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回事。”车顾莱明显不想提她,敷衍地回。 白虞好奇心被挑起,“说一下呗,她怎么那么凑巧就捡到你了,她跟踪了你。”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最后一句话。 他也是知道申似锦这个女人的,像个阴魂不散的老鼠,成日跟着车顾莱,就想抓住机会狠狠咬一口车顾莱。 车顾莱没说话。 白虞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她垂着纤长浓密的睫,眼底晦暗,唇角挑起一个很淡很淡的弧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虞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恐怕是想到了什么恶劣的法子来折磨申似锦。 他不禁开始同情那个女人。 * 申似锦在车顾莱走之后,没几天也去了兰城。到了兰城之后,她先去看了外婆。 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周围也没人,像颗孤寥苍老的花。 申似锦心脏莫名一酸,走上前,喊了一声“外婆。” 外婆看到她,立马笑了起来,“哎呦小锦,你来看外婆了,过来让外婆看看。” 申似锦走了过去,坐在她床边。 老人摸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哎呦,怎么瘦了那么多哟,都没肉了,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申似锦感受到了久违的属于长辈的关怀,全身暖暖的,意外的很喜爱这个老人。 “我有在好好吃饭。”申似锦决定代替原主好好照顾她的外婆,“外婆你最近怎么样?” “我不中用咯。”外婆用无所谓的语气道,“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就盼着我的乖孙才能活。” 申似锦假装生气“别这么说外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哈哈哈好好好,外婆不说了。”老人家拍拍申似锦的手,“小锦啊,你好像比之前活泼了许多,很好啊,年轻人就要开心点,不要像之前那样每天苦着脸。” 申似锦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心脏差点漏掉了一拍,就怕老人家猜到了什么,直到听到后面的话,她才松一口气。 “知道啦,外婆。”面对她的絮叨,申似锦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家人的感觉。 拜别外婆之后,申似锦循着原主的已经找到了家。 她躺在床上休息看手机,刷到了一条新闻,里面的人是车顾莱。 自从车顾莱走了之后,这一段时间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她没有车顾莱的联系方式,即使申似锦知道车顾莱的公司,她也不敢去,她怕车顾莱会像小说里的那样报复她。 但她其实有点想车顾莱。 车顾莱走后,申似锦开始慢慢失眠,这也没什么,反正她习惯了。 她只是不习惯身边没有了车顾莱,没有人能听她的碎碎念,也听不见车顾莱用冷淡的语气说她,也没有人吃她做的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着车顾莱。 这是什么感觉。 仿佛丢失了某种宝石一样的珍贵物。 申似锦摸着小狗,她把小狗也带到兰城来了。 “小狗,你觉得她现在记得我吗?” “倘若她记得我,是哪种的记呢?是不是还讨厌我? 她会不会报复我? ” “小狗,我为什么一直在想着她。” 小狗无法说话,只用湿漉漉的舌头舔着申似锦的手背,黏糊糊地蹭着她。 _ 申似锦想去找车顾莱,但她找不到理由,有一天突然想起她曾经弄坏了车顾莱的手表。 她深感抱歉,向车顾莱保证自己修好它,车顾莱没什么表情,随她去了。 那块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肯定很重要,这几天她都忘记了这件事。 她忙找到那块手表,去维修店修,但那手表零件特殊复杂,很多维修店都没有。 申似锦不死心,去了很多店,最后打听到某个小巷子里有个专门修手表的老师傅,技术很好。 她绕了很久的路才到那个店,老师傅看着手表,也直摇头。 “很难吗?”申似锦不安的问。 “难倒是还好,就是有个零件难做。” “可以做的出来吗?师傅,帮帮忙吧。”申似锦低声拜托他。 “这块手表这么重要?”老师傅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这是我……对我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的东西。” 老师傅答应了,只不过要几天之后才能来拿。 申似锦松了一口气,忙道谢。 走出小巷子之后,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快过年了,她打算给外婆买点衣服。 刚进到商场,目光随意一扫,却看到了某个美妆柜台的大型广告牌,那是个眼影广告,上面模特的眼睛被放到最大,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申似锦只是瞥了一眼,全身却仿佛犹如冰冻,空商场空调很足,她却觉得寒冷无比。 这双眼睛为什么和那个女人那么像! 简直和她母亲的眼睛一模一样。 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畅,熟悉的反胃感涌上喉咙,她捂着嘴,踉踉跄跄地跑到洗手间。 中途撞到了一个人也没察觉。 她飞速地冲进隔间,捂着胸口剧烈的呕吐,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来一点水。 但那股恶心感依旧不散,即使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她仍然剧烈的呕吐着,眼眶一片血红,后背冷汗淋漓。 又是那个女人。 哪里都可以看见她。 申似锦崩溃。 阴魂不散。 这个时候她莫名想起了车顾莱,她恐惧不安,此刻极度有人来到她身边。 如果车顾莱在这里…… 申似锦不想再想下去,又开始呕吐。 等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面色惨白无比,她才扶着门慢慢地站起身。 她不敢出去,总觉得那个女人又开始跟着她了。 手扶着门把,颤抖个不停,她的软弱又重现,连打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她咬咬牙,打开了门。 舆洗台有个女人,背对着她在洗手。 申似锦没想那么多,浑浑噩噩地站在她旁边洗手。 “申似锦。” 冷感清透的嗓音响起。 申似锦吓了一跳,看向旁边的女人。 长发,丹凤眼,白皙的脸。 是车顾莱。 申似锦觉得不切实际,眼神怔怔的,心脏也跳个不停。 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刚刚还在幻想的人,现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这幅死样子。”车顾莱嫌弃地说。 她今天来这个商场是陪一个女投资商,那投资商是个购物狂魔,硬拉着车顾莱陪她逛街。 中途被一个人撞到,车顾莱总觉得她背影非常熟悉,很像申似锦。 申似锦回过神来,寻求安慰似的,下意识地抱住了车顾莱。 抱的很紧。 车顾莱自然不愿意,冷声“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申似锦闻到熟悉的味道,慌张的心脏慢慢平缓,她收回手。 “车顾莱,你怎么在这里。” “有事。”车顾莱搪塞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没有想和她叙旧的意图,转身就想走。 “哎——”申似锦拉住了她的袖子。 车顾莱扫了她一眼。 申似锦乖乖地撤回手,见她要走,叫住了她“那个……你有时间吗?” 车顾莱冷眼看着她。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申似锦无害地说完自己的目的。 车顾莱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那个女投资商。 【我司机来接我了,你说的那个项目我觉得不错,回去给你答复,先走了,感谢你陪我逛街。】 车顾莱没什么事了,原本想走,但是又好奇申似锦想说什么,自那天之后,她们两有半个月没见了。 这几天很忙,她都快忘了还有申似锦这号人物等她处理。 两人找了一间咖啡馆。 “你想说什么。”车顾莱开门见山。 申似锦握着杯子,心里有很多想问的,但没一句是有胆子问的。 她贪婪地看了好几眼车顾莱,只觉得她似乎越来越漂亮了。 “说话。”车顾莱敲了敲桌子。 “我把你的手表拿去修了。”申似锦说。 “手表?”车顾莱迷惑了一下。 申似锦嗯了一声,“我觉得对你挺重要的,便拿去修了。” 车顾莱才想起来这件事,这手表是白虞给她的生日礼物,说重要也不重要,毕竟这手表就是白虞随手从家里拿了一块扔给了她。 白虞也不差这块手表。 “之后修好了,我给你送过去吧。”申似锦面不改色的试探道,想给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嗯。”车顾莱没在意,她觉得和申似锦坐在这里说话很无聊,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她在想借口打发了她。 “车顾莱。”申似锦鼓起勇气,咬了咬唇,问出了最想问的话题。 “你……这几天有没有……”她似乎很难说出口,神色纠结的很。 “你到底想说什么。”车顾莱不耐烦了。 “有没有想起我!”申似锦闭眼咬牙说了出来。 车顾莱皱眉,“你说什么?” 啊啊。 还是太突然了一点吧。 申似锦有点懊悔,哪有人会问别人这种问题啊。先不说两人关系算不上好,车顾莱和原主可是死敌的关系啊。 疯了吗我。 申似锦想捶死自己。 怎么这么厚脸皮。 太自以为是了。 申似锦困窘的脸都红透了。 她开始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应该要问委婉一点的。 要死了。 她想走人了。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车顾莱突然问。 “啊?”申似锦懵了。 “我说我想,你能怎么样?”车顾莱托着脸,眼神玩味冰冷,顺着她的意说出了她想要听的回答。 “我……”申似锦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有点不会说话了。 “自然是开心的。” 车顾莱内心冷笑,觉得她这个样子好玩的很,面上平静地说“那就如你所想,偶尔会想起你。” 申似锦心脏仿佛被轻柔的羽毛灌的满满当当的,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她的耳朵都红透了。 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是一片红。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木木地“哦”了一声。 “我可以加你微信吗?”申似锦突然说。 车顾莱先是沉默了几秒,而后拿出了手机。 两人交换了微信,车顾莱想走了,申似锦问她“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她的眼神真诚期待,像是浅色的玻璃珠。 车顾莱不喜欢她这种眼神,让她有种古怪的负罪感,她厌恶申似锦的眼睛。 她冷淡地嗯了一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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