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垚:“……你以为我在讲故事吗?” “差不多吧。”楚蔓草指指对面的位置,抓了把瓜子放在手里嗑,“快说。” 云垚坐下来,开始回忆。 没等她开始说,楚蔓草先打断她:“讲到你和楚思那段情史的时候记得跳过细节,我小心眼,听不得这个。” 云垚无奈道:“我和她没有情史。”看着她,又不自觉勾起唇。 楚蔓草一拍桌面:“你笑什么笑?看我酸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云垚:“没有……” 楚蔓草不满地翻白眼。 云垚认真起来:“阿草,我以前是喜欢楚思,可现在我只能喜欢你,我不能再喜欢别人了。” 楚蔓草刚想发火,却琢磨过来,云垚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会”,虽然意思差不多,但其中的关系可不一样。 她于是狐疑地看着云垚,静下心来听她解释。 “我和楚思,还有秦滟,都是大泱时期的人,那时候大泱刚刚开国不久,边境很乱,不单单是边境,就连中原内陆的时局也乱的很,经常打战。” “随便一个农民,在当地组建一支军队,就能打起来,号称什么‘反泱复凉’,因为大泱的开国皇帝就是从凉朝手里夺下的江山。当时不止有农民起义军,还有各地分封的诸侯王,谁少分了一块地,少分了点赏赐,心里不满,就能举兵造反。” “停!”楚蔓草打断她,“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 云垚一窘,道:“讲故事得有始有终吧。” 楚蔓草白她:“讲讲讲。” 云垚继续说:“那时候不是经常打战吗,有一批人打到我们县,我就成孤儿了,那年我刚出生,连爹娘的面都没见过,他们就因被战事祸及,死了。” “我成了流浪儿,那时候村里死了一大半人,也有很多孩子因此死了爹娘,和我一样都在流浪。” “后来,有一家善堂收留了我们,那家善堂是专门收留无父无母的孤儿的,就跟现在的孤儿院差不多。不过,这家善堂表面上像在行善,皮下却是个逆党组织,是宫里一位皇子私底下在民间建设的,目的是为自己日后起事培养杀手,假仁假义的。” “那位皇子排行第三,也就是楚思的父亲崇灏。当年大家都以为他会成为太子,因为皇帝看起来非常宠爱他,其实不是,皇帝在拿他当挡箭牌,实则是为了他真正宠爱的大皇子崇铭铺路。” 楚蔓草惊诧道:“看不出来我大外甥前世还有皇族血统啊,那她岂不是差一点就成公主了?” 云垚道:“这个嘛……从生物角度上是,但名义上她啥也不是,要不是后来遇到了秦滟,她就连宫里的丫鬟都不如。” 楚蔓草剥了颗花生扔嘴里,“展开说说。” “历史上崇铭只当了一年皇帝不是?史书上记载着他死因不明,其实是崇灏派杀手暗杀了他,崇灏培养的杀手手段还挺高明,直到现在崇铭的死都还是个谜,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楚蔓草啧声:“兄弟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崇铭死后,继承皇位的仍然不是他,而是二皇子崇桓。” “这倒霉催的。”楚蔓草捧哏道。 云垚道:“崇灏建起了杀手门,崇桓就建起探子营,崇桓的手段比崇铭要高出许多,因此,崇灏无法将他也给刺杀,于是他就把目标转向当时名震江湖的圣天教。” “那时上官教主健在,圣天教还算是一个名门正派。为了拉拢圣天教,崇灏给上官蓉手底下安排了四个细作。” “我就是其中一个。”
第128章 楚蔓草玩味道:“想不到你还有当奸细的潜质。” 云垚轻哼:“我小时候这么惨, 你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心疼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心疼什么心疼,都过去一千多年了,我心疼得着吗, 再说我心疼了, 你就不惨了?” “话虽如此, 可你就是狠心。” “我狠心?”楚蔓草拍拍她的脸,“放心吧, 现在姐姐保护你, 以前我那是不在, 现在谁要是敢欺负你,姑奶奶我恁死他!我的狗只能我自己欺负。” 前半句听的云垚心里美滋滋的,后半句直接让她变了脸色。 楚蔓草:“不喜欢狗?那就猫,我的小母猫。” “别打岔。”云垚往她嘴里塞了颗葡萄, 楚蔓草却把葡萄含在嘴里, 翻来覆去剥了皮,咬在齿间, 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云垚, 向她凑了过去。 云垚耳尖一红, 微微倾身, 将葡萄叼了过来。刚嚼了一下,楚蔓草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 吻住她的唇,湿软的舌头长驱直入, 灵活地在她的口腔里游走, 又将那颗葡萄给勾回去了。 云垚被她给弄的脸红心跳, 嘴上还是不饶,“进口的, 好吃吗?” 楚蔓草勾唇:“当然好吃,好吃极了。” 云垚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 楚蔓草读懂她的意图,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闷骚。” 云垚清清嗓子,“肃静。”又摆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刚才说到哪了?” 楚蔓草:“说你有当奸细的潜质。” 云垚认真道:“一开始崇灏只安排了三个人,我,和其他两个和我一样从善堂里选出来的孩子,我们三个年纪都差不多大,被塞到圣天教时,我四岁,其他两个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我们三个被安排在一座岛屿上训练,周围没有人烟,每七天会有人坐船来给我们送食物,上官教主偶尔也会来。” “我们在那座岛上训练了两年左右,有一天,送食物的船只多出一个人来,是一个更小的孩子,那孩子约莫只有两三岁,步子都还走不稳,上官教主将她送来和我们一起训练,后来成了我们三人的小师妹,她就是楚思。” 楚蔓草开了包薯片,听的津津有味。 “楚思的身份跟我们几个不同,她是三皇子崇灏的私生子,不对,那时候可能没有私生子这个说法,她是崇灏无数个子女之一,非常可有可无,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她也是被从善堂里选拔出来的孩子。” “她年纪最小,因此我们三个都很照顾她,长久地相处下来,她和我们也十分亲近,我们四人生死与共,感情就和同宗族的兄弟姐妹差不多。岛上有很多毒蛇猛兽,稍不留神就会有性命之忧,我们在这种环境生存下来,竟然激发出了非比寻常的潜能。” “上官教主先是根据我们自身的特长给我们起了名字,分别是:风、云、雷。久而久之,自个原先叫什么反而都给忘了。长大后,我们三人成了圣天教令人闻风丧胆的三大护法,而楚思,因她身份特殊,崇灏并未将她安排进圣天教,而是让她卧底在秦滟身边,找机会打压北渊的前太子。” 云垚见楚蔓草露出疑惑,解释道:“秦滟的父亲就是原北渊太子乌洛。” 楚蔓草点点头,她记得史书里有记载,北渊曾有过一任废太子,敢情这竟然是楚思的锅? “所以太子被废,是楚思的功劳?”她问。 云垚摇头:“太子被废时,楚思还未出生。真正的原因是秦滟的母亲秦云,她实则也是崇灏在善堂选出来的细作,秦云在乌洛太子帅兵攻打罗可山时,向敌方泄露了军机图,导致太子战败,数万将士战死,这也是太子被废的原因之一。” 楚蔓草边吃边道:“这父女俩怎么都喜欢奸细?” 云垚:“......可能是因为长的好看吧。” 楚蔓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那你呢?” “我......我和她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楚蔓草长长地“哦”一声:“日久生情啊......” “算是吧......” 楚蔓草冷笑起来。 云垚忙道:“你先听我说完。” “那时候我们四个人在岛上,只有我和她是女孩,古时候男女有别嘛,我自然和她亲近些......”云垚偷瞄楚蔓草的脸色,接着说,“崇灏对她比我们这些人还要狠,经常把她丢进狼窝里,那虎狼谷四面都是悬崖峭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你说她能往哪逃,不就只有等死的份吗?好在我也是从小在虎狼的嘴里捡回性命的,熟知这些猛禽的习性,再者,我也懂一些控兽术,便出手将她救了出来。” “起初她还会哭,被吓的,次数多了她就不哭了,直到她六岁那年,我见她竟用一把短匕首就杀光了谷中五条饿狼,十分震撼。那个时候雷的武艺在我们之中最强,连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仅凭一把匕首就杀掉五条饿狼,可是楚思却做到了,她才只有六岁。” “我那时候就想着,这个小师妹,今后非同凡响。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注意她。” 楚蔓草微垂着眸,嗑瓜子的动作放缓了些。 “后来,她被选中去秦滟身边当卧底,起初还会找机会回来看我们三个,后来不知怎的,她回来的次数变得越发少了,我去寻她,她也是含糊其辞,不愿和我多说,总是急着回到秦滟身边。” “我想她应该是和秦滟生出感情了,不过我没往那方面去想,毕竟是两个女子。又过了一段时间,上官教主逝世,她年事已高,知道自己活不久,死前把自己几十年的功力都传给了楚思。她很喜欢楚思,一度想把教主之位也传给她,但楚思那时候太小了,才十一二岁,且她性子独断,总是阴晴不定,也不适合做教主。” “教中没有合适的教主人选,只好由大祭司祀臣来暂代教主之位,圣天教也是从那时候起走向没落。” “上官教主死后,楚思也莫名其妙地和我们几个疏远了。一开始只是不怎么往来,渐渐的,晋王府派出去的任务楚思也不予理会,她经常和我们几个持反对意见,次次都不欢而散。” “风和雷越来越不满楚思的行事作风,觉得她这个卧底当的一点都不像个卧底,他们各执己见,争执的愈发激烈,就打了起来。” “楚思得了上官教主几十年的内力,我们三个对她一个,也不是对手,我们几个都受了点伤,楚思也受伤了,不过大家的伤势都不重,因为我们四人都未尽全力。风和雷虽然忠于圣天教,心里还是疼这个小师妹的,但从那天开始,我们四个就绝交了,尤其是雷,当场就和楚思割袍断义。” “那你呢?”楚蔓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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