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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作用如此大，国家绝不会允许这种药投入医疗使用。但如果魏家打着主意向上层瞒报药物真实的副作用，那么这种药一旦投入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杜天瑞皱着眉，说：“现在这副作用这么强，一点儿也不隐晦，不可能投入使用吧？” “当然，这款药还没有完全研制成功。”秦声指了指丰博制药的招聘公示，“所以他们才会长期招募制药专家，恐怕被聘用之后还会经过漫长的暗中审查阶段，只有跟他们一样疯狂残忍的人才能进入这项实验的研究核心……” 周厅抬眼看她，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秦声笑了笑：“我会是一个为了研制手术中‘特效药’而陷入疯狂的研究人员，因为我的疯狂被滨城大学开除，我拿着全部的积蓄给自己在家里置办了一个实验室，我的钱全都花在了实验上，所以只能住着老城区最简陋的旧房子，连房东都懒得搭理这里……” 为了能够执行这个任务，秦声已经给自己编好了身份和经历，她就是个偏执又疯狂的科研疯子，心里只有把那种“特效药”研制出来的执念，为了这个可以不择手段，也不觉得那种特效药带来的隐性副作用会有多严重。 经过几个人的商量，又修改了些细节，这个身份就这么定下了，由省厅出面修改她的个人履历，替她伪造身份，保证任何人都不会查出问题。 “省里下达了正式的内部文件，由总队牵头成立专案组，将盛顶哲吃的那种‘毒’命名为蓝冰，我们专案组这次的行动就叫‘碎冰’，你和雪松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周厅把文件给她们看，“今天，‘碎冰’行动正式开始，专案组的事由天瑞负责统筹，为了让魏家露出更多破绽，行动现阶段秘密进行，主要由你们两人协力完成。” 说着，周厅看向秦声，眼神郑重：“因为丰博集团十佳企业和魏文博慈善家的影响力，我们这次行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找出魏家直接参与制毒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定罪。不要模棱两可的答案，必须要能够彻底定罪的铁证，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为的就是今天！” 秦声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 “你们两个之间要有自己的联络方式，这个你们自己定，我和天瑞都不会知道，除了你们之外，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除此之外，小秦去执行这次任务的事也要对特调队所有人保密，只有这间屋子里的咱们知道这件事。” “是！” 自此，碎冰行动正式开始。 大年初五，秦声收拾东西从戚雪松家对面的房子搬了出来，住进了省厅帮她在老城区临时租下的旧房，并按照她的设计重新布置了这间小破房，把它弄得像个疯狂的化学研究实验室。 从搬家到布置这个屋子，秦声都是亲力亲为，由总队找了几个眼生的技术刑警陪她一起，戚雪松全程没有出现，两人已经开始保持距离。 花了两天时间，这个临时的伪装住所布置完毕，为了给人一种常有人住的感觉，那些实验器材秦声都亲自都用了一遍，按照她脑子里的化学知识来进行某种所谓“特效药”的研制实验。 大年初七早上，戚雪松醒来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她默然盯着旁边的枕头看了好一会儿，在闹钟第三次催促时爬了起来。 戚雪松一个人吃了早餐，一个人出门上班，进电梯前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虽然自从在一起之后，秦声都住在她这边，很少去对门，但那也是代表着秦声的家，如今却要很长时间都空下来了。 才刚进特调队的大门，常慕就蹦蹦跳跳过来：“七姐过年好！诶？秦老师呢？她今天不来吗？” 戚雪松一瞬沉默，心里泛起丝丝密密的苦，她抿唇摇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请了长假，最近都不来了。” 说完，不等常慕反应，她便一个人回了办公室。 常慕愣在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长、长假？” 天啊！什么情况？我cp不会是be了吧？难道是什么不辞而别之类的狗血虐恋情节？？？ 想到戚雪松上楼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常慕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她风一样跑上楼，冲进解剖室跟乔岩分享这个晴天霹雳。 乔岩听了之后根本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她俩，怎么可能分手？每天跟连体婴似的，就过年之前，秦老师还天天秀恩爱，怎么可能抛弃七姐！？绝对不可能，你别瞎说，七姐说长假就是长假！” “那长假是什么理由？秦老师请长假能干什么？难道……”狗血偶像剧看多了的常慕捂着嘴：“难道秦老师，得了不治之症？” 乔岩抬手敲了下她脑门：“呸呸呸！你快盼人家点儿好吧！” “阿嚏！” 秦声穿着毛呢大衣，手里抱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简历。她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平光镜，抬头默默看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大楼。 不虐，真的，嘿嘿 下一卷最终案 # 最终案 碎冰
第120章 碎冰01 半个月后， 滨城北郊沿海山路，一辆大货车侧翻坠入山间。 案子最开始由所属地区交通队负责，后因特殊情况转移到了分局刑警队， 又由分局上报到市局，最终省厅出面派特调队负责此案，总队侦查三支队进行协助。 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卡车坠落事故，却经过层层上报最后由特调队接手，明显不同寻常。 戚雪松到达现场的时候， 乔岩和侦查三支队的技侦人员已经开始忙碌，她把车停在山路上，下车时下意识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副驾驶， 敛眉藏起眼底失落。 山路上有交通队和痕检的同事正在勘测记录卡车坠落时的行进路线和车辙印， 常慕跟安雨站在路边等她，见她拎着勘察箱走过来， 立马迎了上去。 “七姐，根据交通队和痕检的勘测，卡车是在这条山路的拐弯处出现了明显的偏移，从山路边上遗留的车辙印显示， 司机在坠崖之前有过明显的刹车和调整方向等行为， 证明司机当时应该是处于清醒状态。” 戚雪松蹲下观察地上的车辙印，问：“那为什么会坠崖？” “卡车太大了， 山路很窄，正常来说这样吨位的卡车不应该上这条山路。”常慕指向戚雪松身后的转弯处：“尤其是这边， 还有连续四次急转弯， 对这样的卡车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戚雪松刚开车走过那个连续急弯， 确实如常慕所说， 她开车SUV走这个弯都需要小心谨慎， 难以想象那么大一辆卡车为什么会特意选择走这条路。 关于这个原因，在市局上报时的案情介绍里便重点标注了。最初发现这辆卡车坠崖后，交通队便来处理，结果打开卡车的后车厢后发现，这并不是一辆运送普通货物的货车，它的后车厢里装的全是人…… “车里一共10个人，男女都有，每个人身上都拴着铁链，因为卡车坠崖全部身亡，无一幸免。”常慕说：“因为车里拉着这么多人，且看他们身上的锁链应该就是拘禁起来防止逃跑，初步猜测这是一起人口拐卖案。” 因为海洲省布控调查丰博集团的行动，在年前就开始加强各交通要塞的排查，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犯罪都收敛了许多。当然也有人要在这种时候铤而走险，比如今天出事的这辆卡车，特意走没有设防的城边山路，哪怕这山路对卡车而言过于危险，他们也要赌这一把。 戚雪松站起身，下意识想回头问身边人的意见，“声……” 她转头就看见常慕站在自己身后，正眨眼望着她：“七姐？你想说什么？” 没叫出口的名字卡了回去，戚雪松摇摇头，压下心里的不适，淡淡说：“这条山路从滨城东北角的海岸线起，一路向北延伸至北郊，其间的路都很崎岖，没有官方交通管制关卡，确实是危险但能有效躲避排查的路。” 戚雪松带着常慕和安雨走山间小路下去，到达卡车坠落后的现场，看到乔岩和侦查三队的法医们正忙着把十具尸体都搬出来。 “怎么样？”戚雪松走到乔岩身边问。 乔岩见她来了，停下查看尸体的动作，起身道：“十具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和骨折，再加上尸僵和尸斑的形成状态，初步判断全部都是卡车坠崖时造成的撞击致死，具体详细死因还要等尸检之后再确定。” 戚雪松扫了眼凌乱的现场，道：“十具尸体，你跟三队的法医们一起进行尸检，最快多久出结果？” 乔岩说：“今天晚上。如果总队还能再派人支援的话，可能再提前些。” 戚雪松颔首：“好，知道了。支援的事我会问问总队，记住，尸检的时候仔细些，里里外外任何细节不要放过。” 如果这真是一起恶劣的人口拐卖案，那么首先要靠这些尸体上的细节特征来确定尸源，再根据卡车司机身份及卡车来源入手调查人贩子组织。不过这究竟是不是人口拐卖还不能定性，需要查的东西很多，其中最为依赖的就是尸检，最先要明确的就是这些人是坠崖时死亡还是早就死了，这两种结果性质天差地别。 跟乔岩说完话，戚雪松上卡车后车厢检查，里面已经有技侦的痕检在工作。 戚雪松盯着车厢里的几条铁锁链发呆，眼前好像浮现秦声的身影，如果她现在在自己身边的话，一定已经开始认真观察这个现场。 ——“戚雪松你看，铁锁上全部都有轻微血迹，看血液颜色比较新鲜，证明人绑在铁链上的时候肯定是活的，至于具体死亡的时间，那就要看详细的尸检结果，根据尸检结果才能判断这十个人的死是因为这起坠崖事故、还是路途上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死亡。” 戚雪松想象着秦声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她下意识轻轻嗯了声：“就算是人口拐卖，一口气用卡车运送十个人也太多了……” 她的自言自语没说完，瞥眼看见旁边的痕检人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赶紧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外人眼里有多么蠢。 卡车外，常慕看见这一幕，担忧地和安雨说：“完了，七姐自从秦老师莫名其妙请长假之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现在都进化成自言自语了……秦老师要是再不回来，七姐就要相思成疾了吧……说是请长假，可是就算是请假每天也可以打视频联系吧，为什么七姐看上去会这么魂不守舍……而且，我给秦老师发信息，她都没回过，有意思给她打电话，发现关机了……” 听着耳边常慕的碎碎念，安雨也是忧心忡忡，但她想得比常慕要多，尤其是她想起来除夕放假之前，曾经看见秦声在实验室里通宵做一种蓝色的药。当时安雨好奇地问了句，秦声没有直接回答，只敷衍了她两句。 安雨当时没往心里去，后来过完年得知秦声突然请了“长假”，她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尤其是戚雪松的反应，她看上去对此接受良好，但又明显经常心不在焉走神，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心里藏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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