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落回头看着她,目光中没有以往的冰冷,她低眸一瞬回道:“之前见你吃的多,记住了。” 郑青落连撒谎都不会,照实了说。她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却不是事事都要记下。可她却偏偏记住了书易的爱吃的菜,而且不止是书易爱吃的菜,就连她的作息和习惯她也都记下了。书易虽然胆小,但却很善良,贪吃爱睡,却不会与人太过计较,且很容易得到满足。 书易看着郑青落的眼神,不知怎么就觉得,眼前的郑青落,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还没有看出来。 之后二人在新客栈继续义诊。册子修满离开时,她们听说了,那名男子,被官府判了斩刑。火是他放的,他父亲也是他杀的。 他本来可以推的干干净净的。可杀了父亲,出门时慌张,带出去的盘缠也在大火中不知去向。他想起了书易,起了贪心。他见她们穿着都比较讲究,又是女子,便想着要敲诈一番,谁知却碰上了硬茬,没敲着不说,还搭了命。 本就是靠劳动力挣口吃的,他知晓自己的父亲以后不能再下床,还要人照顾后,便起了遗弃的想法。可又怕自己的父亲告知他人,寻回家不说,还要遭受别人的谩骂白眼。所以,他选择杀了父亲,之后又放了一把火,用来掩盖他的罪行。 书易听到后,唏嘘不已。自己父亲将他养大成人,为他寻妻带子,不想晚年却被他亲手所杀。 郑青落听到书易的愤愤不平,淡然道:“若他父亲愿意呢?”愿意被儿子杀。 “什么?”书易不解又震惊的看着郑青落。 男子父亲的肋骨上,有两道刀刻痕迹。第一下的位置,并没有伤及要害。老人当时是可以呼救的,可他却没有。 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这样贫苦的人家,老人若治病,药费搭上不说,还紧能保命,回去又得分人力物力,来照顾他。原本便不富裕,如此一来便是雪上加霜。但他若死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书易和郑青落回了狸山,交了任务。那时书易便说,以后她要悬壶济世,不止要义诊,还要将药费也包了,更重要的是要把医术学好。 而郑青落也为了她这一句话,狸山在她手中,好些年都入不敷出... . 郑青落看着书易睡梦中的笑脸,弯腰过去想要吻一吻她,可是还没有靠过去,书易脸上的笑容便变成了惊恐。 “我不!我不要,我不走...我不回去。”客房中的虽有暖炉,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热,才片刻,书易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汗。 郑青落紧张的看着她,清楚的听到了书易口中的话语,但也只是片刻,书易便醒了。她睁开眼一脸惊恐的看着郑青落,往后缩了一瞬后。待看清是郑青落后,舒了口气,委屈的模样,将身体连带被子都挪了过去。 郑青落脸上露出些许温柔,道:“又做噩梦了?” 书易点点头,将脑袋搭在了郑青落的腿上。郑青落掏出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书易枕在郑青落的腿上,仰头看着她,撒娇似的唤道:“师姐。” “嗯?”郑青落低头看着她。 “你怎么生的这么好看。”书易不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郑青落被她说的楞了一瞬,脸上虽没有什么明显的神情,心中却生了欢喜。能被自己爱的人夸好看,那一定是极爱她的。她以前从不在意皮相这种东西,可书易喜欢长的好看的人,那她也尽量的会迎合她的喜好。书易爱看她穿什么衣裙,她便穿什么衣裙。 郑青落盯着书易的眼睛,才一会儿,眼神里便掺杂出了其它的东西。她用手扶起书易的脑袋,低下了头,吻上方才夸她好看的唇。 书易被郑青落轻柔的吻,吻的有些迷醉,连郑青落的触摸,都顾不得了。半响感受到郑青落指尖的渐高的温度,书易瑟缩了一下。 她没有穿衣服! 书易急忙推开她,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后,躲在被子里闷声道:“我、我没有穿衣服。”什么样没有见过,昨夜那么主动,这会又是自己送上门的,躲也没有用。 郑青落方才已然动了情,很快她便解下了自己的衣物,将靴子脱下,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她将书易重新揽过,这次不仅手指享受,唇也用上了。书易再次被自己的师姐‘宠爱’,无助的发出嘤咛声。 许久后,书易环着郑青落的脖颈,听着郑青落急促的呼吸,唤道:“师妹...” 书易身体轻颤,寻着空隙微抬起了身子,吸吮住了郑青落的柔唇,片刻,道:“唤我阿慈。” “阿慈。”郑青落听话的唤了书易的乳名后,再次吻上了书易的唇,手也将她推上了高峰。 由于天又下起了大雪,二人便在客栈多停留了一日。待雪停后,郑青落便去了外面,雇了一辆马车来。也按照书易的要求,雇了一辆价钱很高且有暖炉的马车。 书易坐在马车内,靠着郑青落,吃着郑青落为她准备的糕点果糖,满足的发出了喟叹。有郑青落在身边真好,她要一辈子都跟着她。以后郑青落去哪里,她便跟着去哪,绝不能让她在离开自己了。 . 年关将近,皇宫内一片欢庆的景色,景昭慕正在房中听着江初背一些诗文。这是江予为江初布置的功课,但检查却要由景昭慕来的。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抽不出身。 此时的江予,正忙着悄悄给景昭慕制作烟花。以前都是吩咐人来制作,今年她要亲自做一个。 朝堂公务都已经够她忙的了,好不容易抽出了点时间,却是为自己的皇后制作新年烟花,这若是让朝臣知晓,肯定又得收一大堆奏折。她宠自己的皇后无度,成国皆知,但凡景昭慕喜欢的,无论有多难,她都会弄来。 江予看着眼前制作好的烟花,将其封存好后,带着一脸笑意回了暮晨宫。走至房门口,江予搓着有些冰冷的手,听着江初还在背诵诗文,虽有磕巴的时候,倒也连贯,应该是记下来了。江予站在门外一直听到江初背完,才走进去。 江初见她进去,转身恭敬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江予颔首,江初瞧了一眼景昭慕后,对江予道:“父皇,儿臣的功课已经完成了。” 江予闻言看向景昭慕,景昭慕点头,江予方才在外面已经都听到了,但她还是想看到景昭慕欣慰的笑容。儿子这么用功,她应该也会为他骄傲吧。 江予走到景昭慕的身边,景昭慕挑眉看着她,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江予被忽然问起,下意识的想要说实话,而后迟疑了一瞬,回道:“方才,和丞相在御书房--” “嗯?在御书房弄了一身的火药味?”景昭慕质疑道。 江予清了清嗓子,缓解一下紧张,道:“我--” “父皇去给母后准备惊喜去了。”江初嘴快的说道。他之前见江予鬼鬼祟祟的,从御书房跑到内务府,江予走后他过去瞧了一眼,知晓了她是在为景昭慕做烟花。 景昭慕听到惊喜,又闻到了江予身上的火药味,立时便猜出来惊喜是什么了。景昭慕原本准备冷脸的神情,一瞬又勾起了唇角。 她对江初道:“初儿,你先出去,母后和你父皇有话要说。” 江初行礼后,脸上带着笑容,看了一眼江予后出去了,临走还帮着关上了房门。 江予被江初戳破,想给景昭慕的惊喜便成了明喜,脸上有些许尴尬,方才她还想要撒谎。 景昭慕见状,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朝中事务已经够你忙的了,怎么还去做烟花。”她不是在埋怨江予,而是在心疼她。 虽然江初戳破了江予,但也免去了景昭慕的质疑。若江予当时极力辩解,还有可能会让景昭慕生气。江予想着便也觉得,江初将她的惊喜卖出来,也是为她好。 江予环过景昭慕的腰身,寻着润唇,吻了吻,温声道:“今年,我邀请了师父和师伯,来宫中参加宫宴。”这也是一个惊喜。 消息确实是带到了狸山,但是,是让苏深带过去的。苏深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书易便背着包袱离开了。是以,郑青落和书易二人并不知晓。 景昭慕倒是希望她们能来,除了江予她们,现在最亲的也就是师父和师伯了。可她作为一国皇后又不能轻易离开皇宫,已经许久未见到她们了。 江予和景昭慕在房中还在亲昵,外面的内侍官来报,说是狸山的掌门求见。 江予之前,是给过郑青落她们,出入宫门的牌子的。这个时候来,不应该是和苏深她们一起来吗,怎么还用别人来通传了。 江予忙打开了门,道:“快宣。”
第106章 番外四 没等内侍官通传,江予回身和景昭慕说了句话,便跟着过去了。 方才内侍官只说是郑青落求见,她边走边问内侍官:“皇后的师父,可有跟过来?” 内侍官回道:“回陛下,没有,只郑掌门一人前来。” 江予听到内侍官这么一说,心中有些焦急,若说郑青落是来宫中探望景昭慕,也不必等这暮色时分前来。此刻还是独自一人,她之前看了苏深的来信,说书易去寻找郑青落了。 她原想等书易她们回狸山后,和苏深一起前来。但郑青落此时只身前来,想必是有急事。 江予到了觐见的大殿内,看到郑青落双眼通红,眼眸周围明显黑了一圈,又没有看到书易,问道:“师伯,师父呢?” 郑青落见江予和方才为她通传的内侍官过来,行礼后,声音几近沙哑,道:“求陛下派些人手,帮我寻找师妹。” 书易失踪了。 在她们回来的路上,她们借宿客栈,郑青落只是外出,为书易寻找了一些吃食,回来人便不见了。也怪她出去的太久,书易想吃的实在太多了,她一一为她买到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郑青落独自一人在邯流州和附近的州县,寻找了十日之久,至今杳无音信。她当日原以为是书易故意想法子,惩罚她之前不与她写信,可她寻找了一日,到了深夜书易都没有回去,再之后她寻着蛛丝马迹去寻找,可依旧没有找到。 邯流州距离成国如今的皇城很近,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江予和景昭慕能帮她了。 听到郑青落说书易失踪了,江予当即派了人协助郑青落去寻找书易。之后她又急忙回了暮晨宫告诉景昭慕,景昭慕说她也要去帮忙找。书易于她不仅仅是师父,还是最亲近的家人。 江予知晓她在宫中也待不安心,还不如让她跟着去,她对书易了解的比较深,或许能帮上忙。江予本想跟着一起去,景昭慕却拦住她道:“朝中年关事务繁杂,各州县都有奏折上奏,你不能离开。” 江予不放心景昭慕去,苏深也不在。但景昭慕坚持,她也就只能挑了几名身手好的禁卫军,跟着景昭慕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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