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叶想睁开眼睛,拒绝来人的触碰, 但却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许久, 衣服换完, 那双手没有再往下对她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伊叶只感觉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伊叶再次醒来, 她不是坐在轮椅上了, 而是被铁链绑住手铐锁在了画室的地上, 腿骨还会隐隐作痛,但勉强能起身。她一起身,铁链便拖拽着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醒了?” 季言絮就坐在她画室的椅子上,点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烟味有些刺鼻,伊叶闻到,不自觉咳嗽了两声,接着便抬头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睡得怎么样?” “放过我吧。” 伊叶站起来没多久, 又无力地跪下。曾经骄傲的少女跪在地上,褪去了之前的所有自信, 做出了一个恳求的姿势。可惜她面前的人并不为之所动,反而起身,抖了抖烟灰, 无数的火星子落在伊叶附近,离她只有十几厘米远。 “你早晚要习惯。” 女人丢下这样一句, 就转身走了出去。“啪嗒。”一声关门声又传来。这时伊叶才抬头看了眼眼前,却发现画室原本窗户的地方,被季言絮摆上了一面落地镜。 而她现在穿着的衣服是之前在许宅时的睡衣,伊叶明明记得在她离开宅前已经将衣服丢弃了。不知道季言絮是从什么地方找回来的。 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像街边乞讨的乞丐一般。突然她的记忆里又冒出了一个画面,似乎是在许予若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季言絮因为私自报了个比赛,而比赛的主办方正好是许氏的对家。这件事直到比赛那天许子祺才知道。他好像生气地将季言絮踹下了楼梯,之后又将她囚禁在了地下室。 伊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回忆起来,但随着记忆的画面逐渐深入,她看到了上初中的许予若提着台灯打开地下室的门,并唱歌安慰她的画面。 等记忆回笼,坐在地上的伊叶听到门口又传来了声响,但这次进来的不是季言絮,而是她的母亲。伊叶想起了那张画上有写她的名字,叫季喻希。 她推着昨天季言絮曾推进来的餐车,餐车上的菜与昨天菜品不一样,应该是今天刚做好的,也都是些伊叶喜欢吃的。 但季喻希进来看到狼狈地坐在地上的伊叶时,她也吓了一跳。但想起自己进来之前,女儿跟自己说的话,她攥紧了双手,没有说话。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坐在地上的伊叶看清了来人,她看上去比自己在许宅工作的时候状态好了不少,而此时自己变成了被人拴上链子的样子。 “小姐,吃点东西吧。” 最后,季喻希还是开了口,她本想转身给伊叶搬个椅子过来,却想起了季言絮交代她的话,只是把饭放在了地上就转身走了。 听到饭碗放到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之后,伊叶感觉自己濒进崩溃了。她召唤了系统,但系统也无能为力,主神世界是为原女主服务的。并没有什么惩罚女主的措施。 “放轻松,告诉你个好消息,主神世界已经在研究怎么救你出来了,实在不行,会帮你抽离意识,直接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 “你确定在这之前我不会被女主干掉吗?” “宿主目前暂时不用担心,因为女主黑化后想杀你的可能性显示为0,只是对你的爱慕值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这时,疲惫的伊叶想起了一句话,“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别伤害。” 和系统聊完,伊叶只觉得自己的未来是一片黑色,连食欲都消失了,但她又回想起主神空间里的宿主守则,突然有了主意。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的季言絮正通过监视器看着画室里伊叶的一举一动,当她发现伊叶只是静坐在原地,并没有动筷子的时候。她起身,走出了监控室,又一次踏进了画室里。 “怎么不吃?” 伊叶很有骨气地没有说话,将脸侧到了一边。见她没有理自己,季言絮又开口。 “要我像昨天那样喂你?” “放过我吧。” 见伊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季言絮像昨天那样,抬起了她的脸,喂到了她嘴里。伊叶一开始想挣脱,但只是被铁链锁住,发出一阵阵摩擦声。 一切结束后,伊叶双眼无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季言絮叫人过来将餐车推走,接着坐在椅子上摩挲着她的脸。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 “季言絮,你放过我吧。” 这么多天以来,伊叶又一次喊出季言絮的全名,她眼角的眼泪像是洒落的珠宝串一样,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别哭。” ...... 第二天,伊叶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将饭碗砸碎,几个佣人连忙进来收拾。这些佣人都不是伊叶之前认识的那些了,不过他们看伊叶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易碎的奢侈品,这是伊叶忍受不了的。 “吃饱了吗?” 下午,季言絮又来看她,但她没有责问她将饭碗打翻的事情,而是伸手挑起了伊叶的下巴。 伊叶依旧选择了沉默没有回答她,季言絮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一边拉出了之前那幅伊叶画了一半的画,又将颜料那些拖了出来。 接着将之前那个轮椅拖了出来,只是这次没有了上次那么多的枷锁。 “接着画吧,小画家。” 时隔了许久,伊叶再次拿起画笔,却恍若隔世。虽然她被季言絮关押起来不过四五天,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关了一辈子一样。 在伊叶画画的时候,季言絮又一次拿起了小提琴,这次她拉的是一首较为轻快的音乐。伊叶听出来了,那是那天在美术馆,季言絮拉的那首。 颜料和劣质的画笔闻起来依旧刺鼻,但伊叶没像之前那么抗拒,而是一边咳嗽,一边将画接着完成下去。 很快,季言絮拉完了一首,她走到了伊叶旁边,摸了摸她的头。这两天伊叶的澡都自己将她迷晕之后帮她洗的。她的身上,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就这样在季言絮的注视下,一个下午又过去了。晚饭之后,伊叶恳求季言絮不要迷晕她,但最终季言絮还是掰开了她的嘴,将药物灌了进去。 接着,伊叶又坠入了深渊,但这次她明显感觉药量有所减少,因为她能感觉到季言絮的手在她身上动作,帮她换着衣服。只是,自己仍无力挣脱。 ...... 过了几天,兴许是觉得伊叶已经乖巧了许多,季言絮将她的手铐和锁链拆掉。让她能在整个画室里走动。但到了晚上,依旧会将她迷倒。 画室不大,尤其是在季言絮将窗户用镜子挡上之后,显得格外狭小。伊叶的腿站立的时间依旧不能持久,所以拆了铁链对她的影响不是很大,毕竟她也走不了几步。 这是伊叶已经不知道被关了第几天的下午,季言絮的母亲开门过来看了她。这时伊叶被关在这里之后见到她的第二次,这次伊叶连在她面前嘲讽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姐,是我对不起你。” 面对她的话,伊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快把我放出去啊。可惜最后她还是没有动作,只是在伊叶面前留下了一串项链,然后转身关门就走了。 黑夜很快到来,季言絮像往常一样来到了画室,给她喂完饭之后,用迷药灌晕了她。这次的剂量比起前几次都少,伊叶能明显地感觉到季言絮将她抱起,走到了另一个地方,但自己眼皮依旧打不开。 “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 等到了地方,季言絮将她放了下来,她被放下来的地方是一张柔软的床,是之前伊叶搬离许宅之前房间里的那张。 看来季言絮对她也是下了点心,但还没等她感慨许久,手铐打开的声音传来,她的手被拷在了床头。 接着季言絮像是走远了,伊叶在大脑里叫出了系统。 “统啊,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 “主神给我发短信了,会尽快调查,你再撑会儿。” 伊叶突然故作吟诗状,感叹了一番,“唉,她对我的爱太沉重了,都怪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系统看她难得苦中作乐,也只是附和了她几句,没过多久,伊叶就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又回到了画室里,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窗子还是被封住。但季言絮还是贴心的给她留了电视遥控和一盘瓜子,让她看着不会太无聊。 “统啊,你说她关着我,又不占我便宜,她图啥?就图看用劣质画笔和颜料让我出丑的样子吗?” 伊叶选好了一出宫斗剧然后边看边和系统唠嗑了起来。 “图你那样好看?” “也是。”
第35章 【完】 晚上, 伊叶正吃着饭,突然系统从天而降,语气里透露着一种兴奋。 “主神空间给你找到脱离这个世界的办法了。” 伊叶丢下饭碗, 连忙喊道,“!快, 让我看看。” ...... 下午, 季言絮来了, 这次与往常不同的是,她还提着一大袋东西。她拿到伊叶面前打开。像是小孩炫耀自己物品一般,开口说道, “你之前颜料的那家厂商停产, 但我找人又买到了。如果给你换了颜料, 你会不会开心点?”。 伊叶习惯了她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颜料,眼里虽没有半点开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继续画吧。” 季言絮又从一边拿出了那幅半成品,那画已经差不多快完成,就差收尾。伊叶自觉地起身坐到轮椅上。 面对她的乖巧, 季言絮似乎很受用。但她没注意到在伊叶乖巧木讷的脸下面, 是攥紧了碎片的拳头。 坐到画架前以后,伊叶继续涂鸦着, 当季言絮走过来想要抚摸她额头,离她的距离只差一两步的时候,沉默了许久的伊叶突然开口道, “你拉琴给我听吧,我想听。” 她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她和季言絮只是普通的好友,提出的是朋友之前的请求。季言絮喜欢她这样的语气,但也知道她们之间已经逐渐走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好。” 但季言絮还是答应得很爽快,这是伊叶除了求自己放她走以外第一次提出的另一个要求。她走到画室后面,拿出了小提琴,拉起了她第一次给伊叶拉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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