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穿过沈姝的头发,揉着沈姝的后颈,她感觉到沈姝的泪水揉进她的脖子里。 徐瑾曼烫的心惊。 徐瑾曼眼睛也红:“我很后悔,后悔的快死了,我怎么这么蠢?” 说为了她好,结果现在让人受伤的还是她。 沈姝推开徐瑾曼:“我怕的从来不是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更不是所谓的星途事业。徐瑾曼,我怕的是付出一切,最后再被人抛下。”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能经得起考验,我以为你会更相信,更坚定一些,可是你没有。你在那个时候选择了对我最残忍的方式,更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真的……真的动了要离开我的想法。你要跟我离婚。” 沈姝一提眼泪就断线似得往下落,她哭到抽噎的程度。 徐瑾曼忍不住也往下掉眼泪,她去拉沈姝的手:“你打我出出气。” 沈姝挣开,哭的更凶。 徐瑾曼把人抱到怀里,抚着沈姝的背脊,心痛的难以自拔。 “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婆,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的。” 二人抱着哭了好半晌。 沈姝哑声问:“你还敢吗?” “不敢了。”徐瑾曼把人抱的更紧,她怎么还敢。 “徐瑾曼,洗掉终身标记你知道有多疼?” 徐瑾曼把沈姝稍稍拉开,掌心捧着沈姝的脸颊,指腹将那泪痕擦去:“我知道,刚才你说要去洗掉的时候,我也疼,还很害怕。” 听说有的人就算打了浑身麻药,之后那种疼还是持续一周。 就算知道沈姝刚才那些话,都是故意说来气她,但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她便已经心痛难忍。 “下一次,我就算疼死,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徐瑾曼心脏狠狠发颤,她哪儿舍得:“就算死,也不会有下一次。” 她垂着眸子,指腹轻轻摩挲着沈姝脸颊的皮肤,对视片刻,徐瑾曼捧着沈姝的脸。 欺身凑过去。 吻细密而纠缠的落下。 沈姝感觉心脏在颤栗,渐渐软到在徐瑾曼的温柔攻势下。 徐瑾曼退开:“老婆,我们回家吧?” … 车开到星城楼下,和沈姝刚下车。 徐瑾曼就发现小区对面居然有反光,仔细看,是狗仔的摄像头。 徐瑾曼打算找人处理,被沈姝拦住:“今天就算了吧。” 晚上有下雨的趋势,周围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徐瑾曼把沈姝的外套紧了紧,问为什么。 沈姝忽地伸手将她后颈一搂,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让他们拍。” 桃花眼有一抹弧度,清冷中透着妩媚感。 无论是谁,被这样用这样的沈姝直盯着,都无法抗拒。 徐瑾曼目光柔和,温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牵着沈姝的手,往楼上去。 房间门打开,二人的高跟鞋还未脱下,徐瑾曼便抵着沈姝吻过去。 徐瑾曼的五指穿进沈姝的指缝,将沈姝的手背压在墙壁上,高跟鞋时而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响动。 像是两个人正在小幅度的练习交际舞。 短暂的分开。 沈姝看着徐瑾曼的手腕,反手轻轻握住,轻声说:“一会儿再擦点药……” 徐瑾曼:“我还没问你,你这是在哪儿学的?来见我就把铐子都带上,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嗯?” 徐瑾曼的鼻尖在沈姝耳朵蹭了蹭。 沈姝:“我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徐瑾曼害怕伤害她,就算她找过去,很可能也会躲。 所以她动了这个念头。 喝醉也是她故意的。 当然,这话她没跟徐瑾曼说。 她只是说:“当时秦教授跟我说完,我就想,如果从今以后真的不能再和你靠近,那我就当成这是最后一次……就算是腺体损伤,也没关系。” 在她去找徐瑾曼之前,她就想好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不能靠近,我也愿意和你绑在一起。” “徐瑾曼,别再丢下我。” 徐瑾曼望着沈姝湿润而潋滟的眸子,感动而震撼,更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愧疚。 这样的沈姝,怎能让她不愧疚,又怎能让她不爱。 徐瑾曼吻了吻沈姝的眼睛,发誓一般:“再不。” 她弯腰将沈姝抱起,而后往洗手间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徐瑾曼又把已经裹上浴巾的Omega抱到床边。 沈姝的头发上还挂着雾气,锁骨处除了红痕,还装着两滴水渍。 她见徐瑾曼转身出去:“做什么呀?” 徐瑾曼说了一句等等,没一会儿很快回来。 走到她面前后,忽然单膝跪下。 她怔了一瞬。 徐瑾曼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她抬眼认真的望着沈姝:“姝姝,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们已经是妻妻。 但是之前是沈姝和原身结的婚,再有离婚这件事。 所以此刻的求婚,对她们的意义是不同。 是徐瑾曼对沈姝的求婚。 沈姝明白徐瑾曼的想法,短暂的惊讶之后,脚趾踢了一下徐瑾曼的肩膀:“徐瑾曼,哪有人这样求婚的?你是不是太不诚心了?” 徐瑾曼低头在沈姝脚踝贴了贴,那里还有她送给沈姝的脚链,灯光下像星空一下闪闪发亮。 沈姝敏|感的缩了缩。 徐瑾曼重新抬眼,郑重道:“我想过很多,可是我发现不管做什么都会显得仓促。我有点等不及了……姝姝,你喜欢花我就给你种一片花海,你喜欢吃虾,我给你剥一辈子的虾,你喜欢看书,以后我陪你看,夏天的时候陪你去海边度假,冬天的时候给你捂脚……” “家里钱都给你管,事事以你为重,不管发生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位,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让你伤心。” “我爱你。” 徐瑾曼说:“很爱很爱。” 沈姝听着徐瑾曼的话,眼眶渐渐染起雾气,她凝着那透亮的钻石。 “可是,还是不够浪漫诶。” 徐瑾曼抿了抿唇,她也知道不浪漫,只是在车里和门口听到沈姝的那些话,她想自己需要怎样的回应才配得上沈姝这样的情感。 她爱沈姝,可是她做的不够。 她必须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那……我”徐瑾曼的手往回收,她还是有点急了。 哪有人不想要一个浪漫的求婚呢。 应该再准备充分一点的。 眼底递来一直粉白修长的手:“不过我勉强接受。” 沈姝垂眸与徐瑾曼目光交融,红着眼睛,娇嗔到:“你行不行啊,戒指都不会戴。” 徐瑾曼眼眶也微微发红,笑了一声,轻轻捉着沈姝的手,将那钻戒套上。 而后拉到唇边,唇瓣贴在沈姝的手指上,一开一合:“老婆……” “嗯?”沈姝的目光落在徐瑾曼与戒指接触间,低呢应道。 徐瑾曼舌尖扫过沈姝手指,说:“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讨论一下,行不行的问题?” 窗外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窗户留了一丝缝隙,风混着雨水时不时越进,打在靠边的月季花枝丫上。 枝丫微微打颤。 “我爱你。” “再说一遍。” 徐瑾曼的嗓音含在雨声里:“我爱你。” 黑暗中,沈姝抓着徐瑾曼的流汗的手臂:“你在这个时候说,是爱我,还是爱别的……” 徐瑾曼气息不匀,说:“你冤枉我,你明明知道不是。” 沈姝问:“不是什么?” 徐瑾曼抬起头,去亲沈姝的唇瓣,说:“爱你,爱你的眼睛,爱你的鼻子,爱你的唇,爱你的锁骨……爱你的全部,爱跟你在一起做所有想做的事……只要是你,我都爱。” 沈姝迎着徐瑾曼,低声说:“徐瑾曼,我也爱你。” 这个夜晚。 在即将入冬的季节,却下了一场春雨。 - 次日,天气依旧不怎么好。 太阳蒙着一层雾,似挣扎一般,只时不时从云层露出脸来。 徐瑾曼去了一趟特管所,去见陆芸。 沈姝陪着她,只是见陆芸的只有她一个人。 黎蓝说徐家的人该招的都招了,但只有陆芸这几天什么都没有说,精神状态也相对恍惚。只有听到徐瑾曼三个字的时候,才有一丝松动。 陆芸要见她。 黎蓝问她要不要见。 徐瑾曼本意不想再见,但是她又似乎能感受到原身过去的情感…… 实际上,这种感觉到现在已经很微弱。 但是还没有完全消失。 徐瑾曼想,那就当是给她和陆芸这段‘母女情分’一个结束。 上一次到这里,还是见徐离。 陆芸坐在玻璃对面,与她四目相对,隔了好半晌,陆芸才拿起电话。 “曼曼,吃饭了吗?” 这是陆芸说的第一句话。 徐瑾曼却感到不适,因为陆芸笔直盯着她的眼神,并不算正常。 徐瑾曼没有回答。 陆芸并不在意,之后的时间,也都是她在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去厨房,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你总喜欢拉着我的裙子,说要给我帮忙。我就端了一个凳子给你,让你站在水池边上洗青菜。那时候你才三岁,站在椅子上都不够稳当,我在后面扶着你。” “我第一次给你拍照,你看着照片哭,我抱着你哄,问你为什么要哭。你说因为照片里没有妈妈。” “我抱着你去花园看花,你为了给我采花,被玫瑰刺了手,那天我把所有的玫瑰都给铲了。” “你喜欢跟着我,去哪儿都跟着,你说这世上你最喜欢的人就是妈妈。可是……忽然在那一天,你就变了。” “你的眼神变了。” 陆芸柔和的目光忽地一变,看着徐瑾曼:“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是我的女儿。” 陆芸幽幽问:“你是我的女儿吗?” 徐瑾曼其实并不意外,陆芸若是没有这种念头才不正常。 徐瑾曼迎着那道视线:“你把我当女儿吗?你在我最喜欢吃的南瓜饼里下药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的女儿吗?” 陆芸脸色煞白:“你,你……” “我当然不是你的女儿。”徐瑾曼在陆芸的震惊中道:“你的女儿已经被你杀死了。” 在陆芸把那个孩子推到恶魔之手时。 在陆芸怕原身想起来,而对原身使用药粉时。 在陆芸一次次用精神折磨原身时。 在陆芸对徐韬无数次的家暴袖手旁观,且帮助隐瞒时。 … 原身就已经死了。 陆芸在这些话里,骤然变得激动,她猛地站起身,双眼煞红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推出去的!是你,是你突然变了一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像陌生人,你让我害怕了……你让我害怕了!我是害怕你记恨我才下药的,曼曼,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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