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那温南芥如何。 宴会觥筹交错,萧莳不知何原因竟然喝醉了。不过还能说话身子却发软。 姜知君寻了个借口,便带着萧莳逃离了这场可笑至极的宴会。 马车上的萧莳迷迷糊糊的,坐不老实。姜知君没有办法,只能将萧莳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让萧莳半躺着。 也幸好马车萧莳也给改造过,空间大的很。 姜知君轻轻唤着萧莳,“偌安?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萧莳能听得见,意识还算清楚。 微微摇头,“没,没有。麻烦,棠泠了。” 知道萧莳是个疼也不会说的主,姜知君也没再多问,轻哄着,“偌安,先睡吧。” 手指按着萧莳的太阳穴,想着让萧莳好受点。 “…嗯” 萧莳有些迟钝。 “长明,慢点驾车!” 陡然间听到姜知君的声音,倒是把长明吓了一跳,差不点没牵住缰绳,连忙应着,这可是世子妃。 “好,好。属下知道了!” 回答完姜知君之后,长明跟一旁的佑家倒苦水,“想我堂堂王府第一高手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唉…” “第一高手你马车都驾不好…” “那是意外好不好!” “哦…” 谁能想得到,平日里办事不靠谱还不长眼力见的长明却是王府的第一高手呢。 以前萧莳也曾派长明去做更为重要的事,却被长明拒绝了。长明说,他的剑,是要保护萧莳的。 长明忘记不了,木槿曾摸着他的发顶,那样温柔说,以后长明来保护小安安好不好?他可是应下了呢。 ------ 青竹小轩。 “偌安,醒醒……”姜知君叫着萧莳。 长兰端来一碗醒酒汤,还温热着。 萧莳睁开迷蒙的眼睛,手按着眉心,“好。” “先把醒酒汤喝下吧,一会就凉了。” 姜知君接过长兰手里的醒酒汤,想着递给萧莳的,可看着萧莳也没有接过去的想法,留在她手上也不是办法,她二人的关系也没有这么亲密。 萧莳注意到了姜知君的犹豫,开口道:“这一天棠泠也累着了,该去休息了。” “把醒酒汤给长兰吧,我一会就喝。” 姜知君又重新把醒酒汤递给长兰,“嗯,我先去沐浴。” 长兰都有一种想把碗捏碎的冲动,她想拎起萧莳的衣领问问她,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为什么这样说! 萧莳:我没有你别瞎说! 可等姜知君沐浴回来之后却发现萧莳又睡着了,醒酒汤也凉了,替萧莳掖好被子之后回到自己的床上熄了灯睡觉。 这样的动作姜知君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在这成亲之后,在她们相处越来越多之后。 烛火灭了,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原本醉酒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的醉意被清明取代。 掀开被子,萧莳静悄悄的走出房门。 萧莳的身后跟着长兰等人。几人穿过月光倾洒的长廊,来到小蝉吟亭。 周围寂静的可怕,偶尔的蝉鸣声却显得有些鬼怪,风声寂寥,隐隐有哭泣之声。 “爷,事情已经办好了。”长松开口,细闻之下,空气中还带着血腥味。 “办好?办的怎样好?”萧莳的声音平稳的很,没有感情。 “户部侍郎倪守及其家丁在内一百二十一口无一生还。不过跑了个表侄子。” “你是在养虎为患吗?斩草不除根,等着他来杀本世子吗?” “不敢!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查。” “让邬成轩去查,名头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是!” “哦,对了,本世子要的不是贪污,不是官官相护,是通敌叛国,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萧莳笑着,倪守,别怪本世子了,当初棋差一招,靠错了阵营,全家都得给陪葬的。 “你呢?” 萧莳问着长明。 长明一口大白牙,“爷,放心好了,按照爷说的,加大了药量,最迟今年冬天就发病了。” 长明的话取悦了萧莳,“好话,当赏!” 萧莳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萧太妃缠绵病榻的样子了。她谋划十几年,当然得做到尽善尽美。 萧莳肯定萧太妃到最后都能死不瞑目,那毒可是她宝贝孙子亲自给她下的呢。 萧康安她烦的很,可萧矜宁她又不是接触不到。送的那些物件里都淬了毒,通过萧矜宁传给萧康安,再通过萧康安传给她。 那毒可是萧莳派人在西狼寻了好久的,怎么可以浪费她的心血呢。 萧莳做不到分的那么清楚,最多的就是给萧矜宁二人以及柳氏解药而已。 至于剩下的,她也不想管。 夜深了一点,外头有些冷,处理完琐事萧莳才回屋子里。 被窝是温热的,还多了一碗醒酒汤。 萧莳喝着,有点甜。 她是国子监深受老师夸赞的女子,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玲珑心思。生于相门大家,她怎能不懂。
第84章 拼凑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 “这户部侍郎昨夜自家都被杀了,听说是通敌叛国,被皇上发现。事情败露后,想要逃走,皇上就派世子爷给收拾了。最后只剩下个表侄子。” “呸!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就是就是。” “要我说吧,还得是世子爷。” “就是就是。” -- 时间就这么从指尖溜走了,谁也没能抓住。 冬月十七。 “怎么了!本公主花点钱怎么了!” “你堂堂将军府还差这点银子!那你家直接要饭得了!” 一大清早的,长兰好不容易出门逛一趟就听见那条街上的霍府咣当咣当的,长兰仔细一听,这不是那和亲的公主吗。 好信的长兰顺着那条街就摸了过去,果不其然,霍府的周围不约而同的聚集了看热闹的人。 “你这厮!你这个月已经花了你的例银了!”霍征吼着,这女人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本公主就要花!你管的着?” 她就要让她霍府穷的叮当响,再给他偷摸下断子绝孙药,让他打她们西狼! 雅婉也会武,霍征纵使再气愤也不会和雅婉动手,毕竟关乎着两国。 这么一下就让雅婉占了上风。 “你给我走开!” 雅婉扒拉着霍征,大摇大摆的走出霍府,看戏的连忙作鸟兽飞散,长兰也是赶紧转身,要是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回府之后,长兰明显的心情很好。 “怎么着,买菜便宜了?”萧莳慢慢的吹着热茶,问着长兰。 长兰心情好不跟萧莳计较,像她这种身份的还用的着去亲自去买菜吗! “没,看了免费的戏。” 萧莳呷了一口茶,“怎么,霍府的公主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昂,对呀,今个刚吵吵霍府的银子不够呢。” 萧莳大抵也猜的出来雅婉想的是什么,感叹一句,“当真是个妙人。” “偌安似乎对那公主抱有很大的兴趣?”姜知君似是疑惑的问道。 “总觉得那公主单纯的很,不适合送来和亲的。” 姜知君皱着眉头,“偌安从前可是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何时变得这样?” 萧莳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着姜知君,带着笑意,“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无趣。” 姜知君转过头,不想搭理萧莳。 萧莳还是笑着,“三日后有个兰亭会,棠泠与我一同去?” “不去。” 萧莳走到姜知君面前,“当真不去?” “不去。” 萧莳扶额,无奈着笑着,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几年前霍征说温南芥的那句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 “咳咳,棠泠,安知错了。” “陪安去吧,安不习惯应对那些场合,有棠泠在安会自在很多。” “嗯,考虑考虑。” 知道姜知君这是松口了萧莳也松了一口气。 “这次兰亭会的举办人是…”姜知君主动挑起话题。 “是太子。” “好久没见子珺了。” “那日武郡主也会来,棠泠也可与之一同。” 姜知君眼睛里露出惊讶,“沐瑶可是一向不习惯参加这种诗词的大会的,怎的会…”忽然之间姜知君好似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 “对的。” 姜知君还没说完,萧莳就点头。她知道姜知君要说什么。 “记修央着武郡主参加的,还打着棠泠你的幌子。” “夏公子还真是有头脑。” “分明是邪门歪道。” 外面的阳光照进房间,温暖而明亮。微风轻轻吹过。 “一会儿安要进宫,棠泠可要一起?” 平常的语气,可姜知君却直觉不对,可她又说不出来什么。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姜知君紧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微微摇头,“偌安若去何时回?” 在萧莳看来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婉拒了。 “不长,去去就回,棠泠待在家里便好。” “嗯,好。” ------ 匆匆吃过饭,萧莳就进了皇宫。 姜知君却是看着萧莳走出青竹小轩的身影出了神,脑海里一直回味着萧莳的那句你待在家里便好。 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既感慨于萧莳口中的家又觉得她与萧莳的关系好似变了质一般。 思绪纷乱地交织在一起。“待在家里便好…”姜知君低声自问,眉头微微皱起。 她成亲了,与萧莳成亲四月有余了。她曾以为她会跟萧莳保持着这样的友谊,一直到以后很久很久的。 可她在这一百多的日日夜夜里,她会发现她会格外的依赖萧莳。 萧莳看透了她的模样,从儿时到现在,她被层层剥离,萧莳看透了她的内心。 可是,她应该怎样来告诉自己她真正如霍征所说的那样,移情别恋,在这样短的日子里喜欢上萧莳? 是萧莳知道她格外喜欢弹琴,所以每次在小蝉吟亭里都有焦尾的影子。是萧莳知道她喜好诗书,所以每次进宫回来都给她带来许多绝迹。是萧莳知道她喜欢糖葫芦,所以自己亲自下厨给她做了糖葫芦,即使糖放多了发苦。 是她知道萧莳吃饭时要说话,改了自己十多年的规矩。是她知道萧莳的手段后萧莳依然有温热的醒酒汤。是即使相顾无言也能知道萧莳的小心思。 是萧莳每天都要赖在床上,是姜知君经常为萧莳掖好被子。 是每天都在谈论的琐事,是每一次相处的小细节,经过岁月的堆积,组成了爱情,拼凑成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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