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因为林朝晖是个男人,你们结婚才多久就开始相看两厌。别说接吻,你们连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都会烦躁。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当然不会找男人。” “那你也不能……你也不能找个女人!” 林恃都快笑了,“可惜这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怎么着,难道我还要变个性别?” 舒泉:“……” 还是听到了。 也不算难听话吧,就是怎么气人怎么来,和她平时在公司的风格差不多。 而且,气人的林恃莫名有种幼稚的可爱。 跟林恃打嘴仗,谢鸣鹤从来没赢过。 一时接不上话,她被气得有点缺氧,晃晃悠悠地摸索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掐了掐人中,幽幽地回过点气儿来,看向林恃的目光深沉而充满了埋怨。 “林恃,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看谢鸣鹤一身衰败气,林恃就知道自己又一次将她气着了。 林恃已经不想再废话,她拉住舒泉的手离开。 离开之前,她对谢鸣鹤说:“如果你将纠缠我的精力放在还债上,现在你可能已经自由了,不用眼巴巴地盯着林朝晖的施舍。你才是该好好想想自己该干什么。” 谢鸣鹤身子猛地一绷直,林恃根本不看她,踏着雪带着舒泉越走越远。 人声从不远处的花园里传来。 如钻的灯火在雪夜中闪烁着,林恃将舒泉的手握得很紧,紧到舒泉有些发痛,但舒泉没有吭声。 她知道林恃现在的心情需要一个出口。 她想做那个出口。 林恃的思绪像雪花,在空中随风乱舞了片刻,慢慢降落。 忽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有点使劲儿。 在花园入口处停下脚步,林恃放开舒泉的手。 “握疼你了?”林恃帮她揉揉。 舒泉摇摇头,“戴着你的手套,不疼的。那个……嘴唇上还有点血……刚才我太紧张了。” 能不紧张吗? 谁在和刚刚恋爱的对象接吻的时候,被人突然一吼能镇定自若? 别说舒泉,当时林恃心里都一咯噔。 林恃随意舔了舔唇,说:“没事,之前我不也将你嘴唇吻得发肿?咱俩扯平了。” “那不一样啊。还有,手套……你给我了,你会冷的。” “不会。”林恃说,“你吻我一次,我整个冬天都会不怕冷。” 舒泉手容易冷,脸、耳朵和关节处却容易发烫。 林恃的情话让她情不自禁地笑。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有人在对她们招手。 是易雪林和夏步青。 “芽芽,你们怎么在这儿啊,怪冷的。走,我带你们去喝热茶。” 易雪林和夏步青一块儿走过来,舒泉乖乖地喊了一声“易阿姨,夏姐姐”。 易雪林握着她的手,看向林恃。 “林小姐,幸会。” 林恃今天过来,除了想陪着舒泉,也是存了点要见易雪林的心思。如果有机会能找易雪林聊一聊她的创业史,估计会很有收获。 一行人往主宅去,舒泉问:“易阿姨,你见到年年了吗?我找了她一圈没能找到。” 易雪林:“她有点儿事,正在屋里跟她裴老师聊着呢。步青,你去问问年年聊好了没有,芽芽都找不到她人了。” 夏步青:“好。” 舒泉一听,年年和裴老师在屋里,估计还真不只是聊天。 舒泉立刻叫住夏步青:“不用了,不用打扰年年和裴老师了。易阿姨,林恃有些事想向您请教,我们去喝茶吧。” 林恃有些意外,她只是来之前向舒泉问了两句易雪林创业的事,舒泉居然能直接洞察她的想法。 林恃道:“易阿姨成功的创业经历对我们这些后辈而言,是非常宝贵的学习样本,如果能得到易阿姨的点拨,一定能受益匪浅。” 易雪林也听说了林恃想要创业的动向,欣然地挽着舒泉,对林恃说: “小林不用这么客气,你是芽芽的朋友就是我们家的贵客。走,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林恃:“好。” 非常正经的对话,却以易雪林看见林恃唇上的伤口为结点。 易雪林并非刻意观察,但林恃整个人精致无暇,导致唇上的鲜红醒目到难以忽略。 这位置一看就是被别人咬的,不是自己弄伤的。 易雪林:“……” 很快收回目光,但心里有数了。 易雪林心想,芽芽看着文静,没想到还挺热情…… 这几个孩子都在一个圈子里,所以能玩到一块儿去的么? 也……挺好,都是很能干的孩子,以后无论生活还是事业上都能有个照应,这是好事。 即便易雪林目光收得很快,可身为当事人,林恃和舒泉还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易雪林的心理活动。 舒泉:“……” 真是说不清了。 . 主宅三楼。 裴醒将易织年的裙子重新穿好,将她的妆也补上。 易织年说:“我自己来嘛。” 裴醒不让,“我弄花的,当然我来收拾好。” 易织年就赖着坐裴醒腿上,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让裴醒给她上妆。 直到白境虞给她打电话了,问她人怎么丢了,快点现身有人找她,她才懒洋洋地和裴醒一块儿下楼。 “什么时候下雪了?” 易织年在赏雪景,发现裴醒的注意力放在了远处。 “怎么了?” “裴容来了。” 易织年也看到了裴容,“容容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裴容自己跑到西遇山庄门口,门口的侍应见来了一个小女孩,问她找谁,她说找易织年。 侍应便带她进来,没见着易织年的影子,正好遇见白境虞和陈幻。 裴容说要找年年姐,白境虞这便给易织年打电话了。 电话打出去的时候白境虞心道,这小孩不知道自己亲姐也在么,怎么找易织年来了? 数分钟前,宁措和陈幼在花园中相遇。 宁措实在受不了她爸妈和生意伙伴之间没完没了的闲扯,她说自己去花园里走一走,那边好像有秋千还有跷跷板。 山庄里人这么多,还有专门照看的管家和侍应,女儿聪明,父母不怕她走丢,就让她自己去玩。 宁措踏着刚刚被清理干净雪沫的砖石路走到秋千边上,发现已经有人在那儿荡秋千了。 “哎?棺材——不是,幼幼!” 陈幼一听就知道是谁在叫她。 还没看清人影,那影子便重重一跃,跳到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把秋千荡得更高。 宁措:“你怎么也在这?哦,对,这可是白家家宴,你跟你姐来的。” 宁措就像个小马达,将悠闲的秋千甩成了海盗船。 陈幼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要垂直地面的角度,说: “你跟你爸妈来的?” “不想来,但他们硬要让我来露露脸,没辙。大人的世界真没劲。这儿居然有秋千哎,还有滑梯和跷跷板,白家姐姐居然还有这种童心。” 被宁措这么一说,陈幻才意识到,对哦,放眼望去全是成年人,这些儿童设施是不可能被这些光鲜亮丽的成年人光顾的。 陈幼坐在这儿大半天只有宁措过来。 这么说起来,是白姐姐特意为她拓出来的区域吗? “幼幼——” “不许叫我幼幼。” “那件事真的没商量吗?” “作弊的事免谈。” “就算我均你一半的零花钱也免谈吗?” “一半是多少?” “两万。” “两万?每个月?” “对啊。” 陈幼:“……” 那一年下来,不比奖学金还多? 在心里一顿心算后,陈幼陷入沉默。 宁措双腿蹬得直直的,“我妈那个人吧,认死理。以前我都是第一,现在你上去了,我就区区比你低几分……偶尔十几分吧,她就觉得是我追星追的,说给我太多零用钱我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了,这就从四万给我扣到两千。说什么时候再回到第一,什么时候零花钱再给我恢复。两千……闪卡和吧唧都不够买的好吧?眼看着花麓都三金影后了,我应援落下太多,肯定不行的。幼幼,你就帮帮我吧,如果你觉得少,我再给加五千行不?” 陈幼斜眼看她,“你就没想过,如果你不追星,集中精力学习,可能真的不用我让你你也能再考第一?” “我当然想过,可是我精力就是集中不了啊,现在是我们麓皇登基的重要时刻,错过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来了!你行行好,行行好嘛……” 陈幼沉默着。 一个月两万五实在太诱人,她很没出息地被诱惑了。 其实……考第二名也不是不行。 毕竟前三都有奖学金,而且几乎没有差别。 只要稍微让一让分,一个月就能赚两万五,再加上奖学金,比她回收电脑不知道多赚多少倍。 可是……陈幻知道我故意让出第一名的话,会不会生我气啊? 控分控到和宁措并列第一呢? 陈幼心里万分纠结的时候,宁措忽然一下握住她手。 陈幼被突然的肢体接触弄得有点不自在。 刚想说“别碰我”,宁措却看向前方,开心道: “咦?容容姐也来了!容容姐!” 说完立即撒开她,蹦蹦跳跳地找裴容去。 陈幼:“……” 是谁在自作多情?原来是我。 有裴容的地方就有宁措蹦跶的身影,但见到易织年的裴容注意力全在易织年身上。 陈幼双手插口袋里,慢吞吞地走过来。 裴容一看到易织年就去拉她衣角,易织年还问她: “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裴容:“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接。” 易织年可不是没接吗,从跟裴醒一块儿进电梯开始,她的手机就被抛之脑后了,从脑子到身子都被裴醒填得满满的。 易织年尴尬地拿出手机,哈哈笑道: “人太多了,我没听见。不好意思啊。走,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好!” 裴容全程都粘着易织年,宁措跑过来两人就只是打了个招呼。 “小措,你也来了啊。”裴容说,“今晚好漂亮。” 宁措嘿嘿笑,跟在裴容后面叨叨叨没完没了。 裴容跟着易织年,易织年跟着裴醒。 陈幼看她们一个跟一个的,串成一串长尾巴。 不过…… 陈幼注意到,裴容好像没那么依赖她姐了,反而全程紧贴易织年。 而宁措还像只缺心眼的小宠物,开开心心绕着裴容转。 陈幼心里“啧”一声。 丢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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