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菁菁便没话说了。 她可以对任何人蛮不讲理,但唯独不能对纪惠篱这样。 见她默声,其余三人也松了口气,直到纪惠篱带着齐究来到这边,几人纷纷站起身来,就跟装了开关一样,一齐垮脸。 齐究沉声:“齐菁菁,你到现在工作没个着落,还打牌?” 豪不夸张,齐菁菁真的吓得一跳,不止她,连越听也跟着心脏猛跳。 纪惠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面三个人齐刷刷哀怨地看着她,眼里写着同一行字: ——是你把鬼子引到这里来的? 纪惠篱在齐究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恐惧心理,她当然不理解这几个人的想法,但看越听面色不好,她也知有异,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便将越听拉走,“她明天有戏要拍,我带她去休息。” 说着便拉上越听上楼。 越听回头时,发现齐菁菁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瞪着她。 她瞬间觉得涨面儿了,心情很美好。 纪惠篱把她带到房里,“你不是说要休息吗,怎么又下去跟她们一块儿打牌去了?” 越听道:“还没打牌呢,你就带着齐导来了,我们几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纪惠篱好奇:“有那么害怕吗?” 越听道:“反正上一次我这么害怕的人还是午夜凶铃里那个贞子。” 纪惠篱:“……行了,你快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齐菁菁天天喊着掉头发,但可一点没少熬夜,你不能学她。” 越听拍着胸脯:“这你就小看我了,我跟普通人不一样。她们熬夜掉头发,我熬夜就掉腋毛,这么说吧,我从没做过腋下管理,只要熬个夜,腋毛自己掉了。” 她抬起手臂让纪惠篱看,纪惠篱猝不及防看到一片白净的皮肤,喉咙滚动,别开眼,“但最好别熬夜。我就在隔壁睡,有事喊我。” 越听乖乖应下。 凌晨两点。 纪惠篱敏锐地听到隔壁房里传出一声痛呼,她以为越听出什么事了,赶紧拿上钥匙开门去看,只见越听坐在床边,一脸茫然地拔腿毛,时不时低呼一声。 纪惠篱:“……” 她差点要出声问,但见越听不对劲,仔细观察才发现越听是在……梦游。 于是,她暗暗在房门口看越听拔了半小时的腿毛,直到这姑娘上床睡下才离开。 次日,两人洗漱完,一同出了房门,纪惠篱顶着黑眼圈,幽怨地看向越听,越听则是一脸兴奋,上前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低声道:“我发现我的异能又多了一个,熬夜不但掉腋毛,昨晚还掉腿毛了。” 她把腿伸出来:“你看?” 纪惠篱:“…………” 一直到去剧组,纪惠篱都昏昏欲睡。 越听以为她昨晚太忙没睡好,也很理解,在车上非常安静,尽量给纪惠篱一个良好的回笼觉环境。 她为自己这样有爱心的行为感到开心,正在心里夸赞自己,下车时却跟王晨对上眼,她心情立即不美了,沉着脸。 王晨体贴地把咖啡递给她,“听姐,你的咖啡。” 越听顿下脚步,推开她:“闪开,你的热脸贴到我的冷屁股了。” 王晨:“………………” 笑容僵在脸上,但她没有就此退开,而是热络道:“姐你还不知道吧,你要上综艺了。” 越听一个激灵:“什么综艺?” 王晨道:“《这个新手不太冷静》。” 越听瞬间心凉了半截! 这不就是有名的整蛊节目,她?去上这个? 不!!! 王晨还在拱火:“姐,明早就要过去录哦。” 越听道:“去把大道上垃圾捡了再跟我说话。” 她并不是很相信王晨,于是去问了幸仪,但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 大概是因为临时综艺,越听心一直不静,卡了好几次戏,齐究估计也是用了好大的道德压制才没把她从剧组扔出去。 换装的时候越听啜泣着给纪惠篱发了条消息过去: [我想对你说三个字。] 她的行程一直都是纪惠篱在负责,所以她自然而然认定这是纪惠篱接的通告。 纪惠篱刚眯了会儿,大脑还模糊不清,一看到这句话,心跳瞬间加快,打字时手指都在抖,[你说。] 越听:[都怨你。]
第18章 越瑟芬 收工后, 越听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尚眷一瘸一拐来找她时, 两人只恨不能抱头痛哭。 尚眷道:“你也被齐导眼神刀了?” 越听道:“如果他那眼刀能砍在我身上,那现在我就是一滩烂泥。” 尚眷无奈摇头:“如果这个设定成真,那我就是另一滩烂泥,我俩堆一块儿就是一滩超大的烂泥。” 尚眷问:“你明天也要去参加《这个新手不太冷静》吧?” 提起这茬, 越听就开始怨纪惠篱, “是啊,我准备明天找根粗点的绳子, 吊死在剧组附近。” 尚眷:“……太激烈了吧?” 越听解释:“人生自古都得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尚眷安慰道:“没关系, 我也得去,整个剧组都得去。” 越听愣了愣:“啊?你们都签给纪惠篱了?” 尚眷道:“……这是合约的一部分, 在需要配合宣发的情况下,齐导有权在合理范围内决定我们的行程。” 越听坐直:“我还以为是纪惠篱帮我接的综艺,原来……合着我这半天怨错人了。” 尚眷又安慰:“没事, 父债女偿。” 虽然话这么说,但越听还是给纪惠篱道了歉。 越听道歉的态度不至于谄媚,但也是极温柔,可系统却没有出来阻止,更没有发出‘女配不准对白月光和颜悦色’的警告。 细想一下,她已经好多天没听到这样的警告了。 难道系统死了? 越听正准备欢呼, 系统却滋滋冒泡, 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也让越听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于是笑容从越听脸上插翅飞走。 系统:[…………] 纪惠篱看着她在对面连续变脸, 甚至不明不白开始不安:“我做什么了吗?你两秒钟内三个情绪了。” 越听摆手,“没事没事, 演员嘛就是要拿捏住表现力,这是敬业的表现。” 纪惠篱想到什么,喊住要离开的越听,问道:“明天你可能会见到简云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越听保证道:“没事儿,真的,我一定会克制不打死他。” 纪惠篱还是不放心。 越听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最近是她事业的转折期,这时候最不应该出事,但往往这时候最容易出事。 她道:“但你之前……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觉得应该嘱咐两句。” 越听道:“以前?” 她阴沉着脸:“他欺负我,骗我钱,并不能说明他有本事,如果你深入了解一下就会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能够达成目的真的全靠我自愿。” * 《这个新手不太冷静》的导演和策划在看到剧组的演员时,全都沉默了。 虽然早就听说《未央风云》的进度已经到了全员丧的环节,但是齐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些演员看上去甚至活不过明天似的? 这里面也就秦书宛能压住场子,导演准备跟她沟通,但是谈话到了尾声,导演以为一切就绪时,秦书宛突然双眼茫然地看过来:“啊,你说什么?” 导演:“……” 秦书宛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连忙道歉。 导演一边说没关系,一边在心里又肯定了秦书宛一次。 不愧是最年轻的影后,竟然能不着痕迹地走神,这也是自身能力的一种外在表现。 如果秦书宛知道导演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实话实话,她这都是在上学的时候练出来的。尤其是高中那会儿,她上课老打瞌睡,物理老师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严肃性选手,为了少挨骂,她把装认真这件事钻研地十分透彻。 她的经纪人韩妤见状,赶紧过来询问。 “怎么回事,你以前可对工作很认真的?” 秦书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抱歉,最近私事太影响我了。” 韩妤指了指门口的简云辙:“因为他吗?” 秦书宛看过去,第一反应是:这谁。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立即摇头:“当然不是。” 韩妤猜到那应该是家事,于是默默走开,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调整情绪。 秦书宛趁着别人化妆的空儿,开始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也是昨天才得知,原来父母已经离婚,只是怕她反应过激才没说。 这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在藏幽山偷鱼吃的那晚,她好像想通了,但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父母离婚的事实,又让她觉得万分受挫。 她真的受不了那些同情的眼神。 她也问了萧苒,为什么突然离婚。 萧苒难得正经一次。 秦书宛还记得她说话时的神情,眼睛很亮:“宛宛,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萧苒年纪这么大了、孩子都到结婚的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离婚’,我想说的是,这不是我的终点。我如果感觉到不开心,就算半只脚进了棺材,该离婚照样离。确实,十八岁应该高考,但你三十岁去考也不违法,婚姻的最高评价是和睦美满,但在第二段第三段婚姻里完成这个期许也可以,再说了,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是另一种美满,我只是跟你爸结婚了,又不是把命卖给他了,为什么不能离呢。宛宛,我希望你明白。” 正好这时,简云辙被人放进来,直奔她而来。秦书宛更加心塞,脚尖一勾,轻易将门关上。 简云辙:“……” 节目开始时,全员各怀心思。 但唯有越听是发自内心、十分纯粹地在烦节目组。 为什么、要、考、试! 一张试卷,一张答题卡。 这就算了,答题卡还是一个圈儿,防偷窥版。 越听简直无语了。 摄像机对着她们开拍时,众人都一脸懵。 这节目也不是没看过,怎么还有这茬? 当交卷提醒响起时,越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一个这么让人意难平的事还是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未果。 半小时后,打分结果出来了,节目组将嘉宾进行分班处理。 越听被分到机电组。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对学习一窍不通,还对机电一窍不通。 节目组完全不知道她受到的打击,摄像机怼在她脸上,旁白进行了一段诗朗诵,然后主持人挨个问教室里的几个人,“你们为什么来到我们班的呢?” 尚眷面露兴奋:“挑战自我。” 秦书宛:“……拓展知识面,有助排戏。” 申颖:“尝试新鲜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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