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垂眸:“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候受伤。宋知挽,如果可以,我想做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我会对比你好,不会让你伤心。”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宋知挽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不喜欢吃番茄,再优秀的番茄于我而言也只是一样不喜欢的食物。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情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明。” 林瑶忽然拔高声量:“你就不怕我告诉阿姨吗?” 宋知挽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林瑶,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喜欢谁,想要跟谁在一起这是我的事。” 宋知挽似乎是真的厌烦跟她交流下去,留下这句话专转身回了办公室。 林瑶咬咬牙,抬脚跟上。 加班结束,宋知挽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十二点。 她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手指点开了微信,沈轻漾应当是在忙,八点时发的信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宋知挽躺在床被间,看着床头柜上的一盏星月台灯出神——想起了八月的某一天。 那天恰好是她生日,那天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回到家中时在门口见到了本应远在国外的沈轻漾。 沈轻漾还提着蛋糕。 蛋糕上插着“2”和“8”两根蜡烛,沈轻漾用打火机点燃,“许愿望吧。” 客厅里的灯已经暗下来,只剩下烛火,宋知挽盯着火苗跳动,“你帮我许吧。” 沈轻漾放下打火机:“我没什么愿望了。” 宋知挽诧异问:“没什么愿望了是什么意思?” 烛火映着沈轻漾的笑容:“你猜。” 宋知挽摇头:“这算什么回答。” 沈轻漾把蛋糕往前推了点:“还是你许吧。” 宋知挽有点为难:“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那还是我来吧。” 沈轻漾真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神情看上去都很平静,在宋知挽心中数到第二十下时,沈轻漾终于睁开了眼睛:“好了。” 宋知挽配合地哇了下:“这么快。” 沈轻漾说:“一个关于你的,两个关于我的。” 宋知挽有点好奇,但尚且能忍住:“寿星才一个啊。” 沈轻漾嗯了声:“第一个,希望宋知挽快乐。” 宋知挽的唇角勾起。 她现在就很快乐。 “第二个,希望能一直跟宋知挽见面。” “第三个,”沈轻漾吹灭蜡烛,“希望沈轻漾愿望成真。” 那晚临城刮起了台风,风穿过小区的树梢呜呜作响,宋知挽的心也跳得狂乱如麻,她问:“如果很难心想事成呢?” 沈轻漾起身去打开了灯:“那就祝宋知挽永远开心。” 室内亮起来的一瞬间,宋知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她切开蛋糕:“我觉得还是心想事成更有好一些。” …… 回忆结束,宋知挽从相册里挑了一张小三花的照片发过去:“好看吧?最近它的毛全长出来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几个月前还瘦得站都站不住,啊~沈轻漾,你这一趟去了好久……” 屏幕上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段时间工作比较累,宋知挽连梦境都是公司,她拉开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工位,而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卧室。 卧室的床头挂着九十年代很流行的大头艺术照。 是宋妈的脸。 宋知挽一步步靠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上面工整的写着两个字——情书。 醒来时宋知挽激出一身冷汗。 她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晨起迷糊的忽然被一条娱乐新闻给瞬间打破。 是沈轻漾和上回的什么狗屁求婚男星的绯闻。
第27章 近来天气骤然降温,即使是周末街道上的行人也明显减少。 但Ephemeral酒吧显然跟外面是两个世界,宋知挽在吧台坐下时将身上的毛绒开衫脱下。 她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二楼上的座位情况。 几个月前她还劝着好友,觉得借酒消愁不是什么好事,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也转到她自己身上。 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宋知挽身旁忽然坐了个人,是个穿着米白色旗袍的女人,她脸色微醺,大约是喝了点酒,侧头询问:“这里应该没人吧?” 宋知挽点头:“没有,你随意。” 女人似乎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喝起了酒,眼睛却总是控制不住四处乱瞟,像是在躲什么人又像是在找什么,连酒杯将要被捧倒都没有发觉。 宋知挽适时帮她扶了一下。 女人说了声谢谢,大概是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没意思,她看了一眼宋知挽,问:“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宋知挽:“你不也是自己吗?” “没有,我跟朋友来的,”女人喝了口气,“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以前在这个酒吧遇到过博同情的套路,所以给你提个醒,一个人别喝太醉。” 宋知挽也礼貌性地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默默又喝了几杯,女人像是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氛围,又开口问:“一个人喝闷酒,心情不好吗?” 宋知挽抬了下手:“是有些。” 女人又问:“感情还是工作?” “算是感情吧。” 女人来了点兴趣,打了个酒嗝问:“吵架了?” 宋知挽摇头:“没有。”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跟陌生人这样搭话有些冒昧,女人笑了笑,晃了下长发,说:“抱歉啊,喝了点酒嘴上没把门,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 宋知挽还是摇头:“没关系。” 许清棠眼睛转了一圈,酒吧里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晃荡,宋知挽问:“你在等人?” 许清棠说:“不知道。” 宋知挽:“不知道?” 许清棠明显有了醉态,单手撑着腮:“我想能见到她又不想见到她,想她来找我又想她别来找我,是不是很奇怪?” 宋知挽笑了笑:“矛盾,但不奇怪。” 许清棠也笑了:“你呢?” 宋知挽说:“我也在等人。” 许清棠是真的醉了,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仗义道:“哪个?我帮你找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自己小些的女人,宋知挽微微笑了下:“她不在这里。” 许清棠:“那你可以去找她。” 宋知挽说:“没那么容易。” 许清棠投过来了一个不解的眼神:“她是直女?” 宋知挽:“不是。” 许清棠:“你是单相思?” 宋知挽犹豫了下:“应该不是。” 许清棠重复了下“应该”两个字:“家里有压力?” 宋知挽肯定:“没有。” “那犹豫什么?”许清棠似乎真的不理解,撑着双手,醉醺醺道:“就在今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嘴很毒,总是把我惹生气。我不知道我算是有多喜欢她,可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是我们遇到的不是时候,所以我只能回避她,拒绝她……放弃她。” “既然你们什么阻碍都没有,那还……” 许清棠的声音低了下去,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宋知挽没听清楚,还是解答道:“契机。” 宋知挽放下杯子:“简单的说,我跟她很多年没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及……试探,我能感觉她跟我一样。我们谁都没提从前,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或者她本性如此——宋知挽很少向身边人吐露心声。 大多数只是陈述事情,而不是剖析自己的内心。 或许是今晚喝了点酒,又或许她跟眼前的女人只是萍水相逢,过了今晚谁也不认识谁。 总之,她将自己的内心说了出来:“有时我觉得我们离得很近,有时我觉得我们离得很远。就像是放风筝似的,明明线在我手上,可我就是生怕它下一秒会断掉,风筝就随风飞走了。” 她确信沈轻漾不会忘记自己又害怕沈轻漾不认识自己,所以重逢的时候选择了以那样的方式“寒暄”。 她确信沈轻漾仍旧喜欢自己又害怕沈轻漾不再愿意走这条路,所以才会在见到她跟男星吃饭的时候,不告而别。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又或者情感本就是不能压抑和克制的,在见到沈轻漾以后,她所有的故作坚硬都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上的墙皮,不用吹灰之力就一点点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血肉。 她没办法不朝着沈轻漾,没办法不多想——她明明知道沈轻漾对那个男星没想法,也看到了那条娱乐新闻只是捕风捉影,却没办法肯定自己的想法。 也许敏感多疑,患得患失也是情感本质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所以她与沈轻漾的相处总是多了试探,又少了坦率。 弊端是两个人总是隔着一层,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没有资格,唯一的好处是勉强能维持住那可怜的自尊以及所谓的体面。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棠晃着步子离开,来到了驻场台上。宋知挽以为她喝醉了,没想到唱起歌来却是那样清晰。 是张国荣的《玻璃之情》。 “……我没有跟谁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但人的一生没有这么多十年。不是每次分别都能等来重逢的机会,机会自己不把握住,那只会让以前的遗憾再次上演……” 这是许清棠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知挽走出酒吧,看着门口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暗暗地坚定了一个信念—— 她想去找沈轻漾。 宋知挽的签证很快就办了下来。 冬时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眼前是一锅冒着热气的火锅,“什么?你要出国?” 宋知挽点头:“对呀。” 冬时道:“……找沈轻漾?” 宋知挽再次点点头:“是呀。” 冬时咬了一口蔬菜:“感觉你都不像你了。” 宋知挽疑惑:“可是你的表情很淡定。” “……我被烫到了,”冬时呼了一口气,她端起饮料跟宋知挽碰了碰:“祝你追妻成功。” 宋知挽笑了笑:“承吉言承吉言。” 冬时收回杯子,似乎斟酌了下,问:“小挽,你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欢上女生是什么感觉?” 宋知挽实话实说:“觉得她好看。” 冬时追问:“还有呢?” 宋知挽说:“没了,就是觉得她好看,她往那一站,一眼就能看到她。” 冬时哦了一声。 宋知挽好奇看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沉默了几秒,冬时又问:“小挽,你说弯的人是不是会互相吸引,让她们走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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