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玚玚,他说得没错,洲洲是我现任未婚妻。” 高玚有些不解:“那白郁晨……” 听他提及那人名字,路云徵脸色僵硬一瞬:“玚玚提他做什么?” 一旁的蒙梓州却先一步爆发:“别在云徵哥哥面前提那个贱人!” 路云徵脸色顿沉,一反常态地怒斥道:“洲洲,他是我朋友!” 极具攻击性的酒香从他颈后释出,浓烈香醇,扼住了omega的呼吸。 蒙梓洲被alpha这副没见过的可怖神情吓了一跳,呐呐解释:“洲洲是看不惯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哥哥别怪洲洲。要不是他,哥哥也不会人被戴了绿帽,更不会丢了路家的继承权……” 戴绿帽? 丢失继承权? 高玚多多少少从蒙梓洲嘴里听出了点信息量,不紧惊讶道: “你们离婚了?!”
第九十五章 (副cp)恢复记忆 “不错。” 听他提及那个omega,路云徵翡翠般幽绿的眼瞳里涌过浓稠的愤怒,痛苦,妒意,不甘。 半晌过后,种种纷杂,凝为冷硬的狠绝。 “半年前,他已经被我赶出路家。” 高玚恍然:“难怪……” 难怪遇到白郁晨的时候,对方看着落魄不少,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玚玚是……见到他了?!” 听发小的口吻,像是亲眼见过白郁晨,路云徵心神俱震,声音飘忽隐含着迫切地向高玚二次求证。 高玚单手抚过下巴,故作思考了下,说:“今天凑巧见过一面。” “他在哪!!?” 哪想听了他的回答,路云徵脸上的不在意,顷刻转为难以自持的震惊,完全失了初时的冷静。 “云徵哥哥,洲洲头又疼了~” 蒙梓洲见状,面色一青,身躯软绵绵地扑向alpha,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高玚扫过一眼路云徵身旁气色极差的omega,心里默默跟路云徵道了声抱歉。 “环兴桥底,恰巧跟一个跟他长得有点像的人擦肩……” 他没有直接把今天遇到白郁晨的事全部抖漏,只说了大致的地点。 “环兴桥底……环兴桥底……竟然一直在帝都……” 路云徵瞳孔骤然一缩,令人瞩目的脸上,表情像哭又像是在笑,几经变化后,转眼又滔滔滚滚的愤怒取代。 思及当下场合不对,他缓缓收回脸上的失态,沉着脸,拨开怀里的omega。 “云徵哥哥要去哪,不要洲洲了吗~” 眼看alpha将自己丢下,上赶着要去某地方,蒙梓洲顿时急了,连忙挽住对方胳膊。 路云徵掩下眼底戾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宠溺弧度,轻抚了下omega脖颈:“等会让人送你回去,乖。” “好吧,洲洲……等你回来。” 蒙梓洲扁扁嘴,满心不舍地撤回手。 路云徵一走,高玚心里估摸着白郁晨那边的抢救进展想来已经差不多,也没了继续看热闹的意思。 他对路云徵现任未婚妻的第一印象,谈不上讨厌,算不上好感,尤其是对方起初的只言片语,让他难免跟白郁晨受伤的事联想到一块。 到底是路云徵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嘴。 “站住!!” 路过蒙梓洲的时候,却突然被对方叫住。 “有事?” 高玚敛起眼中复杂,回视身后的omega。 “你跟那个贱人是一伙的?还是他什么人?!” 蒙梓洲双臂抱肩,一双黑色眼瞳仰视着他。 此刻,那双眼里仅仅面对路云徵时才会出现的柔情蜜意,早已被满满的敌意挤占。 高玚还没回过味来对方口中的“贱人”在指谁,omega恶声恶气地接着问:“为什么要在云徵面前提起那贱人?!!” “怎么,不能提?”高玚倒奇怪了。 听蒙梓洲这话,白郁晨还成了路云徵的禁忌? “我不管你是那贱人的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总之,你们休想破坏我跟云徵的感情!!” omega咄咄逼人,话里话外尽是对白郁晨的嫉恨。 纵然两人身高有些差距,omega脑袋堪堪够到高玚肩膀,那骄横的气势却是丝毫不减,全然没把高玚放在眼里。 高玚本不想搭理,但看蒙梓洲这么不依不饶地威吓白郁晨,而他不过随口跟路云徵提了一嘴,躺着都中枪。 思忖半晌,还是回过身,抱着几分试探的念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跟路云徵感情很好?” “我爱云徵哥哥!他也爱我!” 蒙梓洲信誓旦旦。 “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就这么自信?!” 高玚对omega的片面之词,深感怀疑。 “我可是三年前就认识了云徵哥哥,你说呢!” 三年,的确挺早…… 高玚不置可否:“可是我怎么记得,路云徵两年前就已经跟白郁晨结婚了,你们哪来的三年?” “哼,要不是白郁晨那贱人装疯卖傻,云徵哥哥怎么会可怜他?!” 说起这事,蒙梓洲眉眼间的妒意更加不带掩饰,“幸好云徵哥哥识破了他的诡计,早早把他赶出了路家。” 高玚却不这么认为。 他跟路云徵认识这么多年,以他的了解。 路云徵虽人看着洒脱从容,真正上心的人跟事,却是少之又少,更不可能会因为心生同情才娶的白郁晨。 “你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当年白郁晨跟路云徵还好端端的,现在却离了婚,不会是你从中作梗,做了什么手脚?!” omega闻言,周身气势顿时矮下一截,目光飘忽躲闪:“你个外人懂什么……” 似是觉察自己露了怯,他支吾着继续搬出白郁晨的不轨行径为自己辩白:“分明是那贱人不知廉耻,勾搭云徵不够,还爬了路大少爷的床……” “真是这样……?” 高玚还是不大相信。 不管是半痴半傻的白郁晨,还是那个神智正常的白郁晨,怎么想,他都无法将对方跟那种不择手段的omega挂钩。 “他就是故意扮成傻子,让大家可怜他,疼惜他,好抢走云徵哥哥的爱!”蒙梓洲越骂越起劲。 “……” 高玚听着omega怨气满满的唾骂,耐心跟着逐渐告罄。 想到还在抢救的白郁晨,他不欲浪费时间,于是抬脚离开。 “你别走!我还没说完!” 蒙梓洲只身挡住高玚的去路。 “我们很熟?” 看着眼前的omega,高玚眉峰微拧。 蒙梓洲被问得猝不及防,满脸鄙夷地斜了眼青年:“……谁跟你熟了!” “既然不熟,你还挡我的路?!”高玚懒得同他客气,轻嘲,“未免管得太宽了点。” omega气恼一瞬,姿态仍就十分强硬:“不怕告诉你,下个月就是我跟云徵的婚礼。我不管你跟那贱人是什么关系,回去告诉他,不准再出现在云徵面前,否则……” 说到最后,少年尾音拖长,卖了个关子。 高玚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暗藏的威胁,不甘示弱地接话:“否则会如何?” “他敢出现,就不是出个车祸这么简单了。” omega下巴高傲地轻仰,眼底轻视很是赤裸。 话到这里,高玚哪还想不明白,将白郁晨撞伤的人,明显跟眼前的omega脱不了干系。 看对方头上的伤,保不准还是肇事者。 “这么说,他出车祸的事,是你做的?!” “呵,是又怎样!你以为你跟云徵解释,他就会信你?!” omega褪去伪装,抚摸着额头上的纱布,轻蔑一笑。 浑然不介意向人坦露恶行会招来什么后果。 甚至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你就这么确信,路云徵知道你瞒着他做了这些事,不会一怒之下跟你解除婚约?” 高玚看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顿时乐了。 “你不知道吧,云徵最恨人背叛他了。白郁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他逆鳞,云徵怎么可能原谅他!我跟那贱人就不一样,不管我对那贱人做什么,都是为了云徵。 就算他知道我做的事,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啧,你还挺了解路云徵。” 高玚摇头轻啧,意味深长地感慨了句。 omega没听出他话里的反讽,眼里满是得逞之色:“哼,我对云徵的爱,岂是那个傻子能比。” 高玚:“……” 回到急救室的时候,白郁晨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 头部跟腿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至于胎儿,所幸抢救及时,勉强保住了。 得知白郁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高玚紧拢的眉头展开,没由来的替对方松了口气。 “宝宝……宝宝……” “你醒了?!” 听到病床上传来几声含糊的呓语,高玚眉峰轻抬,走到床边。 算上今天跟两年多以前,他跟变傻后的白郁晨只见过一两次,一时间也没想好该怎么跟对方沟通,下意识地就按照了自己个的聊天习惯来。 也不知白郁晨能不能听得得懂。却不想,跟白郁晨对视的瞬间,他心里那点担忧就会被对方眼里灼人的痛苦瓦解了个彻底。 看着omega醒来那刻就一直在默默流泪,高玚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你……恢复了?” 此时的白郁晨,平躺在床上上,小鹿般黝黑的双眸,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泪水浸过的眼瞳里,完全剥离了当时的呆傻涣散,满眼都是跟正常人无异的清醒。 清醒中又透着沉重压抑的绝望。 白郁晨说着,眼角漫出的泪水愈发湍急:“是啊,都记起来了……” 不管是疯傻前,还是疯傻后经历的种种。 他全记起来了…… “欸,你要干嘛?!” 眼看白郁晨就要起身离开病床,身躯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晕倒在地,高玚忙上前稳住对方。 白郁晨环视了眼周围熟悉的布局,触及墙面那段宣传导语末尾的熟悉logo,面色刷的一白,掀着被子的手剧烈颤抖了几下。 “我……该走了……” 他不能留在这。 不要再见到路云徵。 “你才刚动过手术,短时间内不适合下地行走。”高玚劝道。 白郁晨摇头推脱:“我……还有事……” 他所有的证件包括以前的积蓄都被路云徵没收了,被赶出路家后,他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只能卖气球摆地摊,做些零工。 气球在他被车撞上的那会,全都飞走了。 他还没跟雇主赔礼道歉…… 高玚目光落向他腹部:“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考虑下吧。离分娩期还有两三个月,别不当回事,后几个月重要着呢。” “可是,我不能……” 白郁晨垂着脑袋,脸上恐慌无处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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