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招了招罗柠,罗柠上前,躬身行礼;“陛下。” “让罗毅带着人便是,爱卿也不必时时刻刻跟在朕的身边了,今日是个喜庆日子,也去玩玩,多猎些猎物回来加餐。” 罗柠视线随之看向了白慎言,但很快转了回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 这狩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女皇不觉得谁有这个胆子敢害自己,她摆了摆手。 “无事,去吧。” 白慎言磨磨蹭蹭的就在不远处,听见了这话,她立马眼睛一亮,松开马绳就凑了过来,在后面使劲拉着罗柠的轻甲一角。 你答应啊。 快答应啊—— “……”罗柠。 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安,但在女皇的坚持下,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她离开了……也好。 待女皇带着罗毅等人纵马离开,白慎言嘿嘿笑着凑上去拉她的手;“别皱着眉头了,不好看。” 罗柠就无语;“我带着面具你还能看到我皱眉?” 白慎言理直气壮;“那当然,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嘿嘿,那啥我也看到过啊,要不晚上你再来?” 她挤眉弄眼的笑;“我晚上去找你也行。” “滚。” 罗柠实在忍不住了,气恼的伸手把凑过来的人脸推开;“少在这开腔。” 白慎言嘿嘿笑,兴致上来了。 但她还没笑两声,得,不速之客又来了,但她还没什么办法,因为来者赫然就是黄皖。 她老娘,那被打断了她郁闷黑脸也没招啊。 “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黄皖笑呵呵的,毫不理会白慎言的黑脸,拉着罗柠的手简直和蔼可亲的不得了;“罗将军何必见外,我便也叫你柠儿了,过些日子你和言儿便要成婚了,这么见外可不行。” “昨夜我便说去看你,但言儿不让,今日可算是能好好说说话了。” “想当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如今你和言儿能在一起也算是缘分……” 叭叭的一阵说。 白慎言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家母妃怎么这么能说呢? 她一说,罗柠客客气气的回应,两人聊的也挺好,但就是吧,那上下打量的目光也的确让罗柠一瞬间压力山大。 白慎言也是。 最后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上去,拽着罗柠往后一拉,自己一步踏前拦住黄皖,翻过她身子推着往前走。 “母妃,这都快正午了,你也该去休息了,今天天不好,风也大,你快回去休息,快回去吧。” 黄皖就无语,明明现在巳时刚过,围猎才开始,离正午还早着呢。 她不乐意;“你这孩子,别推我,我只是和柠儿说说话而已,又没怎么样,你……” 没等她说完话呢,白慎言觉得推出了挺远,已经转头拉着罗柠跑路了,气的黄皖眼神愤愤。 未了也只能吐槽一句;“重色轻娘的小混蛋。” 白禾在一边探出脑袋来,实在没忍住笑。 跑了一会儿,两人也就停下来了,罗柠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责怪的戳了戳白慎言的脑门。 白慎言也不躲,认她戳。 两人也没打猎,迎面往来时常能碰到人,但也不怕,反正女皇让的她怕什么? 白慎言理直气壮。 不过她们没打猎是没打猎,再也没离开女皇太远,这样一有什么事也能随时赶到。 虽然觉得那大皇子的目标应该是皇太女白净没错,但总是要以防万一的。 女皇骑着马,身边跟着罗毅等人,在营盘这边外围转了两圈,却也没打算进树林狩猎。 她也没那么热衷于围猎。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可谁知道就在正午时分,上午的围猎刚刚结束,众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拎着各自的猎物正回来的时候,意外变故还是发生了。 这是别人意料之外,但也是白慎言和罗柠意料之中的情况。 皇太女白净的马不知为何受惊,差点没将白净甩出去,也亏的是她得了白慎言的警告,小小年纪也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就立即跳马。 而得了罗柠示意四处巡视的士兵们也机警,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若不是反应的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白净脸色煞白,被近卫们紧紧护在身后,但即便并无生命危险,可跳马时她也仍旧撞在石头上受了伤,全身带着血,看起来也挺渗人。 得了消息的众人赶到,女皇的脸色更是冷的吓人,吓得一个个护在白净面前的近卫们脸色大变。 还不等说什么,噼里啪啦的先跪了一地。 好好的一场围猎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那边女皇压抑着怒气还在亲自审问,这边白慎言和罗柠凑在一起咬耳朵,两人声音压的极低,语速极短。 “你看呢,不像是大皇子的手笔?” “也不一定。” 是不像,但不像也不一定不是。 在一切都未查清而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结果。 但如果这不是大皇子做的手脚又是谁呢?四皇女?! 除了这两个人是怕也没谁了。 白慎言的目光所有似无的扫过站在女皇身边的人,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对白净受伤也颇为担忧,担忧之中带着几分故作惶恐和……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个屁。 白慎言翻了个小白眼。 啧! 其实刺杀白净,动机最大的就是大皇子和四皇女,女皇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没有用。 从她毫不犹豫就能变相软禁大皇子和四皇女来看,在女皇心里,还是白净最重要。 白慎言若有所思,那既然这样她这位皇姑姑又为什么纵容大皇子拉拢朝臣呢? 事情暂时结束,天也黑了,知道罗柠要忙,白慎言也没上赶着去捣乱。 她和白巍一起回去的时候,黄皖正坐在木屋里着急,虽然没去,但她也知道是出事了,还是大事。 一见两人回来,也顾不得和白慎言置气了。 但白巍就想叹气;“这事难了,要是找不到凶手,只怕朝堂上又有的闹了。” 但谁都知道,凶手没那么好找。 要是白净死了是一回事,可如今她没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黄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她拉着白巍小声问;“你觉得会是谁?” 白巍紧紧皱起眉不吱声,这事不好说,也不能说。 白慎言拉了黄皖一把;“母妃,你就别问了。” 但说是这么说,她也忍不住问白巍自己的疑惑,毕竟她也没上朝,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但白巍闻言就很疑惑;“你怎么会觉得女皇是放任大皇子拉拢朝臣?” “不是吗?那吴家……” 白巍神色淡淡;“不过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白慎言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白巍揉了揉眉心,又叹息道;“行了,这件事还是等女皇细查之后再说,你们记住,万万不可多加议论,也不可随处去说。” 两人点了点头。 好好的围猎成了排查,马的尸体是找到了,它受惊的原因也找到了,但的确如之前所说。 这凶手可不好找。 凶手找不到,女皇怒气冲冲,气氛压抑的可怕,受苦受难的还是他们。 罗柠也忙,压力也大,忙的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可把白慎言心疼的够呛。 但要说起来,如果要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女当中选一个人的话,白慎言还是更倾向于是四皇女动的手。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大皇子假手于人,或是,栽赃陷害—— 最后白慎言头疼,未了也只能感叹,这皇家不易啊。 第五日,线索终于找到了。 虽然四皇女极力否认,但各种证据也都指明了是她,女皇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终于有了宣泄口,暂时关押等待日后回朝在议。 找到凶手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本是好事没错,但白慎言却总是觉得……太过顺利了。 顺利到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着这一切一样。 回去了之后,白慎言还在想这件事,明日是第六日,找到凶手也就该启程返回云城了。 她有些睡不着,也有些心神不宁,这和平常她同样睡不着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不对劲—— 忽然,紧皱的眉头一扬,只觉得下意识的一阵毛骨悚然,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了回应。 风有些大,吹起帘席猎猎作响,长剑隐在风声之中毫无征兆的直刺而来。 白慎言翻身躲过,一拍床铺整个跃起,还在燃烧的火盆发出噼啪炸响,摇曳火光映着黑衣人空洞的一双眼。 啧了一声,白慎言嗤笑着,目光冷下来;“就知道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都活了这么久,多少有点长进啊。” 黑衣人不言不语,径直杀来——
第149章 兵变 咔吧! 指尖捏住黑衣人的喉咙,只稍稍用力就将之捏的粉碎,白慎言一脸嫌弃的把已然全无声息的人扔开。 低头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长剑。 寒光凛冽,火光映照其上,竟是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 “果然是把……不错的剑!” 许是太过靠近火盆了些,长剑的剑柄被烤的炙热烫人,但白慎言毫不在意,她只是拎起来,攥紧。 然后几步踏出早已破烂的木门帘席。 月光稀疏,火光沸腾,一片人仰马翻那喧闹声声之中,入目而视,是数不尽的人影围困而来。 长剑宽刀高举,反射着火光月光,透着森森然然。 “杀!” “上!杀了她!” 白慎言歪了歪头,她忽然咧开嘴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但眼底神色扭曲,血色弥漫中透着几分疯狂的……毛骨悚然! “有意思——” 而营地的另一角,惊慌失措的人群们叫喊着四处奔逃,基本都紧张到不知所措,其实大多数都是被忽如其来的声音所惊醒后,根本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但这并不难猜,很快他们就全部明白了。 时值丑时,夜半。 黑沉沉的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暗的仿佛连一点微光也无。 风很大,也很冷。 但夜色暗涌,却是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纷纷惊慌失措的营地众人们围困其中,刀剑所指。 女皇,白净,白巍黄皖,白禾和跟来的各个大臣们都被近卫以及巡逻士兵们保护起来。 而罗柠手持长剑,首当其冲。 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一刻,兵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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