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和南非家离得不远,房子外观和内里装修却不相似,但共同点还是有的,那就是占地面积大,房间也大。 别看南门颜的房间只住了她一个人,该有的都有,相比起叶星的房间内里还多了一间私人书房。 叶星轻车熟路地打开她房门后的小鞋柜,从里面随便拿了双拖鞋扔在地板上换好,趿拉着走到落地窗前往软垫上的懒人沙发上一倒,解开烤串的保温袋,摆满了跟前的小圆桌。 南门颜眼中光有酒了,拆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从靠边的矮柜里摸出两个倒扣的酒杯,又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两瓶苏打水。 叶星看着她倒完白酒又倒苏打水,无奈地咬了一口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我这酒五千八一瓶,你倒好,兑五块的苏打水?” 南门颜嘿嘿一笑:“没兑两块五的不错啦,哎呀,喝吧。” 三杯酒下肚,撸着牛肉串的南门颜满足地叹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叶星的小腿,问:“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叶星正在倒第四杯,闻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语气不明:“大事。” “大事?”南门颜还从来没有在叶星嘴里听到过这个词,当年她们工作室成立不久,卖出去的第一款游戏被王八蛋诬陷抄袭的时候,叶星的形容还是“出事了,问题不大”呢。 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叶星觉得是大事的。 叶星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端起那半杯忘记兑的白酒,仰头一口吞尽,声音暗哑:“人生大事。” “哦?!”南门颜脖子伸长,眼睛发亮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你相亲的事情?你不是说没有结果的么?怎么?要成了?和谁?” “一个一个问行不行。”叶星被那口酒辣得连咬了半串玉米粒,听到南门颜说话好像也被签子串起来了,烦躁地揪了一把自己的耳朵,散乱的长发下,白皙的耳轮变得通红。 南门颜耸肩:“有什么区别,反正问的都是一件事。” 叶星咂咂嘴,想着也是,把酒瓶里剩下的和南门颜对半分,主动举着酒杯碰了一下,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她说:“干了再说。” 南门颜求之不得,一口喝完,眼巴巴地看着她。 叶星说话算话,放下酒杯第一句就是:“和我相亲的是白玥,今晚她到家里吃饭了,看上去我爸妈挺满意的。” “什么?!”南门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震惊地差点掀翻了放满烤串的桌子,“你别驴我!叶星,这可不能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叶星说着又喝了一杯。 南门颜:“……”确实不像,可那也太离谱了。 她拿起手机,想要遵守和皎瑞的约定,第一时间分享消息,却在看到屏幕上方的时间后冷静下来。 这事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喝多出现幻听,听错了。 叶星拉着她的手腕靠过去,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用力点着头说:“你没听错,这是真的,名经纪人白玥,白家的养女,那个有着云城第一渣O称号的Omega,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可能就会收到我和她订婚宴的请柬了。” “不不不,这太疯狂了。”南门颜挣开叶星的手,还是不愿意相信。 叶星看着南门颜拒绝相信的样子,张了张嘴,很想说没办法啊,她可能是自己未来的救命稻草啊,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想说了。 南门颜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有病的。 又开了一瓶酒,两人就着剩下的烤串,一杯杯下肚。 等到第二个空酒瓶叮咚一声倒在地上的时候,喝酒的两人也先后靠倒在各自身下的沙发上。 后半夜,迷迷糊糊爬起来上厕所的南门颜揉了揉眼睛,看到叶星睡得正香,上完厕所回来不忘拽着床上的被角拖过来,两人各盖一半,继续睡。 可闭上眼没几分钟,她又猛地睁开眼睛,从软垫上爬起来摸了一把叶星的脸,不想微凉的指尖却像是贴到热锅边缘,被烫得猛然缩了回来。 怎么个意思?盖个被子把人捂熟了? 南门颜甩甩乱七八糟的脑袋,打开最近的落地灯,回头看到叶星脑门上都是汗,忙爬起来去打开房间灯光的总开关,看清叶星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湿透了,转身扶起叶星抱在胸前,扯着嗓子叫人。 值班的两位保镖刚换过人,闻声立即赶了过来。 南门颜的嗓子嚎得生疼,透着破音后的沙哑:“快,送她去医院!” 睡在房间斜对面的颜女士觉轻,被女儿尖叫声吵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听到隐约传来的脚步声才疑惑地起床开门。 她站在门口,看着被抱出来的叶星,心里咯噔一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赶过去,正好撞上裹着大衣光着脚跑出来的南门颜,“怎么回事?阿星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门颜焦急地扶了亲妈一把,光着脚就跑:“我先送叶星去医院,妈你打电话给叔叔阿姨!” 陆娴接到颜暮澜的电话时,还在纳闷她那么注意睡眠的人怎么会这个点儿打来电话,接通后听到是叶星的事情,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抖着嗓音挂断电话,她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叶永飞,没有刻意去叫他,也没有放轻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她刚穿好衣服出来,叶永飞已经听到声音醒了,正坐在床上按眼角:“你这是做什么?外面天还黑着呢,你穿好衣服要去哪儿?” 陆娴忍着哭出来的冲动说:“星星进医院了。” “星……”叶永飞愣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三两下穿上搭在衣架上的外套,顾不上换身衣服,就要拉着陆娴去医院。 叶岩今晚没回来,叶永飞叫醒今晚住家的司机小陈,匆匆赶去医院。 医院里,光着脚目送叶星被医护人员推走,南门颜的酒都醒得差不多了。 她踩着冰冷的瓷砖地面,呼出一口酒气,额头上直冒冷汗,后怕地想着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再早一点发现多好,又庆幸自己刚刚躺下时没有真的一歪脑袋睡死过去。 追着女儿过来的颜暮澜站到急诊的入口处,看到向来注意形象的小丫头光着脚站在那里捂着脸,心疼地拎着棉拖鞋过去放下:“脚没事儿吧?” 听到颜女士的声音,强装镇定的南门颜僵直的后背塌了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感到脚底一阵阵发疼,抬起脚底板看到有几颗沙砾粘在上面,忙哀嚎着贴着小腿上的衣料蹭干净,穿好拖鞋。 颜女士从女儿夸张的表情中找到伴侣的影子,宠溺地笑了一下,拉着她往边上让了让:“还不跟我坦白?待会儿你叶叔叔陆阿姨过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南门颜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当即坦白从宽,把还能记住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hlșყ 颜暮澜看出女儿真是被吓到了,安慰似的摸了摸女儿的肩膀:“应该是醉酒撞上易感期了,没事儿,烧只要控制住了就没问题。” 南门颜想起自己易感期时的疼痛,担忧地看向叶星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作者有话说: 谢谢“对以笙歌辞”,灌溉营养液10瓶!
第17章 易感期除了契合的信息素安抚或满足,只能用抑制剂来压制,没有适配的信息素,抑制剂眼下又成了叶家的一根刺,不敢轻易去用。 以至于高烧的叶星温度迟迟降不下来,叶永飞和陆娴急得在医院的走廊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颜暮澜和叶家这两口子是老相识,十几年的交情了,什么时候见到过他们这副模样,当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拧着南门颜的耳朵把人拖到角落里,低声问话。 陆娴听到颜颜弓着身子捂着耳朵,发出蛇吐信子一般的抽气声被拽走,本想过去劝一句,可想到叶星还昏迷不醒呢,瞬间失去力气,身子发软地靠到贴满冰凉瓷砖的墙壁上。 叶永飞在得知的常规的医疗手段起不了什么效果以后,已经让人去找晚上才见过的白玥了,早知道会这样,吃过饭他们就应该把人留下来才对。 心里正后悔着,眼角余光看到老婆忽然站歪了身子,他那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又变得煞白。 叶永飞赶忙走过去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很快就会没事的,你不要吓唬自己,星星打小运气好,老天爷都疼她,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陆娴扶住叶永飞的手臂,胸口止不住发酸发疼,“我是心疼她,烧得那么厉害,肯定难受坏了。”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这么烧着也得出事,何况叶星还……叶永飞拍拍老婆的背,再说不出“没事、不难受”这样的违心话。 陆娴缓慢地换了两口气,忽地想起什么,抓住衣袖的手指猛地收力,“老叶,你去哪儿找白玥了?没通过白家吧?” 叶永飞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没有,我让老李去查了星星的导航记录,小陈直接过去接人了。” 陆娴的手指松开:“那就好,不能让白家的人知道我们家星星的事情,尤其是那两口子。” “我有数,你放心。”叶永飞露出惯有的笑容,单手搂抱着陆娴,另一只手掏出夜间自动更改成震动提示的手机接电话。 与此同时,浑身滚烫的叶星正在一墙之隔内的单人病房里,一边输液一边被两位累得额头沁汗的Beta护士用湿毛巾擦拭身体。 灼热的温度让她本就在那酒杯作用下又昏又沉的脑袋,彻底变成一罐浆糊。 意识已经完全沾不到清醒二字的边,但冷热交替激出的酸疼感仍在清晰地折磨着她。 不用想都知道,这样的状况下,就算昏睡也不可能踏实。 陆娴听不到给叶永飞打电话的人都说了什么,也无心在意,她轻轻抽走自己的手臂后,扶着墙壁趴在病房门的玻璃上看了一会儿,结果越看越难过,眼眶都红了。 叶永飞挂上电话回来,用指腹按在她的眼角,确认没真的哭出来又把人拉到一边:“那小丫头马上就到,受不了就别看了。” “我去看看颜颜和暮澜。”陆娴抿了抿唇,再抬起头时猩红的眼眶已然恢复了大半,她看向颜暮澜和南门颜离开的方向,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而病房之内的人,混沌中似乎做了场相当煎熬的梦,直到冰凉的柚子清香如冬日的风雪那般不讲道理的,扑面而来。 气势汹汹地裹住所有想要燃烧的火星,将它们尽数熄灭。 纯粹的凉,纯粹的香,明明是清冽的,却又浓郁得只剩下它…… 肿胀的腺体渐渐恢复,持续了许久的高烧随着叶星舒展的眉心一点一点消退。 契合的信息素,果然比药剂好用得多。 隔着窗口看着病房内一切的陆娴和叶永飞,相视一笑,拥抱过后一起从医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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