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愕然,找了这么久的宗.教痕迹,一下子全部展露在眼前,却比她想象中要少。“就这点人?” 铊滨道,“当然不是,这里是培训新人的地方,思想成熟的孩子都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了。” 应该做的事? 乔司眸色发冷,对铊滨来说,这些人属于消耗品,因为实行暴.恐活动的人一定会死,即使能救回来几个,也维持不了几天的生命。“铊老大手段不错,怎么让这些孩子这么听话?” “玫老板说笑了,驯化他们,你们玫家才是鼻祖啊。早些年抓的孩子,玫老爷子还亲自来挑过,那时候玫老板还小,可能不知道。”铊滨促狭地笑了,他觑了一眼鹿城的脖子,笑意更深了。 乔司皱眉,玫慎好童男童女? 拐.卖孩子究竟是玫家先开始的还是那老这边? 难道最开始拐.卖孩子不是为了做载体? 鹿城冷眸幽深,并不遮掩,大大方方让他看。“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铊老大能否解答?” 铊滨笑意未褪,“当然,铜琅小姐尽管开口。” “我记事起就已经在玫家了,不知道出生地在哪里,既然铊老大早年与玫家关系紧密,想来是知道一些的。” 乔司心中大骇,堪堪维持住面部表情。她不知道鹿城为什么要这么问,‘铜琅’这个人本就是虚构的,若是早年铊滨真与玫家有几分交情,露馅了怎么办? 她倚在柱子上,懒散地揽住鹿城腰,偏头错开铊滨的视线,朝鹿城使眼色,语气轻浮。“怎么,玫家对你不好?还是我昨晚做得不好?” 鹿城冷眸含媚,似妖似魅,倾身碰了碰她的唇。“做得好怎么样?做得不好又怎么样?” 铊滨忙偏开头,这女人太惑人了,难怪身为女人的玫红都禁不住诱惑,太让人上头的东西,都是有毒的,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他正色道,“铜琅小姐大概率是华国人。” 鹿城假作好奇,“为什么?” “玫慎祖上是华国人,喜好也更偏向亚洲面孔,本来嘛,去T国旅游的也是华国人居多。” 鹿城疑惑,“T国?” “是啊,早些年华国经济腾飞,不少人跑到东南亚旅游,T国几乎是华国人旅游的必经之地了,随便去大街上拐几个人,十个里面就有五个是华国人。出国玩的这帮人都有钱,长得丑的让家人来赎,长得漂亮的被人看上就没得赎咯。” 鹿城揪住乔司的领口,拧紧又捋平,肆意调戏她。“也就是说,说不定我也是哪家的有钱大小姐,被你占了便宜?” 铊滨笑眯眯的,“很有可能,当年也抓过几个公子哥、大小姐,花了不少钱才赎回去呢?” 鹿城顿住,“你们肯放人?” “有钱赚为什么不放,这可不是几万几十万,我记得最高的一个赎金得有三亿,这得卖多少毒品啊。” 鹿城沉默不语,仿佛真的在思考被拐卖换赎金的问题。 乔司靠上栏杆,指了指山下的人。“现在华国加强了对边境的武装防备,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拿几颗自制弹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铊滨摇头,“又不是打仗,这些人是破开华国通道的钥匙,为了养他们,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建那座破教堂。” 乔司已然有了猜测,明知故问道,“怎么个破法?” “尸体、载体、殡仪车。” 乔司笑了,“很好。” …… “铜琅小姐,请!”头裹黑巾的男人退后一步,露出他身后的几个男孩。“铊老大说了,让他们给您打打下手,不会耽误您制.毒的时间。” 几个半大的男孩瑟缩在黑巾男身后,全都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鹿城还回忆着走廊上的匆匆一瞥。“我知道了,留下他们就可以,你走吧。” 黑巾男不动。“这几个孩子很调皮,怕您看不住,我留在这也好有个照应,您就当我是空气。” 鹿城心知这帮孩子才是借口,黑巾男才是偷学手艺的人,她有些烦铊滨的小心思,像把她当傻子看。“那好,把毒株都带上,我们到外面去。” 黑巾男跨出一步挡在门口。“这点我倒是不理解了,厨师也要离开厨房做饭吗?” “不理解就让开,耽误研制新品,铊滨是收拾你还是收拾我?” 黑巾男悻悻挪开脚,跟着她走出屋子。 鹿城领头在前,几个男孩手里拿着种子麻袋、毒株簸箕,踉踉跄跄地跟着,就连黑面巾都拎着锄头铲子。 临近先前匆匆一瞥的屋子,鹿城放慢脚步,假装等待身后的人,余光透过窗户缝隙,语气骄纵不耐烦。“快点!” 屋子的桌面上摆着两个军绿色的长方体盒子,盒子尺寸差不多大,侧方盖子被拆卸下来了,里面的小箱子有个十字形凹槽,盒口有铁锈掉落,依稀能看到字母显现,似乎……是德文? 黑巾男轻呸一声,蹬蹬几步靠近鹿城。原以为找了个好差事,这女人真会找茬! 鹿城嫌弃地走开一步,靠近窗子,似乎是觉得男人太臭。 黑巾男顿觉没面子,偏头不再看她,转而臭骂几个男孩走得慢。 这个视角能更好的看清屋内,屋里有个瘦弱的大头兵,他将盒子翻了个面,打开另一侧的盖子,掏了两下,掏出几根粗数据线,和一根‘L’形的把手。 鹿城试图看清那几个德文,却被大头兵的身体挡住。 “铜琅小姐,这些毒株放哪啊?” 时机已过,鹿城只好放弃偷窥,视线往走廊外一扫,指向一个角落。“就那吧。” 黑面巾指挥男孩们挖土,自己站在鹿城旁边。 鹿城找不到机会,忽地灵光一闪,袖子往黑面巾脚下一挥。“你踩到种子了!” 黑面巾顿时撤开脚,蹲下看被自己踩到的种子。 鹿城目光直直往窗缝射去,那个大头兵又把盒子翻了回去,可这个距离已经看不清德文字了,只能模糊看到他的动作。 大头兵将把手对准那个凹槽,拧动螺丝帽装上,一条红蓝接头线夹在设备底部的两个旋钮上,然后握住把手一个劲的循环摇。 似乎是设备比较老旧,摇动得有些吃力,像是手摇发电。 可这么小的设备,支撑不了整个基地的供电吧? 难道是……电台?! 竹林密谈、 瓦低全年温差相较不大,20℃左右,因在山里,夜 瓦低全年温差相较不大,20℃左右,因在山里,夜晚会稍微冷一些,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这对身处在条件艰苦的边境卧底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铊滨在那老基地南侧分出一片空地给乔司势力居住,这是山腰为数不多能照到太阳的地方,不是因为铊滨好心,而是这里有十分茂盛、砍也砍不完的竹子。 过度生长的竹子枯燥易燃,极容易引起火灾。基地里的人大多都会随身携带弹.药,万一图凉快进竹林里睡觉,很有可能变成爆竹的原材料。 咔—— 嚓—— 乔司落下砍刀,竹节边缘就陷进一个缺口,手腕一拧,裂缝直接裂到尾部,勾连出不少竹丝。 竹子还没完全断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便捏住一端,用力一拽,便彻底脱离了。 鹿城随手一拋,手中的断竹飞入不远处的竹堆,她覷向乔司裹着纱布的右手。“是不是够了?” 乔司的野外生存能力似乎是天生的,就是用左手劈柴也比自己要利索,可她毕竟还有伤在身,到底还是心疼。 “这才哪到哪,烧一半没柴了怎么办?”乔司走到长竹前,斜握砍刀,刮了刮竹身,卡住竹节猛得一拉,又一根竹子上了断头台。 滋—— 只是这次不一样,乔司用锯子锯竹子的竹节。鹿城怼住竹尾,帮她固定。“这是做什么?竹筒饭?我们不是有饭了吗?” “给你弄点汤,新鲜竹子炖出来的汤,肯定很鲜。” 乔司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宽大衬衫,手起刀落间,卷好的袖子就会垂落,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她就不耐烦了,解下枪带绕过后背,用带子两端兜住堆积的袖口,最后用环扣扣在大臂前侧。 干净利落,莫名透出几分性感勾人。 鹿城上前帮她挑开被枪带压住的领口。“今天要过年了吗?这么隆重。” 乔司仰起脖颈让她整理得更方便些。“订婚一周年纪念日,当然要吃好点。” 她这么一仰头,枪带也跟着挪动,勾勒出愈发明显的肌肉线条和胸前起伏,完美融合了女性的力量美与柔美。 鹿城愣了愣,心口泛酸,拉开她的领口,素手钻进她的锁骨抚摸。“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乔司浪漫吗? 她不会说情话,也不会在节假日送漂亮的花给自己惊喜,性格刚硬又沉闷,哪怕在床上也不会说骚话。 但她的浪漫很有自己的风格,她会穿笔挺的常服,戴好所有的奖章向自己表白;她会亲手制作辣眼睛的装甲车当所有节日的礼物,每过一次生日就翻修一次,就连订婚也拿它当戒指的载体。 有种好笑又好气的韧劲儿,可偏偏自己受用。 戒指…… 鹿城的手微凉,乔司靠近她,那双手就滑进背后,她偏头吻了吻鹿城的下颌。“我记着呢,你不用记。” 鹿城摸了摸她后背的绷带,想起口袋里的硬物。“婚礼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给我?” 乔司抿唇笑了笑,唯一的酒窝露出,很是可爱。“等回去再给你。” 鹿城眉目清浅,语气意外的柔和。“好,我等你。” …… 小屋前的空地上起了两堆火,乔司在火堆间忙得不亦乐乎。 一堆是竹木烹。在泥土中挖出一个浅坑,坑两边放了两块扁平的石头当支架,削去竹节的竹筒搭在石头中间,竹筒清脆鲜嫩,才刚刚放在火上,有滋滋的水分燃烧声,很有助眠效果。 “我这脏,你在对面也能看见我的。” 无论乔司怎么说,鹿城就是不肯坐在火堆对面,非要贴在她身边。 这样的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像在梦里。鹿城几次去摸乔司的大腿,还好,没有在土里。 乔司在劈好的竹堆中找出一小块竹片,用匕首削成小棍,底部留出指甲大的不规则圆球,她捏着小圆球,在鹿城面前旋转显摆。“好不好看?新筷子。” 棍子粗短,没法和正常筷子相比,像是儿童筷子。鹿城试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缩在筷子顶端,有几分局促。“好看,刚刚好。” 噼啪—— 另一堆火中的竹片烧断了,火势旺了许多,石头围成的临时灶已经烧得黢黑。 乔司伸手去揭铁皮盒子,被烫得直摸耳朵。“呼呼——” 鹿城无奈,“你旁边不就有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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