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想到,极音他在鸿哥儿家屋子里睡,村长又不在,几个村民商量了下,又打道回府了。 “村长,那极音在屋里头呢,我们没敢进去,鸿哥儿种了药,可极音那屋亮灯了,二子踩了根碎木,屋里就亮蜡烛了,这一看醒了,还有人敢进了!” 村长叹息,咬了旱烟袋,望着鸿哥儿家,道:“看来不是好时机,明日再说。” 几个男人跟着村长往个家走,有人问道:“道长来了?” “来了,在郎中家呢,说明日上午就能做完发誓,只要把鸿哥儿祭祀了,河神收了礼,以后自然就风调雨顺了。” 村长答完,大家伙儿也就散了。 第二日上午,极音他们跟往常一样,去田地里干活儿。 唉!一心为民,民心却是如此歹毒啊! 极音出门前,还给鸿哥儿束发,怕鸿哥儿自己梳到伤口。 极音也不会别的,就是把头发梳平整了,然后都系在肩膀的位置,平时低头,不碍事,不散落下来就行。 束发完,极音捏捏鸿哥儿的肩膀弯腰对镜子里的鸿哥儿说:“好好修养,有事跟我说,身体好了在折腾自己。” 鸿哥儿欣然点头答应,两人相视一笑下都潜藏着温馨,临走前极音又说:“脸不用涂黑了,我们都在,你很安全。” 鸿哥儿噗嗤一笑。 极音也跟着笑,温馨感拉的满满的。 才出门儿没一会儿,天空又飘起了雨,极音快步跑向大鹏那边,到了大鹏,外面的雨下的更大,瓢泼的一样。 鸿哥儿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起极音的话,觉着他说的对,以后没人敢欺负他了。 鸿哥儿去洗了个脸,干干净净的看着镜子里倾世绝尘,无与伦比的面容,有些期待,极音他们见到干干净净的自己,会是个什么表情。 正想着每个人会给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屋外听到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很乱。 “是雨太大了,活计干不了吗?” 鸿哥儿问了这么一句,没人回他。 有的是几个男人冲进去屋,连蓑衣都没有穿戴。 不等鸿哥儿看清人,几个人一起冲上来,捂住鸿哥儿的嘴巴,将他五花大绑的带了出去。 鸿哥儿被举过头顶,抬出屋门,雨水噼头盖脸的砸下来,钻进他的眼睛,流进他鼻孔。 嘴巴被塞着破布,让他叫喊不得! 鸿哥儿不认命的挣扎几下,抬着他的人不耐烦的说:“不用拼命了,一会儿你就没命了,去伺候河神吧,河神会好好心疼你的。” 一句河神,鸿哥儿顿觉不妙。 果然他被人抬着在村里绕着走,尽最大努力的避开极音他们的视线。 鸿哥儿被抬去河边。
第55章 :祭河神 鸿哥儿惊恐的看着村里的人一张张冰冷的脸,围着他,双手双脚被绑的牢牢的,动一动,都不能。 “呜呜呜呜呜…!”鸿哥儿恳求的眼神看着乡亲们,在人潮的后方看到了他儿时最最最小的玩伴,妗子哥。 然而妗子哥儿是给他扔笼子的,笼子里还装着许多石头。 一个长胡子道士上前来,手中捏着一张符咒放在妗子哥儿的手里,说:“他是不详之人,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你帮忙扎的笼子,应该更好用,想必河神很愿意笑纳你这个仆人的手艺。” 鸿哥儿听后,潸然泪下,前些日子,他还想着如何救妗子,今日他却,给自己编一个可以困死自己的笼子! 妗子无奈的抬起脸,泪眼婆娑,咬着嘴唇,说道:“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我命不好,下辈子,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投生。” 妗子说着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看了鸿哥儿一眼后,转身就跑了。 鸿哥儿被装进了笼子,盖笼子的男人瞧着紧巴巴锁在笼子里的鸿哥儿说:“小了。” 另一个大叔说:“哎呀!不要关这些了,吉时到了,误了时辰可了不得。” 细细密密的雨水落下来,鸿哥儿最后看了一眼自家那边的方向。 这一辈子,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不甘,如果能回去一个时辰前,他希望自己可以大胆一点,跟极音说出心声,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村长走过来挡住鸿哥儿的视线,说道:“别在惦记了,那么优秀的人,会有更好的未来,会有大把的女娃娃等着嫁给他,他是不会跟你一个小哥儿过一生的。” 鸿哥儿摇头,却只能摇头落泪罢了! 世间不公之事,岂是这一桩两事?! 如果苍天有眼,如果!如果! 低等人,就只能恳求个如果!却不曾丢弃内心的真诚与善意。 吾不与世争,却被世事纷扰! 吾不与人争,却被人人践踏! 人生一世,不过如此了了! 长胡子道士跟一众相亲抬着鸿哥儿来到河边。 道士做法,没有任何章法的胡乱挥舞手中的桃木剑,最后倒地上三杯酒,道:“今日河神大婚,我等百姓恭贺河神大人,特送河神大人一位小哥儿,希望河神笑纳后保佑百姓风调雨顺。” 接着道士又烧了一张咒符,扔到奔流不息,大浪滔滔的河水里。 紧跟着鸿哥儿恐惧的看着几个人抬起他,将他抛进河中。 鸿哥儿惊恐慌乱中只能任由河水灌进自己口鼻眼,钻进耳朵。 鸿哥儿挣扎两下,脚下用力,笼子打开了,可惜他不会游泳,更不能自己打开绑着他双手双脚的绳子! 这一刻对妗子哥儿的怨念化为无奈。 鸿哥儿的意识在他脑袋撞到一块大石头之后消失不见。 法式结束,乡亲们都散了,道士,村长用在个家征集来的粮食顶了银子,也送走了。 村里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提及今天的事,半字未提。 都商量好一样。 天空却并没有认为这场法式而停滞下雨! 中午,极音他们干活儿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门也开着,饭也是冷的。 极音洗过了手进屋,以为鸿哥儿不舒服,便没去叫人,在厨房把剩下的饭菜放进锅子里热。 “鸿哥儿呢?” 虾球洗过了爪子进来随口问了一句。 肥肥那货进来也问:“是啊,每日他都老早出来,不让他做饭他都要把饭做好了,今日是怎么了?!” 说着,肥肥敲敲鸿哥儿房间门,试探的喊道:“鸿哥儿!” “可能是累了,睡着了,一会儿饭好了再叫他。” 极音在另一个锅生火,炖了早上就留在家泡着的猪骨头。 肥肥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嗯,还准备了这好吃的那。” 虾球熘达出来,带着点调侃意味,说:“嗯,鸿哥儿的身体是该好好补一补。” “是啊,还被打破头,在不好好养一养,他那单薄的身体老了更是不好养。” 虾球眼睛斜向肥肥:“都怪你,我去看看去,真睡了?” 虾球推开一点点门儿,一眼看到这么多一串串儿红菇娘挂满屋场景,惊呆了。 “要不要这么好看啊?一个大男人,这么讲究的吗?” 说着,虾球被肥肥挤开:“我看看。” 肥肥这一挤不要紧,虾球被挤进屋里去了。 这些轮到肥肥目瞪口呆,说道:“怪不得这么看着极音,他这完全是喜欢男人的本性吧?” 虾球被挤进来才发现鸿哥儿不在炕上,回身儿出门,说:“极音,鸿哥儿不在家啊,难不成出去茅房了?” 极音也没太在意,骨头放进锅里,说:“大概是吧,呆会儿就回来了。” 三个臭男人坐在灶台边儿闻香味儿,说道:“这次一切可都想着好的方向发展呢,咱们来年就能消停了,到时候种些葡萄,坐在下边儿喝着葡萄酿的酒,边张嘴咬一颗葡萄,哈哈哈。” 虾球畅想的很好,肥肥却没想这个,说:“极音,这次可是很明显了哈,那屋弄的跟姑娘房间是的,一定是看上你了。” 极音却说:“汤差不多了,我去找他,看看干嘛呢,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极音去茅厕边问道:“鸿哥儿,好了没有?好了就出来,一会儿淋湿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答他,极音又逗弄的说:“你在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还是没人回答,极音觉出不对劲儿了,绕过去,入眼空空如也。 极音看看周围,想可能鸿哥儿去新房里。 极音有条不紊的又去新房里找,一个个房间推开。 “鸿哥儿!” “鸿哥儿!” 屋里偶尔想起鸿哥儿的名字,却不见鸿哥儿,极音又围绕房间走廊看了一圈儿,因为鸿哥儿跟他一样,喜欢看雨,喜欢看风景。 可饶了一圈儿,还是不见人影,极音没有想过鸿哥儿会跟他开玩笑,因为鸿哥儿从未跟他们开过玩笑。 他笃定鸿哥儿听到他说话会回答他,可鸿哥儿没有回答他。 “去找鸿哥儿,房前屋后都找了,没见到人。” 极音站在门口说了这么一句就急匆匆出去找了。 肥肥跟虾球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找人。 “鸿哥儿。” “鸿哥儿。” “鸿哥儿…鸿哥儿。” 肥肥跟虾球你一嗓子,我一嗓子,一直都没有人回答。 虾球指着山上:“咱俩去山上,鸿哥儿从不去别人家,最多去山上,我们过去找找看。” 极音喊道:“他从不进深山,别走太深。” “诶!”虾球回了一嗓子,跟前面跑的肥肥一起去了山上,这会儿,什么饭也都顾不上了。 他们见证过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阴谋的人,鸿哥儿能让他们如此相待,是他鸿哥儿身上有他们喜欢的纯洁特质。 善良的眸子,永远都是不会骗人的。 极音去暖房那边找,几个暖房都转了一圈,暖房内一眼基本上可以看到底。 “鸿哥儿…鸿哥儿。” 极音还是喊了两嗓子,大正午的,细雨绵绵,他们没有见到要找的人,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打湿,满头满脸满身的雨水打在身上,几个人都一如既往的寻找着。 极音在家这边没找到跟着去了山上。 极音脑海里,除了鸿哥儿就是鸿哥儿,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想过,心里还能这样无时无刻装着一个人。 他一直都是以任务第一,匆匆几百年,不老不休,无欲无求。 可今天,雨水从他头发上落下来的雨滴中,都印着鸿哥儿可能会出现的一颦一笑。 轻微的微笑勾勒出脸颊的轮廓,见笑未看,更是一种独特的魅力。 低眉羞涩的样子。 乖巧时的俊俏模样。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想起鸿哥儿雍容淡雅得一幕幕,极音心中的焦急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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