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裴醒大概知道刚才差点发生的意外。 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易织年的双臂上。 将裴醒的腰环得结结实实的双臂上。 易织年一米六一,穿着不到三厘米的平底鞋。 裴醒一米七二,鞋跟至少有五厘米。 身高的差距,让易织年解救裴醒的姿势,看上去像是投怀送抱。 怀里突然多了一片柔软的小羽毛。 小羽毛暖融融毛乎乎的,搔着裴醒的心。 裴醒点着易织年的额头:“谢谢你啊易织年,裴老师好抱吗?” 易织年立即松开手。 真挺好抱的,腰细腿长,身上还那么香。 这话在易织年心里过了一遍,没有狗胆说出来。 暗恋裴老师的那伙人要知道她居然抱了裴老师,得羡慕嫉妒恨成什么样啊。 “裴醒。” 一个穿着校服,背着沉甸甸书包的女孩从扶梯上来。 易织年见那女孩半长的黑发,脸色发白眼下青黑,瘦得很不健康的样子,但五官的确很清秀漂亮。 裴醒对她说:“来了。” 女孩“嗯”了一声,牵住裴醒的手,看向易织年。 眼神很复杂。 易织年心里喊了一声“靠”。 裴老师这是又交新女友了? 刚才是不是被看见我搂裴老师腰了? 天地良心,那是意外。 易织年匆匆道别,说:“不打扰你们了。” 裴醒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寻思着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易织年跑了一半,想起刚才那女孩的模样,看上去好小,比她还小吧? 等等…… 易织年忽然意识到,女孩穿的是高中校服。 高中生?! 易织年震惊。 裴老师,你新女友是不是还没成年? 那天在餐厅里的巴掌声,乍然在易织年的脑海中闪现。 女人歇斯底里的控诉声也一并回荡。 “裴醒,你就是个混蛋!”
第27章 回家的路上,易织年居然没有再惦记炸猪排。 裴醒成功代替了炸猪排,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好几次易织年都想打开微信,问一问“缺德”,当初她在群里嚎的那几嗓子,说的惊天大瓜,裴老师居然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不会裴老师的性取向被透露出去了吧。 还是说她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本来点开了和“缺德”对话的易织年,又退回到列表。 算了别问了,不然原本这件事可能已经揭过去了,她这么一问非得又捅出来不可。 虽说以前裴老师以前老爱摁着她点名,刚才又揿她脑袋,但她不记仇。 放心吧裴老师,易织年在心里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还有两站地就要到家。 消失了一整天的舒泉终于回她微信了。 puzzle:【不好意思年年,今天调查组的人来了,手机被人事拿去保管,现在才看到。那明晚我们就去吃炸猪排吧!】 调查组的人? 这么一说,易织年忽然想起,好像今天周围一直有人在暗戳戳地说什么调查,什么受贿。 易织年问舒泉发生什么事。 puzzle:【在微信里一两句话说不清,马上回家了,遛狗的时候再详细说。】 易织年回家放了一下东西,牵着吐司出门。 来到以往和舒泉见面的地点。 夜幕之下,她看见了舒泉牵着小财往她的方向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居然是商初。 她跟舒泉溜了这么多次狗,商初还是头回陪着一块儿来。 . MAR俱乐部。 夏步青将白境虞送到花园入口后,便去泊车了。 MAR俱乐部是S城金融圈子里最知名的俱乐部,会员资格就是进入圈子最基本的入场券。 白境虞是MAR俱乐部所属集团的股东之一,有专门的存酒柜和连着露台的休息室。 她倒是不常来,除非要谈重要的项目,或是结交哪路银行家。 今晚陈诗仪又一次包场,终于等到了白境虞。 陈诗仪专门为她改造了法式花园,将里面的月季全部换成了从荷兰空运来的奶油碗。 荷兰奶油碗的花头极大,有手掌大小,盛放时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纯白的云朵。 脆弱的芍药,在这个季节格外容易衰败。 但此刻在白境虞眼前绽放的上千朵奶油碗,全都处于最好的开放度。 灯火之下,一整片白色的海洋。 白境虞不太明白,她喜欢奶油碗的事儿怎么就广为流传了。 “白小姐,欢迎欢迎。” 陈诗仪穿着一身黑裙,从奶油碗花园中走来,张开双臂就要向白境虞讨一个拥抱。 白境虞从侍应手里顺过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陈诗仪。 陈诗仪也没觉得难堪,接过来,开开心心跟白境虞碰杯。 “你今晚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 陈诗仪的普通话每个字都说得很曲折,很费劲,白境虞干脆用粤语和她对话。 陈诗仪双眼一亮,夸她粤语说得真好。 两人穿过安静的奶油碗花园,走进俱乐部大厅。 俱乐部大厅里最醒目的位置上,挂着一幅绚烂的抽象独角兽。 明媚的色块冲击着白境虞的视觉,她确定这是郭灿的真迹。 两个月前,第一次和陈诗仪见面的时候,两位陌生人无话可说,便随意聊起当代艺术。 白境虞说起自己挺欣赏郭灿的画,特别是那幅有市无价的“独角兽”。 当初不过随口一提,陈诗仪居然将它买回来了。 坐入柔软的沙发,侍应将装满酒的推车推至身边。 白境虞发现,酒车里全都是她曾经在MAR喝过的酒。 花园、画以及酒,全都在讨她欢心。 看得出来,陈诗仪是有备而来。 陈诗仪跟侍应说她来负责开酒,侍应识趣地离开。 酒液入杯,白境虞用粤语说:“陈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 陈诗仪一边往白境虞专属的黑领结手工杯里倒酒,一边抬起雪亮的眼睛,知情识趣地将酒递到白境虞手边,用粤语说: “我父亲说,他知道一个海钓的地方,想问问卢部长什么时候有空,一快去玩玩。” 白境虞慢悠悠地喝酒。 果然是冲着卢所安来的。 卢家和白家的关系匪浅,谁都知道。 三十年多前的S城完全没有现在的繁华,是座一穷二白的小渔村。 白境虞的父亲白决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来到S城时,口袋里就两百块钱。 而卢所安被调任此地,一度举步维艰。 两人相识于危难,携手将昔日不被看好的小村子,打造成了如今经济地位超然的超一线都市。 S城能够高速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高瞻远瞩的卢所安彪炳千秋,而踏实肯干的白决也功不可没。 卢所安曾经有个女儿,幼时夭折,成为他一生的痛。 白境虞出生的时候,卢所安越看她越像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里感慨万千,认她为干女儿。 就算再忙,每年白境虞的生日,卢所安都会亲自挑选礼物送给她。 卢所安调任中央之后,两家相聚的时间变少了。 可只要有空,两个老头就会相约去打打高尔夫球,钓钓鱼。 春节的时候,卢所安为了躲人,常邀请白家一家去山窝里住住,山泉煮茶,陶冶情操。 也是因为和卢所安的这层关系,同行们没少嘲讽白境虞,说她就是个靠上头关系喂饭的资源咖。 白境虞这些年闷头工作,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IPO辅导都喜欢找她,业界自然有人认可她的能力。 可到头来,在外人看来,她的终极资源还是卢所安。 彻底没了喝酒的兴致。 这帮姓陈的,一个赛一个烦人。 . 山水澜桥西北门出去,走上一百米,有条繁华的商业街。 商业街除了挨着山水澜桥这种超大社区,还辐射三四个老小区、两所幼儿园以及一座大学城。 商业街轻轻松松招满了商,不比庞大的购物中心奢华,但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饭馆、酒吧、小吃、烤串炸……要什么有什么。 入夜之后往里面走一遭,浓郁的人间烟火气保准能把人呛出一包眼泪。 商业街的巷子里有间酒吧。 早就将整条商业街摸透的关梦跟林恃说,酒吧老板调酒好喝,还会自弹自唱,带高寒去那儿喝几杯肯定舒心。 夜里十点,林恃、关梦和高寒三人喝掉了第一瓶威士忌。 关梦对吧台后面的老板招了招手,说再上一瓶,顺便附送妩媚的笑容。 酒吧老板两条大花臂,寸头还全染白了,平板身材外面套一件黑色背心,整个人往昏暗的环境里一杵,就是根落了雪的电线杆子。 老板送酒过来,高寒特意看了一眼,是女的,五官长得挺周正,就是唇环有点晃眼睛。 关梦拉着老板没话找话地问半天,问这酒什么产地,要怎么品,喝醉了该怎么办。 老板看着就是那种锯嘴葫芦,不爱吭声,说起话来也特简练,能一个字回答的绝不说第二个字。 高寒在林恃耳边说:“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拖咱们来这儿喝酒了。原来是冲着人来的。” 老板放下酒走了,关梦眼神还追出去老远。 “我说。” 林恃酒量一般,这会儿喝得已经有些飘了。 往后懒洋洋地靠着,对关梦说: “你不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么……” 关梦:“哪种?” 林恃想了半天,没法形容,看向酒吧老板说: “和她相反的那种。” 关梦嫌弃道:“你这种直女不懂。每种类型都有她的乐趣。” 林恃:“不想懂。” 高寒意有所指:“真不想懂?” 关梦追问什么意思,林恃直接把高寒掐到桌底下去。 这三个人以前在B城的时候就老聚。 关梦是林恃中学同学,高寒是大学同学,时常出来喝喝酒聊聊天,也会相约一块儿去露营。 露营是林恃的爱好。 她不喜欢人群,工作日浸在人群之中早就烦透了,休息日哪儿清静往哪儿跑。 在山里吃泡面看雨滴,都比跟陌生人打交道来得舒服。 关梦和高寒倒是没她那么孤傲。 跟着去露营纯粹是因为林恃太会找漂亮地方了,每次露营都特别出片。 酒液入杯,聊了会儿举报的事儿。 高寒也不担心。 总部可比这儿腥风血雨,林恃都能杀出一条血路。 眼下不过是只小鬼罢了,先让她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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