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的话先睡觉再说,一会到了再让你助理叫你起来。”钟卿有些心疼,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在衣笺身边。 助理?衣笺看着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的助理,有些沉默。 “怎么了?”另一端的钟卿察觉到衣笺的情绪貌似有点低落,询问,“是不是赵欣又给你找麻烦了?” “不是。”衣笺将白青婷带赵欣的事情说了下,然后又说了赵云找她拍戏的事情。 “十年?”电话另一端的钟卿还没来得及高兴白青婷终于不用碍眼,就被后面的消息给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会突然找你?他是单独找你?没有联系公司?” “找过公司,但是公司要求的报酬他承受不起。” 衣笺将赵云给她讲的那个真实故事说了一次。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钟卿的声音方才传了过来:“你想接的话就接了吧。” “嗯。”衣笺没说的是,在出门之前她就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先不说剧本是个好剧本,衣笺估计赵云坚持以这个黑色的色调来拍摄估计不仅仅是对故人的一个怀念,更是想向公众揭示隐藏在暗处的不公。 “那你现在有没有经纪人?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察觉到衣笺情绪有点低落,钟卿连忙转移话题。 “不用了,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派人过来。后面一句话衣笺不想钟卿过多操心就没说出来,笑着道,“你赶紧回去卸妆休息吧,别到时候没精神拍戏。” “知道啦,管家婆大人。”钟卿怪里怪气地叫道。 衣笺挑眉,对这么个称呼欣然接受:“那就赶紧收拾。” “收到,管家婆大人。” 衣笺扑哧一笑,先挂了电话,但看着电话总是想到刚刚那个称呼,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钟卿啊。 一念这个名字,衣笺都感觉一股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
第61章 069 069 第二天, 衣笺让助理买了点饮料和水果,才带着助理进剧组。 正常来讲,演员进剧组的话都会跟剧组的人和其他演员打一下招呼, 虽然不熟, 但是都会相互应付一下。毕竟接下来要共度好长一段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熟悉一点总是没有错的。然而, 衣笺发现自己打招呼的对象不是转头离开就是在自己搭讪的时候假装有事避开, 连续几个人下来,衣笺就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她猜到赵欣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自己, 但是没想到赵欣居然收买了剧组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员, 让所有的人都统一战线。毕竟演员这么多,什么脾气的也有,能让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确实是有点能力的,估计还要花费不少心思和代价。 看了看貌似都在忙碌的众人,衣笺放弃打招呼的打算,让助理将这些水果和饮料给大家送过去。虽然大家都不理不睬, 但毕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要做的,不然说不定以后就有新闻报道她和剧组人员关系不好,人缘极差。吩咐完助理之后,她才慢慢悠悠地去找导演。 “衣笺, 你来得正好。”导演有点年迈,逃不开中年发福的问题,身形圆润, 而且发际线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头顶两侧一些散乱的灰发, 说话有些慢悠悠的咬文嚼字,“新的剧本你看了吧?” “看了。”衣笺浅笑,将手中的剧本递给一边的助理,“导演,有什么事情吗?” “小欣说你这后面有急事处理,需要提前离组。”说到后几个字,导演脸色有了些许变化,但还是笑眯眯的盯着衣笺。 衣笺看了看赵欣,“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件事?” “你忘了你在公司和我二叔说的了?”赵欣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盖,轻蔑地道,“你不说你家里有点事吗?” 从导演对自己和赵欣的称呼衣笺就可以猜测到一二,看了看导演也没什么询问的意思,估计早就是赵欣那一边的人,便懒得再说下去。 “导演,我没……” “我也不是不变通的人,既然你赶时间,那就先拍摄你的戏份。”导演直接打断了衣笺的话,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像个弥勒佛一样,可惜的是没有弥勒佛的宽容和公正。 “这样子岂不是会耽误其他人的时间?”衣笺巴不得先拍摄自己的戏份,这样子的话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拍摄赵云的《十年》。不过,她不能将自己这点暴露出来,不然的话赵欣肯定回想方设法地阻挠她。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赵欣讥讽地接过话,“只要你不拖后腿,自然不会耽误我时间。” 衣笺无视赵欣,看向导演,等对方回答。 “没事。”导演眼睛眯成一条缝,“既然你同意了就赶紧过去换衣服,中午就开始拍摄。服装师过来带人去换衣服。” 远处当背景的服装师连忙走过来。 “好。”衣笺点头,直接跟着服装师走了。 一边期待衣笺反抗的赵欣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出气,反倒是让自己心底憋了一股气。 “好了,人在这里,你想怎么弄不行?何必气着自己。” “舅舅。”赵欣搂着导演手臂,多了几分女孩家的娇憨,“可是你就看她这样子,什么反应也没有,就跟个傻子一样。”她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看衣笺生气、出丑,然而呢,这些对衣笺却不痛不痒,她怎么可以不生气? 导演名陈弘雅,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依靠着赵家这座大山,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就算烂剧一部接着一部,但是还是有人买账。所以,对姐姐家这位大小姐也多了几分宽容。 “有舅舅在,肯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不是说要跟她拍戏吗,现在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对。”赵欣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连忙点头。 * 衣笺第一幕是拍摄婚前被抛弃的场景,所以穿了一身红色婚服,而且背景是民国的缘故,服装师给配了一身大红绣裙,头戴凤冠,等拜堂时再披上红色头纱。 衣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微微抿起,眼神半眯,还是少了几分跋扈之气。 想了想,她拿起一边的眉笔,将眉毛勾勒得更加细长,将沾了淡粉胭脂的嘴唇再抹上一层大红色,整个人顿时变得愈发张扬。 “这才是木子惜。”衣笺对着镜子笑了笑,将东西还给一边惊愕的化妆师,便拿着头纱到拍摄的位置。 一路走来,衣笺听见不少倒吸声,但依旧神神在在地到自己的闺房里坐着。 闺房是剧组临时搭建的,只有简单的两面背景墙,一面放着梳妆桌,各种化妆品整整齐齐地放着,有种暴发户的感官。 “各就各位,ACTION!” 衣笺坐在梳妆桌前,母亲在后面给她梳头,嘴巴里念着吉祥的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 说到后面,木母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但还是连贯地将梳头该说的话全都说完方才流下泪来,搂着衣笺肩膀,又哭又笑,“子惜,心肝儿宝贝儿啊。” 木子惜为人虽刁蛮任性,但最为孝敬父母,见不得母亲为自己伤心,便将心底酸涩埋藏回去,安慰道:“女儿会常回来看望母亲的,何况两家距离不远,母亲也可以常来看望一下女儿。” 木母嘴巴翕动,最后只能紧紧抱住衣笺,而且手背有点青筋暴起,显然是十分用力。只是她背对着镜头,摄像头并没有将这一点细节拍摄进去。 “母亲。”衣笺被箍得有些发疼,加上想起剧本里并没有这个情节,瞬间觉得不对,暗自用力挣扎开木母的双臂,又不着痕迹地反抱回去,“女儿会时常回来看望母亲的。” “那……”木母对衣笺突如其来的亲密顿了一下,正思忖着该要如何接下去。 “吉时已到,还请新娘子到婚堂拜堂。” 衣笺拿起一边的手帕,擦拭着木母眼角的泪痕,把下巴枕在木母的肩膀上,仿佛是不舍一般。错位地类似悄悄话一般,衣笺问,“赵欣给了你什么?” “我……”木母顿时惊恐,下意识就结巴,把衣笺推到一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衣笺早有防备,借着她的力道,踉跄几步就站稳了身形。 “cut。”导演撸着袖子走过来,“你们俩究竟在做什么,剧本有这句台词吗?!如果不想干了,就尽管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衣笺。 衣笺抿嘴一笑,明明坐着的她本该处于弱势,但她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气势却仿佛两人位置相错,站着的人是她,坐着的人是导演。 “陈导,这剧本里不是说让演员自由发挥,然后表达出木子惜和母亲的感情好吗?”衣笺拢了拢宽大的衣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变化过,“不然陈导来给我们展示一下我们该怎么做?” 陈弘雅就是个绣花枕头,能拍电视剧电影,却不能演戏。年轻时候不是没有演员梦,然而没演技没实力,依靠赵家拿的再多资源,他都没火起来,而且每拍一部都被骂一部,只能憋屈转行当导演。 “下次注意点。”陈导看了眼衣笺,“继续拍摄。” 衣笺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你得看我‘母亲’怎么演了。” 一边扮演木母的演员听见战火烧到自己的头上,依旧不做声。 “回到原位,重新拍摄。” 陈导没找扮演木母的这个演员的茬,衣笺倒不觉得意外,只是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 重新拍摄,然而没一会儿就不得不继续停止。 “高芬芬,台词!” “高芬芬,神情!神情!神情!” 不仅仅是陈导,扮演木母的高芬芬也快抓狂了,恼羞成怒地指着衣笺:“衣笺,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衣笺一脸无辜地回望过去,“什么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说不出来台词,让我出戏。后面的话高芬芬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衣笺做这些肯定是为了报复她最开始的行为。想到这里,她只能一脸求助的看向陈导。 “衣笺,好好拍摄。”拍摄这么多年,陈弘雅也有点眼力劲,加上高芬芬之前做的,本来就是他吩咐的,所以很快就猜到前因后果。 “好了,陈导继续拍摄吧。”来回折腾这么多次,衣笺也有些不耐烦了,毕竟大热天的穿着一身厚的衣服,到了现在她就想着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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