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瘦。” “我哪儿瘦了?” 陈幻在她耳边笑,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手在她腰间卡了一下。 “你瘦没瘦,我最知道。” 白境虞懒洋洋地往上抬眼皮,咬她的脖子。 “别闹,好痒。一痒容易没力气,摔着你。” 自从看了陈幻小时候的照片后,白境虞又一次确定,陈幻这张脸就是为她而生。 她从小就是白境虞最喜欢的那种面相,心里装着事儿,但不在乎事儿,有点散漫又骄傲。平时不笑,谁逗都不笑,还会给逗她的人来一记白眼。只有在自己真心在乎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笑容,付出一切还特别心甘情愿的那种满足的笑。 陈幻这张脸很得白境虞的心,偏偏个性太磨人,总和白境虞犯冲。 “说正经的呢,陈幻,你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从小打架打出来的力气。力气不大就只能挨揍。” 白境虞微微蹙眉,“从小打架?” 想想也是,没有父母护航的小孩只能依靠自己活下来。 “嗯,从小打,谁惹我我揍谁。” 白境虞说:“那我成天惹你,你会不会有天也揍我?” 陈幻将她腰带一抽,“会,换个方式罢了。” 白境虞在她腰间拧一把,陈幻差点疼得跳起来。 “就这么对待照顾你的好心人?” 衣衫不整的白境虞长腿交叠,“心好,但嘴贱,照样拧你。” 陈幻无语。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揍谁。 全部褪去,陈幻把白境虞横抱起来,送到淋浴房的花洒下,水温都已经调节到白境虞最喜欢的40度。 这个卫生间已经被陈幻全部改造过,水管包得严严实实,完全不会有噪音。 布局也小小改动了一下,挪了马桶的位置,整个动线更清晰,感觉空间都大了。 等白境虞冲洗完毕,浴缸的水也放好了。 沐浴球融化,和热水混合成一片发亮的粉。 浸入热水里,白境虞骨头里的酸痛和倦累被慢慢融化。 陈幻坐在她身后,修长的双腿从她腰际包过来,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 “累的话靠我怀里。” 白境虞舒舒服服地往后靠,后背压在她胸前,仰起下巴,后脑勺枕着陈幻搭在浴缸边缘的上臂。 聊起最近让白境虞操劳的工作,她随口提了一嘴,是个姓裴的投资人在给她的客户使绊子,才导致她精力不济,是个难缠的对手。 “姓裴?”陈幻顺口一说,“我那位天使投资人也姓裴。” 白境虞睁开眼,“哦?” 陈幻笑着说:“应该不会这么巧,裴老师人很好的。” 白境虞:“有多好?” 陈幻:“……” 这谁敢接话? 随后陈幻好好帮白境虞按摩一番,试图让她忘记自己的心直口快。 舒筋活络之后,又勤勤恳恳地将白境虞抱出来,擦干了水送回床上。 一系列事情忙活完了,陈幻关灯就要入睡的时候,听到白境虞幽幽的声音从她身后升起。 “你的裴女士到底有多好?” 陈幻:“……” 还没忘呢?! 陈幻一万个后悔。 没事干在白境虞面前夸别人,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她就该当个锯嘴葫芦。
第70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无论陈幻聊什么,白境虞都会提起她的“裴女士”,思维相当发散,搞得陈幻有点神经衰弱。 话说回来,估计和白境虞隔空较着劲的人可能真是裴醒。 要这两头的裴女士真是同一个人,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陈幻头疼。 易织年头更疼。 眼看秋高气爽,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已在眼前,易织年的旅行计划表里已经安排上几处风景优美的好地方。 结果一处都没来得及去,就被公司团队拉去山里团建了。 她是一万个不想去。 可经理说了,部门几百年才来一次团建,全程吃喝玩乐一条龙,全部公司报销,这样的好事还有人不愿意去? 不去也行,绝不勉强,就按休年假算。 易织年:“……” 这也太霸道了吧! 年假绝对不能被占用,她还想着和舒泉一起出去玩呢。 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去团建了。 团建的地点在郊区的一处度假山庄,叫桃花源。 山庄的优点是大,缺点是太大了。 易织年和同事坐着大巴,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足足开了四十分钟才到。 一下车,感觉这山庄的确有点桃花源那意思。 像是突然出现在荒郊野岭的海市蜃楼。 易织年眉头皱得都解不开,“这也太偏僻了吧……什么都没有啊,来这儿能团建出什么来?” 同事说:“你也太小瞧它了,经理可是从夏天就开始预约,一直到这会儿才真正约上,火爆程度难以想象。” 易织年更不解了,“排队预约?就约了个这?图什么啊?” “山庄里有天然温泉,还有各种娱乐设施。更重要的是,你看到那儿了吗?” 顺着同事的指尖远眺,易织年在一片平静的碧蓝湖面上,看到了高空滑索。 易织年:“……那是什么?” “拓展训练用的索道。山庄还提供其他各种训练项目,什么激流勇进啊穿越丛林啊定向越野之类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儿没有的。” 训练?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不是心一横来团建的吗? 怎么赶上特战队了? 在这一刻,易织年已经能预见往后一周,自己将要经历什么样的人间炼狱。 事实证明,她体力很差,但是预感很准。 第二天,才玩了一个高空滑索项目,恐高的易织年就被吓得腿软,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玩第二轮。 同事扶着生活已然不能自理的易织年到树荫下休息。 一身运动服的经理回头,对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易织年心道,你摇吧,就算把头给摇断了,我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易织年不太理解。 “一个度假山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拓展训练?它不是应该以度假项目为主吗?” 她正抱怨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生活不易,多才多艺嘛。” 易织年回头,这置身事外看好戏一般的揶揄,果然是裴醒。 裴醒坐在湖边,长裙遮腿,戴着宽帽檐的太阳帽,金丝镜腿在太阳光下闪耀出刺眼的光,却不及她的笑容灿烂。 易织年惊讶:“裴老师,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本文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会也是哪个拉着团队过来渡劫的狠心老板吧?” “怎么说话呢易织年。”裴醒晃了晃手里的鱼竿,“我钓鱼呢。” 这么一说,易织年才注意到,裴醒坐在一把户外椅上,手里拿着根鱼竿,身边还放着一个可以随手提拎的迷你小冰箱。 裴醒和那夜虚弱的她彻底脱离了。 自如的裴醒又套上了保护色,任谁也看不到她内心的轮廓。 易织年的经理过来,跟裴醒打招呼: “裴老板,没想到你今天也在啊?怎么,你跟我们小易认识?” 听多了“裴老师”这个称呼,易织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称呼裴醒为“裴老板”。 感觉裴老师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模糊了几分,笑容也变得老奸巨猾了一点。 裴醒慢慢收竿,“小易是我以前的学生。” 易织年明白了,裴醒不是带队来的。 她就是这个不务正业山庄的老板本人、万恶之源。 更可恶了。 裴醒对易织年说:“没想到你嗓子还挺好。” 突然被夸的易织年,“啊?” 裴醒指了指索道,“刚才你在上面喊的动静,估计山下都听到了。” 易织年:“……” 裴老师这看人笑话的恶习真是万年不变。 以前当老师的时候总是让易织年当现眼包,现在当商人了,弄了这么个山庄,还坐在湖边钓鱼,乐呵呵地看人受苦,人还要巴巴的给她送钱,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不过想一想,还是真的很符合裴老师的人设。 她当老师不也是相同的道理吗? 每学期学生们交着的学费呢,还要听她训人。 裴醒对经理说:“原来你们是我学生的同事,那给你们打个八折吧。” 经理没想到能遇上这么个大惊喜。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每季度的团建都安排在这了。” 易织年吓死,“什么!每季度都要团建?” 易织年目光转向裴醒。 裴老师果然在偷笑。 她是故意的! 经理:“易织年,你没发现我们的团队真的很没有凝聚力吗?以你为例,团建是增进大家的感情和协作性,你呢?之前想方设法不想来,好不容易把你拽来了,别人在玩拓展训练,你就往这儿一坐,这就不够团结。我们要有狼一般的团队精神!团队精神怎么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磨练出来,是一块儿奋斗出来的!” 易织年都被说懵了。 小声嘟囔着:“行了,知道你比裴老师还能叭叭了。” 裴醒:“易织年,我可都听到了。” 易织年心里悲叹一声。 天哪,裴老师真的是克她。 读书的时候就成天点她名,现在呢?上了班还要被她支配。 经理说得口渴,去找水喝了。 裴醒走到易织年身边,递了一张房卡给她。 “这是我私人的休息室,你要是特别累的话可以去休息,有空调有水果有零食,什么喝的都有。” 易织年看着手里这张黑色的卡片,陷入了沉思。 她脑海中划过无数电影和小说里的不正经情节,寻思着,裴老师这是在暗示她吗? 给房卡不都是……那个意思吗? 裴醒就要离开,在身侧晃动的小指被易织年勾住。 裴醒回眸,见小姑娘坐在树荫下,因为拓展训练清瘦的一圈的小脸蛋泛着桃粉,剔透可爱,大眼睛里清晰地写着疑惑,整个人扭捏得不像她。 裴醒:“嗯?” 她想说什么? 易织年说之前还往四周看看,确定没人了才小声问: “裴老师,要是我去这房间的时候……你,也会在吗?” 易织年问得很含蓄,裴醒还是听懂了。 以为邀请她激情过夜呢? 裴醒心想,她在易织年心里得是什么形象? 裴醒寻思着,估计是之前误会解开了,但多少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也不直接回答,裴醒反问: “你是想我在,还是不想我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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