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老虎香炉已被点燃,袅袅青烟缓缓从张开的大嘴中吐出,一点一点的飘散于空中。 白慎言没个正形的翘着二郎腿,盯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未了懒懒散散的眯起眼;“后来想了想,这人都来了,不看着点也不行啊。” 其实她主要还是怕罗柠会出事。 今夜的名烟坊绝不会简单,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白慎言还不知道,放任罗柠在外她怎么都不放心。 尽管她也知道罗柠并非弱者。 最后之作还是不明白,不过白慎言也没再过多解释了。 她倒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普通宴会而已。 可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可能,首先不管大皇子会不会真如同赵德真所说的小道消息而来,可最起码,总将是在的。 再加上吴家,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的牵扯,要说这其中没有点原因,那白慎言是不信的。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把人放在眼前看着吧。 等罗柠跟着女侍卫进来的时候,这间包厢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除了翘着二郎腿悠悠哉哉的白慎言。 “世子……” “行了严洁,你下去吧,守住门口。” “是。” 待这名为严洁的女侍卫一离开,白慎言当即起身上前,罗柠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她从进来就站在那里没动过。 见白慎言过来,罗柠故作自然的问她;“怎么就你在,其他人呢?” “走了走了,都撵走了呗。” 白慎言笑嘻嘻的凑上去,黏黏糊糊的把人抱住,啪叽就是一口。 罗柠微微红了耳尖,推开她凑近过来的脸;“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还不简单,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白慎言笑嘻嘻的还要凑上去再亲,但罗柠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别胡说八道。” 而被推开了白慎言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罗柠的话;“没胡说,罗柠,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爱呢?多让人伤心。” 她装模作样的叹气,可罗柠没理她;“好好说话。” 白慎言无语了一下,而后将罗柠的手攥在掌心,凑到唇边又连着亲了两口;“不过你怎么来这了?” 她这黏黏糊糊,抓着她手又亲又捏的样让罗柠颇不适应的别开脸,向后退了两步,但她一动白慎言也跟着动了。 最后直接将罗柠一个壁咚在了包厢墙上,嘿嘿挑眉就是笑;“柠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慎言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带着几分的得意忘形,罗柠就看不惯她那得瑟的样,想也不想的就怼她;“没有,你想多了。” “知道吗,你这才是胡说八道。” 白慎言微微低下头去亲她。 控制不住的吻像暴风雨般让罗柠措手不及,她没那么多经验,很不熟悉的生涩反应,只觉得被眼前这人缠绕着在舌间摩挲,脑中一片空白。 然后,下意识回应着。 白慎言嫌她的面具碍事直接一摘,而罗柠没拒绝,或者说她其实是压根没拒绝的了。 面具摘下,露出罗柠脸上的道道伤疤来,而这一刻,也似乎像是打开了的关押野兽的囚笼一样,白慎言已经越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似的。 炙热的舌尖滑入口中,贪婪攫取着属于罗柠的气息和生涩反应,然后手臂上抬,一点一点的划起涟漪。 砰砰! 门口的珠帘被风吹动,发出一阵更急促清脆的声响,但两人都已然听不见了。 夜已深,但包厢里烛火通明,背着火光摇曳的昏黄光线里,白慎言将人抱紧,几欲失控。 食指张开,顺着指缝包裹住罗柠同样纤细白皙的手掌,这一刻的白慎言,似乎化身为了肆无忌惮的饿狼般,要将眼前的猎物吞噬殆尽。 而对于罗柠而言,那份侵略感与束缚感却是那般强烈,强烈到窒息,强烈到让她瞬间全身发软。 “白慎言……” “嗯,在呢。” 罗柠急促的喘息着,能敏感感觉到这人呼吸急促着将头埋下,耳边的声音仿佛远去,呼吸喷洒间渐起的酥麻痒意让她忍不住颤栗。 白慎言喘着粗气,眼中沾满了血一样的红,带着情.欲的颜色,望着面前的罗柠,她却只觉得有一股野火从心底里升腾而起,烧得她头晕眼花,口干舌燥。 指尖无意识轻揉着罗柠白皙的手腕,她的掌心似乎因着常年习武的原因带了些茧子。 白慎言低下头再度吻上罗柠,好心情的看着她那副无力动情的模样,眼角升起层薄薄的水雾,带着几分红润,也带着几分媚人。 然后控制不住的指尖滑下,企图解开衣衫的束缚去看那白皙惹眼的大片春色—— 她或许已经疯了。 …… 有人过来,严洁在门口站着,正想转头提醒一下自家世子,可透过密集的珠帘,这个角度还真就让她看见了里面的大部分情景。 严洁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她家世子正在把人摁在墙上亲?! 这个激烈的啊,严洁都看的愣了,直到三个人过来,到包厢前被她伸手拦住。 不对? 严洁忽然反应了过来,她家世子摁着亲的人是谁?面具被摘了下去,而那张脸她虽然没见过,可那脸上的诸多伤疤却让她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罗柠—— 不过,真的会是她吗? 想想自家世子那狂热激烈的反应,严洁想了想,大概是她认错了吧。 那人不可能会是罗柠的吧。 毕竟她家世子那么看脸的一个人。 毫不知道冷着脸的严洁心里各种纠结想法,被拦下的三个坤泽倒是露出笑来。 眼前的严洁毕竟是白慎言的近卫队长,还是需要尊敬的。 “严大人,我们是来为世子殿下送茶盏的,还请通报……” 严洁虽然是回过神了没错,但她没说话,抬起挡在门前的手也没放下。 进去?那可不行。 她家世子正干大事呢,还进去,都老实在外面呆着吧,这要是放进去了,她也就该完了。 声音其实就在门前,而这包厢的门还不是实门,就只是珠帘门而已,被风吹都哗啦啦的响,根本就不隔音。 罗柠自然听到了,她回过神来时,白慎言还压在她身上没动,背着光的昏暗中,她能看到白慎言眼睛通红的欲求不满,可却看不到自己眼角湿润,也是分外相像的情.欲春色。 “白慎言,起来,外面有人……” 勉强平复下急促的心跳,罗柠伸手推了推身上这人,但白慎言还是没动。 咬牙切齿着,是满满的怨气和怒气,最后来了非常幼稚的一句;“不管。” 她就不管,哼! 炙热的手掌摩擦着罗柠脸上的伤疤,白慎言反而继续低下头去亲她的唇角。 “白慎言?!” 完全没想到白慎言会是这反应,罗柠反正是被吓了一跳,但她已经清醒,也不可能在依着白慎言在这种地方胡来了。 她一推,白慎言知道是不可能在继续了,最后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带着欲求不满的怒气和压抑,看着罗柠把面具带好后,她气的一脚踢飞了椅子,整个人低气压中都透出了几分暴躁来;“进来。” 直到这时里面传来了白慎言的声音后,严洁这才放下了手,不过听着白慎言那非常明显的怒意和暴躁时,她很明智的没跟进去。 三个穿着各色衣裳的女坤泽也明显哆嗦了一下,毕竟白慎言的喜怒无常她们不止听说,甚至还见过呢。 但只要能把她哄住了…… 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三个坤泽还是端着茶盏,身姿轻盈的进去了。 一个个笑得跟花蝴蝶似的,傻子才看不出她们那明显的意图,严洁心里吐槽,可虽然是没敢进去吧,但她还是悄悄的在用眼角余光透过珠帘去看。 主要是……她好奇啊。 主要是这事不管摊在谁身上她都好奇啊。 白慎言冷着脸,眼底血色还未完全散去,看着就骇人的很,那三个坤泽见她这样就是一哆嗦,两个都不敢上前了,就只有当前的一个,咬咬牙不死心的继续往上凑。 “白世子,这是西江龙京茶,请您品尝……” 就是被这种玩意打断了吗?! 白慎言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太阳穴都在那一鼓一鼓的绷成一条线,只差一点就要炸了。 听着那明显讨好又故作妩媚的声音,她现在只想吐。 最后听那叭叭实在绷不住了,白慎言起身抬手,还没一巴掌呼上去呢,就被罗柠叫住。 “白慎言……” 她停下来。 罗柠拉住她的手,朝着那三个瑟瑟发抖的坤泽微微叹息着点头;“你们出去吧。” “是。”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但就冲她能摁住白慎言,能直接叫她的名字,甚至被拉住的瞬间仿佛有着什么封印开关一样,白慎言的怒气值都在极限下降而露出笑来。 足以看出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但此时此刻,她们是一点深究的想法都没了,她们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赶紧逃…… 严洁也愣了下,然后蓦然惊醒后立马立正靠着包厢门站好。 乖乖,这到底是个什么情节展开?! 那个戴面具的真的是罗柠吗? 如果不是她,惊悚。 可如果是她,那简直更惊悚!! 等人一走,罗柠松开白慎言的手;“白世子果然受欢迎。” 大元朝的规定,风流可以,但正妻未娶之前不可纳妾,而如今女皇都赐婚了,婚期已近,谁都知道并相信,娶妻之日就是她的纳妾之时。 所以有此心思的一茬一茬都开始行动了。 她们三个不会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罗柠说这话的时候嗓音偏低,她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白慎言听着这话就只是苦笑。 她拉住罗柠的指尖,进而将人拉进了怀里,唇角去亲她脸上冰冷冷的面具,而这次却没有摘下来。 罗柠沉默了半晌,她微微叹息;“白慎言,如果你想纳妾……” “我不会纳妾。” “柠儿,我只有你一个就够了。” 斩钉截铁的嗓音带动了胸腔的震动,也似乎在一瞬间通过接触点燃了罗柠的心跳。 “白慎言,你说真的?” “当然。” “那我可当真了。” “当然。”白慎言仍旧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 罗柠抿紧唇角,从白慎言怀里起身,面具下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认真而执着;“那你就记住你自己的话。” “当然。” “我只有你一个世子妃,此生也绝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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