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哲也连忙低声道:“爹,是我让姐姐带我来的,我也没有想到吕大人会在后院。” 方德元叹了口气,虽然方才两人化解尴尬处境有所欣赏,但他也深知这样的行为是有失儿女身份的。 他严肃地说道:“作为方家子弟,你们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府衙乃是公务之地,非是游玩嬉戏之处。以后务必要遵守规矩,不可再有类似的行为。” 方青岚和方青哲听了父亲的训斥,纷纷点头表认错,决心以后要更加慎重谨慎,不再冒险行事。 “嗯,那你们速速归家,近日城内怕是有些乱,莫要四处玩闹。”方德元说完,看了一眼还在远处站着的季元,朝府衙前厅走去。 方青岚见两人陆续离开,这才长出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季元,她轻轻地鞠了一躬,道:“多亏了季大哥的聪明才智。” 季元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他拱手道:“方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能帮到你们我也感到非常高兴。” 方青岚微笑着点头,她知道如果不是季元及时提醒,他们很有可能会冲撞两人议事,甚至还会给父亲添麻烦。 方青哲也跟着道:“多谢季兄及时出主意,让我们避免责罚。” 虽然剧情稍有偏离,但在这个世界季元最终还是赢得了方青岚的倾慕。他的聪明才智赢得了方家姐弟对他的感激和钦佩之情。 元静云将残破的物品小心地搬上自家的牛车,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眼角瞥见方才闹事的一众人再次出现。王二娘不禁感到吃惊,忍不住发问:“这些人不是被县衙抓起来了吗?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元静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她注意到他们的脸上带着一股怨恨和愤怒,正朝着牧府方向走去,显然是被释放后想去牧家继续闹事。 她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王二娘身边,低声回答道:“不知他们为何未受到县衙的惩罚?此事蹊跷的很,怕是有人施展了些手段。” 王二娘皱起眉头,略带担忧地说道:“这样下去,岂不是又要惹起麻烦?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别再卷入这场纷争中。” “可是,”她知道,留在这里只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既然局势已经变得如此复杂,离开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但是她的脑中却第一时间闪过了牧遥的影子,若是她再次被人推到风口浪尖? 她是否应该留下来支持她呢? 思虑间,元静云的脑海中浮现出牧遥天真浪漫的面容和那份坚毅倔强的眼神。 她下定了决心,转身面对王二娘,坚定地说道:“娘,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我不能坐视不管。牧遥曾经为我们挺身而出,如今我们也应该在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略尽绵簿之力。“ 王二娘看着元静云坚定的眼神和坚决的表态,内心矛盾。她欣慰孩子已经渐渐成长为一个有勇气和担当的人,却又担忧这份勇气会引火烧身,害了元静云。 “娘,此事紧急,”元静云焦急道。 王二娘本就是心软良善之人,见此情形也不忍拒绝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元静云在王二娘耳边耳语一番,王二娘眉头越皱越深,犹豫道:“万一......“ “娘只管推波助澜,剩下的事有我。”元静云眉眼带笑,亦是自信满满。 “二娃,娘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决定。”王二娘慈祥地笑了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发生什么,娘永远站在你身后。” 元静云迅速写下一封信,从身上掏出余下的铜钱交给一名商贩,拜托他速去牧府传达消息。 对方看着到手的铜钱,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反将一军 牧文光心急如焚地踱步于牧家前厅, 眉头紧锁。他得知牧邵毅在市集被人围殴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愤怒。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牧遥匆匆回到了府中。牧业站在门口,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前厅, 又挤了挤眉眼。 牧遥看着牧业指着的方向, 快步走进前厅,便发现牧文光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并不妙, 赶紧走到牧文光身边。 \"大父,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牧遥关切地问道。 牧文光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沉声道:“小六, 方才你表叔派家仆传信, 说你表兄在市集被人围殴了!听说受了重伤, 现在在府中休养。简直,简直......” 翠蝶紧握双拳, 决然地说道:“老爷, 你可莫要被其他房的人混弄了,表少爷哪里受了伤,方才我与小姐也在那处,他刚见了人就悄悄跑了, 还故意将小姐推到身前,陷小姐于险境!“ 牧文光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明白翠蝶绝不会随意说谎,因此对于她的陈述深信不疑。 “岂有此理!”牧文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眉头紧锁,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一把拂袖,急躁地走到堂内的靠椅上坐下, 身体一沉, 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闭上眼睛, 尽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但难掩心头的痛楚和疲惫。 这种背叛和无法无天的行为让牧文光感到心如刀绞。他庶弟牧弘福曾经多次和他提及牧邵毅,更是对其寄予了厚望,希望牧文光能考虑他作为继承牧家的家业的备选。 甚至牧文光内心还有些松动。 然而,牧邵毅却无视他的教诲,出门招惹麻烦,还敢让牧遥身处险境。 “大父!”牧遥急忙上前走了几步,扶着牧文光的手道:“您没事吧。” 牧文光摆了摆手道:“翠蝶,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牧家的老人,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你要小心行事,确保小姐的安全,下次若再遇到此事,定要先护着小姐离开,另外,从府里调两个拳脚得力的护卫,这段时间都要他们跟着。” “是,老爷!”翠蝶恭敬道。 “小六,你可伤到?”牧文光反握住牧遥的手,一脸关切。 “孙女无碍,大父要好好保重身体!”牧遥担忧道。 “嗯,你放心,我定要好好惩戒那混小子!”牧文光怒道。 “小姐!”牧家管事从门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道:”小姐,门口有一商贩说要将这封信交予你。“ 牧遥眉头微皱,接过牧家管事递来的信函。她略感疑惑,不知道是何人会将信送到牧府。她快速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条仔细阅读。 纸条上写着几个简短的字句,字迹潦草,似乎匆忙写就。红镂疏元 信中简单叙述了闹事的人被县衙放出的情况,告知牧府人员要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并提醒他们要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向他们表示,她会在市集尽量拖延片刻。 牧遥将手中的纸条交到牧文光的手上,脸色凝重而紧张。 牧文光见状接过纸条,急切地阅读其中的内容。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虑。 片刻后,牧文光放下纸条,沉声说道:“县衙既然直接将人给放了,看来此番是杀鸡儆猴,想给我们牧家出出血,给其他乡绅瞧瞧厉害。“ “牧业,你即刻组织府上护卫,让他们穿戴整齐,守在正门,加强了牧府的安保,做好了闹事之人到来的准备。”牧遥紧张朝身边管事道。 “不可,”牧文光拦下准备离去的牧业,沉声道:“牧家反抗的越激烈,就越容易成为靶子。” “那大父打算如何?”牧遥道。 牧文光回道:“我们不能给朝廷的人可乘之机,暂时稳住局面,避免更大的冲突。我会亲自去前厅迎接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诉求。” 管事点了点头,对牧文光的吩咐无半点犹疑。他知道,作为家主,牧文光并非只会顾全自身利益,更懂得以整个家族的安危为重。 “另外将牧邵毅给我带过来,若是他称此刻重病,不便腾挪,便找两个护卫将人给我抬过来!”牧文光怒极。 牧业急忙应道:“是,我立即去办。” 他知道牧文光对牧邵毅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既然牧文光要求将牧邵毅带来,必然有重要的安排和决定。 牧业迅速离开,前去执行牧文光的命令。 与此同时,还在市集的元静云,抹了些灰在白净的侧脸,将外衫扯散了些,一副颓唐无力的模样,踉跄着身子将牛车拦在了路口,怯懦道:”方才你们无端砸了我的摊位,害我血本无归,眼下你们竟然还敢这般招摇过市,哪里还有王法!” 闹事那群农户才被县衙放出,得了县老爷的支持,气势更甚,平日蛮横些的脸上露出不屑和嘲讽的神色,只有小部分人闪过一丝犹豫和惶恐。 \"赔偿?凭什么?我们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银两找牧家麻烦,与你们何干?”见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头戴草帽的男子眯着眼,朝着元静云上下打量起来。 王二娘神情悲怆道:“哪个在街上摆摊不是为了讨生活?这可是我熬了几日才缝制好的,你们这一闹,全毁了,全毁了?” 说到自己的心血都毁了,王二娘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这可都是她点着油灯,熬夜一针一线缝制的,尾音也带上几分颤音。 更是引起身边在收拾残破物品商贩的共鸣,身侧一个儒生正办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堆被泥土擦破的麻纸,面露苦色:“是啊,我这字画也费了不少功夫,你们说撕边撕,实在!” 情到深处,言语中竟有些哽咽。 元静云看向那位儒生,添油加醋地说道:“先生说得极是。字画本是文人雅好之物,却因为你们的闹事而毁于一旦,实在令人扼腕!“ “是啊,还有我这泥人!” “我的陶罐也砸坏不少......” 闹事之人们面对众人群情激愤,索要赔偿,不禁有所退缩,但仍有人嘴硬地反驳道:“我们没有错,牧家欺压百姓,我们只是为民除害而已!这赔偿你们也应当找牧家要!\" 在元静云的引导下,被砸坏财物的商贩们与农户起了肢体冲突。 “我们不能任由他们离开,让他们逍遥法外。”元静云躲在人群中,高声喊道。 “是,不能让他们离开!” 商贩们排成一排,手持工具或摆出阻拦姿势,形成了一道人墙,堵住了闹事之人的去路。 闹事之人中,大部分农户见到商贩们的阻拦,不禁感到有些为难,面面相觑,面带犹豫之色。 只见方才戴草帽的领头人,蛮横的挤开人群道:“连县老爷都觉得我们没错!他们凭什么拦着!大家伙,我们冲过去!家中妻儿还等着我们呢!” 竟这般蛮横?元静云眸光微闪,瞧见那人生的白净,这男子混在其中,丝毫不像终日暴晒在阳光下的庄稼汉,便知这次绝不是普通农户寻个公道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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