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芝脸色酡红,眼底失神的样子,楚昔发觉没有攻击性的她,竟然也有一丝我见犹怜的柔软媚色。 楚昔的心底仿佛突然拥有了无限的善心和耐心。 任芝刚才还知道喊走助理,这个时候还有点神智,认得人。 还好不是别的学生过来。 总觉得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尴尬。 她轻声对楚昔说道:“别让……别人看见。” 她一开口,就像一瓶六十度酱香白酒开了瓶,楚昔闻着虽然刺鼻,但是又不免觉得想笑。 原来就算是任芝,喝多了酒也会臭,和平时香香的形象太有出入了。 楚昔非常理解她现在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心理了,谁叫她是臭臭。 “知道了,你舒服点没?还要不要吐?” 任芝摇了摇头,胃里不舒服,眉头皱起,微声说:“不用了。” “你那个助理,就这样走了?把你丢厕所?太不负责了吧。” 任芝没吱声,没倒她身上,但半边身子撑在隔间板上,看样子快睡着了。 楚昔的手虚虚搂在她腰间,怕她摔下去,安静地等她缓了半晌,突然听见她说: “出去吧。” “……?”楚昔怔了下。 “姐,你要睡厕所啊?” 楚昔莫名其妙又忍不住问。 任芝难受道:“我歇会儿。” 歇会儿缓缓神,就能自己回去了。 “现在十二点,外面没人了,呐……”楚昔脱下外套,盖她背上,又把帽子给她笼上,说道:“穿上这个,更没人看见你了,我送你回房。” “别拍我……” 楚昔给她逗笑了,她是什么很狗仔的人吗? “知道,到处我都给你看着,走吧。来,上来。” 她把任芝背好,往剧组宿舍里回去。 出门一吹风,没走几步她就听见任芝喉咙里难受打干呕的声音。 “你别吐我身上啊!”她赶紧提醒。 “嗯…嗯……”断断续续的回复,一听就很不靠谱。 楚昔走得更快,还告诉任芝,“马上就到了。” 背上的声音依然:“嗯……” 非常微弱,且似乎更不省人事了。 回到楼里,楚昔又帮任芝庆幸了一把——还好今晚她是给她碰到了,不然万一来个别的学员,任芝明天怕不是原地社死。 诶嘿嘿。 楚昔边搜任芝包里的钥匙,边碎碎念:“你这还好是被我看见了,没事啊,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到你房间了,你……” 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楚昔倏地顿住了。 ——任芝又吐了,一口吐她肩上了,酒液从她衣服料子里面滑到身上。 她咬牙,打开门对空气说道:“你这是恩将仇报……就不能再忍忍吗?” 任芝只吐不说话,喉咙里还有蠢蠢欲动的声音,楚昔怕了她了,赶紧把人带回房间,奔进洗手间里去,拉到马桶边上。 “吐吧吐吧,现在随便吐。” “呕…呕……” 任芝手指扣着马桶边缘,嘴边滴滴嗒嗒的全是白酒,鼻子里也被刺激得呛出液体,整个人狼狈急了。 楚昔看着难受,蹲下来帮她顺着拍了拍背,抽纸巾在她脸上擦擦。 虽然现在变成小花脸了,但像楚昔这种善心大发的好人,是不嫌她脏的。 有人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似乎在另一个人面前,就尽数土崩瓦解了,最后坚硬的外壳褪去,只剩温柔。 慢慢的,楚昔放轻声音,关心道:“下次别喝那么多了啊。” 空气里回应她的只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任芝坐在地上,背靠在墙壁,双眼大多数时候闭着,偶尔虚虚地睁开,迷茫地看她一眼,脸上毫无情绪。 这状态基本是上头了。 “欠了你的,等我啊。”楚昔说完起身,抄了根洗手间的拖把出去。 先把门口吐的那团痕迹给收拾了,免得明天被人给发现端倪。 那位又要喝多,又要藏着,真难将就,啧。 清理干净门口,楚昔关上门回来,把人搂到洗手台前刷牙洗脸。 “喝一口,别咽下去了……慢点慢点……吐,吐出来……” 任芝就像个任人拿捏的精致布娃娃,虽然一身酒气有点冲,但头发是香的,身上还残余着香水的烂漫,楚昔渐渐习惯她那身白酒的味道后,又重新嗅到她香香的味道了。 多刷几遍牙,酒味也变得浅了很多。 楚昔望着镜子里的任芝,脸上的红晕很像绚烂的夕阳霞色,比化妆品涂上去的粉饰更好看,她眼角湿润带红,仿佛柔柔迤逦的春河,孕育着风情万种。 “你说是我不说话更好看,还是你不说话更好看?” 楚昔对着镜子里的影像笑道。 都不知道任芝听进去话没有,她也对着镜子一笑,温柔娇憨,和平日里大不一样。 楚昔怔了怔,大脑空白的几秒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不会是哪个追你的人请你吃饭,你和人家聊开心了,喝上头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后来发现这个话题说起来有点不爽,她又打住了。 很快一点思考力回笼,楚昔就把那个不爽的可能彻底排除了。 要是是任芝的追求者的话,只上酒,不上菜? 刚才任芝吐的全是酒,里面就没几口吃的,看样子一晚上肚子里都装酒了。 这模式一般就是应酬了。 今晚这吐的量都该有半斤了吧? “行,你厉害……”楚昔帮她打水拧毛巾洗脸,在耳边叨叨。陷竹夫 任芝只剩一副逆来顺受、迷茫空洞的样子不说话,偶尔会露出一下难受的表情,楚昔赶紧给她按按眉心和脑袋。 收拾干净人,抱回床上,掖好被子,楚昔低头嗅了嗅自己—— 臭死了! 半边肩下面都是任芝刚吐她的一口酒,这会儿都快干身上了。 啧!!!! 楚昔赶紧进淋浴间把自己冲干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没衣服穿,赶紧搜刮了一圈任芝的衣柜,找了件体恤给自己套上。 基本把自己也收拾清爽了,她才上床——任芝的床。 慌什么?又不是第一天一起睡了,楚昔心安理得地躺下,顺便往任芝的方向靠了靠。 凌晨两点。 回家帮芝姐列好所有赞助商名单和信息的助理小菊把EXCEL文件发到了任芝微信。 芝姐也是厉害,今晚又谈到了好几位赞助,看来她想要的那部剧,有机会抢到手了。 就是……唉…… 总看到老板这么拼命,小菊和其他助理一样,经常也会心疼老板姐姐,希望她投资的这部电影这回也能大爆起来,狠狠赚一笔就好了! 之前被芝姐强行赶回家了,不知道姐姐现在回房休息没?又喝那么多,总是难免会让人担心啊。 小菊想了想,看见发的消息一直没人回,又冒昧地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好老板的电话响了一下就接通了,小菊一瞬间安定下心,她只要确认老板是安稳回房休息的就好。 “芝姐,表格我做好发你微信了,你回房间了吗?” 楚昔的眉头微皱起,对这个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差点吵到任芝休息的人很不满意,于是对着手机说话也没那么客气,带着一点倦意冷冷道:“她已经睡着了。” 助理小菊:“?!” “你、你是谁?”
第076章 真舒服啊 不是芝姐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在电话那头答话,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小菊的脑袋里“嗡”的炸开了。 下一秒,楚昔倒先不慌不忙的反问:“你是谁?” 小菊:“我是芝姐的助理。” 楚昔看了眼手机备注,“魏意菊?” “嗯嗯……” 看名字,是个小姑娘,听声音也是,怯怯的柔柔的,问什么就答什么。 既然是任芝的助理,楚昔这才跟她说:“我是楚昔,她回来不舒服,我带她回的房间,她刚才已经收拾好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跟她说吧。” “哦哦好……” 等楚昔这边把电话挂了,小菊那边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她问题没问完啊! 芝姐回的谁的房间? 睡的谁的床? 楚昔在她旁边,两个人有没有做什么? 小菊开始止不住地发散思维,脑子里全是冒出来的危险问号,她一个人慌了,毕竟楚昔是老板的绯闻对象啊! 夜里四下宁静。 楚昔挂了电话,将手搂过任芝的腰,牵在她另一边的手上。 任芝的腰太细了,她一只手臂完全可以环过去,另外一边的手也软软的,带着被窝里捂住的温度,楚昔贪婪地摩挲享受着。 这样摸摸任芝,好像小时候抱着喜欢的毛绒玩偶睡觉,好舒服啊。 虽然没有毛茸茸,但是温香软玉的感觉也不错,上次节目帐篷里两人都是各自盖一床被子睡的,她还没享受过这种贴近的触感。 楚昔在对方光滑的手臂上摸了摸,全是热乎乎的。 她又把脑袋埋在任芝头发里面,呼吸里嗅着发丝间的香气。 任芝卷细稠密的睫毛盖着她漂亮的桃花眼,那好像是某种封印,把一些风情和姣媚关住了一半,但又残余着无法抹灭的剩下一半,就在她宛如月亮钩般的眼尾上,让人好想把潘多拉的魔盒打开看一看。 楚昔放下电话却睡不着,手指沿着任芝耳朵的轮廓轻轻勾着,玩儿似的把她的头发一根根别上去又拨下来。 她仿佛在夜里通读到一种瓷器的美感。 有古典的风韵,有明媚的外形,有迤逦的线条,有缱绻的气息,还有一层易碎的单薄与美丽。 ——这些全部在任芝睡觉的时候,被楚昔欣赏的淋漓尽致。 果然女人好看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难怪楚昔觉得自己从来就get不到哪个男的有多帅,看来不是她的审美有问题,就是她见过的男人自身的问题。那么多人五官、气韵、肤质哪一点比得过任芝? 被捧成顶流也是任芝应得的。 楚昔的唇角轻轻勾起来,在夜里心情悠扬,一只手垫在自己脑后,一只手在人形抱枕上摸来摸去——真舒服呀。 原来任芝不仅是惊艳型的,还是耐看型的,越看越漂亮。 这手感……皮肤光滑得跟小婴儿似的,应该每个月保养都要花不少钱在上面吧? 毕竟是明星啦…… 楚昔一边轻轻哼哼,一边浮想联翩中。 任芝半夜睡着,做了一个在商务晚会上有咸猪手伸过来黏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噩梦。 那种肥头大耳的资本和势力,她是生理心理俱恶心,一定会拒绝的。 这些年推却过的潜规则无数,因此也失去了不少看上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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