宿主。” 江黎:“什么是专职快穿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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