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在这时候,白慎言和姜夔潜入进来了,直奔青年将领杀去。 当然,实际上去的人只有姜夔一个而已,白慎言呢,她自然要在旁边为姜夔助阵啊。 第一次杀人,这可对于姜夔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攥着一柄大斧头,眼睛就像那升起的太阳似的,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白慎言都不得不感叹,错了,她还是想错了。 姜夔不仅仅是个天生的武将,他其实还是个纯纯天生的刽子手吧—— 将领一死,本就一盘散沙的杂鱼们看着姜夔那宛如战神降临的咆哮,全吓懵了,这下好,跑都不敢跑了,啪啪投降,那跪的简直一个比一个快。 哭的一个比一个凄惨。 不过白慎言可不管那个,她只是在一众好几百人里面找山匪老大,然后找了一几圈后,她终于找到了。 果然没死! 虽然受了伤,但这杂碎果然还活着。 他似乎也认出了姜夔和白慎言来,尽管他已经在努力的躲了,可白慎言本就是为他来的,即便被杀成了一具尸体她都确信自己不会认错。 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呢。 白慎言抬步走过去,她走的速度不快,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充斥着满满的愉悦笑意。 “金大中是吗?我找你…好久了!” …… 白慎言去了平清县。 白慎言用一百人打下来了王州驻守平清县的两千多人,虽然是一帮子杂鱼残兵吧。 白慎言杀了投降的兵士而引发了一部分人的集体暴.动。 最后,他们都死了。 最后,白慎言占领了平清县。 官道上,一直队伍正在快速逼近,经过王州,朝着目的地平清县极速而去。 正是追女儿来的白光。 情报一份份送来,每看一次白光就忍不住嘶哈一次。 虽然这战绩的确是还行吧,但想想是白慎言的话,他这当爹的怎么就牙疼呢? 当然,他其实也挺骄傲的吧—— 不过…… “果然你个小兔崽子欠收拾了啊啊啊!” 一进平清县,白光怒气冲冲的就先是一声咆哮,下马,左右转了转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干脆把旁边的木门一脚踹碎,拎着一根比较趁手的木板就冲过去了。 彼时白慎言正在县衙后院里指挥张骞和姜夔收拾四处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和珍贵书籍啊之类的呢,结果一听见自家老爹的怒吼立马就是一哆嗦。 脸上都慌了。 “快快快,把东西都藏起来,记住别让我爹看到了,那是我要带回去给青君的……” 边说边往后门跑,白光拎着木板也进来了,一听这话就是一声暴喝;“你个兔崽子,小王八蛋,青君也是你能叫的,我让你没大没小,我让你私自行动……” 噼啪就是打。 白慎言左晃右闪,未了还不忘回头反驳;“你管我,我乐意。” “还有别叫我兔崽子王八蛋,你是我爹,那你是什么……” 气的白光火山爆发——
第107章 不安 彭城,白府。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是黄昏时。 说真的,白老爷子连带着整个白家都惊了。 以百敌千,一战而胜,先不说什么杂兵之类的话,就人数上的差距到底是无法比拟的事实。 白慎言这一战打的漂亮。 漂亮到骁勇善战的白老爷子都没能挑出什么错来,只想拍手叫好。 可就是吧,这也是相对而言的,虽然这个结果是好的没错,但这个过程之一的小插曲,不,是大事故的发生就真是让人无语了。 因为一般来说,不管是哪一支军队都好,正常来说对于降兵基本上,嗯,还是高于自身数倍的降兵,不管是谁都是需要极力安抚的。 毕竟不是有那么句话吗? 投降不杀,这是不成文的公认一点。 可白慎言呢,说杀就杀,毫不犹豫,甚至从而还引发了一部分人的集体暴.乱,数量多达四分之一甚至还要更多的程度。 最后白慎言是怎么做的,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乱了降不住那就索性全咔嚓了。 “混账!” “混账东西——”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白老爷子胸膛剧烈起伏着,整张脸都气的通红,颇有些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意味。 “这兔崽子王八蛋,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杀降兵……” 这要是传了出去,白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虽然现在王朝崩塌,各路兵马纷纷揭竿而起,乱世已开是事实,但白家几代人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哪怕如今是乱世,那白老爷子不是吹,白家的名声那也是杠杠的。 可结果白慎言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要是白家杀降兵的事流传出去,白家声望倒是小事,可白慎言呢,怕不是要被戳脊梁骨。 他家小孙女还那么小,可还没嫁人呢?! 这不是要把白老爷子气死吗。 虽然结局是好的吧,但老爷子觉得这还不如输了呢。 就说老爷子能不怒吗? 最后怒极反笑,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不过介于白慎言还在被白光压着往回赶,赶回来估摸着还要几日的路程,可心里的火没处撒啊。 老爷子气的不行,最后干脆亲自下场,拿着拽下来的鞋底啪啪去打窝在椅子上,即便醒了过来也还有些蔫巴的七个兄弟。 则白家的七个葫芦娃。 打的七兄弟敢怒不敢言,他们能说什么? 他们还可以说什么? 又不能还手,所以就只能躲呗,躲的上跳下窜,硬生生挨着鞋底的鞭挞,那嗷嗷的惨叫声啊,那白老爷子的愤怒嗓门啊,都直接飙升到了一百度,彼此起伏的几乎传遍了整个白府。 最后即便是在自己院子里的姜青君都听到了。 她知道白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生气?虽然她不是武将吧,但“不杀降兵”“不斩来使”都是一种不成文的隐形规则。 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 可白慎言…… 姜青君合了合眼,只是映着夕阳洒落的昏黄光影,半晌后摇了摇头。 白慎言,她的确是那种嚣张跋扈又肆无忌惮的妄为性子,这点姜青君很确定,她从来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可问题是,她也同样很清楚,白慎言也不是那种随意嗜杀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的确是这样。 嗯,就比如只要没人惹到她,那她也不会走在路上突然转头就给你一刀之类的那种。 当然,如果你惹到她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为什么呢? 姜青君想不通这个问题,白慎言偷跑出府,只带了百人就敢去平清县,可是,为什么是平清县? 一个距离彭城说不上远,但也谈不上近的地方,那里也并非是什么军事要地。 所以为什么? 她杀降兵?姜青君知道白慎言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杀? 所以她就很奇怪,是那个降兵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吗? 甚至不息引发暴.乱也要杀了他。 所以换言之的意思就是,那个降兵和白慎言有仇吗? 平清县,平清县,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个问题姜青君一直在思考,可直到食之无味的吃完了晚饭,猛然,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姜青君心头猛的一跳,眼角一颤,竟是急忙起身向院外行去。 白家派来服侍她的侍女叫青草,是个相对红晔来说要更接近于燕姿那种有点沉稳,但不沉闷到甚至活泼的性子,她刚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就见姜青君脸色一变向外走。 她有点懵;“小姐……” 但姜青君没回答,她只是匆匆的去了白慎言的院子,找到了自顾自喝酒颓废的护卫马玉。 实际上,对于姜青君的出现马玉是挺奇怪的,尤其对方还是来找他的。 不过对于姜青君提出的问题,马玉打了个酒嗝,努力转动着已经有了些浑浊的脑子回答她;“平清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 马玉是真的不知道,毕竟白慎言又没带着他,一想起这个来马玉整个人就更颓废了。 话说,他都已经颓废好几天了。 身为白慎言的近卫,可他却被自家小姐嫌弃了吗? 你就说马玉能不沮丧。 “不是马将军,我的意思是……” 姜青君沉了沉眼;“平清县的那支队伍是来自王州,是王州知府拉起来的,可他们是王州的兵马吗?” 马玉想了想,又是个酒嗝,不过已然清醒了不少,在姜青君的目光下不太自然的转过头,但还是认真想了想然后回答姜青君;“这倒不是,我刚才听七少爷说了,那些都是附近山里的山匪马匪强盗之类的。” 附近的,山匪…… 姜青君愣了愣,某种在心里已经有所猜测的答案此时越发清晰明了。 “所以,也包括了转淮山是吗?” “的确如此。” 果然,白慎言之所以去平清县,她之所以要杀那个降兵,其实都是…… 为了她吗! 一瞬间,姜青君的眼底复杂了下来,复杂到即便站在对面的马玉都没看清那里面到底包含了几种神情。 感激,斥责,担忧,甚至还有疑惑—— 是的,她疑惑,她不知道,或者说其实是一直在想却也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一点。 白慎言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姜家和白家不算世交,两家只是比较熟悉而已,姜丞相相信白家的为人,所以她带着姜夔来了。 她也相信白家不会拒绝收留他们。 但实际上收留是好听的一种说法,其实姜青君自己也清楚,不好听的,这叫寄人篱下。 所以姜青君这段日子以来其实一直挺小心翼翼的,白家忠厚情义,待她和姜夔极好,而白慎言…… 又是为了什么呢?! 姜青君始终没明白这一点,她知道白慎言对她很好,可却不知道这种好到底带了什么目的?! 毕竟她们幼时见过是见过,可现在她们都已经长大了,更何况即便是从前,其实她们也并不熟。 如果说白慎言是一个男子的话,那姜青君都不会这么纠结,可问题是白慎言分明是个女子。 虽然在白家的熏陶下她和一般的女子有些…嗯,活泼了一点吧,但她是女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姜青君根本没往那边想。 所以她就陷入迷茫了。 可虽然想不出来是想不出来,但要说白慎言没什么目的,那姜青君是不相信的。 所以就只能等白慎言回来,等她…回来…… 于是这一等,等啊等的,等白慎言被白光压着回到彭城的时候,那已经是第五日的正午了。 虽然她也很想直接去姜青君的院子,不过白慎言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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