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马上走。 闻洛秒懂的她的意思,心想这人太傲娇了吧,让她说出“我带你”这三个字是不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闻洛拿好东西,非常自觉的凑了进了伞内,乔山温的伞不算大,但也够了。 “谢谢会长。” 乔山温不知被何吸引,往闻洛身后看了眼,很快便收回视线,“走了。” 两人并肩走,进入到雨中,雨水打到伞上,发出清脆地声响,伞下形成一个独立而亲密的空间,彼此的呼吸声夹杂着雨声,格外清晰。 雨水混杂着彼此的身上的气味,萦绕在一起。 她终于清楚有持久地嗅到乔山温身上的味道——柠檬和秋夜晚间的夜来香。 什么洗衣液居然这么好闻。 闻洛刚想开口问她们家用的是什么洗衣液,忽而瞥到她白净纤细的脖颈之上,被几缕发丝盖住的,正烧红的耳朵。 闻洛被吸引住,新奇地一边走一边盯着看,耳朵肉眼可见的在变更红,晚霞从耳垂蔓延到整个耳朵,看得出来她的主人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正努力调整呼吸。 闻洛噗嗤笑出声。 “会长,你是第一次跟人一起撑伞吗?” 闻洛新奇得肆无忌惮,盯着她的耳朵说:“跟人撑同一把伞居然都会耳朵红。” 说着,闻洛还故意凑到她耳边,恶劣地朝她耳朵吐气,“要是做点别的什么再过分点事儿,你是不是会原地爆炸?” 乔山温深吸了一口气,呼吸短促,步伐也越来越快。闻洛:“欸欸,走慢点,我被淋着了。” 闻洛抓住了乔山温握伞柄的手,乔山温才又慢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啊,会长不要生气。”闻洛哄人哄得一点也不走心,眼里都是玩味的笑意。 闻洛也没多想,只当时乔山温还记着上次被她“羞辱”的事情。会长脸皮太薄了,跟她站一起就会想到自己丢脸的事儿,自然而然就觉得羞愤,耳朵红。 不过这样可不行啊,会被敌人觉得很可爱,并且嘲笑的。 “喏,请你吃糖,西柚味,降火的。”在教学楼分别前,闻洛塞给乔山温一颗糖,潇洒离去。 乔山温一个人回到座位上,低着头,攥着那颗糖,任由脸在烧。 闻洛只知道乔山温生气,给她糖让她降火。她不知道,从便利店到楼下,这一路的心悸几乎占满了乔山温一整天的所有时间。 无时无刻,不在羞耻与回味。尽管她拼命地想将那些画面、耳朵被吹气的感受甩出脑袋,都无济于事。 画面和感受都太霸道,就像闻洛本人那般恶劣。 乔山温不知道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但清楚的记得那两句歌词,旋律在她脑中反复了一千遍,回家按歌词搜了才知道,那是张悬的《喜欢》。 这天,她控制不住地路过许多遍15班,每次背叛自己往窗里看去,那人一直不在位置上,不知道去哪。 无人的深夜,乔山温打开闻洛强行塞给她那本本子,在本子上写下了这人今天所有罪行。 乱撩,然后乱跑。 但是,她给她听了一首很温暖的歌,虽然只有几秒,却覆盖了她难以示人的痛苦。
第017章 3班有人过生日,举办party分了蛋糕,黎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闻洛,拿着蛋糕上四楼找人,人却没了踪影,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闻洛不在,但她碰到了1班的乔山温。 离开15班时看到乔山温正透过窗户往15班里面看,不知道透着窗户在看谁。 她的视线一扫而过,只驻足了不到两秒钟。 之后她走得很快,雷厉风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黎睿莫名想到了周一那天。 那天她想跟闻洛一起回家,专门去找闻洛,闻洛却说她有事,下次再一起,说完就小跑着走了。 闻洛很少拒绝黎睿,黎睿起初还以为她真有什么事,下了二楼,却听到有人在起闻洛的哄,只见二楼走廊尽头,那个全校唯一一个染着白毛的家伙把乔山温给堵在了角落,手撑着走廊围栏的墙,不许人走。 就像在壁咚,就像是要接吻...... 最后,乔山温顶着一张爆红的脸逃跑。 黎睿被惊到了, 刚刚闻洛对她做了什么把乔山温弄成这个样子?不会...真亲了吧??? 她赶紧去问闻洛,闻洛笑着说没做什么,说只是说了点事儿。 但谁知道究竟有没有。 闻洛这么可以这么胆大包天,连乔山温都要撩!! * 一个周很快过去,到了整座城市最轻松的周末。 黎睿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给闻洛发消息:[洛洛,今晚你要去哪玩] 学生们最期待的莫过于假期或周末,但这其中并不包括闻洛,她周五下午就出逃了,周末对她意义不大,只要她想,哪天都可以是。 只不过周末更热闹,朋友更多。 闻洛回复黎睿说;[想叫你一起去,可是想到你没有成年] 黎睿:[!!!] 黎睿:[你要去哪?酒吧?还是那种富人聚集的,很高级的会所?] 闻洛:[嘘,保密] 闻洛说:[等你成年了再带你玩] 黎睿:“!!!” 夜晚的南淮成更显繁华,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家小众les酒馆坐落在南淮标志性建筑大桥旁,面前就是南淮的淮江,后边是步行街。门店装潢偏新中式的风格,很精致,适合拍照打卡、朋友小聚。当然,也适合交朋友、找女朋友。 因为自小生长环境的缘故,闻洛是自来熟的外向性格,兴趣爱好很多,跆拳道、街舞、摄影、吉他、钢琴等等等。自从成年,行动更自由,她便开始尝试更多新的东西,体验更多职业生活,比如——酒馆驻唱。 这家酒馆是朋友介绍给她的,闻洛四月份过完十八岁生日就来应聘,想要偶尔兼职,老板看她长得漂亮,唱得也还行,不由分说的答应,以为她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叫她好好唱,唱得好有提成拿。 底薪是一个晚上一百五,唱三个小时。 闻洛大概一个月去那么两三次,回回碰上富婆,给她送花,花几百块点一首歌,买酒啊什么的,就为了要她的联系方式,所以她特别能为酒馆挣钱。 自从受伤,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去过酒馆,老板以为她不想干了,为了挽留,还专门打电话问,答应再给她涨两百块。 这种感觉真是新奇,闻洛忍不住想笑。 这不刚回来,就有富婆砸钱点歌,五百块一首,还让人给她送了一束玫瑰,玫瑰花里放着张卡片,上面用口红写着:you\'re cuter than a rose ——你比玫瑰还可爱 那富婆的眼神无比赤\\裸,像蛇在暗处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闻洛装作看不懂,自顾自地唱。 三个小时唱完,闻洛背着吉他出酒馆,一辆跑车开到她身旁,富婆摇下车窗,用低柔的声线对她说:“上车,姐姐宠你,以后都不用来这辛苦了。” 闻洛说:“抱歉啊姐姐,我来这就是为了赚钱养我女朋友的。” 赚钱养女朋友? 富婆不屑一笑,紧接着软话说尽,接连抛下诱饵,奈何闻洛要养女朋友的心太坚定,说什么也不答应。 眼前的女孩又漂亮又纯情,还青春洋溢,空虚的富婆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年轻有活力的小姑娘,她不甘心,缓慢开着车跟着她走,“你不会没女朋友吧?觉得姐姐是坏人才不愿意跟姐姐?” 闻洛无奈一笑,姐姐这么猜得这么准。 闻洛正现场编台词,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眼熟,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熟人。 那人已经在看着她,也许是刚注意到她,也许已经看了有一阵子了。 为什么会感觉陌生呢?因为闻洛从来没见过乔山温不穿校服的样子。 怔楞片刻后,闻洛冲着乔山温桀然一笑,说:“这不巧么,我女朋友来了。” 乔山温和跑车富婆皆是一愣,闻洛雀跃地小跑两步来到乔山温面前,低头看着她,语气宠溺又亲昵:“宝宝,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么?” * 淮江大桥旁有一家二手复古书店,乔山温路过,进去挑了两杯本书。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和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两本都比较旧,很有年代感,老板一共只收了她十块。 拿着书走出店铺,在街上缓慢行走,深夜十一点的江边依旧热闹喧哗。南淮夏天太闷热,很多人聚集在江边吹风,有人抓住商机,推着车卖手打柠檬茶,生意很好,人手一杯。 乔山温走得轻慢,面迎着风,也在享受夏夜难得的凉爽,耳边有人声、车声、风声,还有浪潮滚动的水声。 乔山温不喜热闹,不喜聒噪,她安静、沉默。她不太关心任何人,在拐进另一条巷子前,她本以为她不会为谁做任何停留,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某个这两天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间上不散的混蛋。 距离乔山温几十米的前方,是闻洛。 昏黄灯光下,她的装扮比平日更肆意,更卷的长发,更显眼的耳饰,更明艳的妆容。 她背上背着一把吉他,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短短几十米之隔,她们仿佛隔存在于两个时空。她推开酒馆的大门,仿佛推开了乔山温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 闻洛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嘴角微扬,任情恣性,慵懒随意。没几步,一辆豪车在她身旁摇下车窗,对她说:“上车,姐姐宠你。” 什么意思,那女人是谁。 乔山温视线死死盯着闻洛,捏紧了手中的袋子。 人行道上的闻洛只是偏头看了富婆一眼,说:“抱歉啊姐姐,我来这就是为了赚钱养我女朋友的。” 乔山温来不及思考闻洛为什么需要赚钱养女朋友,就被闻洛接连对女朋友的爱意与夸赞砸懵。 “可是姐姐,我真的很爱我女朋友啊,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 “我女朋友特别漂亮,还很可爱,她很会撒娇。” “她没有我会哭的,她很胆小,但是很粘我,很爱吃醋的。 “我答应过她的,今晚要带一盒草莓蛋糕回家给她。” 情侣之间腻歪的话乔山温其实没少听过,但这和此刻听闻洛说的感受完全不同。闻洛在夜间风中笑着描述这一切,似乎她真的很幸福,她女朋友给她带来的完全是正面的体验,像是冰镇的西瓜,清甜不腻,她的女朋友正被她好好呵护。 一时间,乔山温竟忘了那个自己了解的闻洛,真的觉得闻洛很可靠,同时,心中又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憋闷。 比富婆刚缠上她时更憋闷。 烦躁。 想转身就走,又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没动。 她见到闻洛很难得。 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她和闻洛对上视线那一刻终止,闻洛双眸在夜间更显得清澈,乔山温不知要作何反应——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或者是招呼也无需打径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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