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你要相信我们国家的组织动员能力,别说路被堵了,就算路直接消失了,国家也有能力迅速修出一条道来。” “最后,没信号是因为山上本来信号就不好,停电可能是雨下太大劈到了电线杆子,长颈鹿的头也有可能是被闪电劈掉了,解释有千千万万个,就看你能不能冷静下来思考。” 齐星用手摸着下巴,沉吟良久,缓缓说道:“你现在像极了故事中会给自己疯狂找补借口以证明无事发生的那类人,依我阅览群书的经验来看,这类人不是凶手就是第一个出事的,羊羊你别再给自己插旗了。” 看着江冬阳瞪过来的眼神,齐星倒也没有再继续插科打诨,经过江冬阳这么一说,她心里的确安定不少,她笑嘻嘻地继续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没看我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与你们会和?” 陆明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真的不是因为害怕?” 齐星脸皮一抖:“当然不是了。” 陆明舒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齐星忿忿道:“我说真的!” “嗯,真的。”陆明舒神色没有变化,“我信了。” 江冬阳在一旁看得只想发笑,而且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转过头来即将恼羞成怒的齐星,她绷着脸:“我也信了。” 陆明舒接着她的话说道:“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她的视线不加掩饰地直直看向齐星,齐星脸色一变,然后看了眼手机,有些不自然地说:“这才几点钟啊?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早就休息,大家在一起多聊聊不好么?” 陆明舒回以平静的表情:“我们要办事。” “办事?什么事?还能有我不知道的——”齐星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你、你们……” 江冬阳捂住了脸,她自忖“那种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学姐会面不改色地公然将其拿出来说,齐星还偏偏接了这个岔。 如果三个人中有两个人都不尴尬,那么尴尬就会转移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已经想把脸埋进被子里装鸵鸟了.jpg 齐星的哭嚎随之而来:“你们太没良心了,欺负我单身狗是吧,留我一人独自面对黑暗是吧——” “你在想什么?”陆明舒觑了她一眼,“我和冬阳要重新规划明天的行程。” “那为什么赶我走?” “你留在这里有用么?” “……” 齐星闭嘴了。 陆明舒转头看向江冬阳,疑惑地看她把自己的头拱入床铺中,问道:“冬阳?” “咳咳——”江冬阳把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 误会学姐在说那档子事就已经很尴尬了,更尴尬的是还误会错了…… 她强装镇定,打算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姿态来,正襟危坐:“学姐,你说得很对,从眼下这个状况来看,明早估计还是暴雨,路能不能修通也是个问题,动物园估计是去不成了。” “嗯,我的考虑是……”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不断提出在不同境遇下的不同方案。 齐星在旁边颇为无聊地看着她们,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她们没了声响,还没等齐星有所反应,就见两人的视线整齐划一地扫了过来。 两双眼睛四颗眼珠子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句话“你怎么还在这儿?” 齐星露出讨好的微笑:“今晚我就睡这儿了,你们别想赶我走。” 江冬阳用眼神示意,眼睛都快转抽筋了总算把用意传达给陆明舒,大致意思是“学姐,你看怎么办?” 陆明舒面无表情,先是摇了摇头,再是眨了眨眼。 于是江冬阳也眨了眨眼。 齐星看着直挠头皮,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人:“你们这是在打什么暗语呢?我看不懂啊!” “没问题。” “不欢迎。” 江冬阳和陆明舒同时说出口,但是话语的含义截然相反。 她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确认这次的眼神交流失败了。 齐星:“……” 她没有说话,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瞅准两人对视的瞬间,齐星一个箭步冲向平平整整的床铺,蹬掉鞋子,掀开被子,钻入其中,一气呵成。 陆明舒叹了口气:“我们没想赶你走。” 江冬阳也无奈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齐星扯着嘴角,面色不改:“呵呵。”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困意上涌,分别去洗漱间草草收拾了一番,各自爬上床铺。 江冬阳拦着怀里的陆明舒,对身后另一间床上躺着的齐星暗自点了个赞。 如果齐星不来闹这一通,她虽然也是会千方百计想要爬到学姐床上去,但终归不如这样名正言顺。 坐了半天的车,走了半天的路,江冬阳终于抑制不住困意,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江冬阳洗漱完后,发现齐星还躺在床上没动静,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因着昨晚齐星的话,江冬阳特意拿着望远镜看了一眼半山腰的路,白天一片明亮的情况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某段路上被滚落的山石死死堵住,估计要大型机械才能搬走。 她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看向半山腰处的雕塑公园。 江冬阳眼睛微微一缩。 三头长颈鹿不多不少,但中间那头长颈鹿的头分明完好无损。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情况依旧和刚才一样,昨晚观察到的景象宛如幻境。 就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等人昨晚因为光线原因看错了的时候,陆明舒开门进入,她去楼下拿早餐,回来打开房门的瞬间,走廊处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冬阳顾不上刚刚看到的东西,她看到许多匆忙的人影从门外脚步急促地闪过,连忙询问道:“怎么了?” 陆明舒顺手关上房门,她手上提着三人份的早餐。 向来沉稳的脸上泛起一抹忧色,显得有些严肃。 “有人失踪了。”
第62章 失踪之人 “失踪?!” 齐星瞪大了双眼,死死盯住说出这句话的江冬阳,她手上的包子一个没拿稳,啪叽一声掉在桌上,幸而有塑料袋兜住,不然只怕是要咕噜噜滚到地上去。 经过一夜安详平静的睡眠,缓解了她一天下来的疲惫,今早的行程被取消,齐星本打算睡个舒服——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后见到另外两人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嘀咕着什么。 等她懒懒散散地收拾好自己,慢慢挪到两人身边坐下,就听见了江冬阳问出了一个问题: “是谁失踪了?” 齐星大为惊诧,脸上神色剧变,眼见包子滚落,她连忙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捞,但那句话带给她的震惊不小,直到现在还在脑海中回荡。 一些想法如同弹幕一般从脑海中飘过。 “要死,这下出事了”“乌鸦嘴也不带这么灵的”“赶紧跑路”——诸如此类。 江冬阳倒是被她这一声叫喊吓了一跳,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齐星:“你那么大声干嘛?” 齐星:“姐姐们这都什么时候了,有点紧迫感吧,昨晚我说什么来着?我没想到真的会有问题啊——不行了,收拾收拾行李咱们快跑吧!” 一连串话语说完根本不带停的,肺活量惊人。 “冷静点。”陆明舒淡定地看着她,“路没修好,我们哪也去不了。” 闻言,齐星顾不上吃饭,看到放在窗台边的望远镜抓起就往下看。 郁郁葱葱的山林绿意盎然,人工开凿出的一条蜿蜒路径在一片绿色中尤为显眼,那条路好几段路都被山上滑落的巨石堵住,车辆无法通行,而且四周空无一人,施工的工程队要么就是还没到,要么就是不知情,依据到目前为止都没电没信号的状况来看,估计距离这段被堵住的路要被发现还得等今早第一批上山旅游的车队。 “啊——” 齐星哀号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包子继续吃了起来。 “你这适应得还挺快。”江冬阳惊讶地看着默默无言宛如仓鼠的某人。 齐星:“吃饱了好做事,我们得养足精神,看样子的确是有问题了,至少咱们得幸存到最后。” 江冬阳:“别担心,等到能够与下面建立联系,事情估计很快就能解决的。” “不过嘛…”她语调一转,隐含担忧,“有人在山上失踪可不是小事,我听学姐说旅店老板已经在组织人手在有道路的地方进行搜查了,待会我们吃完后也去看看,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 等到三人离开房门的时候,一楼大厅已经呈现出一股乱糟糟的景象。 有不少人要么找了把椅子坐下,要么就是倚靠在墙边,几个人聚在一团,互相谈论着什么,四处望去,老板并不在大厅中,连穿着统一服饰的服务员都只留了一人,想必其他人都加入了寻人大军。 有一群人声音特别大,人也很多,被人群围住的某个穿着打扮像是游客一样的中年妇女正高声和身边的人讲述情况,连带着周遭聚集了一圈凑热闹的人,只不过现在这份热闹必定不是旅店老板所希望的。 “是小赵,昨天晚上我还看见他了,结果今天就不见了!” 女人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清,嗓子都有些沙哑,江冬阳三人也顺着大流走过去。 “昨天晚上,兴许就是从昨晚开始不对劲的,小赵来给我送水果——你不知道他是谁,哦,他是这间旅馆的服务员——我昨晚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墙面上刷的一层白漆掉落在地板上,我去前台问过之后,一个服务员跟我说可能是刷漆的时候没做好,然后小赵就来房间里把地面上的一层层凝结成块的白漆扫走,又给我端了一盘水果,说是旅店的歉意。”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天,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毕业了回老家待着,才来这家旅馆工作了两个月,昨晚他送完水果就走了,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就是在那时。” “今早老板召集所有服务生的时候,我还纳闷为什么他不在队伍里,结果老板也奇怪,跟其他人一说,才知道小赵昨晚就没有回过房间——你问怎么知道的,别急别急,我正在讲。” 女人端起一杯茶缓缓喝了一口,察觉到大厅内朝向己方的视线,感受到这份关注,她不由得情绪有些激动。 “和小赵住一个屋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最近几天不当班,还有一个睡太早没注意,老板去调了监控才发现昨晚小赵回过一次寝室之后就离开了,监控上只能看到昨晚他大概九点的时候出门就没再回来!” 一番话说完,在场所有的听众面色都有些凝重。 有人出声询问:“他往哪里去了?” “监控上显示是通过大路往山上走,但距离远了而且天色太暗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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