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莳翻身,轻轻地将姜知君拥入怀中。姜知君感受到了萧莳的心跳,仿佛是在告诉姜知君,听,这颗心依旧在为你跳动。 可姜知君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她有些心慌。 萧莳感觉到了。 轻柔的拍着姜知君的后背,她知道姜知君在害怕。姜知君并没有因为傅子遇的事情跟她生气,而是看到她咳嗽的样子。 “棠泠,我没事的。” “你胡说,萧莳,你在胡说……”姜知君转身抱着萧莳。 眼角突然滑落滚烫的泪珠,灼烧着萧莳脖颈间的皮肤。 手死死拽着萧莳的衣角。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神充满了哀求和无助。望着萧莳。期盼萧莳能够欺瞒于她。 萧莳吻着姜知君眼角的泪,诚如姜知君所愿。 “真的,安答应棠泠,安会陪棠泠过完生日,陪棠泠过完这个年。” 谁知萧莳话音刚落,姜知君的眼泪却是更加汹涌。她身无一物,什么也做不了了。 留不住了,她留不住了。她的青山换不回了。 姜知君哽咽不止,躲在萧莳的怀里,“萧莳,你不能怀疑我的……你不能怀疑我的……” 萧莳自然懂得姜知君话里的意思,她有些后悔了。 “当初还是不应该娶棠泠的,到头来害的棠泠丢了心,丧了命。要不然,棠泠在京城该是何等的风光。” “萧莳,你在后悔是吗?” “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说着,萧莳已经模糊了眼睛。 “棠泠,你要活着好不好?安希望棠泠活着,棠泠还有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这大好的年华,不该折在她手里的。不该的,不该的。 她求得了世人口中的“所幸”,可她陪不了在她身边多久了,那些誓言也都成了空话,万言不值一枚铜钱。 “萧莳,你让我年头有你年尾独自活是吗?你为何如此狠心?” 她的泪水,让萧莳束手无策。 姜知君泣不成声。 “棠泠有自己的家人不是吗?有岳父岳母为棠泠担心,有琛弟为棠泠关切。除了我,棠泠还有很多值得眷恋的人……不像安,安就一人,离去当然舍得。” “可我舍不得你!” “棠泠,我逃不开的,乖乖的好不好?” 姜知君身上太暖了,萧莳竟然想着就这样不要放手。可是她做不了主的。 “萧莳,你怎么,能怀疑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萧莳抱着姜知君,“可是,我的棠泠有好多年的,好多好多年的。所以棠泠能够忘记我的对不对?” “忘记不了了,削肉剔骨也忘记不了。”她的声音轻颤着,透露着深深的痛楚,那几乎要把萧莳整个人吞没。萧莳几乎贯穿了姜知君的整个人生,她怎可忘记? 萧莳笑着哭了出来,她妥协了。世人不会在意她的生死,可姜知君会。那日日夜夜的烧香拜佛,求的都是她,都是要她顺遂。 她不能剥夺姜知君爱她的权利了。 “好。”不忘记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即使生死也不可阻挡你我一分一毫。 “兄弟!”夏民川拍着萧莳院子的大门,风度全无。 长明一言难尽的将夏民川迎了进去。就是上次夏民川走了以后,第二天她们家主母眼睛都肿了。 幸好这次小亭子里姜知君没在萧莳身边。 夏民川一见萧莳就立马搂上萧莳的肩膀,“兄弟我跟你说……” 没等夏民川说完萧莳就拍下夏民川的手,“非礼勿动。” 夏民川眼睛瞪得像牛眼,“啥?”你萧莳是不是有病! “有事就直说,别动手动脚的。” “切,就你那小身板我都怕碰倒了我嫂嫂来找我了。”谁说他嫂嫂柔柔弱弱的,那眼神对上去他都有胆子跟武思婷顶嘴了。 夏民川做的离萧莳远了一点,撇着嘴,“我跟你说,我可是查出来了,表面上跟太守刘恒敌家的何江司马其实私下底是一伙人。藏得可深了,那群官员还以为是两个对家,叫唤的欢实。” “听说是这何家三代为官,在江南的势力可不小。” 萧莳轻摇纸扇,“那你就继续查,查到有用的消息再给我。” “我这还不够有用吗?再说了,那最近查的多了,都盯上我了。” 还好他心思细腻,要不然就要见不到他的沐瑶了。 “那不是也没死?”萧莳嘲笑着夏民川,“说吧,还有什么?” “你是一点好处也不让我捞。” “就是……” 夏民川清了清嗓子,“我发现这市面上的盐好似有点多。” 萧莳目光中对夏民川带了点肯定,夏民川一看便知萧莳肯定早就知道!啊!又骗他!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不做点什么就不是顾谦的风格了。 “只是盐?” 夏民川看着萧莳的眼睛。“还有铁!” “我这就去查!” 萧莳的一个眼神就让夏民川醍醐灌顶,他江南太守既然能贩私盐,又凭什么不能营铁? 自古盐铁官营,可中饱私囊的又不是没有,搜刮民脂民膏的更是数不胜数。 夏民川一边着急一边想着下一步,他身为朝廷重臣之子,怎得能不为百姓做点实事?他知道萧莳留有后手,也知道这些也还轮不到萧莳,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皇恩浩荡,他受恩泽自当鞠躬尽瘁。 萧莳看着夏民川离去的背影,问道:“武郡主应该快到了吧?” 长兰:“是,两日左右。” 萧莳点头,“直接传信,让她去找记修。” 盐铁官营,盐铁官营,若是没有人都给谁用? 萧莳的手里头还有燕靖给她的人口普查名册。谁叫当初的户部侍郎死活不给她,就该死!萧莳笑的恶劣。 “偌安,用膳了。” 萧莳立马收敛了表情,柔声答道:“好,来了。”
第109章 酌酒 夜幕深了些,萧莳昨日寻了处好地方,那小巷子里的酒醇香飘十里。她就买了两壶酒。 “棠泠,尝一尝,很香的。” 萧莳的脸颊上有些红,眼神却是更加明亮。姜知君想着,萧莳应当是有些醉了。 姜知君顺应着萧莳,浅尝了一下萧莳倒过来的酒。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感受到了浓烈的酒香在口中轻轻荡漾开来,带着一丝微妙的苦涩和醇香。 姜知君放下酒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似乎在品味着这种独特的味道。 “如何?” “入口虽然苦涩但回味却是甘甜,偌安可有口福了。” 萧莳的眼睛多了些迷离,挥手让长明他们退下,小亭子里只剩下萧莳和姜知君。 萧莳动作狂放了些,拿着酒壶往自己口中倒酒。酒液顺着萧莳的下颌线流下。 姜知君皱着眉头,想要阻止萧莳。“偌安。” 萧莳听声停下动作,放下酒壶就朝姜知君扑过去,捧着她的脸颊。 唇齿相接的那一刹那姜知君口中多了酒液。 萧莳将口中的酒渡了过去。 醇香的酒液从唇齿间逃生。 姜知君推搡着萧莳,那酒她虽然品了,也做出了评价,可她实在是不喜欢。 萧莳未动分毫,反而得寸进尺。 扣着姜知君的脑袋,逐渐加深这个吻。直到姜知君喘不过气,口中一滴酒液也没有时萧莳才放开姜知君。 “偌安,你醉…” 姜知君摇着头,当真是酒壮怂人胆,平日里断不会这样莽撞。 话还没说完,萧莳便亲吻着姜知君的嘴角周围残留的酒液。 姜知君叹息着,拉着萧莳坐下,丝帕擦着萧莳额头上的薄汗,萧莳脸上热得很,连那唇也是。 醉酒之后的萧莳还算乖巧,靠在姜知君的肩膀上,眼神朦胧,恐怕意识已经不清楚了。 姜知君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恍惚间也想起了那天中秋萧莳说的话。 “月亮在天上,我够不到的。” 姜知君轻笑出声,一字一句道:“原来那时候你就对我包藏祸心了吗?敢藏月亮的萧莳。” 回应姜知君的只有萧莳的呢喃,姜知君贴近了点,听的清楚,“棠泠……”“棠泠……” “在的,偌安。” “偌安,那天傅子遇跟你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姜知君说出口之后,萧莳就没再说话。姜知君又问了一遍,“可以告诉棠泠,那天傅子遇跟偌安说了什么吗?” “说,说他…喜欢…萧莳…”萧莳的回答断断续续的,姜知君抚摸着萧莳的脸庞,望着天上月,神情温柔,不似之前那样嫉妒。 更像是感叹和庆幸,“世间又多了一人在乎偌安,真好。” 她的偌安是世间最好的人。 我寄人间相思语,肝肠寸断换心安。 天上月是枕边人,枕边人是心尖人。 - “少爷,咱们走吧,这人太多了。”夏二拽着夏民川的衣袖,担心着道。 夏民川拍掉夏二的手,“别耽误本少爷办大事!” 夏民川眼睛紧盯着客栈里那张扬的公子,名叫何迎龙,是何江的儿子。这小子向来嚣张跋扈惯了,而何江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太多。就这一个儿子。所以格外疼爱。 “啧,你欠本少爷的钱该还了吧?”何迎龙满脸恶意的看着客栈老板,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傲慢的气息。 客栈老板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我这就去准备……” 夏民川皱着眉头,想知道何江的消息必须从何迎龙这里开口,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你还真是会拖延时间啊。”何迎龙不耐烦地打断了客栈老板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但是一眨眼,又满脸笑意,“你家这女儿生的倒是水灵,给本少爷当小妾就免了这钱可好?哈哈哈哈……” 众人听着这言论虽是愤怒,可奈何何迎龙身后有个何江,他们也不敢招惹,只好忍气吞声。 夏民川还在观望着。看来这已经是常态了。 “住手!” 男声在客栈中回荡,打破了何迎龙的嘲讽和众人的沉默。 夏民川抬头想看看是哪位仁兄这么勇猛,竟然顶在风口浪尖上。 结果刚抬头,就被身后一股子怪力推了出去。 他身后的那人见夏民川一身华服,还是外地的,就想让夏民川出头。 夏民川:我穿的好还是我的错了? 夏民川尴尬又心虚的朝何迎龙笑着,他身边就一个夏二,他虽然会武,可那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何兄,别来无恙啊~”夏民川装作熟稔的样子,打着招呼。 “你谁啊,本少爷不认识你!”何迎龙欺男霸女惯了,纵使瞧着夏民川衣着不凡口气也没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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