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们回家,这样的架势曲悦也是第一次见,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爸、程姨,大哥,思文。”曲悦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嗯。”老爸点点头,“你们把书包放下,去洗洗手,开饭了。” “好!”曲悦挺开心的。
和季真放了书包洗好手,进餐厅时他们已经入座了,曲悦和季真坐到了她们平时坐的位置上。 “先喝汤。”程莉盛了一碗汤放到季真面前,“绿豆汤解暑。” “谢谢程姨。” 程莉温柔笑着,“客气什么,学校的饭菜怎么样?” “挺好的,”季真说道,想了想又说,“没有家里的好吃。”
程莉的笑加深了些,“那就多吃点。”
“学校还习惯吗。”老爸问道。 曲悦抬头,却发现老爸看着的是季真,她又低下了脑袋。 “习惯的,”季真说,“老师讲课很细腻,英语老师都是外教,校园也很漂亮。” 老爸也笑了,“那就好。”
曲悦这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季真。
吃完饭老爸喊季真去书房谈话,曲悦独自回了卧室,坐在书桌前打开书包拿出课本,翻开她的草稿本,拿着笔在上面瞎画一通。 她画画全凭感觉,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没有思路也没有章法。
“曲悦。” 突然听见季真在喊她,曲悦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在阳台上,她立马冲到了阳台,季真站在隔壁阳台上递给她一杯玫红色的饮料。 “胡姨做的杨梅汁。”季真说。
“谢谢呀。”曲悦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酸又甜,她皱眉,“太甜了。” 季真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说,“刚刚好。” 曲悦耸耸肩,装作不经意问道,“爸爸喊你…干什么了。” “一些关心,”季真说,“班主任把我演讲的照片发给曲叔了,曲叔夸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个红包。”
“嗯?”曲悦挑眉,“爸爸夸你了?” “嗯。” “啊…”曲悦震惊,是在想象不出来老爸夸人的样子,她最多只见过老爸哄曲思文的模样,其余时刻老爸都是威严的,老爸还会夸人?
曲悦端着杯子放到嘴边,想起这玩意儿实在太甜了她又拿下了杯子,说,“对了,你到我房间来。”
曲悦打开房门,欢迎季真来自己房间,要不是房间被佣人打扫过,她也不好意思这么大咧咧的让季真来观看。 “怎么了?”季真问。
曲悦对她眨了一下左眼,拉开衣柜门拿出一个粉红色带有白雪公主图案样式的书包,书包很新,还挂着吊牌。 曲悦抱着书包坐到床上,拍了拍床垫,“坐。”
季真没有坐在床上,她端过书桌旁的椅子放在床边坐下,曲悦拉开书包拉链,将书包打开,“当当当当!” 季真看过去,吃了一小惊,满满的一书包的钞票。 “怎么样,”曲悦将书包倒过来,钞票洒在床上,“我说了我是小富婆吧。”
钞票被洒的床上到处都是,还全都是红色整票,还夹杂着好几个红包,每个红包鼓鼓囊囊的。 “你的钱就这么放着?”季真说。 “我还没成年,办不了卡,”曲悦收拾着钞票,“只能这么放。”
这些钱都是这些年的压岁钱和零花钱,曲悦不爱乱买,零食也不怎么吃,钱全都攒了下来,她和季真每人数了两遍,居然有小二十万。 曲悦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来曲家八年,她攒了这么多钱。
她拿了几万块塞进自己书包里,等着周一去学校给季真报名,剩下的钱继续收在粉色白雪公主书包,放到衣柜里。 “安全吗。”季真问。 “安全,我这么放了好多年了。”曲悦关上柜门,对她笑笑,“咱俩还挺像的,你把宝贝吉他放衣柜里,我也把钱放衣柜里。”
季真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曲悦发现她的欲言又止,笑道,“怎么了呀。” “你要不要…也学个什么?”季真说。 “我学什么?”曲悦不解。 “比如,画画。” “嗯?”曲悦一愣。
季真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曲悦的草稿本,她说,“你这画的,是艺术大楼吧。” “嗯,”曲悦也走过去,“我连三分之一都没画完呢,你就认出来啦。” “因为你画的很好,”季真说,“你有画画天赋的,曲悦。” “我…”曲悦看着自己的画,被说有天赋是挺高兴的,但又觉得受之有愧,她挠了挠脑袋,“瞎画的。”
“所以就去学,而且,对你高考也有帮助?” “真的吗?”提起这个曲悦来了兴趣。 季真点头,“艺术院校的文化分没有那么高,只要将来你美院校招通过了,文化课再努力一把,你就能考上的。”
从来没有任何想法的曲悦着实被这一点吸引住了,曲悦确实从小就爱画画,但归根结底就是画着玩儿,除了妈妈知道,后来就没有人知道了,如今就是天天和她在一块儿的季真知道。 她也没想过要把“画着玩儿”这件事拿出来变成“认真画。”
认真是需要精力和期待的,就像热爱击剑的曲茂文,他花时间投入在了击剑上,家人对他也有了期待,但好在曲茂文争气,初中的时候拿下了省少年组击剑冠军,后来又连续获得几次大奖。
还有三分钟热度的曲思文,四五岁的时候喜欢钢琴,程莉给她买了钢琴,请了钢琴老师,结果没半年曲思文就不喜欢了,后来又爱上了骑马,老爸便经常带她去马场,似乎还给她买了一匹小马,但这一两年曲思文又很少去马场了,好像又喜欢上了别的。
她不是曲茂文,有着对事物的忠诚热爱,也不是曲思文,可以任意喜欢和不去喜欢,她的人生也没有人给她意见或指导,曲悦便也不敢去想一条别的路,她只好按部就班走着。
不过季真给了她意见,还是关于她人生未来走向的一个大意见,这让曲悦第一次认真思考着这条路。 她想了一晚上,决定采纳季真的意见,为自己的未来去努力一把。 曲悦起床,在粉红色书包里又拿了一些钱放进书包。
做好了决定她踏实多了,打开阳台门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季真。 “季真。”她冲着隔壁喊了一声。 片刻后隔壁的阳台门打开,季真手里拿着书伸着脑袋。 “早呀。”曲悦伸了个懒腰,走到中间的围栏对着季真伸手。
季真不明就里,还是配合她握上了她的手。 “谢谢你,我人生的照明灯。” 季真明白她的意思,笑笑,“没那么夸张。”
曲悦也笑了,两人趴在栏杆上被院子里的动静吸引住。 院子里在翻整,有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工人在栽种花草树木,清晨刚下过雨,泥土翻飞。
曲悦看的心痒痒,刚做完了一个大决定,她心情很好,“季真,你想不想种点什么?” “没想法。”季真说。 “走,我们下去种个东西。” 季真向来被曲悦的想法弄的无奈,她还没回答,房门就被曲悦一阵连环敲,“季真季真。”
她走过去开门,胳膊被曲悦抓住,一路飞奔下楼,跑到院儿里。 踩着湿润的泥土地,闻见了院子里植物的清香。 “叔叔,”曲悦问向种花的工人,说,“有没有什么花是我们也能种的?”
工人回头,“花不行,那边,那边有树苗,你们想玩去种树,种树简单。” 花园东边地上堆着一小堆高矮不一的树苗等待着栽种。 “怎么种啊?”曲悦问。
“挖坑埋进去,”工人指了一下,“种那颗橘子树吧,橘子树不用挖太深的坑。” “好!”
曲悦拿过铁锹递给季真一把,说,“为咱俩的未来?” 季真笑笑,“橘子树是未来?” “怎么不是,我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也是成长中的大树!”曲悦举起铁锹,挥舞了一下,“在九月十八号的早晨,我们定下了自己的未来,我学画画,你学音乐!”
季真想想,觉得这个意义不错,她点头,“种哪儿呢。” “嗯…”曲悦看了看院子,又仰头看向三楼,说,“种在我们房间下面,能随时看见它。” 季真无异议,“OK。”
橘子树种在了最东边,院子的最边上,两人用铁锹压了压土,曲悦还跺了跺脚,拖鞋上已经全是泥土了,没事儿,谁让她开心呢。 “取个名儿吧。”曲悦说。 季真颇为满意看着橘子树,这棵刚到她腰的树苗,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呢?
曲悦看向季真,“叫悦真怎么样。” 季真摇了摇头,她冲着天边抬了抬下巴,“叫彩虹呢?”
曲悦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天边挂着一道彩虹,不算很明显,再稍微看晚个十分钟的就能消失的很淡的彩虹。 雨后彩虹,这个名儿莫名有种合适感。
“好!”曲悦说。 ----
第十一章 15
礼拜一去学校曲悦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和季真报了名,一个画画,一个音乐课。 季真拿着报完名的收费单愣了,“音乐课?不是吉他课吗?”
音乐课是统称,可以上所有的音乐有关的课程,同时报名费也高上许多。 “光学一个吉他多没意思,”曲悦说,“还有钢琴课、声乐课,一堆呢,你多接触接触。” “很…”刚说了一个字儿,被曲悦捂住了嘴。
“闭嘴,好好上课就行,听见没有。” 季真看着她。 “听见了就点头。” 季真点了点头。
曲悦松开手,揉了揉季真的脑袋,“这才乖。” 季真扎着一个高马尾辫,前面扎着光秃秃的,她一揉,季真头顶上头发弄的有些乱,曲悦将她发绳松了松,“头发别扎太紧,容易脱发的,还好你额头好看。”
头发被扯松了季真挺不习惯的,她又重新将发绳弄紧,“这样方便。” 曲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初三的时候因为嫌麻烦把头发剪短了,现在刚长到耳朵,一个非常尴尬的长度,在九月的新云市还非常炎热,扎又扎不起来。
新云市的秋天来得太慢了,但曲悦的日子被安排的很满。 白天上课,下午放学后她和季真各自上各自的艺术课,晚上回宿舍季真写完作业还得教曲悦题目,等两人躺上床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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