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赫春一听,有些急了, 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焦虑:“后台除了钟卿,肯定还有钟家的人,你现在上去找她无异于狼入虎口。” 衣笺皱眉。兆赫春说的没错, 然而一想到钟卿,她心里想看到对方的想法却更加急迫。 “我就偷偷过去看一看。”衣笺看着兆赫春脸不同意, 抿着嘴,“要是不放心的话你陪我上去。”不等兆赫春回话,她又加了句,“刚好给我把一下风。” 心情急剧变化的兆赫春:“……”她讨厌把风! 深呼吸几次,兆赫春摇头:“这地方就这么点面积,我再带着你走来走去,很容易被人发现了。” “那我们就走一些人少的地方。”衣笺看兆赫春还是强硬的姿态,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都颓然下来。 兆赫春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等她说话,衣笺就抢先使出了哀兵政策。 “自从医院那次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钟卿了。”衣笺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沙哑,偷瞄了下兆赫春又继续说,“钟卿说喜欢我,你也知道她对我的感情,结果她现在又突然要结婚,我不相信钟卿是这样的,除非那个人不是真的钟卿!不然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让钟卿做出这种决定。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不然我是不会死心的。”原本只是做戏,但说着说着,衣笺就慢慢激动起来,心底满是委屈。 沉浸在情绪里面的衣笺没有注意到她说到除非她是假的的时候兆赫春神色僵住了一会儿。 最后有了心虚状态的兆赫春还是没有说得过衣笺,毕竟她的理由没办法说出口,最后只能把人从酒店员工通道带上了三楼供给新郎新娘化妆以及休息的房间。 “只能远远地、偷偷地看一眼,不允许多呆,也不允许跑过去跟他们说话。”事到临头,兆赫春反倒是有些后悔把人带上来,万一衣笺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控制不住自己跑出去质问钟卿,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衣笺目光凝聚在那间小小的屋子,也没注意听兆赫春说了什么,听见对方问话就“嗯嗯嗯”地点了点头。 兆赫春看衣笺这反应,顿时有些头疼,她刚刚就不该一时心软把人带上来,以至于到了这种进退艰难的地步。 “算了,我去把人调走,你在这边别乱跑。”兆赫春无力地摆手。 衣笺点头,目送兆赫春走过去敲门。 *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兆赫春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对衣笺做了下手势。 等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衣笺看附近没人,连忙拉了拉围巾挡住大半张脸,小跑到化妆室。 衣笺快速止住脚步,开门、反锁,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咔嚓——” “咚——” 衣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全身微微颤抖,一边叫着钟卿的名字一边缓慢地走了过去,明明只有短短的几米的路程,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她身上一般让她步履艰难。 化妆镜子面前正坐着一个穿着婚纱的人,听见开门的声响,下意识回头看了下。 “钟——你是谁?”虽然这张脸和钟卿差不多,然而对方一回头,衣笺就察觉到不对,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刘洋房?” 脸上布满笑容的刘洋房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说完之后,她神色一惊,连忙掩耳盗铃地加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叫什么,这里面有刘洋房,我是钟卿,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你的身份证可不是这么说的。”看清楚是刘洋房的瞬间,衣笺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本害怕慌张的心一瞬间就安稳下来。不过她还有一点疑问,那真正的钟卿去哪里了?之前医院看的那个是不是真的钟卿?毕竟钟卿身上脸上都有绷带,她沉浸在思绪里面也没仔细看。 刘洋房神色慌乱地站了起来,蓬松的裙子在她起身的时候把椅子碰到,寂静的化妆间里响起来“嘭”地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洋房避开衣笺的目光,提着裙摆的双手无意地抓着,几乎快将纱裙扯烂了。 衣笺看了看周围,向刘洋房走了过去:“你整容成钟卿,然后了解钟卿的爱好,当了“钟卿”,现在还以钟卿的身份和南家联姻,你想做什么?”衣笺不管刘洋房惊慌失措的样子,径直走到对方面前停下,冰冷的目光停在对方的脸上:“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想做什么?!”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带上几分严厉,可以说得上是责问了。 刘洋房被步步紧逼的衣笺弄得心慌,下意识后退一步,抵在化妆桌,见后退不得,便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婚礼,是我的化妆间,请你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勉强说出这话,在开了暖气的化妆间,她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衣笺自然不会放过找到真相的机会,刚抬手,就听见后面开门声响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道尖锐的女音。 “衣笺你怎么在这里?!” 衣笺回头,看见安宁夏正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在她的身后正站着安心亚。 麻烦了。意识到被人发现的衣笺皱眉。 * 安静而又诡异的气氛最后被安心亚打破。 安心亚推了推前面挡路的安宁夏,走了进来:“这是钟卿的婚礼,你不会来捣乱的吧?” 衣笺看了看身边的伪劣“钟卿”,轻哼了声,目光紧紧粘在安心亚和安宁夏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你确定是钟卿?”钟卿这两个字被她加重了语气。 “你怎么知道?”安宁夏有一瞬间的慌乱,一边的安心亚反倒是没什么异常。 不过安宁夏这个反应已经足够让衣笺明白了安心亚她们知道面前的刘洋芳是假的钟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毕竟这群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个假的钟卿代替,自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最重要的是,一个人整容加恢复肯定需要不少的时间,而距离钟卿出车祸也就短短十来天,却能有一个和钟卿一模一样的刘洋房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安心亚这群人早就有预谋?亦或者说,安心亚他们早就想对钟卿取而代之,所以早就训练刘洋房并且给刘洋房整容,才能在短时间有一个“钟卿”出现。 衣笺越想越心惊,甚至最后还思考钟卿的车祸是不是面前这群人动了手脚,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钟卿的存在完全威胁到安心亚她们争夺钟家的财产。 安心亚瞪了安宁夏一眼,方才不经意地看向衣笺身后的刘洋房,最后又满脸讥讽的看着衣笺:“这自然是钟卿的婚礼,不然你以为是你的婚礼吗?”虽然不知道衣笺是怎么发现钟卿是冒牌货这个秘密,但只要她一口咬定这是钟卿,真的钟卿又生死不明不能出现,谁还相信衣笺的话?就算真的钟卿出现了,只要她们钟家人一口咬定那是假的,面前的才是真的,那些人最后肯定是相信他们的,毕竟她们是钟卿的家人,衣笺和钟卿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能信。 衣笺皱眉,一时之间不知道做些什么。 按照原来的计划大闹婚礼?然而之前打算抢婚是因为钟卿的缘故,现在知道钟卿是假的,她自然没必要瞎折腾。 可是不闹婚礼的话,钟卿的身份岂不是要被刘洋房给取代了?那要是钟卿回来的话,到时候想再拿回钟卿的身份就要困难很多。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钟卿究竟去哪里了? 就在几人对峙的时候,原本就没关上的门再次被推开。 看见安心亚几人存在的时候,推门进来的兆赫春神色一变,完全想不到这里会有修罗场。 衣笺收回思绪,越过几人到兆赫春身边:“走吧。” 兆赫春被里面压抑的气氛弄得不自在,见衣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好。” 死对头060 “安心亚那群人怎么会突然过来?”兆赫春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脑海里回想着刚刚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你们没打起来吧?” 衣笺白了兆赫春一眼:“没。”想了想,她把真假钟卿的事情说了出来。 兆赫春脸色变换几次,眼神闪烁,等衣笺说完,也没理清楚思绪,最后只能“啊”了声。 衣笺停下脚步,看向兆赫春,一脸严肃:“兆赫春,你的反应有点奇怪哦?” 兆赫春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你错觉。” “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点平淡了吗?”衣笺由上而下打量着兆赫春,最后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你……之前就知道钟卿是假的?” 兆赫春还想辩解,然而还没开口就被衣笺后面的话给打断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默许久,兆赫春方才开口:“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或者说猜到了。” “嗯?”衣笺挑眉。 兆赫春眼神闪烁了下:“钟卿喜欢你这么多年,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还看见希望了,不可能说变就变。而且短时间内移情别恋什么的,对钟卿而言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加上车祸之后就公开婚礼的事情,我就更加确信了,因为以钟卿对钟家人的态度,就算是结婚也不会让钟家人操办婚礼,而是自己来弄。”停了下,兆赫春瞄了眼衣笺方才继续开口:“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车祸以后,钟家集团的股票就一路下跌,钟卿却没有出面一次,别说是公开说恢复以及和南家联姻了,钟卿也没有出现说明,也没有对钟家股票下跌采取什么措施,反而是选择了联姻来拯救钟家这个局势。就我认识的钟卿,可不是会无能到选择联姻来改变局面的人。重重现象表明,钟卿十有八九是假的。” 衣笺狐疑地看着兆赫春,直觉对方还隐瞒了点什么。然而兆赫春说的已经充分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知道钟卿是假的,就算她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那钟卿去哪里了?”衣笺皱眉,对钟卿的担忧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重了几分,呢喃细语,“也不知道钟卿有没有醒过来。醒过来就算了,万一……”没醒过来,而是被人带走,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钟卿被人带走,衣笺就心烦意乱:“要是钟卿真的被人带走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报警?”这么一说,衣笺倒觉得钟卿被绑架的几率挺大的,有些想去报警了,又说,“不行,我现在就去报警。要是钟卿真的被绑架的话,这么多天过去都没有音讯,也没消息过来,说不定钟卿现在就陷入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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