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洛河,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你会想我么?五天见不到我。” 如果说不想是不是真的会哭出来?洛河有点坏心思地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附和她:“会。” 蒋听枫表情又变得稍稍有些开心,郁闷和欢喜交杂在一起,十分纠结。 “会有多想?会像我想你一样吗?现在还没有分开,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小苹果听到这句话,当即默默往后挪了几步,并捂上了耳朵。 洛河沉默片刻道:“想得晚上睡不着,半夜躲在被子里哭,哭得第二天枕头都湿了。” 蒋听枫惊喜道:“真的吗?!” 不管真假,反正她是当真了,并一把抱住洛河,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用鼻尖蹭她的耳朵,“我好开心。” 洛河鸡皮疙瘩瞬间起立,她连忙把人推开点,“假的。” 蒋听枫脸被推开,手却没松,但她还是一脸委屈,“可我当真了。” 洛河:“滚。” 小苹果心说:看,这世界上,就连“滚”这个词,它都不会消失,只会转移,遵循守恒定律。 第二天上完早自习,大家就要各回各家去,绝大多数同学都满脸笑容地互相道别,只有蒋听枫,瘪着嘴一脸不爽。 可她再不舍,也得坐上蒋云泽的车去机场。 一路上整个人都蔫巴巴的,蒋云泽看得稀奇:“怎么?放假还不高兴,这么爱学习了?” 蒋听枫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瘫在后座有气无力地说:“是啊,我爱学习,可学习不爱我,单相思苦啊!” 蒋云泽:“……” 洛河没有相思愁,放假回家的小步伐非常欢快。 然而,她在家待了才三天,就接到一个意外来电,打破了假期的平静。 当时太阳才刚下山,小区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不远处有很多人在遛弯,大爷大妈们拿着扇子边走边摇,也有许多人在溜娃或遛狗。 洛河给自己喷了半瓶花露水,坐在花坛边看着洛海跳绳,因为洛海如今胖得在学校都有了外号,人都喊他胖大海!回来委屈得想哭,但又禁不住嘴。 洛河回来后,看他实在不像样,还没竖着长完就开始横着长怎么能行?又不能让他少吃,就只好让多动了。 电话响起,洛河提醒了句“注意抬腿动作,不许自己停下来。” 转身走远了几步,接起电话,“喂,秦时?” 对面的秦时语气有些着急,“你现在有空吗?” 洛河点头,随后意识到对方看不见,立刻说:“有空,怎么了?” 秦时:“现在开车不方便解释,我来你家接你,等会儿再细说。” 电话挂断,洛海跳得气喘吁吁,见她姐回来,立刻就停下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姐怎么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继续跳,时间到了再回去。”她说着就往楼上走。 洛海拎着绳子,紧跟在她身后,哼哼唧唧道:“我跳不动了,今天就这么多吧,运动也要循序渐进的,姐!” 好家伙,逼急了竟然都用上了成语,洛河觉得这话还算有道理,便同意了,“行吧,明天要在今天的基础上加五分钟,自觉一点。” 回到家,洛爸洛妈正在看电视,见着两个崽,赶紧把茶几上两杯晾凉的白开水推过去,“喝点。” 洛河喝了半杯,放下后说:“爸妈,我有点事等会儿要出门一趟。” 洛爸一个激灵:“什么事要出门?都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去吗?” 洛河思考要编一个怎样的借口才能安稳走出家门,毕竟不管怎么光明正大,她爸妈也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晚上单独跟个男人出去,哪怕对方是人民公仆呢! 她给秦时发信息,问他同行有没有女生一起。 很快对方回复:【有,我和严絮两人一起过来接你。】 于是上楼来的只有严絮一个人,因为要对洛河的家长说慌,她为此感到十分愧疚,所以在洛爸洛妈面前表现得就更礼貌妥帖。她自称是洛河的朋友,家长加班只有自己住,因此想让洛河陪伴。 洛河爸妈对她印象挺好,立刻就同意了,洛爸还体贴地问需不需要他送。 严絮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打车过来的,师傅就在门口等着,我们到家给您打电话。” 洛爸送两人上车,仔细打量了一眼开车的秦时,见他相貌俊秀,还戴着眼镜,见到自己还笑着打招呼,遂放了心。 然后他又转到车屁股后面看了眼牌照,心里默念两遍确定记下来后,这才放心地目送车子离开。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秦时说:“平宁村。” 洛河:“去那做什么?” 秦时边开车边跟她解释,离平宁村不远处出村的地方有条河,宽度只三四米左右,那河也不是什么正经河,虽然追寻源头是从山上流下来,但现在就是雨季排水用的。其它季节都只看得到水几乎要干涸,底下全是淤泥,且淤泥很厚,大人陷下去都不容易站稳拔出腿来。 因着从小就被教育那水脏得很,不许孩子碰,这么多年来也没出过事。 前不久,那边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大雨小雨接连不断,导致水位上涨了不少。那水脏归脏,看着却很清澈,众所周知,肉眼观察水的深度,是会被视觉效果欺骗的。 谁也没料到,竟真就有几个胆子大性子皮的孩子觉得那水浅,拉伙结伴去玩水了。 恰逢那时候旁边没人经过,小孩子不懂事,大概是看到同伴掉下去了,其他的小孩下意识就想去拉他,这一下子就又落水了两个。 等有人路过看到水面浮在水面上的孩子,黄花菜都凉了。 两个大的七八岁,正是猫憎狗也嫌的年纪,小的才三岁。 洛河对此事表示遗憾,不过,“这跟你们把我叫过来有关系?” 秦时点头:“嗯,但我们怀疑这事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洛河一惊,“心脏又没了?” “那倒不是,只是那三个小孩的父母,其中两个小孩是一家的,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怎么,硬说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说是在家里看到了孩子,还听到他们说呛水疼,说是别人推的。” 洛河:“真看到了?” 秦时:“不清楚,反正我们没看见,所以想找你过来看看,要是找着了,能问问情况也好。” 他们没洛河和蒋听枫那样的本事,无法跟鬼魂像常人那般交流,平时要是不使出本就不多的灵气,就只能勉强看到个模糊的黑团团,一岔眼都能觉得自己是眼花。 可花了灵气去看四周是否有鬼魂,灵气消耗得快不说,紧急时刻还没法给祖师爷打电话,那才是要命了。 到了出事的地方,四周看着并不算黑,往日皎洁的月亮此刻却变得惨白,那月光照在水泥地上,像一条沾了灰的白练延伸至远方,这条白练一边就是那条出事的河,一边稍远处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温暖黄色光点,是别人家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 因为出了事故,小河边上用栅栏围了很长一圈,肖队长他们正站在河边说话。 洛河下了车,肖队长就看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洛河过来。 虽然感觉有点像唤狗,但洛河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两个面瘫脸互相对视着,一个比一个冷,谁也没先说话。 最后还是洛河先认输:“队长,叫我什么事?” 喊完觉得若是蒋听枫在,她一定会喊老肖,那肖队长此时的脸色肯定会很好看。 肖队长:“看看,那几个孩子在不在。” 洛河哦了一声,往河面看去,瞬间一愣,定睛一看:“嗯?” 肖队长:“怎么?有情况?” 洛河点头,又往前走几步,靠在栅栏上往河里地毯式搜寻,过了一会儿,她说:“只有一个小孩,应该是那个小的,三四岁的样子。” 肖队长一顿,“他什么情况?” 洛河一时没有回答,只看着河面像发呆似的,过了一会儿,她靠近肖队长,非常非常小声地说:“这小孩,化鬼的原因是,他不理解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洛河心里不太好受,这么小的孩子,对死亡都没有概念,却被困在这条说是河,其实就是条比较宽的排水沟里。 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拉开车门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根棒棒糖,是从洛海那儿没收的。 随后又返回到肖队长身边,把棒棒糖怼到他面前,让他输点灵气在上头。 肖队长看了她一眼,伸手输了些灵气给棒棒糖,看着简单的动作,却让他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洛河蹲在栅栏边,把棒棒糖伸过去,小孩掰着手指头眼馋了看了一会儿,接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然然。” “然然,你不能回家吗?” 小孩抓着糖,“等哥哥。” 洛河问:“那你哥哥呢?” “叔叔,哥哥,走了。” 他又把糖递给洛河,眼巴巴地看着她。 要不是家里有个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她还真不能理解小孩子的行为和语言。 她把糖纸剥开又递回去,“哥哥走去哪里了?” 小孩嗦着糖,又看了她一眼,“哥哥,叔叔抱走了。” 洛河细细一品这个话,觉得有点不对,转头便问:“孩子的尸体都在哪儿?” 作者常常因为内容提要不知道怎么写而挠秃头,今天为此失去了一根牛爱莲。
第37章 “孩子已经葬了。” 这边的习俗里夭折的孩子是不能办葬礼的,大人又舍不得火葬,自己偷偷摸摸土葬到后山里头。 洛河说:“这孩子说他哥哥,被叔叔抱走了。” 肖队长一愣:“有人带走了其它孩子的鬼魂?” 洛河:“……谁能有这么厉害?那俩孩子根本就没化鬼,这小鬼都是因为没有概念才留下来的。” 肖队长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你是说孩子的尸体不见了?” 洛河点头,她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小桥,然后一指河对面,“那边的人出来,基本上都得从这桥过吧?有人带走了孩子尸体,被这小孩看到了。” 肖队长面色冷肃,又变成了冷气制造机,他朝其他同事挥挥手,“听见了吗?去查!” 又转头看向洛河,“这事儿熟人作案的可能性高,你再问问?” 洛河又低头看向小孩,“你哥哥被谁抱走了。” 小孩不耐烦地看她,但看到糖的面上,他只叹了口气道:“叔叔,是叔叔抱走的。” 洛河:“……”原来叔叔不是礼貌称呼是真亲戚?! 她说:“谢谢你,我等会儿再给你拿个糖。” 小孩舔了舔嘴唇:“阿姨,我想吃,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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