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 徐牧眼睛微微睁大,靠,他耳鸣了? “阿牧。”这一次,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哐啷的声音。 齐心越猛地站起来,“柏哥。” 柏念也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走到徐牧身边,轻柔地问:“阿牧,和辅导员盖完章了吗?” “……盖完了。”徐牧心慌慌。 “那就好。”柏念也颔首,他看向齐心越,对方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们认识?”他问。 齐心越张了张嘴巴,想说话,被徐牧截下。 “不认识。”徐牧抱住柏念也,熟练地往对方颈窝蹭了蹭,“哥,我好好走在路上,他突然出现拦住我,说什么你们是朋友,想和我聊聊。” “聊什么?”柏念也温声问。 徐牧叹气,“聊了好多,查户口一样问我,讲的话也不好……哎,不是,就、挺奇怪的,我想走也走不了。他是念也哥的朋友吗?” 齐心越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柏念也抿唇,淡淡地说:“不算朋友。” 徐牧惊讶,“你骗我?” 齐心越后牙槽快要咬碎了,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柏念也摸了摸他的头,对齐心越说:“不要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齐心越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柏哥,我只是担心你,我……” “念也哥。”徐牧打断,揉了揉太阳穴,“我头有点晕,可能跑完3000米,又总待在室内,氧气不足。” 柏念也蹙眉,担心地问:“现在出去走走?” “嗯……等一下,我缓缓。”徐牧含糊地说着,慢吞吞地起身。 柏念也越发忧心,“什么时候觉得头晕的?” “刚进这家咖啡馆就不太舒服,可能是空气不流通……” 柏念也看了齐心越一眼,唇线紧绷。 “下次不舒服的话,就别管这么多,直接出去。” “好。”徐牧乖乖点头。 齐心越:“……” 去他*的头晕!
第72章 徐牧一路“晕”回家,连路航器都是柏念也开回去的。 还享受了全程轻声细语的关怀。 徐牧心底发虚,但柔软的手指搭在太阳穴的力道,实在过于美妙,令他无法拒绝,飘飘然地沉浸在其中。 烨烨睁着大眼睛,努力踮起脚尖,“爹爹……爹爹怎么了?” 徐牧:“……” 柏念也柔声说:“爹爹头晕,我们小声点,不要吵到他。” 烨烨立刻捂住嘴巴,用力点头。 然后爬上沙发,肉肉的小手学着柏念也的动作,轻轻拍他后背。 徐牧:“……”有点感动,但是更加心虚了。 他轻咳一声,摸摸烨烨的头,“好的,爹爹感觉好多了。” 烨烨嘟嘴,凑前问道:“真的吗?” 徐牧点头。 烨烨瞬间露出笑容,黏糊糊地贴在柏念也身上,小声说:“爸爸,什么!” 他指着冰淇淋的保温袋。 柏念也说:“有萝卜汁,要喝吗?” 烨烨眼睛一亮,“要——”他意识到什么,捂住嘴,声音变轻,“要。” 柏念也笑了笑,把温热的萝卜汁拿出来,倒在小杯子里。 烨烨高兴地接过,并准备跑去和纳德司分享,临走前,不忘给徐牧来个“痛痛飞走”。 徐牧:“……”搞得和做法一样。 “冰淇淋还吃吗?”柏念也的手搭在徐牧脸颊,眉头轻蹙,“如果头晕的话,我们先放着,明天再吃,好不好?” 徐牧哪能说不好,“嗯,听你的。” “今天齐心越没有为难你吧?”柏念也调了杯温水,递给徐牧,还拿面霜给对方涂脸。 他说:“闭眼。” “嗯。”徐牧把脸伸过去。 水润的霜揉开,干燥的皮肤不再像砂纸粗糙。 “为难?不算为难吧。”徐牧确实口渴,一下喝了大半杯。 柏念也垂眸,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徐牧还没回答,柏念也又说:“算了,不重要,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好。” 徐牧一怔。 柏念也笑了笑,“齐心越是我妈妈以前某位雇主的儿子,在他小的时候,我帮过他几次,其实不算帮,在当时的我看来,只是陪小孩子玩,没想太多。后面我妈妈离职,我也没再去过他家。” “之后更没有交集,但某天,他突然找到我告白,吓了我一跳,拒绝了几次,还是不肯放弃。后来他妈妈出面,才算消停。” 他说着,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觉得他是喜欢我,更多的,是把我当成某种执念,或者说投注了他的想象在我身上,满足心里所缺乏的东西。” 徐牧:“嗯……原来这样。” “你看起来不太惊讶。”柏念也柔柔一笑。 “他看着就不太正常。”徐牧说,“哪个朋友管这么宽?”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低呢喃:“所以我也不太信他说的话,都是嫉妒我呢。” 柏念也忍俊不禁,哄他:“好吧,真聪明。” 徐牧一本正经,“念也哥这么抢手,我得好好看着。” “抢手?”柏念也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想多了,我以前读书时,可不受欢迎。” 徐牧不信,“怎么可能?” “真的,我小时候不合群,身边的人都不爱和我玩,角落是我常待的地方。” 徐牧皱眉,“为什么?”他猜测,“他们是不是看不惯好学生?” 柏念也不置可否,只说:“那只能倒流时光回去问他们了。当然,也有我自己性格的缘故。” 徐牧定定地看了眼,然后把他托抱起来,细细啄吻他的耳垂,珍重而喜欢。 “如果我小时候遇见你,一定天天缠着你,把你当成唯一的好朋友,不许任何人来抢你。” 柏念也脖子发痒,笑得想躲,“我读初中你才刚出生,估计有点难实现了。” 徐牧不满,“都如果了,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同岁?” “好好好,同岁。” “唯一的好朋友?”徐牧捏着他的腰,轻轻咬他的喉结。 柏念也被亲得腰软,眼尾绯红,颤巍巍地说:“唯一,绝对的唯一……” 徐牧用牙齿磨了磨,留下不深不浅的印子。 “怎么这么爱咬我脖子……”柏念也无奈。 他又攥住徐牧的手腕,笑得上不来气。 “别闹,痒着呢。” 徐牧知道柏念也怕痒,尤其腰部的某一处,一挠就会抖,在他怀里软得和棉花糖似的。 “除了唯一的好朋友,最喜欢的还是我吧?”徐牧又问。 柏念也闷笑,“是是是,必须是。” “不真诚。”徐牧轻啧,“我说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念也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命运时刻在聆听,愿意吐露心声的人会受到眷顾?” 柏念也眼波如水,轻笑:“意思是,说了就有可能实现?” “嗯,下辈子说不定就这样了。” 柏念也支起手臂,鼻尖轻轻蹭他的鼻尖,“……好的,我明白了。” 他捧着徐牧的脸,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 “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最爱你。” 一字一句,镌刻着最浓烈的感情。 徐牧眨也不眨地盯着,心脏跳得极快。 他仰头,唇轻轻贴上去。 “我也最爱你。” 这段感情跨越了空间和时间,未尝不是天赐的缘分? 嗯,感谢命运—— 让徐牧能遇到柏念也。 - “阿牧,前几天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温柔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竹叶青蔫蔫地盘在毯子上,看起来没精打采。 他灰蒙蒙的眼睛恢复了点颜色,但身上鳞片的颜色还是黯淡至极。 “……”徐牧没吭声,连尾巴也没动一下。 柏念也低头,鼻尖落在竹叶青的脑袋,“不是最爱我吗?” 徐牧扭了扭脖子,去亲了口柏念也的脸颊,意思“没错”。 柏念也笑意加深,“那我适当帮你蜕皮,也没问题吧?” 他拿树枝擦了擦竹叶青的头顶,轻轻说道:“我看也快能蜕了,鳞片和皮看着是分层的。” 徐牧尾巴点光屏打字。 [我再试试] “行。”柏念也把准备好的树枝放下。 徐牧幽幽叹气,认命地绕着树枝圈转。 蜕皮……好麻烦啊! 但如果蜕不成的话,就是念也哥帮他撕了。 嘶嘶嘶,不行,好奇怪。 竹叶青吭哧吭哧地继续绕,绕得头晕眼花。 “阿牧,蜕了蜕了。”柏念也欣喜地说,“你的脑袋开始……” 他没说完,赶紧拿出光脑摄像。 徐牧:!!! 怎么还要拍视频?! [念也哥,这个就不用拍了吧……] “可是第一次看你蜕皮,值得留念嘛。”柏念也撑住下巴,轻轻说道,“好不好,我就拍一会儿,自己看。” [难道你还想发出去……?] 柏念也闷笑几声,“当然不是,怕你想多。” 好吧。徐牧继续绕树枝,蜕皮是从脑袋开始,皮是细密的网状,排列整齐,颜色不是纯粹的白,而是微微泛黄 蜕皮蜕了一半的蛇身,和没有蜕皮的蛇身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面青得发亮,下面灰沉沉的。 柏念也牢牢盯住,一点也舍不得移开。 竹叶青缓慢挪动,蜕下的那一层皮越来越长。 柏念也痴迷地看,凑得越来越近。 好漂亮的青色啊。 他感慨,像泛着珠光的质地,在某个角度反射出奇异的彩色。 不知道摸起来的触感,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更加滑溜溜? 徐牧蜕皮还算快,几分钟后,就剩下个尾巴。 他没动了,反而睁着竖瞳,看向柏念也。 “怎么了?”柏念也一愣,“没力气了吗?” 徐牧用脑袋打字。 [不是想帮我蜕皮吗?还剩一点,你试试] 这是徐牧特意留着的,赤色尾巴那一截。 柏念也惊喜,“真的?” 徐牧点头。 柏念也笑眯眯地亲了一口,在竹叶青圆扁的脑袋。 “阿牧,你真好。” 徐牧撇开脸,身子忍不住扭了下。 是新的皮更敏感吗? 怪痒的。 柏念也开始动手,褪下的蛇皮软软的,但也不算很软,反正捏在手里的触感无法形容。 他撕得很小心,努力保留一张完整的蛇皮。 “疼吗?” 徐牧摇了摇头。 [老皮已经脱离鳞片,不痛的] “我知道,但还是要小心……”柏念也小声说,“万一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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