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元元收拾的太快,我都没吃饱。”大小姐一步步近前,自从凌一去掉增高垫后,大小姐只比她矮大半头。 “元元吃过东城一平坊的杏花酪没?” 大小姐眼睛里亮闪闪,太过耀眼,以至于里面藏了些什么,叫凌一看不清楚。 “没。” 瞥见大小姐眼神猛然又提高一个亮度,就像本就熊熊燃烧的烈火又被添了柴,凌一不知为何心慌,匆匆又加了两句,“日后定然请大小姐同去品尝。” “元元,低头。” 凌一不明所以,却本能地听从指令。 “现在就可以。” 大小姐微微垫脚,十分体贴的伸手稳住凌一的瘦肩,以免意外扯动箭伤。 她迎上去,清楚看见元元眼中一片茫然,细密的睫毛微翘,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脸色原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却因自己的靠近覆上烟霞色。 苏安尝了尝专属于她的杏花酪,还是如同记忆中那般惑人。 可反复咬了几口,苏安有些不满足了,有些事仿佛无师自通,她似乎知道还有更好的等着自己。 元元似乎傻住了,于是她不费力启开贝齿,挑动里面的杏花瓣,细细吮吸,心想也许元元上辈子也许是个杏花妖也说不定。 那自己是那过路的雀吗? 许久,苏安才放开凌一,眼神却还停留在红润不少的唇上,意犹未尽。 “元元,要不要再来一次?” 凌一才回过神来,方才她只觉得魂魄似乎脱离了这具躯壳,冯虚御风,不知所止,如被仙楼玉宇所迷,醉于神仙异境。 唇瓣有些痛,似乎被某人咬了又咬。 而这个某人,是还没有自己高的大小姐? 凌一陡然回归现实。 然而还不如找个地洞逃到南柯去!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眼神慌张,根本没听清大小姐在说着什么,迫切的说道,“大小姐,我去隔壁休息。” 隔壁是侧屋,想来里面应该有架子床。 这时凌一才发觉,一开始自己居然都没有考虑过分房? “啧!临安城整天传我是无事生非,欺压平民,我向来不认。”大小姐扯着鞭柄,偏头微笑,“如今便认一分。” 说完话,腕间抖动,长鞭便缠上了凌一。 凌一此刻冷静下来,也有几分无奈。 “大小姐,临安城可从来没有传过您好女色。” 教她如何和将军府交代? 不过想必主上那边乐呵得很。 凌一神情复杂。 扯落身上的鞭子,她抱起一床棉被,开了门去往侧屋。 留苏安在原地,看着轻而易举被取下的被子,眉头一皱,合着以前真逗孩子玩呢? 另一边,凌一借着夜光简单打扫一下尘灰,将被子半铺半盖,地方有些挤,碰到箭伤又惹起一阵疼痛,倒是让自己更加的清醒。 抚上唇,蓦地有些刺痛。 大小姐咬得并不重,只是来回反复,终是有些破了皮。 到底要拿大小姐怎么办才好?凌一有些头疼,即便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大小姐眸光依然纯粹如赤子,教人无从责怪。 不过自己可不是她的杏花酪。 凌一完全不知之前被人偷亲过,还以为是第一次,想了半天大小姐是怎么扯到杏花酪,还对自己做出这番行径? 毫无线索。 忽然,她听见门口传来吱呀声。 很轻微,然后又合上。 应该是大小姐。 凌一想着,好在大小姐还有些许分寸,又回去了。 结果,她总是放心的太早。 不消片刻,又传来推门声,接着是合上…… 第五次后,凌一抱着被子坐起,神情带着一丝崩溃:“大小姐,您还是进来吧。”
第19章 倒V开始 “今日捍卫了大小姐的清白!”——《零零一密录》 “咯噔” 门槛倏地扣上的声音。 屋外似乎没了声息,或许大小姐离开了。 窗外的月被乌云遮挡,凌一静静坐着,看屋内的光从床前一点点收缩,如海水退潮,最后尽数消尽——如同自己一开始就待在黑暗。 小孩子总是想得天真,若大小姐执意与自己纠缠,等待自己的,便是如眼前光明尽退的下场。 当然,主上可能念着救驾之功,留自己一条残命苟存。 凌一呼出一口气,厚重的棉被裹在身,怎么还感到寒意轻颤?她合上眼,就这般倚着床柱,渐渐陷入光怪陆离的梦。 另一边,苏安还在辗转反侧。 作为苏府唯一嫡女,自小又展现了过人的神力,纵然肆意妄为,也无人说过不对。连幼时拽坏了宫门锁,皇帝也赞一声勇猛,有乃父之风。 即便后来识礼知礼,举止规矩很多,却依然所从随心,天地之大无所拘束。 容国,既是容有志之士的容,为何不能也是天下之容? 她就要元元,妻妻之事,有何不可? 若凌一知道她所想,估计会告诉她,大概关于实力吧! 此夜窗外月光明明暗暗,如相隔一墙的两人,归于明,归于暗。 早间醒来,忽然发现温度又骤降,草叶覆了厚厚一层霜白。 与村长告别,收下老人家硬塞过来的热烙饼,骑马在巨龙盘卧的山岭继续前行,凌一忽又觉得畅快许多,紧皱的眉也松散。 “元元。” 大小姐忽然开口,“现在不可以,以后行吗?” 过了一夜,大小姐眼底浮现青色,明显看出没睡好。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此刻又不像之前步步紧逼。 凌一嚼饼的动作一停,若无其事地挥手拍去饼屑,“嗯。” 总要照顾一下大小姐的感受,年少本就该无所畏惧,即便前路渺茫。 日头从东到西,过了正中。 她们去温陵还需几日,前面刚好路径瑞西县,刚好进去置办些衣物和吃食。 至于马车之类,暂时就不考虑了。 苏安本来还有些不愿,元元的箭伤没有好全,怎能随她似的,马背奔波。 “大小姐,虽说我是容国第一聪明的人,但我也怕第二聪明的,猜到天机球的秘密。” “而且还有主上的人。” 后面一句,她小声说道,“还是尽快赶路吧。” “那元元这般和我一起,不算背主?”苏安恼着凌一不顾自己的伤,一时气急,话便冲起来。 “不算,您抢不过主上。” 凌一一脸认真的回答。 更何况,这天下那一处又不是主上的?苏府不也是。 话说得越真,被揍得越狠。 苏安顾念她肩上箭伤,鞭子挥起来又放下,最后只狠狠掐了掐凌一两把。 “我这鞭子又有何能耐,要不是昨晚,哪里知道元元身上功夫如此了得。” 苏安撇嘴,将自己鞭子收回去。 “没。” 日光融化树梢草底霜,也照进凌一眸中心里。于是难得哄人:“我之前受过伤,身上没几分功夫了。” 如今使的最好的,便是一身逃跑的轻功。 毕竟打不过,得要跑得掉。 苏安顿时奇怪起来,元元之前还受过伤?也不知伤在了何处,到底是自己看得少了,下次应该把衣襟再往下拉拉。 大小姐在想些什么不着调的事,凌一完全不知,此时她们已经进了瑞西县。 算是个中等的县城,来往行人不多,却也不至于稀疏。 找个成衣店,苏安没让凌一进去,自己进去许久才带着一只包袱出来。县里好几家客舍,这次她们选了地处东西街交叉处的一家,看起来就很热闹。 正好方便打探消息。 “我上次从鹿城进货回来,那边人可真多啊!” 刚进门就听到想要的消息,凌一不动声色选了靠近的位置,带大小姐坐下,叫小二上了些吃食。 “那边不是一直热闹?哪像我们这边偏僻地方。” “这会可不一样。” 带着毡帽的老猎人放低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全部注意,这才说道,“听说有大宝贝!” “嗐!” 原先聚过去的人立马散开,“哪年没有宝贝?” “说不知道鹿城每年送到临安的都是大宝贝,哪一年少了?” 作为秦州最富庶的大城,鹿城年年送往临安的贺春仪,无一不是别人眼里的大宝贝,每年都要来上这么一遭,他们都习惯了。 另一边,凌一和大小姐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你们懂什么!” 老猎人犟着脖子,一口喝干碗里烈酒,开始和周围人争论起来。 凌一原不在意,忽地听到对方话中夹杂小黑球的字眼,目光一凛,默默望了过去。 事情有这么凑巧么? 去柜台定了间房,凌一脸上浮现无害浅笑,如世间常见的白面书生。 “我听他们聊得有趣,这些行商的故事可真多。” 挑选了房号,似不经意,凌一和收账的小二闲聊。 “那可不,每到年底,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多着呢。” “不吹嘘两句,怎能比得出谁才是最厉害的行商。” “我看那位大叔和旁人有些不同。” 凌一指了指带毡帽的老猎人。 “哎哟,小郎君还有这眼光?他啊!的确不是本地人,也就暂歇两日,还要往北走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凌一微笑离开。 回到饭桌,将房号告知大小姐,“您先去休息,我去探探底。” “一起。” 苏安白了她一眼,跟不知道自己受了伤一样,还这么逞强。 凌一…… 没缺胳膊少腿,算什么伤?之前执行任务伤得可比这重。 凌一无法,只能将之前在市集购置的东西放到楼上房间。等着老猎人离去,和大小姐对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大小姐不怕是饵?” 凌一开着玩笑。 “没有实力的饵,不过是自投罗网。” 苏安跟人一路走到偏僻的城北,此处是县里乞丐的聚集地,少有人来。 此时附近已经没路,再往前便是一处勺湖。于是凌一和苏安从暗处走出来,静静等待。 那老猎人忽地挺直了腰,气息陡变,从平平无奇一下子变成二流高手的境界。 只是一旁破败的小院内,忽地又走出一人。 她看见凌一和苏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你们?” “真是凑巧!” 她欲溜到凌一身边,还未走近便被原先假装老猎人的男人拦住,“少主!” “好吧!” 她撇撇嘴,看向凌一时眼中又陡然亮起光,“小郎君,你的络腮胡怎么不见了?” 这边凌一她们也在打量,半天认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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