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猜得不错,的确是少爷做的。” 周逢鸣看了眼青年手上的锦盒,没有否认。 “邢奚厌这个疯子疯子疯子!!!” 听了周逢鸣没有半分作假的坦认,高玚将手里的锦盒捏的更紧,忍不住脱口骂道。 接到盒子那会,他正跟几个朋友叙旧,谈到一半,便有一名脸生的侍从将这盒子交到他手上。 他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一个人进了洗手间。 那截手指映入眼帘的那刻,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被卷进了刑杀恐吓事件现场。 差点没将整个盒子连带着冲进厕所。 花了半天功夫,才确定“第一嫌疑人”。 “少爷他这几天等不到先生,情绪过激,便对命人切掉了邢二少爷的尾指……老仆没来得及劝阻。” 思及这些天自家少爷的异常举动,周逢鸣眼底忧虑更深。 “他大爷的,不过两天没过来,又这样!” 听周逢鸣这么一说,高玚隐隐明白了邢奚厌为什么突然发疯。 这几天他忙着当高琼瑜的好儿子,跟对方学着接手家里的产业,几乎没能腾出时间往医院跑。 抱着某种逃避心理,这些天他对光脑上的消息提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潜意识里打定注意先拖个三五天,再重新面对那家伙。 谁知道邢奚厌这么狠。 居然真对邢意昭下手,甚至用断指来警告他。 就不该对那家伙抱有其他天真的指望…… “少爷他不是真的想要吓到先生,还望先生体谅。” 周逢鸣有意为邢奚厌求情。 “周叔,你不用为他开脱,他那疯劲我还不清楚?!” 高玚疲惫地摆摆手,将锦盒递给静立在周叔身旁的一名保镖。 他现在真没什么精力跟邢奚厌讨说法。 他知道,哪怕他拿着那根断指去质问那混蛋,他也不可能会从对方口中听到任何的忏悔,让步。 不管他是竭力抵抗还是躺平摆烂,邢奚厌总有办法让他束手无策。 让他输得彻底。 见到他要离开,似乎没有进病房探望自家少爷的打算,周逢鸣在他身后开口:“少爷身上的伤这两天再次复发,先生可要进去看看?” 周逢鸣虽是在询问,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恳求。 高玚顿下身形:“不是才刚缝好,又裂了?” 服了,真能折腾。 这半个月以来,他已经第三次邢奚厌伤口裂开的消息了。 是在拿命逗他玩呢?! 关键是邢奚厌死了就死了,但以那家伙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拉着邢意昭陪葬。 他可赌不起。 “少爷这几天身体负担过重,还受了其他伤……先生还是看看少爷吧。” 周逢鸣解释完邢奚厌的身体状况,不再掩藏心中怅然,直接朝着高玚拜托道。 高玚转过身,看着满眼忧虑的老人,满肚子牢骚梗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论是腿脚行动不便那段时间,还是被囚禁那几个月,周逢鸣对他还算照顾有加。 他可以不给邢奚厌面子,却不好拂了周逢鸣的人情。 他看向紧闭的房门,缓缓搭上门把手:“算了,我去看看他。” 门一开,病房内血液的腥甜味混着浓厚呛人的药物跟酒精味,争相涌进他鼻腔。 高玚打量了眼病床上两天没见的alpha,眼底划过惊讶。 没由来的烦闷随着视线落向邢奚厌腕部那几层新打上的绷带一刹那,自心底某个地方喷涌成河,沉沉地挤着他心口:“自残上瘾了?” 邢奚厌不答,黏稠噬人的目光在青年米色的晚礼服上寸寸打量。 衣服是贴身款,既完美贴合男人的修长身段,又能淋漓尽致地勾勒出这具身体的所有优势。 尤其是那轻轻一揽便能拢入怀中的细窄腰肢,笔直有力的双腿,在剪裁得当、工艺精细的衣物包裹下,熠熠耀眼,勾人心魂。 为他独有。 高玚被他盯得浑身汗毛倒立,十分不自在。 全靠扯松了点脖子上的晚礼服领结,才稍微透了口气。 “前天跟昨天,为什么不来?” alpha目光如炬,带着浓浓的侵略意味,牢牢粘附着男人脖颈间扯动的领结。 失频躁动的心跳,近乎冲破胸腔周围的缝合线。 高玚自知这两天的事有些不占理,随口敷衍:“这不是最近事多,抽不开身。” 他顶住那聚光灯般聚焦在身上的焦灼目光,自己给自己找了把座椅。 走动间,衣服上嵌着颗粒状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晶晶点点的斑斓绚目的光斑,将青年比omega高挑清俊又比alpha清瘦明朗的身姿,衬得愈发丰神俊逸,吸人眼球。 从alpha的角度看去,贴着腰椎从两边叉开的轻盈燕尾,一摆一荡,腰侧下的圆挺曲线,一张一弛,呼之欲出。 仅仅一个敞着膝盖的无心坐姿,就足以在alpha心底深处播撒欲念,构成无数个新的犯罪动机。 “你答应过我,要在我身边待足两个月。”alpha喉结干紧,身下硬肿因着衣物的约束,越发难耐紧绷,“我不要求你24小时陪同,但也明确说过,每天至少要见一面。” 高玚对alpha暗搓搓的下套浑然无觉,咽下嘴里的苹果块,嘟囔了句:“不都说了,最近事多……” 说完,心虚地撇了眼半躺在床上的alpha。 脑袋微垂,柔顺的浅棕额发在他眉宇间投下一片影影绰绰的暗影 ,几乎遮过那双眼型完美的眼睛,也遮过了那双眸子里的深晦情绪。 纵然一时猜不出邢奚厌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高玚还是从那张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勉强看出了邢奚厌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习惯性地舔掉溅到唇瓣外围的苹果汁汁,干巴巴地开始扯开话题:“邢意昭被你关哪了?” “一个不会让你找到的地方。” 邢奚厌抬眼,将青年无意间探出唇角的湿软红舌烙进眼底。 那里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 好不容易镇下的恶念,悄然聚势发作,四散湍涌,流遍身体各处。 上次他只让玚玚用手帮他弄出来。 已经很久没试过用上面的嘴。 当然,如果今天能用下面的嘴…… 高玚暗骂了句,硬着头皮对上那迫人的目光:“你砍了他的手指,就没想过事情败露会被十二亲王发现?!” 邢奚厌一个不被皇室认可的私生子,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对邢意昭下手? alpha周身冷气缓缓回温,半是试探半是无意地问:“玚玚很在乎他?” 这半个月来,玚玚某些时候也会展露久违的锋芒,他们甚至能若无其事的交谈。 那横在他们当中的裂痕,却没有因这表面上的平和尽数瓦解。 一如他身上重新缝合起来的伤痂,肋骨上新生的疤痕,不会因肤肉的愈合消失。 只能通过时间来填合修补…… 高玚放下手里已经吃不出什么味道的苹果,头也不回地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抛。 “我只是觉得不该因为我们这点破事牵连无辜……”他强忍住心底的怒意,收回语气中外泄的攻击性,试着心平气和地跟对方谈判,“更不该因为我两天没来就砍了他的手指。” 邢奚厌伤口隐隐泛疼,落向青年的目光却依旧专注炽热:“倘若你今天没来,你不止会见到他的手指,还会见到他的心脏。” 他说得轻描淡写,话里话外全是对邢意昭死活的漠然,秋水盈盈的浅色眸子里,更没留下半点波澜。 “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高玚一阵心梗。 经过那截手指的惊吓,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邢奚厌真会做得出来这种事。 以免自己先被气厥过去,高玚索性放弃矫正邢奚厌心理健康的念头。 不再跟自己过不去。 他拍掉手上的苹果渣,当做没看到alpha吃人的目光,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今天我已经按照约定跟你见面,这任务也算完成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直接告诉他,再继续待下去,只怕是夜长梦多。 邢奚厌那可怕的眼神,不是闹着玩的。 没等他起身离开座椅,床上的alpha唇角微勾,清泠如泉的声线传入耳边:“玚玚是不是忘了,擅自违约的一方,需要付出其他代价。” “你砍了他的手指还不够?!” “那只是其中一项针对他的。在我们的协议第三十条里,还有一项是关于学长的……” 高玚懵住:“还有我的?!” 他怎么不知道? 不会是邢奚厌偷偷加进去的吧?! 下一秒,alpha拿出枕边的折本:“玚玚可以自主选择不接受违约惩罚,只是按照协议,我们的离婚手续将延长半年。” 听完,高玚果断坐回还没坐热的交椅,咬着牙问:“什么惩罚?!” “今晚留下来。” “就这?” alpha敛去眼底燥热,接着补充: “给我提供安抚。”
第八十四章 不是易感期不会怀… “你要信息素我给你!但你要让我做别的,我只能说不可能!” 高玚不假思索地拒绝了邢奚厌要求的身体安抚。 无奈他把话说得再坚决,病床上早已饥肠辘辘,堪比十天半个月没见着肉的饿狼alpha,根本不肯轻易放过这次难得的进食机会。 “玚玚可是不记得了,我们的协议第八十五条里,在婚期间多次拒绝丈夫的合理邀请,夫妻双方的离婚手续将延长三年,五年,甚至不等……” 邢奚厌合起手中的雾霾蓝折本,笔
第八十五章 一发不可收拾… 是夜。 苦香四溢,一步不舍地追逐着时而稀薄时而厚重的冷香,侵吞,标记,彻底据为己有。 “什么时候……才肯让我回去?” “你还没给我提供安抚还没解。” “搁这忽悠傻子呢……” 高玚暗暗换了口气,满脸愤愤地怒斥道。 果然不该信邢奚厌的鬼话。 热汗从拐角清晰的下颌线蜿蜒而下,分布流淌。 漫过依然存留着alpha初始特征的喉结,又淌入晕红的肩颈,最后在合身的白色里衫上染开大片湿痕。 明明一直待在室内,看起来却像是在雨中浸泡般,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周身笼着浓沉混杂受那苦松侵染中和过的冷香。 湿透的衣料紧紧贴附着精健修长的躯体,将漏未漏的凹出身前曲线。 是近在眼前,是让周围所有色彩齐齐失色的强烈视觉冲击。 “先前的不算。” alpha手扣得更紧。 肩颈手臂松弛有致的肌理在热意蒸染下骨骼线条越发深刻,锐利分明。 尤其是在亮如白昼的光线铺染下,眼前几近透明的白氤氲在朦胧光晕中,一如被赋予了人类体征的石膏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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