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要求,任芝爽快地答应,“行,早说啊,进来吧。” 楚昔都和她肝胆相照了,别说一晚,多睡几晚都没问题。 楚昔嘿嘿一笑,把门关上,自己从鞋柜里找了一双拖鞋,任芝不太利索地跟她说道:“我去洗个澡,嗯……你自己找一间喜欢的卧室休息吧。” 楚昔顺口提醒:“那你小心点,别在浴室滑倒了,出什么事。” 任芝:“……” 谢谢,很中肯,且报听。 任芝这家是一户大平层,楚昔目视了一圈,大概有四百平的样子,外面的阳台像一个小花圃,中间围着一套桌椅,很惬意的中式休闲田园风。 客厅的电视看起来没怎么用过,但有家政阿姨打扫,入目都干干净净,就是遥控器没怎么打扫过,按键间有一些小积尘,楚昔顺手拿纸巾给擦干净了。 厨房面积宽裕,橱柜、碗柜、酒柜分布得井井有条,厨具餐具漂亮宜家。 但是冰箱里空空如也,生活气息减一百分。 除此之外,家里有书房,还有一个健身室,卧室就两间,一间主,一间次,区别非常明显,主卧旁多一间衣帽间。 这……任芝让她找一间自己喜欢的? 那肯定是主卧啊! 她想任芝应该也大几个月没回家了,次卧的床都没铺四件套,任芝都没发现。 楚昔想起来觉得有点好笑,任芝自己跟自己家都不熟是吧? 任芝洗完澡出来,发现楚昔还站在客厅等她,脑袋有点昏沉,只能狐疑地看过去,想不明白她在干嘛。 “没洗澡,怕把你床弄脏,现在我去洗咯。”楚昔拎了拎手里的软缎睡衣,咧开嘴笑道:“你睡衣还挺多,借一件穿一下。” 她说完就奔浴室里去了,任芝这时还迟钝地没反应过来。 直到在床上靠了一会儿看着文件,任芝才霍然意识到什么—— 她的床? 楚昔的意思是要睡这里吗? 她连忙穿好鞋,“蹭蹭蹭”地到次卧一看—— 噢,居然床上什么都没有。 任芝按了按太阳穴,走回来,重新坐回床上。 等楚昔穿着她的睡衣回来,皮肤清透软糯得像端午剥开绿叶皮里面露出的白粽子一样。 一揪乌黑的短发贴在她颈后,将她修长的脖颈衬托得更加晶莹瓷白。 一些水雾沾在发梢上,覆盖在她的肌肤表面,颈间和锁骨的线条在六个月的集训营训练里变得更加流利和明显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但不孱弱,清爽又干练。 ——楚昔都对自己的形象外貌挺满意的,要是不系睡衣的扣子,更好看呢。 结果任芝只是在看文件的中途随便扫了她一眼,指了指隔壁衣帽间道:“最里面一个柜子下面有被子,你去抱一床来盖吧。” 楚昔跳上床,脚电光石火地缩进她的被子里,“不用了,不麻烦,将就一下。” 她看任芝这床被子就挺大的,几乎都把整个床盖住了,能睡一床被子,干嘛要去抱新的?险住副 任芝稍稍往边上移,侧目睇了睇她。 “你……” “我什么?你没跟别的朋友睡过啊?”楚昔倒是纳闷地看她。 从任芝成年以后,还真没有了。 但是她笑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她心想楚昔就是这副样子,随她吧。 楚昔看着任芝对着手里的协议签字那一页傻傻的盯了很久,入神似的。 眼神明明都涣散不聚焦了,还在望着那儿。 她用手肘顶顶任芝,“在想什么呢?沉思这么久。” “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猜啊。”任芝语气飘飘然的,随口回她。 一听就是酒有点上头。 因为—— 楚昔早就说过了,现在还得重复一遍,“我不是读心理学的,而且谁猜得了你想什么啊……?” 说到后面她嘟嘟囔囔。 任芝叹口气,目光从白纸黑字上收回来。 “合同还没谈好。” 楚昔靠着床背,支肘撑着脑袋,笑吟吟说道:“还有你也拿不下的事啊?” “啪”,任芝反手用这一叠纸在她脸上呼了一下。 楚昔摸了摸脸,小声逼逼,“开个玩笑……” 她看了看签字的地方,问道:“这不是有人签字了吗?还差谁的?” 任芝说道:“谈好一个公司了,但还差一个,虹港的大老板还不肯点头合作。我感觉他手下的章总是有意向签字的,但是他今晚没松口,差点……” “大老板叫什么名字?”楚昔问。 “董正刚。” 楚昔百度搜了这三个字,出来一个百度百科,她指指头像问:“这个?” 任芝瞥了眼,“嗯。” “哦……”楚昔摸摸下巴沉思。 没过多久,任芝把文件放好,侧身睡了。 月光被挡在窗户外,一圈灯带微小柔和的光芒洒在床边。 楚昔从遥远又漫长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我说,你这个野心也太累了吧,天天喝酒也不行啊,你睡前喝牛奶没?” 自顾自问完,没有回答,她低头才发现任芝已经睡着了。
第083章 租你楼下 平稳微沉的气息在任芝鼻尖萦绕,雪白的鼻梁下轻合着两瓣红唇,宛如含苞待放的玫瑰,鲜艳恬静。 楚昔低头看了会儿,忽然俯身,贴近任芝唇瓣。 她的鼻尖耸动,嗅了嗅。 ——嗯,洗漱完变香了,没有酒味,不错不错。 任芝喝了酒睡得比较沉,但楚昔还是怕打扰到她,起身去了另一间书房。 书桌的订书机下压着一些文件,放在第一张的是一份“关于加入XX电影协会的申请”,楚昔原本只是扫了眼,但眼神不经意地略过后,她又主动情不自禁地在上面停住了目光,多看了几秒,神色甚至有些迟疑。 这份是任芝的申请,但上面的家庭成员栏,父亲和母亲后面都填的“无”。 无是什么意思? 没有?失踪?关系断裂?还是死了? 那个字写得笔顺连贯、墨水均匀,看起来落笔者一点犹豫都没有,颇像是习以为常了。 楚昔悄悄推测。 难怪这家里一个多的人都没有,柜子里的鞋也全是任芝的尺码,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噢…… 没想到任芝还是个小可怜啊。 这下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只恋工作不恋家了。 楚昔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手机搜索起一些资料和照片。 等她忙完,打了个呵欠,眨眨眼睛望向窗外,黑蒙蒙一片里隐约泛起天将破晓的微光。 楚昔顿了顿……时间这么不经用? 一看手机右上角的数字,原来已经6点了。 她匆匆忙忙赶回卧室,抓紧时间裹进被子里睡下,侧身搂住任芝。 但还没睡多久,甚至楚昔认为自己只是闭了一会儿眼的功夫,她就被闹钟吵醒了。 楚昔醒过来的时候一阵头疼,声音微弱问:“几点了?” “八点。”任芝蹭起身把闹钟关掉。 但—— 身上感觉不对,她低头才看见身上多黏了两只手,楚昔把她搂得紧紧,毫无距离感可言。 “唔……关掉再睡会儿。”楚昔乏倦道。 “今天约了做歌,不睡了,你手拿开。”任芝拍了拍她。 “……”今天,做歌? 楚昔都听见了,但是身体动不了,闭着眼睛皱起了眉头。 当然她手也没动,整个人睡意酣浓中。 任芝拨开她的手,打算起身,径自说道:“你想睡就睡吧,睡醒了自己走。” 但是起身之时却被楚昔拽住睡裤,下床失败。 楚昔仍然不睁眼,小声说道:“别去,推了,改天。” 任芝好笑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想不想签合同?”楚昔问她。 “你说什么?”任芝脸色微变,重视起来。 “我给你找到个机会。”楚昔边睡边说:“你不出去就行,白天带你去。” 任芝迟疑片刻,再多一秒都是对合同的不尊重,下一秒答应道:“好,你要睡到几点?” 睡到几点? 听听这是人问的话吗? 楚昔侧过身去,掀起被子把头一蒙,“当然是睡到自然醒。” 任芝看了看被子里拱起的小山包,被逗笑了,没想到她还挺会赖床。 好吧,今天就当是放假了,任芝临时给音乐室发消息,通知今天做歌她就不来现场了,让主任暂时负责,她晚点再来验收音轨。 外卖送了一些菜上门,任芝挽起袖子下厨。 说好睡到自然醒的楚昔,却是被迫饿醒的,耳朵灵敏地听见外面吃东西的声音,她在百般纠结中蹭起身来。 出来看到任芝的早餐——番茄和黄瓜,她又后悔自己好像起来错了。 “饿了没?要吃吗?”任芝还好心问她。 楚昔愣了愣,“……你买菜了?还有什么?” 任芝:“花菜,萝卜,一些青菜,三文鱼,牛肉,鸡肉,还有牛奶和面包。” 楚昔仔细地想了想,“吃个香煎三文鱼吧,我自己做。” 楚昔刷牙洗脸做饭,任芝走到厨房里来问她:“你说的签合同的机会是什么?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楚昔睡眼惺忪,三文鱼在锅里翻得毫无感情,说话困中带皮。 “嗯,做梦梦见啦。” “别逗我。” 任芝倒煞是认真。 “好吧,没逗你,真找到个小路,但是……”楚昔捏着锅铲,睨了她一眼,“姐,你要马跑,也要给马先吃草吧?” 任芝笑,“你去坐着等吧,我来煎。” 接过锅铲,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她还问了一句,“你还想吃什么?” 楚昔:“薯片,可乐,甜筒,炸鸡。” “……”是她多问了。 “别想,管好嘴。”任芝瞬间无情道。 还剩六天,电影就要正式拍摄了,在这期间,她严重抵制楚昔这种不自律的行为。 香煎三文鱼上桌,楚昔边吃边问道:“对了,你楼下那层房子是不是没人住?” 任芝一愣。 “你怎么知道?”她有点被楚昔的猜测惊讶到,这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看电梯按钮发现的,3比你这楼4还干净。”楚昔不吝解答道。 任芝都是八百年才回一次家的人了,那楼下不就是几乎没人住咯? 果然,任芝说道:“是没人住。” 楚昔说:“知不知道是谁的?你帮我问问房东号码呗,问他租不租。” 任芝看看她,“你要干嘛?” 楚昔:“又不能老住你家,这里户型我看挺宽裕的,我就住你楼下吧,离片场也近。” 任芝想了想,说道:“这里房租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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