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退吗?”周钰为难又无奈,“那不退今天研飞还上不上课了?吵的孩子都没心思了。” “可恶啊!” “最烦这种横了心就不讲理的!” “是啊,搞那种光脚不怕穿鞋那一套!” “反正我来闹了,你就要退!不然别想做生意!” “可是我们教课哪是单纯做生意呢?” ...... 工作人员愤愤不平,最后有人说道,“唉,要是我们也有教出了市状元的教师就好了。” “那恐怕难呐,前几年的市状元都没参加补习班,要不我们梨城的补习行业也不至于这么凄凉。” “唉,现在学生抵触心理很重,家长又压迫得狠,两相矛盾,学生不就赌气,我上次就听说去年的理科状元扬言我不需要补习班也能第一,差生上补习班也追不上我。” “好装B!” “人家是自信啊。”有人静悄悄就融入进来,插话道,“再说了,我要是学生,我也讨厌补习班!” ? 这画风突变。 众人一看,“盛小总你又来了!” “什么叫又?”盛闲期不满。 “不是不是,我们绝对欢迎你,只是你最近好像来的越来越频繁了。” “我来找我朋友!”盛闲期理所当然。 “寂墨啊!” “她在办公室呢!” 大家都习以为常,知道盛闲期的朋友是寂墨。 唯独朋友本人寂墨还没适应,每回盛闲期过来,她总是竖着耳朵听动静,听到是找自己的,心就会突然地一跳。 “笃笃。”盛闲期修长手指曲着,指关节在寂墨桌上磕了两下,“监工!” “别闹。”寂墨拍她手。 工作时间怎么能干私活,雇主还找上门来监工? 盛闲期乐呵呵笑,“好啦,不敢监工,你好好做事,我送温暖来的。” 寂墨意料之中,“抹茶拿铁。” “no!no!no!”盛闲期的长指不听话地又竖起来,摇了摇,否定,“你看看嘛。” 一副神神秘秘邀功的样子。 寂墨皱眉看了她一眼,在她的注视下拆开保温袋,里面是一杯抹茶奶茶。 “老喝咖啡不好。”盛闲期念念有词,跟寂墨说,“我自己除了赶工也不大喝咖啡的。” 寂墨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一卖咖啡的说这种话?” 缺心眼儿吧? “那我又不跟别人说的。”盛闲期一本正经。 可是女人睁大了眼睛,就很有卖萌的嫌疑。 寂墨抿了抿唇,压住嘴角的笑意。 唔,她喜欢这句话。 所以,她不是别人。 两人正小声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同事。 来人不是教师,而是研飞招生部的,非常八卦,“寂墨,你是不是教过G市去年的市状元啊?” 跟着,又跑过来好几个听八卦的,“真的假的?” “这也太牛掰了吧?” “G市市状元!好离谱啊!” 寂墨还没回答,众人只顾着惊叹,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如同惊雷炸进一片宁静的湖面。 有人八卦,也有人惊恨。 史悦莲因为最近两个老师小班频频退学的事心情复杂,她一边安慰自己人家都不行,内心暗爽,一边又忍不住更加为以后担忧, 此刻,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双眼一片失焦。 怎么可能? 不可能吧?那么一个黄毛丫头! 随即,她也跟着众人望向寂墨,眼里明晃晃的嫌恶和怨恨。 寂墨在一片议论和目光中感受到了不知何处来的恶意,她刚刚扫视过去要做解释,身边倏忽立起一道修长的人影。 盛闲期挡在她身前,拉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说: 盛闲期张牙舞爪作凶狠状:可恶!我媳妇儿你们谁都别想欺负!
第15章 ◎哪有人睁眼接吻的?◎ 从前,寂墨性格内向,遇事容易退缩吃闷亏。 盛闲期总会在她最灰暗的时候出现,拉住她的手,昂首挺胸就拽着她走。 印象最深刻的那是一个雨天,夏季的一个夜晚。 寂墨成绩好,又是走读,免去了晚自修。 而当时班级里成绩普通和偏低的强制晚自修,盛闲期就是其中之一。 “好讨厌啊!”盛闲期在放学时看着寂墨要回家,很是郁闷,大感不公,“这根本违法吧!我要举报!凭什么要我们晚自修,哪里的初中可以这样做的!” 寂墨劝她,“那被知道了会完蛋的。” 盛闲期年少气盛,“完蛋就完蛋,反正我也不想念书!” 可是寂墨还想和盛闲期做同学呢,这才可以天天见面啊。 “你不要这样嘛。”寂墨平复她,“那......你晚自修结束我来接你,我在门口等你啊。” 那是一种风气,晚自修等孩子的一般是家长,但也有些年轻小孩这么干。 难得的自由时光,回家那么一小截路,黑夜里最是暧昧模糊的光景。 年轻男孩女孩们肩并着肩,走在昏暗的灯光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时而打打闹闹。 青春期的小小躁动。 盛闲期秒懂了寂墨的意思,她眨巴眼睛,小炸弹被平息,“你说的哦!” “嗯。”寂墨点头,“我说的。” 寂墨没干过这么大胆的事。 她在家做做作业,到了学校快晚自修结束的点,悄悄拉开房门,客厅里一片漆黑,爸妈好像回房间了,不知道谁没睡着。 赌吗? 寂墨差点儿打起退堂鼓,她真的胆子很小,如果被爸妈抓到这么晚偷溜出家里要怎么解释? “你说的哦!”黑暗里少女明媚的笑脸若隐若现。 寂墨的心一下子定了。 为了盛闲期的笑容,没有什么她不能干的! 寂墨猫着身子,垫着脚,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家门口,短短的十几步路,她都出汗了,然后,手心微微潮湿地小心拧开门把手,侧着身子滑出去,再手指按住门锁的锁舌,一点点合上门。 完美! 寂墨长出一口气,继续轻步下楼。 夏季的天气多变,寂墨出门还没下雨,走到学校门口等着的时候,瓢泼大雨不讲道理就砸了下来。 周围一片平地,寂墨连忙往最近的店面屋檐下跑。 这雨总共就下了两分钟,来势汹汹又戛然而止。 “丁零零。”晚自修下课的铃声响起。 零零散散的人群聚集。 寂墨来的早,很多人稍晚些就完美错过了那场雨,而也来的早的要不带了伞,要不直接回家换衣服去了,只有少数几个人,湿答答还站在那。 十多岁的少女,最是爱美的阶段。 校门一开,冲出来的孩子们衣着或乖巧或潮流。 寂墨站在一处电线杆下,昏暗的黄灯从头顶泻下,她的长发也被淋湿,凌乱。 好狼狈啊。 寂墨脚步忍不住后缩。 刚刚出门时的意气被丢到九霄云外,她突然的自卑。 她的头低下去,越来越低,进退维谷。 人声喧杂,寂墨的世界却陷入了深深的黑暗,比这漆黑的夜幕还要黑暗。 某个瞬间,有人抓住了寂墨的手腕。 寂墨还没反应过来,但嗅觉先一步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独属于某个少女的香味。 她一点儿也没挣扎地呆呆被人拽着走。 寂墨还是没敢抬头,她只是怔怔看着那半截抓住她手腕的皓臂,细藕节一般,白嫩,抓着她的力量却很坚定。 直到走到下一个路灯处,盛闲期的脚步才停下来。 寂墨没有出声,也始终不敢抬头。 “啧。” 盛闲期似乎不满,应该是她说好来接人,结果却缩在一边,害盛闲期找她吧? 寂墨理亏,觉得本就狼狈的自己在此刻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谁知,下一秒,盛闲期抬手揉在她脑袋上,凌乱的长发被揉搓到更加杂乱。 寂墨:“......” 盛闲期不爽的语调,“你要这样多久?” “啊?”寂墨这才怔怔抬头。 盛闲期被她打败,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地叹出来,小声吐出两个字,“瓜皮。” ? “什么?” “没什么。” 寂墨分明听见了,又不好说什么,气鼓鼓看着盛闲期。 盛闲期哈哈大笑,好心情地拽着寂墨继续走。 诶? 寂墨被她牵着,心里纳闷,刚刚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卑跑哪去了? 盛闲期边走边晃荡她胳膊,嘴里说着也很莫名其妙的话,“我最擅长的就是魔法打败魔法啦!” - 寂墨从回忆中逃出,眼前的身影却和从前那个少女重叠了。 可恶。 盛闲期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 你要我怎么样呢? 寂墨喉咙发酸,她低头,微微挣扎了下手腕,轻而易举挣脱。 盛闲期微讶异地回头看她。 寂墨却不看她,而是起身走到前方一点儿的位置,“你们怎么知道的?” 众人更惊讶,“啊?所以是真的?” 寂墨没说话。 空档,被拉长。 大家简直要忍不住出声催促了。 “当然是真的!”一道明亮的女声,相当理所当然,相当骄傲。 寂墨都没控制住,朝身边的盛闲期看去,盛闲期却冲她眨眼。 ? 围观的形势容不得寂墨此刻问盛闲期问题,她只好给八卦着们一个交代,“我只是教了他英语。” 只这简单一句,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但盛闲期不给他们机会,拉着寂墨避开人群就冲了出去。 寂墨本能跟着她走,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又开始挣扎自己的手腕,可这次没那么简单挣出来。 一直到走廊外面空旷处,盛闲期才主动松开她的手。 “你......”寂墨重得自由,手腕还抬着,微皱眉看向盛闲期。 “嗯?”盛闲期却毫无禁锢了她人是错事的自觉,很无所谓地双手插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就很理所当然。 “......” 算了。 寂墨一口气憋下去,跟大小姐讲人权简直痴人说梦,干脆问别的,“你刚刚为什么说是真的?” “不是吗?”盛闲期反问。 “......” 寂墨深吸一口气,“我是问你,你怎么会这么说?你是本来就知道吗?” “那我怎么知道?”盛闲期反客为主,“你之前又不跟我联络。” 寂墨抿唇。 盛闲期似乎不大高兴了。 明明为她出头,明明守护她,她却在质问人家。 盛闲期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理了理衣襟,径直走向电梯,“因为我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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