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抿了抿唇,声线清冷:“徐瑾曼,你欺负我。” “啧,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叫欺负?恶人先告状,昨天你那样我都没说什么诶。”徐瑾曼双手撑在上方,含笑望着沈姝。 沈姝想到徐瑾曼昨晚是怎么由着她闹的,轻声说了一句:“那,就一次。” 徐瑾曼一怔,凝着那驼红色的脸颊,嫣红的唇,没忍住俯身去吻。 冗长的一个吻。 分开后,徐瑾曼低声说:“那我得好好珍惜。” … 房间还没收拾干净,二人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小时。 沈姝的脚搭在徐瑾曼的腰腹,徐瑾曼的手则落在她因为跪的太久,而青紫的膝盖上。 “陈暑的事恐怕还得处理一下。”徐瑾曼说。 沈姝默了默。 不管处于什么原因,陈暑都是打她老婆的主意,想要介入她和徐瑾曼之间。 沈姝淡声说:“我来处理吧。”
第120章 番外11 蓝景西餐厅。 沈姝和陈暑约见在此处,找了一个光线明亮的包厢。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为了钱才找的徐瑾曼。”沈姝轻轻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如果你没有这么着急,或许你的目的还没有那么快暴露。” 陈暑捏着裙摆的手发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姝道:“你把我们都看成傻子吗?” 陈暑闻言,目光上扬冷冷的注视着沈姝:“傻子?你们这种人若是傻子,那这世上可就没有聪明人了。” 沈姝听完低笑一声,她放下搅动咖啡的小勺子,嗓音清淡:“你发现了吗?你面对我的时候都很难隐藏那种厌恶,你面对徐瑾曼的时候想必会更甚。陈暑,你想要报复徐瑾曼,可是你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性。” “你根本藏不住你的恨,所以你又怎么可能报复的了徐瑾曼呢?更别说你想介入我们之间。换句话说,你高估了自己。” 沈姝的话将陈暑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击溃,昨天她都去了徐瑾曼的房间,徐瑾曼都没有留下。以前的徐瑾曼见到她的样子,如今还历历在目,她确实以为只要自己出现,徐瑾曼就会和以前一样动摇…… 到时候她一样可以毁掉徐瑾曼的婚姻。 等徐瑾曼到她身边,她就让徐瑾曼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她太恨了。 凭什么她失去了一切,凭什么她在为徐瑾曼恶性买单的时候,徐瑾曼却能过着那样幸福的生活。 沈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觉得这样就能报复徐瑾曼。可惜,你做不到。” “你对她这么有自信?你知道她以前对我做过什么吗?你知道……” “我不仅对她有自信。”沈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眸光微抬:“我对自己也有自信,她不会离开我。” “她是个疯子!” 沈姝道:“所以你报复疯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反而可能会过的更辛苦,你到最后或许什么都得不到,尤其是你妈妈现在还在医院。” “我妈妈……你以为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沈姝心中微凝,听陈暑声音发哑说—— “如果不是徐家逼着我们离开北城,我们家也不会变成这样。”陈暑满眼的恨意:“我爸妈问我为什么要去招惹那种人家的小孩儿,问我到底做了什么?” 陈暑说着冷笑了几声:“我做了什么?我也想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一直以为是徐家不愿意我和他们的孩子来往,所以逼着我们离开,虽然很荒谬,可是碍于徐家这滔天的势力,我们只有搬家。” 换个城市就意味着重新开始,这对普通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她爸爸没多久因为过劳工作猝死,爸爸去世后,妈妈终日愁眉不展一蹶不振。 她人生的阴霾直到遇见前妻才终于好转。 “我以为我的痛苦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徐瑾曼出现了。” 陈暑的手指握成拳头,紧紧贴着桌面,她双眼发红的瞪着沈姝:“我一直以为我们家离开北城,是因为徐家,可后来我才知道,是徐瑾曼恨我!她想赶我走!即便我离开北城她还是不满意,她找到我还想要再次报复我。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那时候徐瑾曼用了腺体针剂,在她腺体处佯装成标记的样子,事后故意在她前妻面前说,她已经被标记。 她知道这都是徐瑾曼故意的。 她满心意味前妻不会相信,可是…… 她的前妻却因此嫌弃她,不管怎么解释都不肯相信她,觉得她身体脏,更是没多久便提出离婚。 离婚后她过的很辛苦,更艰难的是妈妈开始生病,她每天要打两份工才能供得起家里的开销。 虽然辛苦,但起码还有人和她相依为命,可是就在前不久,妈妈查出了乳腺癌。 她的希望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徐瑾曼害的,可是偏偏她还过的安然无恙!还能和你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你知道我每次在网上看到你们的脸,我有多恨?!” 沈姝听完沉默许久,低声说:“她做的的确可恨,但你现在也知道徐瑾曼已经不一样了,她不会被你影响。” 她顿了顿,又道:“你妈妈的癌症还是早期,依旧有康复的可能,我会帮她找最好的医生医治。陈暑,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如果为了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把你和你妈妈的后半辈子都赔进去,实在不值得。” 陈暑的眼泪滚下来:“你明明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却还要在她身边吗?” 沈姝没说话。 陈暑忽地吼了一声:“她根本不是alpha!她在骗你!这个你也知道吗?!” 话音落下,门外忽然响起:“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包厢有人了。” 沈姝缄默两秒,站起身拉开门,只有一个路过的服务员,并没有其他人。 刚才陈暑喊得那一声,音量不小。 稍稍思忖,沈姝关上门重新返回入座。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让陈暑的情绪平缓,她望着沈姝:“你知道?” 陈暑的语气并不那么确定,更像是试探。 或许因为徐瑾曼过去和陈暑接触过,那么陈暑有怀疑也正常。 但沈姝无法解释,现在的徐瑾曼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 沈姝从包里拿了一张卡放在桌上,站起身说:“你改变不了徐瑾曼,就像这个世界不会为你改变,所以为自己而活吧。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都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不知那句话触及陈暑的内心,她咬着唇,噙着眼泪一句话说出来。 因此沈姝也并不知道陈暑有没有听进去。 离开前,沈姝忽地想到什么。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对徐瑾曼说的那些话吗?” 陈暑抬头。 ——她手上有血很吓人,像鬼一样,我不想跟她说话了。 ——徐瑾曼,真的很吓人…… … 沈姝从咖啡厅出门。 寒风席卷而来,从四面往皮肤里钻,冻的人直缩脖子。 沈姝快步上了保姆车,童嘉将接下来的行程放到沈姝手上,见人有些走神:“没解决?” “不是。”沈姝摇头。 陈暑是因为一时的刺激产生这种想法,但并不是坏人。 来之前,她就已经联系帮陈暑妈妈转去最好的医院,她也看得出陈暑的内心还有希望,所以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童嘉一边手机打字,一边问道。 沈姝靠在椅子上,说没什么。 车辆启动,沈姝望着窗外,静了片刻。 耳边浮现陈暑的回答——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 - 中午吃饭时,徐瑾曼去沈姝剧组探班,沈姝说起和陈暑见面的事。 徐瑾曼听完,将刚剥好的虾放到沈姝碗里,说:“那时候陈暑也才四岁,不是每个人都能记得四岁说过的话的。” 沈姝食欲缺缺:“如果她真的没有说过呢。” 徐瑾曼捡起沈姝碗里那只虾仁,放到她嘴边:“张嘴。” 张开的瞬间,手指带着虾仁送进沈姝的唇内。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呀。”徐瑾曼抽了纸巾将手擦干净,说:“乖乖吃饭啦,你这两天好像食欲不太好?” 沈姝舔了下唇角的水汁:“没事儿,可能这两天凉了胃。” 徐瑾曼:“不舒服跟我说,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知道。”沈姝说:“你别光给我剥,自己也吃。” 徐瑾曼说好。 二人简单一顿饭,陪着沈姝在休息室小憩半小时,才离开回公司。 她在车里坐了两分钟。 刚才不希望沈姝想太多,所以把话题岔开。 如果那个时候原身听到的那两句话,不是陈暑说的,那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当时她脑中属于原身的记忆里,看到的也只是陈暑的背影。 小孩子的声音原本就缺少辨识度,如果那句话只是另一个相似的声音…… 徐瑾曼不知道。 因为这个世界里,原本也没有如果。 … 二十二年前。 春和景明的一日。 四岁的徐瑾曼因为被鞭打的伤口发炎,在家休息了两天。 在家的这两天她心心念念的想着,小暑看到她手臂伤口的那个表情,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 尤其她感觉到小暑对她的冷淡。 小暑是不是害怕了?或者嫌弃她了?徐瑾曼这样想。 所以在病好回到幼儿园的这天,她决定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提前送给小暑。 一个特别定制的洋娃娃,她取了个名字。 公主。 她来得晚,幼儿园早上的活动已经结束,找了一圈,最后还是老师说小暑在滑滑梯那边。 她往滑滑梯走去。 … 滑滑梯下面,四岁的陈暑正和另外两个小女孩儿说话。 陈暑的心情不太好,就蹲在边上。 旁边的小朋友问她:“小暑,徐瑾曼生了什么病呀?都两天没有来了。” 陈暑小小的手抱着膝盖,摇头说:“不知道。” “你怎么还跟她玩啊?”其中一个小女孩儿说:“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有人问:“看到什么呀?” “徐瑾曼手上的血啊。”那女孩儿回答: “她手上有血很吓人,像鬼一样,我不想跟她说话了。” “徐瑾曼,真的很吓人……” … 没有人看到在这句话之后,滑滑梯后方一个小小的身影转身离开。 而就在那身影离开时。 蹲在地上的陈暑,倏然站起身:“你们别这么说她!她不吓人!她很好的!” 那天看到徐瑾曼伤口后,她没有怎么和徐瑾曼说话,徐瑾曼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来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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