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两人边互相夸奖对方,什么“第一次就做成这样已经很棒了”,什么“下次我们一定能做得非常好吃”之类的,一句比一句动听。 饭后洛河主动申请刷碗,她的声音清脆,透着丝丝欢喜:“听枫,我会这个,我来洗碗哦。” 蒋听枫又感觉她变得紧张,心下一叹,洛河真是善解人意,转头又怜惜洛河过去过得不好,毕竟哪条龙刷过碗?这不搞笑呢吗? 她这会儿立刻就想拦下来,可她是真没刷过碗,只好跟在洛河身后,“嗯,那我要跟你学习一下,下次我来。” 洛河转头看向她,没说话也没表情,蒋听枫被她看得不明所以,下意识感应了一下,发现对方的情绪好像个被猫玩过的毛线球,非常复杂。 蒋听枫疑惑地问:“怎么了?” 洛河微微低下头,恰似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蒋听枫一愣,她说:“你真好看。” 洛河:“……” “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却是我见过,最特别的。” 洛河还没有回答,梦境就此破碎。 两人醒了过来,仍背对着对方坐在蒲团上,下意识转身看向对方。 蒋听枫定定地望着洛河,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真好看。” 洛河的激动瞬间停滞:“……” 一句原来我们有渊源堵死在嘴边。 蒋听枫还紧紧抓着她的手,正要继续说什么,那段记忆又从脑海里消失了。 蒋听枫的笑容缓缓消失:“……我又忘了。” 洛河点点头,“我也是。” 两人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不爽:我他妈地绝对不要再忘记!!! 蒋听枫:你真好看。 洛河:登,登徒子?
第49章 这出携子上位的戏,蒋听枫一演就是一个月,一个月是洛河答应的期限结束,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搂着老婆睡这么久,谁爱走谁走,反正她不走。 于是她借着“孩子”的名义,要求洛河跟她去她那儿住。 在宿舍里睡的最后一个晚上,蒋听枫拉着洛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做作地问:“宝贝,你真的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和孩子现在可是一体的,尤其是她还很脆弱!” 蒋听枫哀怨的表情在夜色里也十分明显,怨妇行径学得很有那个味儿,谁见了不说这是老婆背着她在外头有家的可怜人。 洛河:“……” 洛河的沉默让她更加放肆,她呜呜假哭起来,声音粘腻地撒着娇道:“你就跟我走吧,咱们俩就在一块,我真的离不开你,你想想我们的孩子!” 最后一句她声音不大,却营造出了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洛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抖着把手收回来,小声劝道:“闭嘴吧你,宿舍的隔音真的很差。” 此时她十分庆幸宿舍都是复制粘贴的固定设计,墙的两边分别是桌子和床铺,要不然晚上翻个身,隔壁都能听见铁床架的吱呀响。 可人一旦抛下了脸皮,就会变得有恃无恐,蒋听枫不止不住嘴,她还加大了声音:“亲爱的,我和孩子真的不能没有你!” 洛河:“……滚。” 蒋听枫滚进她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戚戚:“亲爱的,只有我们在一起,我们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啊,你就跟我……” 洛河连忙捂住她的嘴,“拜托,大晚上的能不能消停点?我答应了,答应了!” 蒋听枫六月天似的脸立马变得喜笑颜开,“好哦,你看天马上就要冷了,冬天宿舍洗澡冷,洗衣服也不方便,去我那儿住不是更方便嘛!” 洛河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但她还有话要说:“你能不能喊我名字?” 我觉得我这名字,也不难听啊?!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名字是喊着烫嘴吗?” 洛河不理解,“亲爱的”“宝贝”这种连情侣都可能一辈子喊不出口的昵称,她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地天天喊呢?还当着别人的面喊! “不烫嘴,但不特别。”蒋听枫说:“我想要成为你的独一无二,正如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 洛河:“……”虽然很感动,但真的很让人不适,还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你可以喊我呵呵,这个没多少人喊。”虽然这个小名她也不喜欢,但和蒋听枫起的昵称要强。 蒋听枫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拒绝,“这个名字并不显得咱俩亲密无间,也无法体现我们之间谁也插不进来的关系。” 洛河:“……” 蒋听枫道:“所以叫蒋夫人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蒋太太也行。” “蒋你个腿,你怎么不叫洛夫人呢?” 蒋听枫立刻回答:“我可以啊。” 洛河:“……滚,有多远滚多远。” 蒋听枫委屈巴巴:“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怎么还骂人呢?那我换一个,大宝贝,或者小宝贝,你选一个吧!” 她给出了两个选择,心里还觉得自己退让了一大步。 洛河:“……你怎么叫得出来?”你说出口的时候舌头不打结吗?鸡皮疙瘩不造访吗?脚趾不会控制不住抠地板吗? 蒋听枫说:“因为爱你。” 说不通,洛河翻了个身,用身体表明她的态度:彻底躺平。 蒋听枫从枕头底下摸出两人的手机,开锁密码互相都知道,直接就解开了。 洛河转过身来,没阻止她,只问:“你要做什么?” 蒋听枫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亮出她给洛河的备注:亲亲宝贝儿。 “……”洛河看得满头黑线,常常因为自己过于正常,而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 然后她又换上洛河的手机,显示对方给她的备注,连名带姓:蒋听枫。 蒋听枫撇嘴,“你自己对比对比,我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要给我换一个,换一个一看咱俩就关系亲密非常的。” 手机的亮光下,洛河看见了蒋听枫藏着期盼的双眼,亮晶晶的。 洛河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蒋听枫,沉默了一会儿,删掉给她的备注,然后当着她的面返回把自己的昵称换成了:蒋听枫她爸爸。 蒋听枫呆滞:“???” 洛河说:“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之间关系非常亲密了。” 这一看就十分亲密,一般般的关系,根本当不了对方的爸爸。 蒋听枫:“……” 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了这件事,这个人就是小苹果。 她很好奇,想问蒋听枫是怎么得罪了洛河,但最终还是问得委婉,“洛河怎么把名字改成这个了?” 蒋听枫一脸不爽,“你这人怎么回事?有点啥动静就你知道得最快,有空多刷题,别老盯着洛河!” 小苹果:“……好一个过河拆桥!”当初是谁求我,讨好我,让我帮忙盯梢的? 十一月,桐乡入了秋,白天艳阳高照穿短袖,太阳一落山,都自觉给自己加件外套。 十一月下旬,一中的运动会提上了日程,挑了个连续三日大晴的日子,但运动会只有一二年级参加,跟高三没什么关系。 仍然活蹦乱跳,每一天都要展示一遍自己和孩子都在茁壮成长的蒋听枫闻此噩耗,当场瘫倒在床上,优雅吐出一个字:“淦。” 洛河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坐到旁边,斜眼看她:“高三还想着玩儿?” 蒋听枫:“当然没有想着玩,我只是想让你看一看我赛场上的英姿罢了,这样你就会发现我是如此的帅气,然后就会为我着迷,迷得神魂颠倒,迷得不着四六。”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洛河说:“我觉得不会。” 蒋听枫翻身从床上坐起,皱着眉不解地问:“为什么?” 洛河看着她,突然伸手揉捏她的脸,直至她的脸蛋变形,“激动的时候,人们的表情管理常常会失控,再好看的人儿也会扭曲得像中风患者一样,我觉得我的审美没有高级到这种地步。” 蒋听枫:“……” 蒋听枫思索了半晌,也许是想起了田径比赛场上那些为了取得胜利拼尽全力,甚至连脸部肌肉都在用力的样子。 她把洛河的手拉下来牵住,语气沉重地说:“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虽然我很想让你看看我夺冠的样子,但还是我们的孩子更重要,她这么小,经不起剧烈运动的折腾。” 洛河:“……”这个莫须有的孩子,我看你能怀到什么时候! 她提醒道:“你醒醒,高三没有参加运动会的机会。” 结果事实证明,这话是她说得太早了,第二天,学校就宣布,这届运动会,是校级的,所有年级一起动起来。 洛河:“……”脸上突然一痛,仿佛隔空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打得啪啪作响。 一下课,教室里热烈地讨论起来。 小苹果吸着鼻涕高兴地说:“哇奥,我们这届怎么回事?啥好事都轮上了,假放的时间长,运动会还能参加!你参加什么项目吗?” 洛河冷漠:“不参加。” 刚说完就见体委走了过来,“洛河,报个项目呗!你要向大家证明,咱们班学霸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洛河:“……”脸又痛了一次。 洛河正要再次拒绝,体委自说自话:“给你报个八百米吧!成绩不重要,重在参与!” 说着他自顾自就把洛河的名字写了上去。 洛河来不及说话,他人已经走到其他同学那儿,半强制半自愿的让人报名项目去了。 洛河:“……”妈卖批,听见了吗? 转头与小苹果对上眼神,小苹果一脸无辜,视线缓缓下移,下移,直到彻底错开,就将脑袋也扭开了去。 洛河:“……你在做什么?” 小苹果说:“我怕你心情不好,想让你冷静一下。” 洛河:“那我谢谢你?” 小苹果嘿嘿尬笑了一声,“不客气,那个,比赛加油哦!” 洛河:“……” 等体委把表填完,路过洛河时,她赶紧将人拉住,体委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连衣服都顾不上转头就要跑,他太了解这种眼神了,每次运动会时,每个被拉来凑数的人,都会带着这样的眼神来找他。 满眼都是:求求你,放过我。 体委也不想勉强人来着,但是你不去,我不去,班里就没人去了,因此他一狠心就装聋作哑当瞎子。 可衣角被洛河拉得太紧,他这么一跑,衣服被扯得变形,面前的拉链都撕开了一半,但人还是没能跑掉。 体委无奈地回头问:“干啥?” 不等人说话,他又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想谈”的姿态道:“我先丑话说前头,你的项目取消是不可能取消的,现在取消,等会儿班主任就会来找你做工作,不是我威胁你,咱们都了解老典是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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