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般的张力打在她身上,舒泉呼吸都快要被夺尽了。 压抑许久的风暴轰然将她席卷。 这一刻,她才算是迎面体会到林恃真实的情感。 并不温柔,甚至有点野蛮。 皮肉在发痛,痛得过瘾。 气息在急剧加快,衣帛撕裂的声响催动舒泉的心,往林恃身上攀,不顾矜持地回应着。 床面全乱了。 承托力极好的床垫也在动荡中晃动着。 湿意弥漫在被黄昏染成一片金色的空间里。 舒泉额头上全是汗,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漂亮的眼睛闪着朦胧的泪意,像是难受,又似不够。 林恃单手环住她,从舒泉的角度望过去,林恃的脊背像春天里起伏的山脉。 从林恃沉迷的眼神中,她清晰地读出了林恃对她深刻的爱和需要。 她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来得恰如其分。 极其美妙。 “我爱你。” 林恃扣住舒泉的手,指尖往她火一样烫的掌心揉进去。 这三个字,这份完美的爱溶解了舒泉曾有过所有自卑。 泪意在眼中朦胧地闪烁,舒泉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缠绵的吻来回应。 …… 月光西斜,映在舒泉雪白的肌肤上。 热意在微凉的夜色中缓慢地消退,睡眠状态起起伏伏的舒泉,今晚睡得格外香甜。 两人前一秒还在聊天,下一秒舒泉就接不上话了。 她在身心都得到满足的状态下,在林恃的拥抱中惬意地睡去。 林恃抱着舒泉,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想起裴醒留下的那句话。 “让她知道你爱她。” 她知道了,她很开心。 林恃吻着舒泉的额头。 睡梦中,舒泉嘴角还带着笑意。 . 在林恃完成她人生中要紧的大事之前的数小时。 功臣裴醒自个儿却身陷危机。 正好沙发和床已经搬到新家了,就刷了个墙,空气质量已经达标。 对裴醒满心疑惑的易织年一刻都不能等,拉着裴醒从七号院一个拐弯,走进八号院,踢上大门,速速上楼进了卧室。 易织年压着最想问的事,暂且不表。 先让裴醒解答一波问题。 “交往三个月做的话,算快吗?” 裴醒:“……?” 即便是裴醒也一时哑然。 很明显易织年是替小姐们来问的。 这问题不问别人,就来问她,为什么?因为觉得她经验丰富? 好难回答…… 快吗?慢吗? 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 裴醒幽怨地看向易织年。 就算我回答出来了,她肯定会问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难道我还能说经验之谈吗? 这就是个坑。 “嗯?” 易织年看裴醒不答,贴上来环住她的腰,用纯真又期待的眼神,软乎乎地看着她。 就像个等待老师解答疑惑的乖学生。 裴醒:“易织年,你犯规。” 易织年:“虚心求教,怎么算犯规?” 易织年一边求教,一边蹭着裴醒。 “三个月到底算不算快啊,裴老师?” 裴醒被她蹭得浑身滚烫,这张嘴也不受控制地想要回应易织年。 “那……肯定是因人而异。” 易织年点了点小脑袋,目光狡黠: “哦,懂了。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对吧?” 易织年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裴醒经历过很多“人”,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易织年的懂事展现在方方面面。 裴醒的过去她从来不主动问,情感方面更是只字未提。 因为她在爱上裴醒之前,就知道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她不介意,她不要自寻烦恼,因为她爱的是裴醒这个人,拥有的是这个人的现在和未来。 可今晚这事闹着闹着,竟有点儿往她心里钻。 意外地拧出了易织年自己都陌生的占有欲。 易织年将裴醒推到沙发上坐着,迎面坐到她腿上的时候,摘掉了她的眼镜。 大近视眼眼前一片模糊,裴醒靠在沙发背上微微眯起眼,长发散开,一边的肩膀还被易织年压着,丝毫不反抗任年宰割的模样,让想干点儿坏事的易织年小心脏砰砰直跳。 裴醒勾着易织年的腿弯,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上半身挨过来,鼻尖相互磨蹭着。 裴醒闭着眼说:“你发现了么?我和陈幻的事。” 都没等易织年审问,裴醒自己坦白从宽。 “那是在和你重逢之前发生的事了。我和她只是一个刚起的念头,还没有成形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想知道吗?我可以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 易织年回来的路上还思索过要怎么套裴醒的话,套出来之后要怎么好好地吃顿醋。 没想到根本不用套。 要不然说裴醒狡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直接抱住了刀来一个撒娇。 裴醒用耳朵蹭着易织年的脖子。 “发生过的事情我无法改变。年年现在都知道了,要怎么惩罚人家呢?” 居然还叫起了“年年”。 易织年最受不了裴醒对她顺从的样子。 不过,一直在心里蠢动的想法,今晚是最好的实践机会。 易织年直起上身,将裴醒重新压回了沙发背上。 气流在两人的鼻息之间震荡,从唇到脖子,再到耳尖,易织年的吻一寸寸将裴醒占有。 裴醒眉眼微蹙,看向别处,又转回来望着易织年的时候,一贯含笑且从容的眼眸变软了,仿佛被水洇透的画。 “年年……”裴醒深深呼出一口气,拿她有点没办法,卡了一下她的手腕,没脾气地说,“你这样,好疼的。” 易织年懵了一下,怎么会,她明明全都是学裴醒的手法。 裴醒就能让她舒服,她怎么会弄痛? 易织年就要离开,裴醒压着她的后背,没让走,和她一起倒在沙发上。 裴醒箍着易织年纤细的手腕,贴在一起的肌肤蒙着热汗,食指上的戒指一直摩擦着易织年手腕突出的那块小骨头。 裴醒在沉沉浮浮间指点着迷途的易织年。 易织年目光一点儿都没法从裴醒的脸庞上移开。 像眼睁睁地看着一幅绝美的艺术品,被渐渐打破。 而打破之人,就是易织年她自己。 易织年渐渐更加熟悉裴醒。 原来毫无破绽的外表之下,也有脆弱易动的地方。 易织年兴致勃勃不断地求索,裴醒眼睛时睁时闭,额发湿透,深吸一口气,抚了一下易织年的后脑勺。 “宝贝,还没玩够吗?” “才不是玩……我没有让你很舒服吗?” 裴醒眼皮沉沉,无数的小羽毛降落在她身上,贪婪地包裹她、掌控她。 “年年……”裴醒声调依旧轻缓,但音色已经明显沙哑,“我也会承受不住的。” “那你会一直一直记得这种感觉吧?记得我给你留下的,只属于我的感觉。” 裴醒眼睫湿乎乎的,唇色红得惊人。 她感受到易织年在释放着强烈的侵占欲的同时,也有一丝低落。 果然是吃着醋。 裴醒原本箍着她手腕的动作,慢慢往后转,变成压住她的手背,给予她更深的力道。 裴醒原本蹙紧的眉心,渐渐在抽碾下松动、失控。 “这个时候,难道不吻我吗?” 裴醒向她讨要。 易织年被眼前太过惊人的美感摄住了魂,沉溺在掌控裴醒的迷潮之中,被裴醒这么一说才恍然回神,低身亲吻。 吻至一半,裴醒突然含糊道:“年年……别。” 戛然而止的同时,突然压住了易织年。 易织年抱住裴醒,慢慢帮她舒缓紧绷感的同时,也被手掌间的触感弄得愣神。 沉沉的呼吸在易织年耳边慢慢下降。 裴醒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僵硬的膝盖伸展着,发现易织年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裴醒苦恼道:“能帮帮我吗?” “嗯?怎么了,当然啊。”易织年终于想到这是什么了,慌张地回神说,“等一下哦,我很快回来。” 裴醒亲了亲她说:“等你。” 易织年立即冲到卫生间,先将不太方便的手洗了。 开水龙头之前,看这滴滴答答的,易织年还稍微愣了一下神。 这么,多。 真的是,那个吗? 洗好手找来消毒湿巾,感觉有点太冰冷,换成崭新的手绢,浸透了温水再拧干,回来帮裴醒擦拭。 裴醒也没想到会失控成这样。 易织年一边擦拭,一边偷看裴醒。 裴醒还很倦,没戴眼镜的她看上去有点憔悴,罩着一层脱力感,仿佛能再继续摁着她多做点坏事。 “怎么一直看我?” 裴醒戳戳易织年的指骨。 “就是……好奇妙啊。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裴醒摇摇头,“以前完全没遇到过。” “那,因为体质改变了?” 裴醒皱眉道:“怎么会,当然是因为你。” 易织年脸红得要命,大眼睛眨了好几下,之后笑弯了。 一笑就停不下来。 裴醒:? 易织年开心地躺在裴醒身上,听着她胸膛里还有些过快的心跳声,心里是清晰的满足感。 “你是我的了。” 易织年和她十指相扣,深深地缠着她。 “从今往后,只能是我的。” 裴醒抱着她,看着月光从外洒进她们的新屋,和淡淡的晨光交融成了满足的睡意,小羽毛开心地在半空轻旋。 裴醒在入睡前,喃喃着,“是你的。我早就想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恃泉戏份一直过不了预审,只能删了= =
第126章 春雨绵绵,似藏着难言的心事。 易织年回家陪易雪林过周末的时候,跟她说她想要离开启丰,回来好好经营酒店。 易雪林对她的决定也不意外。 白境虞回来了,她也回归,顺理成章。 易雪林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工作很辛苦的。回来之后你就先专心经营你的云端酒店。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尽管跟我说,妈妈一定支持你。” 易织年趴在易雪林的肩头,“唔”了一声。 易雪林摸摸女儿的脸,“年年,你有心事吗?” 易织年看着窗外连成断断续续细线的雨水,说: “当初你和白叔叔为什么决定结婚呢?你们都不介意彼此的过去吗?” 这是易织年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这件事。 易雪林握着易织年的手,轻轻拍了拍。 “年年,很多事我们不用去想‘该不该介意’,可以换个角度去想,介意之后会怎么样呢。我介意他的过往,介意他的婚姻,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开心。每个人都有过去,是过去的点滴塑造成了你眼前的这个人。好的,坏的,都是这个人。还记得吗?我总是跟你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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