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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你要去哪里？” 第一声的时候黎歌并没有听到，她紧紧抓着双臂，希望能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司机从镜子里看到狼狈的她，觉得很奇怪，又重新问了一句，“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还没告诉我想去哪里呢？” 黎歌猛地回过神，这才发现，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没有其他的家人跟亲戚，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甚至连要好的同事都没有。 她还能去哪里呢？ 只能临时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可等黎歌点开app去临时预约个酒店，等付款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所有名下账户都被黎达海给冻结了，唯一的一点钱，就是她之前存的，只有两百块。 而两百块在这帝都这个地方，别说订酒店了，连最普通客房都订不到，她唯一能订的，就是那种人又多又挤的青旅。 但这种地方，黎达海一定派人看着，只要她一过去，肯定会立马被抓起来。 她到底还能去哪里？ 黎歌几乎快要哭出来，她好像哪里都去不了了。 可她不要被黎达海抓住，不然的话，她这辈子就全都毁了。 黎歌努力在手机里面找了找，几分钟下来，她什么都没找到，里面能求帮忙的人一个都没有，她绝望低着头，抱着双臂颤抖的更厉害。 而就在这时，黎歌在衣服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她瞬间想起了徐清妍在酒店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小歌，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徐董你可真爱做梦啊。” ——“我等你来找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徐清妍你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这一切徐清妍都猜到了。 不，徐清妍是早知道顾时跟周曲宁的事情，所以才会笃定她一定会过去找自己。 黎歌死死拽着这张纸，想来想去，现在能够帮她的，似乎只有徐清妍了。 “这位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停车了。” 黎歌咬了咬牙，最终把地址递过去，“麻烦师傅，送我去这个地方。” 那大概是徐清妍的私人别墅，门口养了很多的茉莉花，跟她的信息素很匹配，还有两个佣人在那里负责浇水。 听到有车停下的声音，佣人便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有个上了年纪的女管家随之从别墅里面出来，径直走到了门口处。 等黎歌从上面下来，管家便弯腰打招呼，“黎大小姐，你来了。” 黎歌金字塔着手机，小心翼翼问：“她早就知道我要过来？” 管家点头，“徐董说，让黎大小姐你先考虑好，要是踏进别墅一步的话，就代表黎大小姐想清楚了，如果没想清楚，我会安排人送黎大小姐回去。” 不，她不要回去。 她回去的话，黎达海会把她送给那些alpha当玩物的！ 如果她注定难逃这种命运，那她宁愿选择只让一个人来。 黎歌抿了抿嘴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然后朝女管家冷冷道：“带我去见她。”
第23章 “徐董暂时不在家。” 黎歌回想起徐清妍也在那个酒店的场景，猜这个alpha大概肯定是找别的omega消遣去了，就像黎达海把她卖给那些大老板一样，找年轻貌美的O，满足自己作为alpha的欲望。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O被徐清妍看上，她能从那几个大老板手里逃出来已经足够艰难，更何况徐清妍这种集团的董事，要逃的话，几乎不太可能。 不过，她自己现在都顾不上自己了，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然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黎歌觉得也挺可笑的。 女管家把黎歌带进别墅后，并没有着急让黎歌去做什么，而是说了一句请稍等，就转身了往楼上走。 黎歌也不敢乱走，似乎也已经接受自己这样落魄的命运，与其被黎达海卖掉，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卖，至少这样她还能得一点自由和选择的权利。 她一直抱着自己，旁边的佣人见状，以为她是被冷到了，就上楼拿了一张毯子下来，还贴心的直接披在她身上。 黎歌慢慢抬起头，女佣正朝着她笑。 但不是那种讽刺的笑，而是一种包含关心的笑。 “黎大小姐要是冷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徐董已经跟我们交代过了，只要是黎大小姐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的。” 黎歌不说话，她明白徐清妍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快要成为自己的情人了，先要在她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女佣见她不说话，觉得有点尴尬，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给她端来了一杯茶，“黎大小姐，喝口茶压压惊。” 黎歌什么胃口都没有，更别说一杯茶，她连一杯水都不想喝，“谢谢。” 客厅又陷入了沉净。 女佣就这样静静站在旁边仔细打量，她觉得这个年轻的女omega有点特别，能攀上徐清妍这种人，应该是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意味着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还可以随心所欲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唯一一点被人诟病的也就是见不得光的情人的身份。 除了这点，几乎没有哪一样受委屈的，黎歌应该高兴才是。 现在omega的样子，反倒像是被强取豪夺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爱了。 “黎大小姐，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情愿来这里，难道……你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来这里的？” “我……” 黎歌不知道该怎么做解释，要说是不情愿的话，又不是徐清妍逼她的过来的，是她自己走过来的；可要是说情愿的话，她并不想来这里找徐清妍，她只是被逼无奈，最后没有选择的选择。 但总结下来，是她自己要过来的，跟徐清妍能预料到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女佣看她欲言又止，也没有追着她继续往下问，而是道：“黎大小姐，其实你不用紧张的，你能来这里，就足以说明徐董对你的认可，而且，徐董她人很好，我相信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不会为难她吗？ 这句话让黎歌有点想发笑，徐清妍要是不会为难她的话，在酒店的时候就不会对她说那些话了。说白了，徐清妍跟黎达海，还有那些表面看起来风风光光，背地里却干一大堆的龌龊alpha都是一样的。 就像她那么相信顾时，结果到头来，是因为她太过愚蠢。 信任这种东西，大概过了今天晚上之后，在她心里，就不存在了。 女佣看不透黎歌心里的想法，还想要说些什么，女管家手里便拿着文件从楼下走了下来。 然后走到黎歌面前，伸手递了过去，“这是徐董让我给你看的，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黎大小姐就在上面签个字。对了，徐董还让我转告黎大小姐，看的时候看仔细一点，要是签了字，就完全有法律效应，只要徐董不同意，这份协议就会一直有效，如果黎大小姐你到时候反悔的话，徐董有权追究一切。” 黎歌颤颤巍巍接过协议书，上面“契约”两个字像是滚烫的火球，把她手掌心都给烫伤。 “如果……我不签呢？” 按照话里的意思，她也可以选择不签，就是不知道，要是不签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女管家看着她笑了笑，“可以不签，但是，许董也说了，要是黎大小姐不签的话，协议确实不作数，但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徐董说了算。” “这，这什么意思？” 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她签和不签有什么区别？ 最后不都是由徐清妍说了算？ 女管家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黎歌，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不应该说不清楚才对。可这么明白的话黎歌听不明白的话，那这丫头确实太过天真，也符合她对这个年纪的认知；可要是黎歌听明白了，故意听懂装不懂，那这演技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奖了。 “黎大小姐，你确定是听不明白吗？” 黎歌是真的听不明白，无论她怎么选，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徐清妍手里，定这种规则根本没有必要。 女管家从她眼神里看出了疑惑，这才真的确定黎歌确实是听不明白她所转告的意思，瞬间有点怜爱，解释道：“徐董的意思是，黎大小姐如果在这上面签了字，那一切都会按协议上的来办，可如果黎大小姐不签的话，那就不用按照协议上的来办。也就是说，协议可以约束很多行为，可没有协议的约束，全凭徐董的心情办事。我这么解释，黎大小姐能听明白了吗？” 那还不全都是徐清妍做主。 所以她看跟不看都没有什么区别？ 黎歌自暴自弃直接拿笔在上面签了字，然后递还给女管家。 女管家皱了下眉头，问：“黎大小姐不看看协议里面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吗？” 黎歌紧抓着裙子，认命道：“不用了。” 女管家也没有强迫她一定看，收好协议书后，就转身跟旁边的女佣吩咐：“你们带黎大小姐去洗漱吧。” 黎歌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便抬头跟女管家道：“我自己就可以！” 女管家明白黎歌的意思，又女佣挥了挥手，“既然黎大小姐自己就可以，那你们就不用跟上去帮忙，带她上去就行了。” 女佣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别墅很大，跟黎歌当时去徐家的时候还要大，她需要跟着女佣上很长的楼梯，走很长的路才到浴室，大概用了快五分钟。 到了的时候，女佣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对黎歌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黎大小姐，水温已经测过了，刚刚好，所需要的衣服我们也都放在里面，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喊我们。” 黎歌没说什么，揪着裙子慢慢走了进去。 这个澡黎歌洗了很久，大概快有半个小时，久到最后女佣差点以为她晕倒在里面，还焦急在外面敲门。 “她，还没回来吗？” 女佣如实道：“管家说，公司临时有点事，徐董晚点再回来。” 黎歌想笑了，明明就是在那种地方花天酒地舍不得回来，却还故意撒这种低级的谎言，还真是够可笑的。 不过挺好的，最好徐清妍今天晚上都不要回来，那她就不用战战兢兢的了。 洗完澡之后，黎歌就跟着女佣去了徐清妍的房间。 她原本以为徐清妍的房间会是那种奢靡的风格，但出乎意料的是，徐清妍的房间非常的简洁。一个纯木的书柜，上面放了很多她听都没听说的书，还有一个纯木的衣柜，里面都是徐清妍平时要穿的衣服，再加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办公的桌子，放间内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一点也不符合徐清妍给她的作风。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徐清妍爱怎么放就怎么放，什么样的风格就什么样的风格，她现在只不过是徐清妍包养的小情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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